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國王洪天的寢宮中,燈燭幽暗,蘿幔深深,國王洪天和賢妃李妍正在睡覺,剛才一陣瘋狂的運動,兩個人都玩累了。


    “報.”,突然門外有護衛大聲的報告。


    洪天皺了皺眉,趕緊穿了衣服起來,走出了寢宮:“什麽事?不能明天白天說嗎?”


    那護衛跪在地上,急促的說道:“陛下,德妃娘娘殯天了。”


    “什麽”,洪天吃了一驚:“走,去德妃後宮。”


    洪天快速的跟著護衛走了,賢妃李妍從床上慢騰騰的爬起來,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整個皇宮都得到了德妃辛然殯天的消息,各部門頓時熱鬧成一團,隻等國王陛下的命令,立即開啟盛大的哀悼儀式。


    德妃的寢宮外,戒備森嚴,除了德妃的四個孩子和禦醫總管司馬木天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洪天站在德妃辛然的床前,身後洪澤、洪湖、玥美、靜美、馨美哭成一團。


    德妃辛然死得很安詳,像是在睡夢中突然離世,洪天問身後的禦醫總管司馬木天道:“木天,是什麽原因致死?”


    司馬木天回道:“回陛下,德妃娘娘沒有中毒的痕跡,表情安詳,根據娘娘以往的病史,她有輕微的心髒病,還有輕微的胃病,這些天娘娘稍微有感風寒,但並不嚴重。娘娘晚上吃了一碗甜食,還吃了一個桃子,微臣初步推斷,由於風寒導致內府虛弱,甜食和冷食下肚,可能導致胃部不適,所以娘娘老早就睡了,但在睡夢中,進一步由胃部不適,引發心髒不適,以至於致命。”


    洪天:“你這個推斷準確麽?”


    司馬木天:“陛下,娘娘吃的甜食和桃子,尚剩餘一些,我將帶回去檢驗,另外,如果陛下允許,我想檢查娘娘的胃部和心髒,就能準確的找出原因。”


    洪天皺了皺眉:“那豈不是要開膛破肚?”


    司馬木天:“是的,陛下。”


    洪天擺了擺手:“德妃乃我的寵妃,我怎麽忍心讓她受如此之苦,你就查查她的食物吧,其他的不用了,以表示我們生者對死者的尊重。”


    司馬木天:“陛下仁慈,微臣謹遵陛下聖言。”


    洪天轉過頭,看了看哭泣中的兩位王子和三位公主,對司馬木天道:“你先拿了食物回去檢驗吧。”


    司馬木天拜別洪天和王子公主們,帶著食物出去了。洪天問道:“洪澤,你母後生前可有其他異常情況?”


    洪澤抹了抹眼淚:“回父王,我也是得到消息才過來的,靜美陪了母後一整天。”


    洪天看了看靜美:“靜美,你把這一天的情況說一下。”


    靜美哽咽道:“回父王,由於母後感染了風寒,我從昨天晚上就一直陪著母後,這期間,母後除了吃禦醫開的藥,並沒有吃其他的藥,早上起來的時候風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胃口大開,早膳,午膳和晚膳都是我陪著母後吃的,她吃了什麽,我也吃什麽,並沒感覺有什麽不妥。”


    洪天沉吟了下:“是哪個禦醫開的方子?”


    靜美抹了抹眼淚:“正是司馬木天總管親自開的藥。”


    洪天想了想:“這麽說來,你母後可能真是心髒病發作,在夢中去了,還算走的安詳,洪澤,你安排後宮人等準備吊唁現場,明早開始,接受百官的哀悼。”


    洪澤:“是,父王。”


    洪天離開了德妃的後宮,到了自己的書房,找來了內務府總管侯天雨:“天雨,德妃殯天的消息,你知道了吧。”


    侯天雨:“微臣知道。”


    洪天:“嗯,你去安排一下,看個黃道吉日,準備準備下葬的一切物質和禮儀,按照貴妃的規格去做。”


    侯天雨:“微臣領旨。”


    洪天揮了揮手:“去吧。”


    侯天雨領旨而去之後,洪天又找來了雅妃上官雅,上官雅眼圈紅紅,似乎剛剛哭過:“愛妃,德妃殯天的事,你怎麽看?”


    上官雅:“陛下,臣妾與德妃情同姐妹,聽到消息後,悲痛萬分,也不知道是自然而去,還是有人加害,望陛下明察。”


    洪天歎了口氣:“我問過司馬木天了,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怎麽查?不過她走的很安詳,的確像是心髒病突發,我會向大家宣布德妃的死因,其他的事,就不用太大動幹戈了,省的搞得雞飛狗跳,人人自危,到後來卻發現其實就是自然死亡,你說呢?”


    上官雅:“陛下英明。”


    洪天點了點頭:“嗯,沒別的事了,隻是作為姐妹,你的禮不能太輕了,下去準備下吧。”


    上官雅離開後,洪天找來了賢妃李妍:“愛妃,這事你怎麽看?”


    李妍:“陛下,人難免生老病死,都是很自然的,雖然作為姐妹,我很悲痛,但還希望陛下愛惜龍體,天下還有很多事等著陛下去做。”


    洪天:“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隻是作為姐妹,你的禮不可太輕,你得好好準備準備。”


    李妍:“陛下,我十六歲進宮,到現在才十四年,哪有雅妃那麽多的寶貝,我隻能盡最大努力,如果實在寒磣,還望陛下原諒。”


    洪天想了想,從書房的櫃子裏拿出一對價值連城的白璧,遞給了李妍:“這樣吧,我支援你點,省的別人說閑話。”


    李妍雙眼淚光閃動,依偎進了洪天的懷抱:“謝陛下,臣妾就是萬死,也難以報答陛下的恩情。”


    洪天抱著柔若無骨的李妍,忍不住在書房裏跟李妍溫存了一番,直到天色快亮了,才倒在書房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李妍回到自己的後宮,顧不得一晚的疲勞,趕緊招呼後宮總管,帶領著仆人丫鬟,準備德妃的喪禮所需的物品。


    天亮了,晨美一早醒來,就從小桃那裏得到了德妃殯天的消息,她雖然對宮中內鬥還沒有深刻的認識,但也對這個消息感到突然。


    德妃才三十六歲,身體一向很好,怎麽好端端的就去了?難道這其中有什麽重大的隱情?她想了一會,就不再去想了,因為如果有隱情的話,最可能被牽扯的就是雅妃上官雅和自己的母親李妍,無非就是為了王子們的太子之爭。如今德妃倒了,洪澤、洪湖等於直接被踢出了局,剩下的就是弟弟洪句和洪海、洪穀之爭了,就看誰的後台多,誰的手腕高了。


    由於德妃突然殯天,王子們和公主們都休了學,一直要等到下葬後十日後,才會重新開學,火鳳和上官琴變得無所事事,除了吊唁德妃外,其餘的時間就由她們自己安排了。


    上官琴拿出一副棋來:“小鳳,來下棋。”


    火鳳苦笑了下:“你成心欺負我嘛,不下,我要去洗衣服。”


    上官琴看了看火鳳正在收拾的衣褲:“喲,火紅的內衣。”


    火鳳趕緊把內衣藏在衣服裏麵:“紅的怎麽了,你從裏到外都是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上官琴大笑,放下棋,過來擰火鳳,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扭成了一團。


    門外來了一位客人,晨美站在門口,看著兩位老師跟兩個小女孩一樣打鬧在一起:“老師。”


    兩人忙停手轉身,上官琴:“啊,晨美,你怎麽過來了?”


    晨美進了屋子:“大家都去忙了,我沒事幹,來你們這裏玩啊,你們在玩什麽,這麽開心。”


    火鳳過來抱住晨美:“沒什麽了,晨美,你想去哪裏走走?”


    晨美:“我也不知道,反正無聊,要不就在你們這裏玩吧。”


    上官琴:“好啊,來,晨美,我們下棋。”


    火鳳鬆開了晨美:“你跟上官老師下會棋,我把衣服洗了,就來跟你玩。”


    晨美奇怪的問道:“宮裏不是給你安排了丫鬟了嗎,怎麽還要自己洗?”


    上官琴笑道:“晨美,你不知道,小鳳老師的內衣火紅火紅的,她怕外人看到。”


    火鳳瞪起了眼睛:“小琴,你怎麽在孩子麵前亂說話,注意形象。”


    晨美捂著嘴:“沒關係,沒關係,大家都是女人嘛。”


    火鳳臉紅紅的:“沒關係,你笑什麽,上官老師從裏到外都是黑的,跟隻黑貓一樣。”


    晨美咧著嘴笑得合不攏:“真的啊,我看看,”她站起來,當真要去掀上官琴的裙子,上官琴臉色微微變了變:“小鳳,你過份了啊,到此為止,洗你的衣服去,晨美,來,下棋。”


    “呃.”晨美做了個鬼臉,乖乖的坐在上官琴對麵,跟她對弈。


    火鳳擠了擠眼睛,轉身出去洗衣服去了,上官琴微微變色,她看在了眼裏,不禁思考著,這女人到底有什麽秘密?為什麽要隱藏武功?剛才說到黑貓,她怎麽有些變色?黑貓?黑.,黑龍會?難道她是黑龍會的,代號黑貓?火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管怎麽樣,自己必須小心,不能露出半點馬腳。


    而屋子裏,上官琴一邊跟晨美下棋,一邊也在思考,小鳳是不是發現我什麽了?不行,她在我身邊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險,必須得想辦法把她趕走。


    晨美感覺今天上官老師的棋下得真臭,她怎麽有點心不在焉的?她把棋子往盤中一落:“老師,你輸了。”


    上官琴笑道:“晨美,你的棋藝長進了,嗬嗬,來,再來。”


    晨美:“不是我長進了,是老師你心不在焉,在想什麽呢,老師,不會是在思念某個帥哥吧?”


    上官琴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小年紀,哪學的這些不好的東西,再來,這次我肯定贏你。”


    晚上,雅妃上官雅的後宮裏,上官琴正與她秘密交談:“姑姑,那個侯小鳳呆在我身邊,我覺得不安全,能不能想辦法把她趕走?”


    上官雅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她不是侯天雨的侄女嗎?會點武功,有什麽不安全的?”


    上官琴:“不,姑姑,憑直覺,我覺得她沒那麽簡單,我們還是應該警惕點,難保不會有人暗中查我們的底細。”


    上官雅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是要萬分小心,我來想辦法,你回去吧,小心別被人發現了。”


    而在賢妃李妍的後宮裏,火鳳也正在跟李妍密談。自從她進宮當了公主們的武術老師以來,由於跟晨美關係好,所以也常到李妍的後宮拜訪,逐漸的,李妍決定拉攏她,一個誠心拉攏,一個正要巴結,兩人一拍即合,開始了秘密的合作。


    火鳳:“娘娘,我覺得上官琴很可疑。”


    李妍:“哦?說來聽聽。”


    火鳳:“今天晨美過來玩,我開玩笑說,上官老師從裏到外都穿黑的,像隻黑貓,她臉色微微的變了變,被我看在了眼裏。”


    李妍:“黑貓?難道跟黑龍會有關係?”


    火鳳:“我正是這麽想的。”


    李妍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我就知道黑龍會在宮中必有後台,隻是不知道後台是誰,小鳳,你不要動聲色,繼續暗中觀察她,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柄,想要扳倒這個後台,是絕對不可能的。”


    火鳳:“是,娘娘。”


    李妍:“還有,你自己要小心,不要讓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火鳳:“知道,娘娘。”


    李妍:“好,你去吧,出去小心點,不要被人發現了。”


    火鳳悄悄的從賢妃李妍那裏出來後,並沒有立即回住處,而是遛了一大圈,才回去了,上官琴笑吟吟的看著她:“小鳳,去哪裏私會情人去了?”


    火鳳:“就知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剛才你不在,我閑得無聊,就去逛了一圈,怎麽,一會不見,就想我了?”


    上官琴:“哈哈,是呀,我想死你了。”


    火鳳揚了揚眉毛:“是嗎?正好我也想死你了,來吧,寶貝”,她張開雙臂,就要去擁抱上官琴,上官琴趕緊笑著躲開了:“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早點睡吧,明天咱們還要去德妃靈前祭奠。”


    火鳳:“哦?終於輪到我們了?”


    上官琴:“是啊,今天是內務府、禮部等等,明天就是國子監了、兵部等等。”


    火鳳皺了皺眉:“兵部?”她不想再遇到範雲龍,這個男人在想什麽,她心裏一清二楚,無非就是見她漂亮,想讓自己做他的情人。


    不過既然國子監和兵部安排在同一天,那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應付範雲龍了。


    夜已經深了,洪天坐在自己的書房裏,若有所思:“既然德妃辛然殯天了,等個一年半載,我就再封個妃子吧,嘿嘿,不過範雲龍這小子,我得先提醒提醒他。”


    而此刻在範府裏,範雲龍正拉著範仲喝酒:“兒子,明天悼念活動,你就別去了。”


    範仲不解的問:“為什麽啊,爹?”


    範雲龍:“哎呀,大人的事,小孩子去不去沒關係的,我放你的假,隨便你想去哪玩。”


    範仲轉了轉眼珠:“爹,你不會想去泡妞吧,明天是兵部、國子監等等部門,你正好可以遇到侯小鳳,對不?”


    範雲龍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對你個頭,德妃娘娘殯天了,咱們去悼念,去那泡妞,你找死啊。”


    範仲:“爹,不是我找死,是你找死。”


    範雲龍瞪著眼睛:“小子,你活膩了嗎,敢這麽跟你老子說話。”


    範仲:“別說我沒提醒你啊,你感興趣的,陛下也感興趣,你準備跟陛下爭嗎?”


    範雲龍嚇了一跳:“什麽?你小子可別亂說。”


    範仲:“信不信由你,唉,憑你這智商,居然能帶千軍萬馬,唉”,範仲搖著頭,站起來,走了。


    範雲龍的臉漲得發紫:“小子,你.”


    第二天的祭奠活動,出乎火鳳意料的事,範雲龍並沒有來跟他套近乎,整個過程,一臉的肅然和悲切,沒有看她一眼。


    這是什麽情況?她想不透,不過心裏很輕鬆,終於不用那麽頭疼的去應付範雲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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