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很清楚譚記的做事風格,這麽好的新聞,這麽有賣點的東西,譚記可能放過?隻不過因為涉及到薛台的家裏,所以譚記找別的單位記者跟蹤的這件事。


    過不了多時,新聞便出現花月晰從薛氏出來的照片,照片上花月晰表情猙獰,臉上還帶著被抓的血痕,一看就是跟人打過架,對方還是女人。


    居然還能打起來?程一笙意外極了,兩個看起來都是高端有素質的女人,怎麽急眼了仍舊逃不開潑婦架勢。


    有不少記者都守在薛氏門外,試圖采訪花月晰,不過花月晰什麽都沒說,臭著臉,開上車,橫衝直撞地離開了。顯然已經被氣到怕失控的地步。


    開著車,一路開到馮氏,花月晰下車看到不甚恢弘的馮氏大門,與尊晟根本就無法相比,難道她將來隻能來這裏了嗎?她很清楚,自己的將來隻能找一間老板沒有老婆的公司,可是沒老婆的男人,有幾個是公司老板?就算有,那也是富二代,根本就做不了主。她的選擇麵,太窄了,她簡直就成了太太們的公敵。


    咬著牙,踩著高跟鞋居高臨下地進了馮氏大門。前台秘書看到她立刻緊張起來,問她:“請問您有預約嗎?”


    預約個屁!花月晰懶得跟一個前台浪費口舌,她直接拿手機給馮子衡打電話。


    馮子衡壓低的聲音傳來,“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我在你公司裏!”花月晰氣得呼吸還帶喘的。


    馮子衡更驚,“你在我公司裏?你來這兒幹什麽?趕緊走,知道嗎?”


    “馮子衡,今天你不讓我進去,我就把咱們的事兒,跟全世界說去!”是不是男人?把她推到外麵倒黴,自己躲起來了,現在還避她如蛇蠍。


    前台小姐眼露詫異,但馬上斂去眸,天啊,馮總竟然跟這個花月晰有關係,那馮總的女朋友呢?果真不是個正經女人!


    馮子衡氣得直咬牙,趕緊給前台打電話放人。


    花月晰一路踩著高跟鞋就到了馮子衡的辦公室,就算是如此狼狽了她仍端著女王架子。


    進門後,馮子衡就是一臉陰鬱問她:“你把我也拉進去,對你有利?”


    “我不管,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你覺得我還能上哪兒混去?氣死我了,你是主謀,憑什麽光我倒黴?”花月晰不服氣地嚷道。


    “你就是想讓殷權查到我這裏,然後咱倆一起完蛋是不是?馮氏是你最後的退路,你要把它堵死?”馮子衡扯著領帶著。


    “我就是來找找你,至於嗎?你說弄大聲勢然後讓我進馮氏,結果至今也沒動靜,我要不是實在等不及,至於去薛氏嗎?至於有今天的羞辱嗎?”花月晰挺直胸膛,拍著桌子控訴。


    拍在桌子上染紅了的精修指甲,有好幾個都破損了,可見汪欣那邊也沒從她這兒討得什麽便宜。


    “我不得動作嗎?你以為這公司是我一個人的?就算我能做主,可也要通過我爸的同意!”馮子衡鬢角青筋必露,他此時真想掐死這個女人。


    “哦?原來馮少做不了主啊,那你當初算計人家殷權幹什麽?我以為你多有本事呢!”她笑著譏誚完了,然後突然轉言,麵部盡顯厲氣,“我不管,反正現在倒黴的是我,你不給我想辦法解決,我就是不管。”


    女人,即使如律師,也不免會使女人的小性,心高氣傲的花月晰無論是工作上還是感情上從來沒像這樣碰壁過,這樣的打擊,讓她無法承受。


    辦公室裏的電話響了,馮子衡沒好氣地拿起電話,“喂?”


    “馮總,網上新聞說花律師到了馮氏,還有,公司門外圍了不少的記者!”


    電話是助理打進來的。


    “**!”馮子衡摔掉電話馬上把視頻切換到公司門口,果真看到有記者們圍著花月晰的車在拍。


    花月晰驚問:“這群人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還有,他們怎麽知道我在薛氏?”


    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何倒黴的花月晰此時才注意到這一點。


    馮子衡的手機又響了,他丟下一句“自己看新聞”然後便接聽了電話,“爸!”


    “子衡,那個花月晰怎麽會在馮氏?你找她了嗎?現在外麵媒體炒得厲害,你別惹這種人!”


    馮父其實是擔心惹來殷權的報複,以前的事,他真是害怕了。


    “爸,之前早和花律師聯係好了的,今天討論那個官司的事,她是從薛氏出來直接到的咱們公司,完全是公事!”馮子衡解釋道。


    花月晰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成了頭條新聞女主角,她現在看明白了,那薛登昆的老婆怎麽上來就打?原來是看了新聞,是誰這麽討厭,總跟著她?最重要的是她不顧一切來馮氏,也被記者們拍了下來,也就是說,現在馮氏很有可能倒黴。


    此刻花月晰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了,馮氏倒了,除了泄憤,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這意味著在此地,她唯一可能去的公司也沒了,到時候她隻能去國外發展,但是她不甘心,這多少有落荒而逃的意思,這不是她的作風。


    這個時候,程一笙握著手機,看著新出來的新聞,有點發呆。花月晰去了馮子衡那裏?


    莫非,馮子衡跟花月晰有什麽關係?程一笙不由想到,那段時間裏,馮子衡也給自己打了電話。花月晰的背後是馮子衡?


    這一刻,程一笙的背後泛起涼意,是啊!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一直算計她的人,就在身邊,這讓她覺得可怕。但是轉念一想,說不通啊!馮子衡為什麽這樣做?無非就是報複殷權。可是在泰國,他不救自己或是當時下手,殷權根本就沒有辦法,他為什麽救了自己還交到殷權手中呢?


    如果說馮子衡對自己餘情未了,那更說不通了,馮子衡那麽寵汪盼,她沒見過一個男人喜歡自己卻要和另外一個女人談戀愛,還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這於理不合。


    程一笙覺得摸不著關鍵之處,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難道真是自己多慮?可花月晰,為什麽去找馮子衡?


    馮子衡現在被花月晰的衝動之舉搞得很被動,掛了父親的電話,母親的又來了。上來就說:“子衡,你趕緊把花月晰那個女人趕出去,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做什麽對不起汪盼的事,我饒不了你!”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媽,你別在這兒添亂了!”馮子衡整個一個焦頭爛額。


    “什麽叫我添亂?那女人名聲不好,找你肯定沒安好心!”呂蓉說道。


    “我現在忙著,回家再說吧!”馮子衡掛了電話。


    電話剛掛,汪盼的電話也進來了,他不勝其煩。


    “喂?”難以壓抑的不耐。


    汪盼聽到他的語氣,怔了一下,但還是小心地問:“子衡,花月晰去你公司幹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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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公事,我現在很忙。這樣,回頭再和你解釋!”說著就掛了電話。


    汪盼眉頭緊擰,重重地歎了聲氣。


    馮子衡一邊接了好幾個電話,不知費了多少口舌,他掛了最後一個,轉頭對花月晰說:“這是個陰謀,你倒好,主動讓人家查到我這兒!”


    陰謀?花月晰在想他說的話。


    馮子衡給公關打電話,說道:“你馬上找個可靠的記者,說一下馮氏官司的事情。然後指明馮氏早有意請花律師打這個官司,馬上!”


    他掛了電話,又立刻給法務部打電話,命令道:“立刻擬一份,將官司委托給花律師的合同,以最快的速度,擬完了送到我的辦公室!”


    花月晰看著馮子衡下達一係列命令,覺得這個男人,比他這間公司看起來強多了。好歹麵臨這樣的情況沒有慌亂,很難得。她也安靜下來,重新讓律師的思路回歸到自己的腦中。


    馮子衡掛了電話後,不理會繼續響起的電話,對她說道:“記住,要一口咬定,你原本與薛氏見完麵就是與馮氏見麵,比較兩家公司後再做決定。明白嗎?”


    花月晰點頭。


    馮子衡繼續說:“既然大家已經看到你來了,我們不妨大方一點,將計就計,一會兒我會正式把官司委托給你,你無論如何都得打贏,這樣你進馮氏也會名正言順,明白嗎?”


    花月晰點頭說:“官司肯定沒問題,隻不過你女朋友那邊……”


    “你也說了是女朋友,她做不了我的主!”馮子衡臉上浮起一抹邪佞。


    花月晰覺得奇怪,不是都說馮子衡對女朋友很好嗎?怎麽一提起她,態度是這樣的?不過這不關自己的事,現在隻要把事業弄好,度過這個危機才是重要的。


    她又想起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問他:“你說這是一個陰謀,誰弄的陰謀,殷權嗎?”


    馮子衡搖頭說:“不知道,不過你想,以前你去別的公司就算是對方太太情緒激動,那也沒有上報,為什麽這回薛太太還沒去公司就先上報了?顯然這是有人給薛太太看的,讓薛太太去公司裏鬧。這個幕後之人,是不是針對我們的還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們明顯被動了。”


    其實對於馮子衡來講,既然殷權察覺了花月晰,那麽這就是一招廢棋了,沒有再利用的必要。可是花月晰也不是一般女人,是容易利用的嗎?之前馮子衡還為此頭疼,不過現在他又有了一個新的計劃,可以利用花月晰提升自己的形象。


    過不多時,花月晰簽了合同,從馮氏離開。一出馮氏門,記者們就蜂擁而至,將她圍了起來,問她:“花律師,請問您剛去完薛氏再來馮氏,是為了工作還是跟馮氏少東有曖昧關係?”


    花月晰嘲諷地看著那個記者說:“怎麽?在你們眼裏,隻看到我的私生活還有我的過去嗎?我的成就呢?你們沒有看到?我花月晰不介意別人說什麽,以前那些事我也不否認。不過這次,顯然你們誤解的有點過分了。第一,我去薛氏,是為了工作。不過沒想到,會遇到那樣的待遇。第二,我來馮氏,也是提前安排好的日程。本來我打算薛氏與馮氏的官司,選擇一個來接。但是現在不用衡量了,我正式接手馮氏棘手的官司。至於薛太太,我和她法庭上見!”


    她得意地看著記者們說:“你們不妨看看我在法庭上的風采!”


    說罷,上了車,繼續她的風騷風格,離開了。


    氣場真是強大,一群記者們目瞪口呆。


    程一笙為了關注這件事,已經把電視打開了,此時花月晰的話,讓她更加迷惑了。看起來……像真的啊!


    汪盼已經趕到了馮氏,但是她看到那麽多的記者,還有花月晰,就沒有下車,她不想因為這件事上頭條,更加不想讓馮子衡生氣。可她若能放得下心,那就說明她對馮子衡不記掛了。


    花月晰的話,她也聽到了,看樣子花月晰是真的接了馮氏的工作,以後這個女人要跟馮子衡一起工作了?就算現在花月晰沒想法,並不代表著以後沒有。更何況馮子衡也很優秀。危機感席卷了汪盼的全身,讓她無所適從。


    過不多時,馮子衡安排了記者采訪,他身穿淺灰色的襯衣,襯衣扣子解開一顆,緊繃在胸肌的襯衣,顯得他小麥色的肌膚更加有型,他的臉上,帶著笑意,看起來氣定神閑,哪有剛才接電話時的忙亂,好似這件事對他來講,不重要似的。


    麵對記者的提問,他淡定自若,不緊不慢地說:“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馮氏的確剛跟花律師簽定了委托書,就我們公司一個官司的委托。花律師的私生活我並不介意,我隻看她在律師界的成就!”


    記者問:“那您就不怕您的女朋友介意?”


    馮子衡爽朗地笑道:“沒有安全感才會介意,如果我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她是不會介意的。”


    這話說得既陽光又自信,相信女人們聽了,一定會覺得感動。可是汪盼,卻還是覺得不安。馮子衡對她很好,尊重她,又很紳士。可是……


    少了些什麽,少了男人對女人原始的熱情與衝動,她總覺得愛到濃處,那種事情是水道渠成的,可是馮子衡卻沒有對她動過手腳,頂多也是親昵地親親額頭,那是愛情嗎?


    馮子衡的采訪時間並不長,可是這短短的時間卻把他打造成新好男人,人們遺忘了他以前跟程一笙戀愛時的鬧劇,他也成功躋身為好男人之列,位於殷權之後。


    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正當!


    他與花月晰合作,沒人罵他,反而有人說他不顧流言隻看人的才華。總之被罵的隻有花月晰一個人。


    花月晰真是怒啊,這群人跟她過不去怎麽著?她一向當主角的人,怎麽現在成了別人的陪襯?竟然還是男人的陪襯?真是讓她生氣。她要找個男人,找找自己的自信。


    程一笙盯著電視發呆,殷權從沙發後麵繞過來,走到她身邊坐下。


    她回過神,沒聽到他的腳步聲,問她:“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過來一會兒了,是你想得太入神!”殷權若有所思地說。


    程一笙轉過頭對殷權說:“老公,你說花月晰幕後的男人,會不會是馮子衡呢?”


    殷權點頭,“很有可能!”


    “可是我覺得,也不太像啊!你說馮子衡以前不是沒有機會,但他都沒對我怎麽樣。而且看他剛才在電視裏的反應,又真像是那麽回事兒。可是我的心裏,為什麽就是不安呢?”程一笙撫著胸口說。


    殷權伸手,將她攬進懷裏,掩去眸中狂魅,陳述道:“以前查過他,不過沒查出什麽,幹淨得很。如果真是他,說明他太狡猾。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憑他,還不足以把你怎麽樣,以後記得,不要單獨和他見麵就好!”


    “嗯,我知道了!”程一笙靠在他懷裏,花月晰沒能跟薛氏簽約成功,還是有點可惜。不過花月晰揚言會告汪欣,恐怕汪欣沒有功夫再跟自己找事兒了吧!


    此時汪欣坐在薛登昆的辦公室生氣,剛剛處理完各種事情的薛登昆一進辦公室就咆哮地叫道:“你是不是瘋了?這是你鬧的地方嗎?”


    “我瘋了?那女人就是居心不良,你把她給找來,有什麽企圖?”汪欣站起身不甘示弱地說:“你想聘她,是不是就看她太騷好上?”


    “說的什麽混賬話?我聘個女人就有企圖了?我請她是來打官司的,你不知道這個官司棘手?我要損失很多錢!”薛登昆真是要氣死了,莫名其妙。


    “薛登昆,你敢說你現在沒有別的心思?你看看你身邊的秘書團,美豔的、清純的、活潑的、文靜的,什麽類型都有,你是不是把公司當成後宮了?你做皇帝夢呢?”汪欣叫道。


    “你……”薛登昆氣得直抖,哪個公司沒有女秘書?以前汪欣也不是這樣的,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他指著她,半天才說出兩個字,“潑婦!”


    這兩個字,把瀕臨失控邊緣的汪欣徹底激怒了,她哭叫著撲過去就撓,“好啊你,開始嫌棄糟糠妻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跟那些個臭男人沒什麽區別,有錢了不知道怎麽好了。你當初追我的時候,怎麽說的?現在嫌我年老色衰了?”


    外麵的助理們麵麵相覷,老板跟老板娘打起來了,要不要去拉架?不過人家家務事,不好管吧!但是在外麵站著,好像也不太妥當。


    眾人糾結時,薛岐淵來了,眾人心下大喜,趕緊說道:“薛少,您快進去勸勸吧!”


    薛岐淵麵色凝重,大步走進屋,也沒敲門,推門就進去了。


    眾人想看裏麵什麽情況,哪知薛岐淵進了門甩手將門碰上。


    他進門就把像個瘋子的母親拉開,沉聲道:“像什麽樣子?外麵人們看熱鬧呢!”


    薛登昆見兒子來了,立刻說道:“你媽瘋了,看看把我的公司給弄成什麽樣?真是氣死我了!”


    汪欣看到兒子,像看到了幫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岐淵,你爸變了。他嫌棄我了,他想找個年輕的,沒準還要給他生個兒子!”


    “胡說,簡直越說越不像話,我請個女律師,就有問題了?”薛登昆瞪著眼睛說:“難道我的公司就不能有女人了?真是氣死我了!”


    “爸,我跟我媽談談!”薛岐淵說道。


    薛登昆什麽都沒說,黑著臉摔門離開。


    汪欣坐在沙發上哭,邊哭邊說:“岐淵,你跟媽說,防著你爸有女人,我還覺得你爸不是那種人,所以沒太當回事,可是真沒想到、沒想到啊!”


    薛岐淵真沒想到,自己隻是想轉移一下母親的目光,卻惹來這麽大的事兒,他無奈地坐到她身邊說:“媽,這次是您反應過激了!”


    “我過激?那個花月晰都要進公司了,她進了公司,我還能有好嗎?”汪欣瞪著眼說。


    “媽,花月晰跟我爸不可能有關係!”薛岐淵說道。


    “你就那麽肯定?不用為你爸說好話!”汪欣顯然不信,還白了兒子一眼。


    薛岐淵本不想說自己父親,但現在也沒辦法了,於是說道:“媽,花月晰不缺錢,她有能力賺錢。她想嫁好點,但也要挑人的。不說別的,您看看她以前挑的男人,有這個歲數的嗎?最多也不會超過四十歲,我爸不是她的目標。我看她要真想在薛氏挑男人,就算挑我也不會挑我爸!”


    汪欣看向他說:“你喜歡那個女人?我告訴你,不可能啊!”


    她寧願讓兒子的心在程一笙這個已婚女人上也不可能在花月晰身上。程一笙兒子也就是想想,不可能有什麽。但是花月晰不同啊,要是兒子真弄來這麽一個女人,薛家還能有寧日嗎?


    薛岐淵哭笑不得,“怎麽就扯到我身上了?我什麽時候說喜歡她了,我的意思就是說她不可能喜歡我爸!”


    “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要是她真進了薛氏,萬一有那麽一天,我找誰哭去?”汪欣哼道。


    “您也說那是以後的事兒了,那您非得現在鬧,給我爸難堪?”薛岐淵問。


    汪欣轉過頭跟他爭論,“廢話,我現在不阻止,花月晰進了殷氏,我再阻止有什麽用?”


    “可是我爸跟花月晰又沒有什麽關係,您跟他鬧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您讓公司裏的人怎麽看他?他還怎麽管理公司?”薛岐淵心想女人不講理,真是要人命,別看這是他媽,可他也不想找這麽一個女人當妻子。


    花月晰當初進尊晟的時候,程一笙也沒有跟殷權鬧,現在花月晰並沒能影響到她的生活。可見真正智慧的女人,不是鬧出來的。但是這話,跟母親是說不通的,如果再用程一笙來舉例,恐怕她的情緒會更加激動。


    見她不說話,薛岐淵歎氣說:“好了,反正現在花月晰也不可能再跟薛氏合作,您就退一步吧,畢竟這回您是把公司給折騰得雞飛狗跳,和我爸服個軟得了!”


    “你怎麽知道花月晰不來薛氏了?”汪欣問。


    薛岐淵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遞給她說:“看看媒體們都怎麽寫的吧!”


    “這群人沒事兒幹了?這都有人盯著?”汪欣不可思議地說。


    “他們先盯著花月晰進薛氏的,您趕過去打架,不是正中媒體下懷?讓人家得了個大新聞!”薛岐淵說。


    汪欣一邊看,看到後麵,更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來,“怎麽?那個花月晰居然還要告我?”


    “人家是來薛氏談生意的,結果您又罵又打的,她是律師,這虧能吃嗎?我看您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應付這官司吧!讓外人看笑話,您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薛岐淵搖搖頭說。


    “我不跟她算賬,她還想告我,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哼!”汪欣想到自己讓人看了笑話,心裏挺不舒服,但嘴上卻不服軟。


    “媽,可能您真是不知道她的本事,如果她不是打官司厲害,我爸會頂著謠言的壓力去選她?我爸要是真有外心,女人那麽多,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她弄進來,這回您真是想錯了!”薛岐淵心想到了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真要鬧到法庭上去?


    花月晰對法庭無所謂,那就跟人家地盤似的。再說花月晰也不介意別人怎麽說,但是薛家能不介意嗎?再說母親都這個歲數了,真是讓人笑話。


    汪欣此時也沒那麽氣了,再者那官司還是讓她理智回顱,現在聽了兒子的話,又覺得有理,她半晌才說:“那怎麽辦?”


    知道問怎麽辦,那就是還不算完全沒有理智,他歎氣說:“如果花月晰真要告您,那還是想想找哪個律師吧!”其實他想的是不起訴最好,但是花月晰那樣性格的女人肯定不幹,如果他這邊找人說和,母親的心裏肯定又過不去,總之是件麻煩事。


    這兩件事,讓這一天都很勁爆,程一笙拋開那些疑惑,覺得唯一的好處就是她能輕鬆很長時間。


    而汪盼到底也沒敢去公司找馮子衡,事情既然無法挽回,合同都簽了,馮子衡也在電視上說了那樣的話,證明不可能更改,她進去除了惹馮子衡不快,沒有別的作用。


    不過馮子衡下班後,去接汪盼,一大束嬌豔的玫瑰,還有浪漫的晚餐,體貼的關心,讓汪盼安心不少。當然這一切,自然也受到了媒體的關注,由此讓馮子衡得到了不少讚譽,他委托花月晰的舉動,給他加分不少。


    但是殷權卻沒有因此而相信他,殷權向來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繼續查馮子衡。


    殷權的監視,讓馮子衡有所察覺,但是他並沒有急於行動,一方麵他繼續演好男人,另一方麵,他想要擺脫嫌疑,如何擺脫?當然,如果現在能有一個人,主動把這件事承擔下來,他自然就安全了。


    這個人,還要有些分量,找誰呢?


    馮子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莫習凜,他先用別的號碼給莫習凜打電話。


    莫習凜剛回到t市不久,他聽完馮子衡的敘述,好笑地問:“你覺得我憑什麽幫你背這個黑鍋?”


    “如果我被查出來,對你也沒有好處。上次的事情雖然沒有成功,可到底讓你見了她一麵,還有,如果不是程一笙太相信殷權,我想這事兒已經成功了。現在能保住我的話,找到時機,我們可以再出手,或許就能成功,你覺得如何?”馮子衡想說服莫習凜,自然要拋出誘餌,補充了一句,“當然,讓你再見程一笙一麵,也不是什麽難事!”


    果真,莫習凜對他提出的條件很感興趣,他當然想再看到她了,最重要的是,被這個黑鍋,對他也沒什麽損失,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麽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在t市,殷權也動不了自己,想到這裏,他答應了,說道:“好吧!我期待你再一次優秀的表現!”


    “好,我馬上安排!”馮子衡說道。


    馮子衡防著殷權呢,上回跟花月晰聯係的手機卡並沒有扔,他讓人帶到t市,交到了莫習凜的手中,當然莫習凜也沒有用,而是交給喬助理用。


    喬助理拿到卡之後,花月晰又給這張卡打了個電話,然後她的賬上,進了一百萬。


    對方賬戶,自然是莫習凜的某一個賬戶,當然比較隱蔽,就是隱蔽,殷權才能相信是不是?


    這一招真是大費周章啊,殷權查出來的東西就是,當初莫習凜身邊的喬助理,指揮著花月晰,然後製造機會讓莫習凜來n市見程一笙,當然幕後是莫習凜。但跟花月晰聯係的,都是喬助理。


    當初那麽隱蔽的東西,現在這麽快就查出來了,殷權十分懷疑這是不是真相。當然這些東西也是費盡周折查出來的,可是線索說有就有了,不是很奇怪?


    但至少證據證明,此事是莫習凜做的。


    馮子衡沒有異常,這個調查結果,還是將殷權的視線引開了。


    在泰國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的馮子衡,果真不是以前的紈絝少爺,心思慎密的可以跟殷權對抗了。


    花月晰一邊努力給馮氏打官司,一邊下了律師信,起訴汪欣。至此,汪欣慌了,接到律師信後,她才知道事情有點麻煩。


    汪欣先是去了薛氏,問問薛登昆給她找律師找的怎麽樣了。


    薛登昆的官司剛輸,一大筆錢轉入了別人的賬戶中,心中又痛又不甘,這個時候汪欣來了,他能沒有怨氣嗎?


    汪欣上來就問,“你給我找的律師呢?我收到那女人的律師信了!”


    薛登昆把手中的文件給她遞過去,說道:“公司的官司輸了,我給你找的律師,多半不是人家的對手。”


    汪欣接過文件一看,不由驚叫:“賠了二千萬?怎麽這麽多?”


    薛登昆冷笑,“這就是你鬧了一場後果,本來這錢不應該賠的。”


    “那女人那麽厲害?現在我怎麽辦?”汪欣心想如果敗訴了,她要是在法庭上給人家道歉又是賠錢的,不如死了算了,那樣還能做人嗎?


    “現在何光南肯定比花月晰厲害,難道你去求殷權?”薛登昆問。


    汪欣的表情不自然,她當然不可能求殷權了,那樣程一笙不是看笑話,更高興了?她問道:“除了何光南,別人都不行嗎?”


    “反正目前我想不出來。你別煩我了,公司現在運營有問題,你自己想辦法去吧!”薛登昆擺擺手,不想看到她。


    “我找誰想辦法?不找你找誰?”汪欣叫道。


    “你要是想看到公司破產,你就繼續在這兒鬧!”薛登昆板起臉說道。


    “你……”汪欣想到公司,負氣的話到底沒能說出來。還是妥協離開了。


    薛登昆歎氣,兩千萬不是小數,最起碼流動資金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此時程一笙再一次去電視台,她的節目已經修改的差不多趨近於成熟,再找薛台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能跟方凝等人排練了。


    程一笙上了電梯,電梯上人不多,但是安初語卻在上麵。


    其餘的人都在熱情地和程一笙打招呼,有的人還問她孩子的情況,總之看起來很歡迎她。


    安初語心想憑什麽到手的主持機會讓程一笙給弄沒了?怎麽別人也得知道,這是程一笙的手腳吧。於是安初語陰陽怪氣地說:“程主播真是厲害,一句話就以薛台定了中秋晚會的主持人。”


    程一笙看向安初語,知道她會生氣,不過她還想讓安初語更生氣一些。於是程一笙露出她慣有的親切笑容,聲音悅耳地說:“那天安主播也在,關於中秋晚會主持人定的誰,那可是薛台自己說的,我沒推薦。不過後來,我倒是說了一句話,讓薛台命令以後的不管元旦晚會還是春節晚會,主持人都定的方凝和徐涵。”


    安初語一聽,臉上的表情頓時慘白成一片,這意味著她以後跟晚會類節目無緣了。要知道一個主持人能夠火的前提,就是可以主持晚會類節目,這不是斷了她的後路是什麽?


    可是她就算氣死自己也不敢把程一笙怎麽樣,程一笙身邊的黑臉男人,正虎視眈眈的睥睨著自己,讓她動都不敢動。


    安初語在眾人嘲笑與譏諷的目光中下了電梯,心裏氣憤異常。本來她的前途光明一片,大家也不敢惹她,可是隻要程一笙一出現,自己就像個小醜一樣,好像還是以前那個沒節目的實習生,這讓她實在無法接受。


    安初語想都沒想,立刻給汪欣打電話。


    “伯母,程一笙又來台裏找薛台了!”安初語沒再說自己上節目的事,她知道汪欣最近過得也不太平,再說薛台肯定不會再改變主意,提了也沒用,不如別讓汪欣反感。


    “什麽?她又去了?不是說她退出節目了?”汪欣吃驚地問。


    “她怎麽肯真的退出?反正我剛才跟她在電梯裏碰上了!”安初語本不想說自己的事兒,但現在又忍不住了,說道:“她說,薛台答應她,以後晚會類節目裏,不會讓我主持!”


    汪欣氣壞了,這個程一笙!說了不算!怎麽這段時間這麽倒黴?


    安初語匯報完後,掛了電話,唇邊掛著得意的笑,轉過身,她眼睛驚恐地睜大,手中的電話掉在了地上,“程、程主播!”


    程一笙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身後,正含笑看著自己,那感覺,可怕極了。剛才她的話,程一笙都聽去了?


    程一笙倒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隻是笑著說:“我忘了告訴你,本來我真不打算參加中秋晚會,不過薛台求我參加,最後以讓你不會主持晚會類節目的條件,換得我參加此次節目。這個,你也可以繼續匯報!”


    說罷,她看著安初語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鍾石丟給安初語一個警告的目光,安初語不由打了個哆嗦。


    汪欣不敢直接找程一笙,因為她還記得上次兒子的警告。現在薜氏麻煩不斷,如果再加上殷權出手,那就真等著破產吧。但是她一想到程一笙在勾引自己兒子,欺負自己兒媳婦,她就管不住自己的腿。


    一邊吩咐了司機去電視台,一邊想理由。


    想到了,她就說讓兒子給她找律師,以此為由去找他,料想他也說不出什麽。她去了,程一笙還能再繼續呆下去不成?她就不信程一笙臉皮那麽厚!


    程一笙來了,薛岐淵的心情簡直就是好極了,他讓程一笙坐好,然後把他新從超市買的零食給她挑出來,說道:“這些都是比較不錯的,平時我挺喜歡吃,你也嚐嚐吧!”


    現在他也會迂回了,不讓她覺得自己太殷勤。


    “啊?薛台也吃零食?”程一笙意外地問。


    “誰規定台長不能吃零食了?有時候加班,就拿這些充饑了!”薛岐淵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她怎麽看怎麽覺得薛岐淵也不是吃零食的人。


    薛岐淵趕緊轉移這個話題,說道:“我先看看,你吃著,要是沒問題,就能開始宣傳了!”


    ------題外話------


    誰還有月票的麻煩給一張,競爭激烈,昨天還第八名,今天又快下榜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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