離殊露出個滿意的笑,“原來是這裏啊!”


    “不要瞎來,小心被發現。”張丘惱羞成怒低聲說著,不過現在渾身發軟說的話跟撒嬌一樣,毫無威懾力。


    離殊指著前方,“這個距離正好,金老大不是人,再近會察覺的。”


    金老大不是人是字麵意思,但離殊說出來跟罵人一樣。張丘扒著糙叢看了眼,聽離殊一說,現在對著看遠遠的影子真像是金老大的。


    “旁邊的是紅姐?”


    “紅姐?”離殊口氣冷冷淡淡的反問,順勢張口咬著張丘的耳朵磨了下,感受到對方身體輕顫滿意的笑了。


    張丘渾身發軟,離殊這個王八蛋不好好說話老是咬他耳朵,等著,要是被他發現離殊的敏感點,他一定要折騰死離殊!


    心裏這麽想,嘴巴上卻苦哈哈的告饒,“我錯了,什麽紅不紅姐都沒你好看。”


    離殊以前不愛聽人提他好看著兩個字,不過現在一聽張丘這麽說,心情大好,鬆開口中的耳朵,張丘還沒歇口氣,耳朵尖上又是重重一下,又疼又痲的。


    “下次再敢提別的女人——”


    “不敢了不敢了,我一顆紅心全都照著你,不敢照別人了。”張丘就差跪在地上叫離殊爸爸了,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怎麽這麽難纏啊!


    “咳咳。”


    糙叢後傳來低咳聲,張丘聽出來是下邳惠王,一想到剛才他跟離殊沒羞沒躁的咬耳朵就羞窘的不行,惡狠狠地瞪了眼離殊,不過在離殊看來這完全是張丘撒嬌向他送秋波。


    雷管的悶響已經聽不見了,張丘扒著糙叢遠遠看去,隻模糊看見老金跟紅姐在說些什麽,不一會守在洞口的老闆喊了聲,“成了!小高你先上來——”


    “啊啊啊!!!!”


    窄小的洞口傳出悠長的慘叫聲,迴蕩出洞口,層層疊疊如同回音一樣,落在地麵上三人耳朵裏,頓時臉色大變,尤其是老闆瞬間就離洞口老遠。


    張丘隔這麽遠都能察覺到不對勁,動了下耳朵,“洞裏麵有人慘叫。”


    離殊和下邳惠王自然也聽見了,兩人沒說話也沒動,張丘就知道這是先等著一會收網截胡,隻是這慘叫聲太過悽厲,又一剎那瞬間沒了,周邊隻聽到風吹糙的聲音,靜悄悄的讓人心裏不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者是幾分鍾或者是幾十秒,洞口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


    老闆大著膽子往洞口喊:“小高、小高你聽到說話,別他媽的嚇人。”麵上說的輕巧,其實額頭豆大的汗滾落,心嘡嘡嘡跳的跳的生快。


    洞口什麽聲音也沒有,像是小高從來不曾出現過。


    老闆率先看向紅姐,又看了眼老金,咽了口唾沫說:“當初說好隻是搶珠子的,早知道這玩意這麽要命,我就不會來了。”他給紅姐使眼色,意思倆人拉成一隊,趁早走。


    紅姐臉煞白煞白的,她好幾年沒下坑,這幾年吃穿用度全靠以前出手的大件早都不剩什麽,但她也惜命,說好的肉盾就這麽沒了,她也不想拿命去拚,省的到時候有錢沒命花。


    看了眼老闆,倆人早都有默契了,於是附和著老闆的話,“對啊對啊!這東西太邪了,實在不行咱們白天來,反正洞已經開了,咱多找點幫手,背後老闆財大勢大也不在乎這點打手錢。”


    倆人都不知道眼前矮瘦的男人就是金老大。


    金老大垂著眼睛露出個笑容,倆人沒有看見,隻聽金老大說:“你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這樣——”


    糙叢裏張丘眼前一黑,離殊用手遮著他的眼,“不要看。”


    “啊啊啊——”


    是老闆的悽厲的慘叫聲,很快對方聲音戛然而止,沒有畫麵隻聽到聲音其實更可怕,張丘心跳的很快,拉下離殊的手,遠處老闆已經倒在地上沒有動靜,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過去的,不過聽剛才的慘叫聲應該好不到哪裏去。


    紅姐戰戰兢兢的往洞口走,老金一步一步跟在後麵,舔幹淨嘴邊的血,十分饜足。


    等倆人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盜洞口,離殊揮手,三人快速往營地跑去。


    燈光照的地麵發白,張丘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有一具屍體,穿著打扮赫然就是老闆,隻是樣子死的很猙獰,像是被抽幹了精血一樣,皮包骨雙眼瞪得大大的盯著他。


    張丘心裏一緊,肚子隱隱的疼。


    “不要看了,一會跟緊我。”離殊見張丘臉色不對,蹙眉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張丘想了下,肚子又不怎麽疼了,可能是被猛地嚇著了,搖頭,“沒事,我們下去吧。”


    離殊打頭,張丘中間,下邳惠王殿後。


    他們勻速爬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張丘肚子又一墜一墜的疼,不一會額頭上就是一層密密麻麻的汗,前頭離殊突然停了,張丘疼的有點失神一腦袋頂上去了。


    “怎麽突然停下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張丘努力打起精神,肚子更疼了。


    盜洞很窄,離殊身量長很難轉身,回頭問:“你呼吸不對,怎麽了?”


    “沒——”


    “說實話!”離殊聲音冷了。


    張丘被嚇得老實交代,“我肚子疼的厲害。”疼的嘶嘶抽著氣兒,想到以前大學班裏有個姑娘曾經疼的暈過去了,他那時候還傻傻問了句生什麽病了,後來才知道姑娘大姨媽來了,那時候他就想幸虧自己是男的不用來大姨媽,現在隻想說上天繞過誰。


    真的好疼qaq。


    憋著淚,張丘疼的迷糊,隻聽見窸窣的聲音,過了會一隻冰涼的手扶起他,另一隻手貼在他肚子上,一股涼颼颼的氣兒像是往自己肚子裏鑽一樣,肚子的疼慢慢的緩和下來。


    張丘感到額頭上涼涼的唇吻了下,掙紮著睜開眼,入眼的緋紅一閃而過,之後是離殊的臉。


    不由愣了片刻。


    “現在怎麽樣?還疼嗎?”


    張丘被離殊的問話拉回神,感受了下搖頭,“好多了。”


    “這裏地麵太cháo濕,不是說話的地兒,你跟緊我,肚子疼了一定要說。”離殊說完親了親張丘的眼瞼,替張丘擦去額頭的冷汗,掉頭繼續。


    張丘跟在離殊後頭,眼神有些茫然,剛剛的緋紅……


    終於爬到底兒,一股刺激的腥臭和血腥混雜在一起,張丘臉色發白,忍住幹嘔的欲望,金老大直接打到墓室門口甬道前一些,現在地麵上扔了一條胳膊,胳膊上還有半截袖子,看樣子是小高的,血撒的地麵到處都是,還有一具長著青毛的粽子,身首異處,腦袋就在墓室大門,黑洞洞的眼幽幽的盯著他們。


    墓室的門緊閉,後麵是狹長幽黑的甬道,張丘前後看了眼,“金老大他們去哪裏了?”


    離殊望著幽黑的甬道幾秒,“走前麵。”


    他們背著墓室相反的方向走,沒出幾米竟然是個十字路口,四麵包裹都是幽深漆黑,張丘用手電筒照了下,竟然看不到頭,又犯困難了,“難不成是個迷宮?”一提起迷宮自然就想到錯綜複雜的下邳惠王墓了,他被老四揪著跑,差點吃了。


    “不是迷宮。”離殊口氣淡淡的,用手電筒照著四周,“隨便選一條。”


    張丘一聽離殊口氣淡然,隨便走那就是沒什麽大問題,胡亂隨手一指,離殊拍板,“走!”


    “真走這條路?”


    “反正我也不知道哪條是唯一正確的。”離殊很無所謂的說,“比留在原地好。”


    張丘:……


    “那等等——”這麽冒然選擇,萬一是陷阱坑了多不好,“不然我再扔個錢決定看看,我剛才是瞎指的,真瞎指。”


    離殊拉著張丘的手,下邳惠王跟在後麵,倆人都很無所謂選擇哪條路的樣子,根本不給張丘重新扔銅板的機會。


    張丘一想扔銅板也是他扔,跟隨便瞎指都是一樣效果,再看離殊和下邳惠王淡定的樣子應該也沒太大的問題。他們沿著左邊的甬道去了。


    甬道看著深,其實走了百餘米就到頭了,是封死的黑漆漆的牆。


    “路不對。”張丘有些失落,他從小到大運氣一向都不怎麽好,喝飲料從來就沒中過。


    下邳惠王側耳動了下,擰著眉,“後麵有水聲。”


    “怎麽會有水?”張丘愣住了,第一次見到墓裏有水的,受他爸偶爾說一嘴的薰陶,張丘知道古代修建陵墓最重的就是風水,選地外可以有風有水,稱風水寶地,但墓裏麵一般比較忌諱有水的,而且也講究一個密閉性,叫藏風,就是捂得嚴嚴實實的,不然死去的靈魂要泄露不完整了。


    離殊解釋,“是機關陷阱,防盜用的,後麵不知道是多少水,四條道一條對的,其他三天都是陷阱,我們現在隻要離開,這堵牆就會被水衝破,淹了整個墓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覺醒來我懷了殭屍的孩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路歸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路歸途並收藏一覺醒來我懷了殭屍的孩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