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下了節目,中午隨意吃了些,打算下午去找程一笙說說她這倒黴事兒,婆婆來了如同大難來臨,這次真是躲都沒地兒躲了。


    沒想到她剛吃過飯,婆婆馬蘭就帶著笑走了進來!


    方凝立刻受驚地站起身,說道:“媽,您怎麽來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馬蘭沒有坐,就站在辦公室裏說:“別急,媽知道你下午沒節目,我替你約了大夫,咱們現在就走吧!”


    原來是這事兒,誰急啊?方凝心裏哀歎,這麽快就來考驗了,她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心裏雖然各種想法、各種不滿,可臉上卻絲毫不敢流露出來,她站起身說:“沒想到這麽容易就約上了,那咱們趕緊去!”


    沒辦法,態度還得積極,否則婆婆大人肯定不高興。


    果真,馬蘭一看方凝積極的態度,滿意地笑了。她微微頷首說道:“方凝,你也不用有壓力,咱們就是調理調理身體知道嗎?”


    “媽,我知道,醫生早跟我說過,現在沒毛病但懷不上孕的人很多,就是放鬆心情!”方凝一臉想開的表情說。但是她想不開,這種事兒放誰身上誰急,她能當成什麽事兒都沒有嗎?她覺得自己裏外不一,心理都快陰暗了。


    馬蘭哪裏知道兒媳心中如此複雜的活動,她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好!”


    兩人到了一個診所,方凝心裏就嘀咕,這麽小的診所,能看的了這麽大的病?可是這小診所生意卻是異常火爆,裏麵坐滿人不說,外麵還站著不少人。


    馬蘭小聲說:“你看吧,這可是名醫,多少人慕名而來?”


    方凝趕緊點頭附和。


    馬蘭進了門,由於提前預約過,所以沒有排隊,直接就進去了,一名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坐在桌前,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倒是個教授的模樣。


    馬蘭十分恭敬地說:“張大夫,我兒媳檢查了身體沒有什麽毛病,可就是懷不上,您給看看吧!”


    “坐下吧!”張大夫開口,看了方凝兩眼,說:“我先給你把把脈!”


    方凝立刻把手放到脈枕上,她一向都是看西醫,這種方式感覺很新奇。


    張大夫仔細摸著她的脈,過了一會兒才說:“換另一隻手!”


    方凝又把左手放上,這次時間稍微短些,張大夫再說:“張開嘴,我看看舌頭!”


    方凝忙把舌頭又伸出來,讓對方去看。


    張大夫點了點頭,然後拿起筆,開始寫方子,一邊寫一邊說:“你的毛病就是宮寒,平時是不是喜歡吃些冷飲?人的身體應該是暖的,陽氣足了就不易生病,陽氣弱了寒氣大了,什麽病都會來找。女人如果喜歡吃冷飲,冬天臭美不穿暖,或是露腰裝,都會導致宮寒然後不易受孕,我給你開點中藥調理一下,不是什麽大事!”


    馬蘭一聽,心中大喜,她認定這就是症結所在,隻要這個小問題解決了,兒媳就懷上了。她立刻說道:“我就說西看不出這些,這下可好了!”


    大夫的眼睛翻出眼鏡看她一眼,然後說:“這也不是萬能的,還是要放鬆心情為主,如果隻想要孩子,次次都那麽緊張,再正常也懷不上!”


    “是是是,我現在都不敢給她壓力!”馬蘭忙說。


    方凝心想,這還叫沒壓力?她現在都壓力山大了!


    醫生快速地寫了方子,然後遞給方凝說:“好了,現在去拿藥吧!”


    方凝趕緊如接聖旨一般接方子,馬蘭拿過方子說:“我去、我去!”


    方凝心想,她還沒懷呢,就拿她當懷孕的,生活不能自理了?說實話,婆婆這殷勤的態度,真讓她心裏受不了,如果再不懷上一個,她都內疚了。


    十分鍾後,馬蘭跟方凝走出診所,身後的保姆拎著一堆草藥,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走過去。


    方凝明白,大家這是羨慕她看完了、不用等了!她感慨,婆婆還是很好的,否則她也得像這些人一樣等著。


    “方凝,回去我就讓吳嫂把藥熬上,晚飯後你就開始喝啊!”馬蘭囑咐道。


    “媽,知道了!”方凝說完趕緊說道:“媽,下午我約了一笙談節目合作,我直接去她那兒了!”


    讓她一下午對著婆婆,真是太痛苦了,不是她對婆婆不敬,而是她受不了婆婆對她太關心,她早就習慣了在外麵打拚沒人關心,她媽都不關心她,現在婆婆那麽關心,她不習慣。


    “好吧!”馬蘭吩咐司機先到程一笙的工作室,然後才語重心長地說:“方凝,媽不反對你發展自己的事業,不過現階段還是把孩子的問題解決了,你看一笙不也是先生了孩子才成立工作室嗎?你的工作不要太重了,那樣不利於受孕!”


    什麽都跟孩子掛鉤,方凝無比的痛苦,她還是點頭,說道:“媽,我知道,我就是先商量一下,有動作也是生完孩子再說!”


    “等你生完孩子,媽給你出錢成立一個工作室也行!”馬蘭表示出對方凝工作的支持。


    方凝苦笑,她一個財經主持,弄什麽工作室啊?弄了也有人看!畢竟財經頻道肯定不如娛樂頻道收視高。她要是出來單幹,那就是餓死的結果。


    一路上馬蘭給方凝畫了個大餅,表示她多麽的支持工作,多麽的希望方凝跟程一笙能有一樣的高度。


    方凝苦啊,她不過是隨口說一句,就引來這麽多的事,早知道她找個別的理由了。


    總算到了程一笙的工作室,她下車後鬆口氣,然後向裏走去。


    要說這殷權絕對有私心,把程一笙的工作室弄到了尊晟旁邊,就是不約好,一天也能偶遇個兩次,殷權對老婆的粘可真是發展到極致了。


    方凝想的真是不錯,劉誌川早就發現自從太太的工作室成立後,殷總出去的頻率多了,隻要聽說太太往外走,殷總不絕對能找到正當理由往外走。


    偶遇你總不能說打擾你工作吧!


    至今劉誌川想到殷總初次裝偶遇的情形都忍不住笑,那日殷總站在路邊,笑得如沐春風,十分溫和地微笑道:“嗨,老婆,真巧,我們又遇見了!”


    然後就是太太那忍無可忍菜色的臉!


    程一笙上午應付走了鄔婉心,下午來了方凝,她笑著說:“我今天光做知心姐姐,不用工作了!”她把文件夾往邊上一推,電腦也合上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來找你訴苦的?”方凝瞪著眼睛問。


    “你都寫在臉上了,難道還不明顯嗎?”她靠在椅子上,擺出傾聽的架勢問道:“說吧,怎麽了?”


    “還不是你家娃太可愛了?我婆婆受刺激,今天帶我去看中醫,我現在要過天天喝中藥的日子了!”方凝鬱悶地說:“你還不知道吧,昨天回去,發現婆婆已經搬進我們家了,這架勢是不懷她不肯走,連哭都用上了,你說我的日子啊!”方凝越說越苦,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程一笙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她沒顧方凝的訴苦,而是問道:“檢查了,什麽結果?”


    “說我宮寒不易受孕,我還從不知道宮寒這東西呢!”方凝聳了下肩。


    程一笙注重養生,當然是了解一些的,她態度認真地說:“看來還真是有點問題啊,宮寒的確不易受孕,你治治倒是好,中醫調理身體還是不錯的,我看你就想開些,反正你自己去看病,不也是這樣?更何況現在有人伺候你喝藥,多好!”


    “程一笙,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天天看著我婆婆那希翼的目光,渾身就不自在,我真是羨慕你沒婆婆!”


    方凝報怨的話剛說完,程一笙跟著就說:“方凝,你可別亂說!”她說著,還往門口看了一眼,然後放低聲音說:“這種想法,有都不能有,知道嗎?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去,那可是大麻煩!你想想,如果阮如城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會多傷心?”


    方凝隻是隨口一說,也沒多想,經程一笙這麽認真的對待,她怔了半晌才說:“我就是隨便說說!”


    “你不知道禍從口出嗎?你呀,就是嘴比腦子快,都三十的人了,可不能再這樣了,來,我給你開導開導!”程一笙先問:“你受得了殷權那樣的嗎?”


    方凝趕緊搖頭。


    “那你覺得你婆婆和殷權,你選擇一個相處,你選誰?”程一笙又問。


    “當然是我婆婆了,你家男人,那就不能歸為人類!”方凝一臉受驚嚇的樣子說。


    “因為殷權的媽媽早逝,所以殷權才是這樣的性格。也因為你婆婆是個合格的女人,所以阮無城的性格才很好。我不是要你把她當親媽一樣看,可是你要學著和她相處,將來她們老了,你們也有可能住在一起的!所以學會如何相處,如何調整自己的心態,這很重要!”程一笙說道。


    “一笙,我就是奇怪,有些人天生就會跟老人相處,比如你。可我就不行,我總覺得不自在!”方凝苦惱地說。


    “這就是你心裏沒想明白啊,你想想開始殷權的爺爺還對我有意見呢,還給我下絆子,現在不是照樣過的很好?感情也是慢慢處出來的,住一起時間長了,自然就有了親情,自然就會牽掛了!”程一笙說道:“你現在是剛開始不適應,你不用總躲著,就是該幹什麽幹什麽,看到了就你家人一樣聊幾句,不用太刻意,慢慢的你就會覺得自在!”


    “這個過程好像很痛苦啊!”方凝還是愁眉苦臉。


    “是你把事情複雜化,把你婆婆想的妖魔化,憑心而論她是個很開明的人,比起許多極品婆婆,她算是很正常的,你就把心態放平,你跟別人都和的來,跟她還不行嗎?”程一笙勸道。


    “一笙,我就是佩服你這方麵的能力,唉,有些東西真是讓人望塵莫及的,怪不得你這樣優秀!”方凝歎氣說道。


    “有的時候人克服心理障礙也是一種能力,你總是在暗示那個人不好相處,那她就真的不好相處了,你要心態放積極一些,不要在心理上先給自己設障礙,慢慢的你就會發現,和長輩相處也不那麽難!”程一笙耐心地說。


    程一笙的話對方凝來講還是有幫助的,方凝心裏的疑惑解開之後,才說道:“你現在特別忙吧,對了,你說今天光做知心姐姐,今天還誰來了?”


    “喲,你記性還挺好,這麽一句話居然都記得。上午鄔婉心來了,想求我要份工作,我答應了!”程一笙沒有隱瞞,告訴她了。


    “什麽?鄔婉心真要跟孟浩天離婚?她跟孟浩天都……”方凝想起那天在一笙的溫泉別墅,孟浩天顯然跟鄔婉心有什麽了。


    “那又如何?比起貞潔更重要的是自由於幸福,鄔婉心是個明白人。相對於高家的二千金來講,我更加欣賞鄔婉心這樣的千金!”程一笙暗指殷鐸的老婆。


    殷鐸現在算是被收拾慘了,沒有靠山,父母都進去了,他收入沒了來源,隻能靠高詩悅給,高詩悅能讓殷鐸去玩女人嗎?所以能夠想象出來,殷鐸的日子過得如何。


    “說的倒也是,反正這次孟浩天讓阮無城也不爽,這樣吧,也算我一個,到時候我把自己的房子留給她住。”方凝仗義地說。


    程一笙笑道:“公司有宿舍,你的房子就留著吧!”


    程一笙真正擔心的是,把方凝扯進來,畢竟方凝還有婆婆公公,如果到時候演變成孟家跟阮家的事,那就麻煩了。程一笙覺得既然自己已經被扯下水,那就沒必要扯上更多的人,她還是希望好友能夠專心調理身體,趕緊生個可愛的寶寶出來。


    “得,我想出力都沒辦法!”方凝隨口說道。


    “你別胡思亂想,好好調理你的身體!”程一笙說。


    “好吧,我知道你忙,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啊!”方凝說完還沒站起身,程一笙的手機就響了。


    程一笙拿起來一看,臉色微變,說道:“是幼兒園打來的,不會有什麽事吧!”


    方凝立刻打消走的念頭,等著程一笙接電話。


    程一笙聽了對方的話,不太相信地重複了一遍,“什麽?殷子瑜打人了?”


    對方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程一笙又說:“好的,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過去!”


    程一笙掛了電話,方凝也不相信地問:“糖豆會打人?怎麽可能啊!”


    她了解這幹兒子,一向穩重懂事,他照顧人誰都信,他打人,那可就不信了。


    程一笙當然也了解自己的兒子,她站起身收拾東西說道:“幼兒園沒細說,隻說打的是李家孩子,人家強調的是讓我去接,估計怕殷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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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吧,你應該讓殷權過去!”方凝可是護贖子護的厲害。


    程一笙笑,說道:“殷權來了,肯定二話不說以為對方欺負糖豆的,剛才人家老師也說了,是糖豆把人給打了,而不是被打,我還是先了解了解情況再說!”


    “我跟你一起去!”方凝來了精神。


    “你真是閑的,回頭建議閔台給你增加點工作!”程一笙笑她。


    “閔台恨不得讓我不用工作,還給我加工作?”方凝嗤道。


    “怎麽著?這麽容不下你了?”程一笙問她。


    “不明顯,可是做法讓人一目了然,我現在就一檔節目!”方凝聳下肩說:“不過我也樂得輕鬆,最重要的別停就行!”


    “我看你就趁這機會好好專注你懷孕的事,事業等生完孩子後再說!”程一笙出主意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懶得跟他計較!”方凝說道。


    兩人說著話,一直到了幼兒園。程一笙表現的並不焦急,畢竟現在糖豆沒有受傷。


    程一笙進了門,看到屋裏站著的不僅有兩個孩子,還有李家太太,也就是老李頭的兒媳,李正樂的奶奶。


    屋子裏所有的人看到進門的是程一笙後,不約而同地都鬆了口氣。所有人都害怕來的是殷權,那這事兒就不用說了,人家殷權不追究就不錯了。


    如果是別人家的孩子,李太太早就鬧開了,現在麵對著程一笙,李太太還收斂著點,不過還是說道:“孩子鬧矛盾,但也不能把我們孩子打成這樣啊,你瞧瞧身上這傷!”


    李太太指著李正樂身上的傷說。


    程一笙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垂頭喪氣的兒子問:“為什麽打人?”


    她的語氣並不嚴厲,隻是詢問的語氣,她知道兒子不會無緣無故打人,所以不管出了什麽事,她都得先把原因問清楚。


    糖豆是個條理清晰的孩子,他立刻抓住機會說道:“糖糖排隊滑滑梯,李正樂把糖糖推到地上了,他不排隊。後來我追上他,讓他道歉,他不但不道歉,還推我。後來我又追他,他還是不道歉,他還推我,我才動手的!”


    意思明白了,李正樂先動的手!


    李太太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她問李正樂,“是不是這麽回事?”


    “不是不是,是他打我!”李正樂撒潑道。


    李太太看向程一笙,程一笙說道:“這也好辦,哪個孩子在撒謊,看看監控不就行了!”


    程一笙對自己的孩子是極有信心的,她相信糖豆不會撒謊。可是李太太對自己孩子沒信心,孩子是個什麽模樣,她心裏也清楚。她又改口說:“就算是我們正樂不對,那也不應該給打成這樣吧!”


    程一笙說道:“正樂的醫療費我會給出!”


    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氣?打傷了也就是青了,皮都沒破,連藥都不用擦,過幾天就好了。


    李家也不是缺錢的人家,缺這點醫療費?她不甘心,又說:“給我們打成這樣,總得道個歉吧!”


    程一笙看向老師說:“既然事情由殷子瑾而起,那把她也叫來吧!”


    李太太看著程一笙,心有防備,不知道她這是要幹什麽?


    老師趕緊點頭,園長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反正最後要是李家要不到說法,估計就得找幼兒園要說法了,她真不想收這孩子,到處打人,打了別的孩子,別的孩子礙於李家也說不出什麽來,這是打了殷權的孩子,李家還不敢怎麽著。否則的話李家還不得給打回來?


    糖糖本來就委屈,又怕哥哥挨訓,一見到媽媽像是見到救星,立刻就哭了,“媽媽,李正樂欺負我,媽媽!”


    何止是程一笙,連方凝的心都碎了,這小公主不僅是全家捧著,她家也捧著,程一笙還沒開口,方凝就先問道:“糖糖,摔疼了嗎?讓幹媽看看來!”


    “疼,渾身都疼!”糖糖本來就會告狀,比起告狀,她比李正樂可強多了。


    方凝趕緊說:“呀,可別摔出內傷來,這得看看吧!”


    李太太氣的都要吐血了,推一下就出內傷了?訛人也沒這樣的吧!


    程一笙還是公平的,她說道:“李太太,我不會偏袒自己的孩子,做錯了就是要道歉!”


    李太太的麵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跟著端起了架子。


    程一笙接著說:“按照事情發展的先後順序,應該是正樂先對推糖糖一事道歉!”


    李太太的麵色微變,顯然沒想到程一笙這樣說。


    方凝跟著說:“對啊,推人也不對,這個也要道歉!咱們講的是理啊,對不對?”


    這麽多人看著,話趕話趕到這裏,李太太也不好不承認之前的話,她隻好拽了拽孫子說:“正樂,你跟殷子瑾道歉,快點!”


    李正樂不幹,又叫:“我沒推她、沒推!”


    程一笙又一次開口說:“幹脆還是看看視頻吧,萬一要是冤枉了孩子可就不好了!”


    李太太也不是個傻的,她一看那說話清楚的殷子瑜不怕看監控,就知道肯定人家沒說謊,自己這孩子總是欺負別的孩子,回來都說沒欺負。


    其實李正樂是霸道慣了,推一把成了習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推了。


    反正李太太要麵子不看視頻,她也生氣了,一拍孫子的後脖訓道:“快道歉,趕緊的!”


    李正樂看奶奶生氣,沒有靠山,隻好說了一句,“對不起!”


    勉強算是道了歉,李太太心裏本來就憋屈的慌,這下子可以要求殷子瑜道歉了吧!


    她萬萬沒想到,程一笙說道:“正樂推了子瑜兩次,子瑜才動的手,所以正樂應該先就推子瑜的事道歉,然後子瑜再向打人之事道歉!”


    方凝差點沒笑出聲來,她以為就自己護贖子,沒想到程一笙比她更護贖子,並且護的方式更加高明。


    對待教育這個問題上,程一笙並不想慣孩子,可她也會根據情況來定,按道理說事。今天糖豆打人的確不對,但這是事出有因的,對方兩次推人糖豆才動的手,說明之前是忍過了。現在她不能讓孩子感覺父母保護不了他,所以她才這樣做的。


    李太太卻氣的快吐血了,這是來道歉的嗎?沒有誠意涮人玩的吧!如果對方不是殷家的人,她早就不忍了。


    幼兒園的園長跟老師也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況,不過幾個人心裏還是痛快的,因為這李家不講理慣了,每次李正樂欺負別的小朋友,李太太都說“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正常的啦”,從不會跟人家道歉。現在程一笙這種方式,真是大快人心。


    李太太就衡量了,自己的孩子已經道過一次歉,現在等不來對方道歉自己豈不是很虧?可明明應該對方給自己道歉,自己先道歉然後人家再道歉,豈不是更虧?自己孩子道歉兩次,對方道歉一次,還是虧啊?


    怎麽算,不管是道歉還是不道歉,都是虧,李太太心裏這火拱的,不知有多旺,可對方拿理講話,她又反駁不出什麽。


    於是李太太隻好說:“正樂,你跟殷子瑜道歉,快點!”


    怎麽也得聽到殷子瑜道歉,好歹是殷權的兒子,跟自己的孫子道歉,也不算虧了!


    典型的自我安慰!


    李正樂還是明白的,他委屈地叫:“是殷子瑜打了我,為什麽讓我道歉?我不道歉!”


    程一笙又說:“要不還是看看監控視頻吧,千萬別冤枉了孩子!”


    這話到現在為止,程一笙說的是第三遍,也是對自己孩子有信心的母親,才會這樣。


    前麵都沒看,後麵還看什麽?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反正說個對不起,你就得跟我道歉。於是李太太又拍了孫子後背說:“讓你道歉你就道歉,哪那麽多廢話?要不回去跟你爸說,讓你爸收拾你!”


    顯然這話還是有用的,李正樂也顧不得自己是委屈的,爸爸那座大山壓下,她先顧眼前的煩惱,於是她乖乖地道歉說:“對不起!”


    說的很是不甘、很是氣憤!


    李太太心裏舒了口氣,心想總算輪到你跟我們道歉了吧!


    糖豆可不像李正樂那麽費勁,還不等程一笙說話,糖豆就一本正經地說:“李正樂你別哭了,是我不該打你。下次你也不要推別人了,這樣多不好。你要是改好了,我們還是好朋友!”


    不是,道個歉而已,說句對不起不就完了?一個孩子家家的這麽多話幹什麽?他是道歉了,還帶教訓人的,我家孩子我還沒教訓,輪到你一個小孩子教訓了?


    不過孩子是單純的,卻沒有那麽多複雜的心,李正樂聽到對方道了歉,也很大度,抹把淚說:“我不推人了,殷子瑜,我們還是好朋友!”


    賤不賤啊!把你打完了,你們還是好朋友?


    園長忙說:“看看,這兩個孩子那麽快又要好了!”


    程一笙表態道:“正樂的醫藥費我們都包了,如果需要拍x光之類的也沒有問題!”


    小孩子能跑能跳,誰沒事兒會帶著孩子去照輻射?李太太更氣了!


    算她倒黴!李太太歪著嘴說:“算了,我們先走了!”然後拉著不爭氣的孫子走了!


    上了車她還教訓呢,“你說你,要不你就別跟別人打,打了你就別和他好,你這算什麽?真是氣死我了!”


    程一笙帶著糖糖跟糖豆上車,方凝笑著說:“糖豆,下次好好練習一下,怎麽打人沒有傷!”


    有這麽教育孩子的嗎?不過程一笙沒吭聲!


    糖豆看媽媽沒有阻攔,開始想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大概是從小生活環境的影響,糖豆的思維方式和大人差不多,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這麽小的孩子心思都如此慎密,更不要提大了是什麽人物了?隻可惜“糖豆”這悲催的名字,他不能拒絕,還沒辦法拒絕大人這樣叫他。


    今天糖豆保護了糖糖,糖糖早就忘了早晨的事,現在更是“哥哥”長,“哥哥”短的叫。


    由於還沒有到下班時間,所以程一笙直接把兩個孩子帶到公司,方凝回家準備喝中藥去了。


    殷權聽說孩子們都接回來,他哪裏還有心思工作?於是光明正大地翹班去看兩個寶貝孩子!


    “爸爸,哥哥可厲害呢,他今天保護我了,把那個討厭的李正樂打哭了都!”糖糖一上來就報告了這一喜訊。


    殷權也不問因果,上來就說:“打的好!不過李正樂欺負你了?”


    程一笙生怕殷權找人家算賬去,於是接過話說:“小孩子玩的時候,難免誤傷,李正樂推了糖糖,糖豆讓李正樂道歉,他不道歉,兩次推糖豆,糖豆這才動了手!”


    “什麽?敢推我們糖糖,我……”


    殷權還沒說完,程一笙便開口道:“你行了,小孩子的事,既然已經解決,你就別摻和了!”


    殷權知道老婆的作風,他雖然沒說話,可臉上帶著不悅。


    程一笙又說:“現在是咱們把人家孩子打了,你沒看那個慘!估計人家回去還不定怎麽不高興呢!”


    “不行,我也得讓糖糖學點本領,不然將來被人欺負怎麽辦?”殷權不放心地說。


    小糖糖在一邊聽著,聽到這個,馬上說道:“爸爸,我也想像哥哥一樣厲害,下次我跟哥哥一起上課!”


    “那你到時候可不要堅持不下去!”程一笙說她。


    女孩子學些防身本領當然好了,本來想著糖糖太小,大些了再學,現在既然孩子有興趣,現在學一點基本的也沒什麽。


    糖糖撲閃著明亮的眼睛,一臉的興奮,保證道:“我能堅持下去!”


    她還是小孩子,想不了那麽長遠,向來都是先答應再說,到時候反正她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


    李家也議論到這一步了,覺得有必要讓孩子學點什麽。李正樂的傷,自然把李家給震驚了,不過聽了事情的經過,老爺子還是清楚的。


    李太太不甘心啊,說道:“爸,您看這傷,這麽小的孩子給打成這樣,關鍵那程一笙還特氣人,先讓我們正樂跟殷子瑾道歉又給殷子瑜道歉,最後那殷子瑜道個歉還把我們數落一頓,真是氣死我了!”


    老李頭說:“正樂都讓你們給慣壞了,老欺負別的孩子,你怎麽不說?這回欺負到殷權頭上,你就忍了吧。殷權沒為愛女來找你們算帳,你們偷著樂就算了!”


    老李頭可是知道殷權對糖糖的寵愛勁兒,這回沒登門,真是給他麵子了!


    李正樂的媽肖靜一直沒開口,因為這個家裏她的地位輕,婆婆能在老爺子麵前說上話,可是她卻不行。


    這件事不了了之,作為母親的肖靜可咽不下這口氣,現在是她的孩子被打成了這樣,沒個說法就這麽算了?


    於是回房後,肖靜問丈夫李子默,“我說,正樂的事兒就這麽算了?”


    李子默正在脫襯衣,他側頭看她一眼,問她:“那你想怎麽樣?我跟你說,我手頭有個項目正在跟尊晟洽談,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人家是不是合作還不一定。”


    “生意那麽多,除了尊晟你就不能做別的家了?”肖靜就是看不慣人人都拿殷權當老大的樣子。


    李子默扯了下唇,唇邊劃過一個嘲諷的笑,“尊晟的生意,隨隨便便就是幾千萬,談成一個,一年的任務都完成了,你說呢?”


    肖靜不吭聲了,生意上麵她又不懂。


    “正樂被你們慣的不像話,我看找個時間,你帶上他,上門找殷權的太太道個歉!”李子默不溫不火地說。


    肖靜一聽就火了,她蹭地站起身說:“李子默,現在是咱們兒子被打了,被打還得上門去道歉?你不給我們出頭就算了,現在還讓我去討好?我做不到!”


    “正樂欺負的是殷權的心尖,推誰不好,那殷子瑾是隨便推的嗎?在n市誰不知道,得罪了殷權也不能得罪殷權的小公主,你不知道?”李子默聲音帶著譏誚。


    “反正我就是不去,我咽不下這口氣!”肖靜賭氣地說。


    “你……”李子默也有點火,他看她半晌然後說:“算了,你不去我去!”


    一個大男人,帶著孩子去跟一個女人道歉,肖靜想不出這樣的場麵,到底她做不出不管,於是隻能妥協說:“好,我去!”


    李子默並不意外,他挑了下眉說:“既然你答應我了,那你就別把事情給我搞砸了!”


    晚上方凝喝上了婆婆讓人精心熬製的中藥,喝完後她就惡心的難受,吐也吐不出來,惡心極了。


    方凝躺在床上,難受的說:“阮無城,要不咱倆離了,你找個能生孩子的吧行嗎?”


    阮無城本來就不同意媽媽這麽折騰方凝,現在一看老婆難受成這個樣子,火氣更大,他二話不說就衝到樓下,質問道:“媽,方凝難受成那樣,我看中藥就別喝了!”


    “那怎麽行?這可是我求人才見到的大夫,你問方凝,她也見了,那麽多的人想看病都看不上。她這是不服中藥味兒,忍一忍吧,不然一輩子沒有孩子?”馬蘭心裏雖然也心疼方凝,但孩子的問題,讓她也顧不得大人了。


    “媽,那個……要不我住您那去?”阮無城又換了一種方式。


    “行了,你那點想法我還不知道?你住我那兒,想跑就跑了是吧!我跟你說,這次就算你跟我翻臉,斷絕母子關係,我也得在這兒住下去,隻要我不死!”馬蘭早就下定決心了,為孩子就得拚死一搏,否則這小子就不讓方凝治療。


    阮無城對於母親這決心給驚的目瞪口呆,這陣仗是不是也太大了?至於嗎?


    “我跟你說啊,方凝現在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她是宮寒,不易受孕明白嗎?現在就是要給她暖宮,這樣她的肚子裏,才能夠有孩子,知道嗎?”馬蘭耐心地講著。


    阮無城不管那麽多,他指著樓上說:“那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忍著吧,您看的什麽大夫?吐又不能吐,不吐又難受,怎麽辦?反正一直這樣喝藥,我可不準啊!”


    “那你說怎麽辦?我這累死累活的為誰?”馬蘭也火了。


    “這輩子沒孩子我也不想她難受!”阮無城早想這麽說了,愛有沒有,隨其自然!


    “你個渾小子……”


    樓上方凝受不了,給程一笙打了電話,她還不知道樓下快打起來了,她懨懨地說:“程一笙,我要死了!”


    “方凝,不會中藥苦一點,你就受不了吧!”程一笙笑著問。


    “那倒不至於,問題是我喝了中藥,惡心的要命,氣都喘不過來!”方凝無力地說:“好像大病一場似的!”


    “嗨,這事兒啊,你那是不服中藥,簡單的很,你在中藥裏滴點薑汁就行,不用太多,否則辣,這樣你就不惡心了!下次再開藥,問下大夫,可以的話給你裏麵加點良薑,喝上幾副,你就沒有惡心這毛病了!”程一笙快言快語地說。


    方凝一聽來了精神,問她:“不是吧,這麽簡單?你怎麽什麽都懂啊?”


    “這是小偏方,醫生報上登的嘛,無意中看到了,你知道我爺爺外公歲數大了,也要吃中藥的,我當然會留意這些!”程一笙說道。


    “我真是愛死你了,你就是我的福星!”方凝想著以後不用受罪,心情好的很,簡直要從電話線裏飛過來親她一口。


    “行了!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程一笙受不了方凝的肉麻。


    “好了好了,我趕緊下去告訴他們這個喜訊!”方凝心情大好,掛了電話就往外跑。


    結果下樓後,看到樓下要打起來的場麵,不由的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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