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被訓,程秀芳當然不高興,但是這件事是她不對在先,胡亂地應承下來事情但是沒有做到,所以他就忍下了。她一向都是以家庭的和氣為貴,知道弟弟一家人的性格,所以通常都是忍著。


    鄭彥廷本來就不待見小舅媽,但是他一個晚輩也不能說什麽,而且那隻能讓自己老媽更為難,所以也忍了,沒有還口。


    林鬱文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說:“這事兒是我們不對,不過一笙那邊情況特殊,真是來不了。她今年第一年結婚,能在娘家過除夕已經挺不容易了。回頭一定讓她請客,今天少了她就算了!”


    呂會萍自然不能這麽算了,不然她鬧什麽?她抬著下巴,讓人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雙下巴,一本正經地說:“大嫂,話就不能這樣說了。我剛才也說過,要是早知道一笙不能來,咱就改天了,我這不是說過年呢,難得大家都聚全一次,我張羅著也高興,現在一笙不能來,我就想問問姐,您當時可是答應我好好的,怎麽現在又變卦了?”


    “我哪知道人家一笙有事兒啊!”程秀芳為難地說。


    鄭彥廷忍了呂會萍可不代表不管這事兒,他剛給程一笙發了短信,“小舅媽請客,現在知道你不能來,正不依不饒的跟我媽幹架呢,怎麽辦?”


    程一笙正在專心地做菜,管家跑進來送手機,叫道:“少奶奶,您的手機響了!”


    程一笙轉過頭,看到殷權站在門口,便說道:“幫我看一眼!”


    殷權打開手機,說道:“你弟發的短信!”他說著,將短信內容念了一遍。


    程一笙不用多想都能明白是怎麽回事兒,鄭彥廷發短信,那絕對是那位極品嬸嬸又刁難姑姑了,她說道:“你幫我回一個,就說下午程珠珠給我打過電話,她知道我下午已經回殷家了!”


    殷權快速地按了短信,回複過去。


    此時那邊戰況正盛,程珠珠補了一句,“是不是我媽請客,你們都看不起我媽啊!”


    這回程秀芳還沒說話,林鬱文先搶說道:“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這語氣,跟剛才呂會萍教訓鄭彥廷的一樣,絲毫沒有給她留麵子。


    呂會萍立刻向林鬱文看去,剛想罵回去便想到自己剛才說鄭彥廷的話,便將想說的話壓了下去,她可不是能忍的人,這麽一壓,話便頓了一下,緩一緩氣兒。


    鄭彥廷都想為大舅媽喝彩了,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進短信了,他看到是程一笙來的短信,馬上點開,然後眼前一亮。他就知道每回找程一笙,事情都能解決。


    呂會萍這時剛恢複元氣,她挺起胸腔剛要開足馬力了進行新一輪的開戰,鄭彥廷就搶先說道:“小舅媽,怎麽我姐說珠珠知道她在殷家根本出不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程珠珠看去,程珠珠的臉立刻紅了,人也有些慌亂。


    程佑民嚴肅地說:“珠珠,這是怎麽回事?”


    呂會萍一時半會兒也有點亂了,她當然知道怎麽回事兒,不敢去跟程一笙對峙。


    程秀芳看向呂會萍說:“弟妹,你這就不厚道了,你明知道一笙不能來,還讓我叫她,非得讓我叫到,您這是算計我呢?”


    呂會萍不自然地說:“我、我哪知道?”


    程秀芳立刻看向程珠珠問:“珠珠,你對姑姑有意見?”


    “沒有!”程珠珠撅著嘴,微微低著頭,臉上的表情不太自在。


    一直沒有說話的鄭奇此時說:“咱們還是回家吧!”


    這個時候總能表示他的氣憤了吧!


    程秀芳這飯肯定吃不下去了,她還沒說話,鄭彥廷已經走到門口說:“媽,走吧!”


    程秀芳往外走。


    呂會萍趕緊拽程佑強,暗中扭了他一把,保持著沉默的程佑強站出來說:“姐、姐夫,你們別生氣,珠珠年紀小,不懂事!”


    程佑強嚴肅地說:“珠珠,還不趕緊跟姑姑、姑父道歉!”


    程珠珠也知道現在就得自己出麵了,她一副快哭的樣子說:“姑姑、姑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我就是想跟姐姐聚一聚,她現在成名人了,我都見不到她!”


    呂會萍趕緊下台階說:“姐、姐夫,你看我真不知道這事兒,珠珠這孩子回頭我教訓她,我跟您道歉,咱吃咱的,這事兒就過去了,都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啊!”


    孩子都道歉了,程秀芳也不好再堅持,畢竟都是親戚,再說呂會萍也道歉了,興許呂會萍真不知道呢。她將丈夫拉了回來,說道:“算了算了!”


    鄭奇無奈,他家也有討厭的親戚,有時候還真沒有辦法,總不能絕交吧!


    林鬱文笑著對程秀芳說:“這下彥廷不走了,心裏高興了吧!”


    這是轉移話題,果真程秀芳聽到這話,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她說道:“可不是,雖然家裏是男孩,在外麵也擔心!”


    程佑民此時插嘴說:“彥廷成績又好,當時足以考我那個學校,考到那兒多好?我幫你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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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彥廷聽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當初一笙在學校什麽樣兒他可是太清楚了,他就是因為看到一笙那慘樣兒,不想被家裏管,才考到外地去,不過好在現在畢業了。


    鄭彥廷還惦記著自己的女朋友呢,他討好地叫了一句,“媽!”然後看表。


    程秀芳氣道:“幹什麽?你給我在這兒呆好了!”


    “媽,說話不算話!”鄭彥廷氣壞了。


    林鬱文問:“這是怎麽了?彥廷還有事兒?”


    程秀芳沒好氣地說:“他能有什麽事兒?陪女朋友去唄!”


    程佑民笑道:“應該的應該的,彥廷都25了,也是時候談女朋友,你看一笙27才結婚,真是急壞我了。去吧啊,反正今天人也不全!”


    剛才程珠珠沒了麵子,自己跑屋裏去了!


    鄭彥廷聽到大舅都開口了,立刻抓住機會說道:“大舅,謝了!”然後馬上跑了。


    程秀芳無奈地說:“這孩子,沒結婚就這樣,以後結了婚可怎麽辦?”


    林鬱文趕緊說:“嗨,這不是正熱戀呢?看輕人這樣不是挺正常?”


    呂會萍偏跟來一句,“你得小心,對方要是獨女,沒準過年就上女方家過去了,你瞧殷權!”


    殷權這行為,在程佑民家那是好的,可若是換成程秀芳家,那就壞了。


    程秀芳這叫一個堵心!


    過不多時程珠珠也出來了,她穿戴整齊,也要出去。小輩的人就剩下她一個,有什麽意思?再說她剛才丟了麵子,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所以找個理由便要出門。


    呂會萍很痛快地放人了,憑什麽你們的孩子都能出去玩,我家的就不行?


    這下聚會都成了大人聚。


    再說殷宅那邊,程一笙做的菜,不說有多麽複雜,但那樣子肯定是不會錯的,味道如果沒有把握她也不會拿到爺爺這邊來表現。


    長長的餐桌上麵,隻有一道菜。程一笙在廚房裏做菜,哪個下人敢在那兒做飯用煙熏著她?所以都恭敬地站在外麵等她做完,然後再做今天的晚餐。廚房裏伺候的也隻能是兩名主廚給她打下手。


    殷宗正坐在餐桌的一頭,看著那盤顏色很漂亮的菜,拿起筷子,挾了一筷子,放在嘴裏。


    程一笙在一旁坐著,期待地看著他,見他咀嚼得差不多,才出口問:“味道如何?”


    殷宗正點點頭,說道:“別有風味兒!”


    說不上多麽好吃,不過他吃慣了殷宅這些廚師做的菜,吃到不同風味的,倒是有些胃口。


    得到誇獎了,程一笙的眼立刻笑得眯了起來,彎彎如月牙,在過年的時候看著十分喜慶。她那澄澈的瞳中,有著孩童般的簡單純淨,讓你感覺她真是被這一句肯定,而高興起來的。


    殷宗正覺得,自己身邊這樣純粹的人,真是都沒有了。正是因為身邊的人心機都太深沉,所以他越發看著程一笙稱自己的心。


    晚上的時候,殷宗正早早地守在電視機前,雖然他在現場看了一遍晚會,但他又想再看看電視上的。


    呂會萍家的聚會還沒散,她自然也開著電視,等程一笙的節目。


    過不多時,節目便開始了,呂會萍問:“電視台上主持人這麽隨便?怎麽不是專業的也上了?”


    她這話就是給珠珠的打伏筆呢,珠珠不是專業的,為什麽不能上,而殷權同樣不是專業,就上了?


    林鬱文早就防著她呢,聽了這話便回應道:“殷權在n市有社會效應啊,他上了,可是直接產生經濟效益的,電視台當然求著他上呢。要是個普通人,名氣沒有,能上就怪了!”


    呂會萍扁了下嘴,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呂會萍又說:“我看殷權主持的也不怎麽樣啊,這都能上?”


    這回程佑民說話了,隻不過不是特意維護殷權的,隻是發表他的看法,說道:“這叫殷權式的幽默,看起來沒有規章,不過舞台氣氛活躍了。”


    程秀芳在一旁說:“我看著殷權跟一笙真般配。我還想呢,一笙那麽優秀的孩子什麽男人能配上啊,現在真是一點心都不用操,找了殷權這麽個頂尖的男人!”


    這話呂會萍又不愛聽了,她女兒珠珠也挺好,怎麽找不到像殷權那樣的?她對林鬱文說:“大嫂,一笙跟殷權認識人多,回頭你跟他們說說,有合適的男人,給珠珠介紹一下!”


    林鬱文哪敢管這種事兒啊,像呂會萍這樣的人,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哪個婆家能受得了?但是這事兒也不能說過分,所以不好駁,於是她應承下來,說道:“行,回頭我跟一笙說!”


    這找合適的也得碰機會不是?所以這事兒就沒準了,沒合適的就是借口。


    程一笙與殷權坐在沙發上看節目,一邊看,程一笙在手機上注意著網友和觀眾們的反應,她發現殷權主持的節目,還是受到了不少人的評價,其實無所謂好評不好評,沒什麽人敢說不好的,倒是很多人說發現殷權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似乎大家也開始討論起殷權,不像以前,對於殷權是那樣緘口不言。


    程一笙有時看到有趣兒的,還會給殷宗正念,逗老爺子開心。殷宗正平時隻有一個人在家,其實很希望有人能夠跟他說說話,這次他都舍不得去休息了。如果一笙能時常在殷宅裏住著,那該有多好?


    雖然知道這幾近於奢望了,殷權肯定不想他打擾人家小兩口的生活!這人老了,難免討人嫌!他還是識趣兒一些吧!


    殷宗正不說睡覺,程一笙自然也要陪著了,本來平時就不多來,過年來一次,自然要盡量讓老爺子開心。程一笙不去睡,殷權當然也不會上樓,不過他對自己主持的節目,並不感興趣。確切地說他隻看自己主持的那段,別人演的節目,他一點都不關心。


    殷宗正的那些子女,絲毫沒有想到程一笙會初二來,所以沒人打算過來。


    第二天,大年初二,程一笙本來想早起的,可是她想起的時候,又讓殷權給按了回去。


    “再睡會兒!”殷權低沉的聲音中有一絲慵懶,顯然沒有完全清醒,大過年的,起這麽早做什麽?


    程一笙本來也困,這麽讓殷權圈懷裏一動都不能動,最後也堅持不住,又睡了。


    管家不斷地伸耳朵聽上麵的動靜,殷宗正在沙發上嗬嗬笑著說:“年輕人嘛,讓他們多睡會兒,昨晚陪我看電視,也累了。”


    “老太爺,您昨晚又失眠沒有?”管家問。


    人老了覺都少,再加上白天沒什麽運動,所以晚上多半的老人都會失眠,殷宗正也不例外,別看他昨晚睡得晚,但起得早。


    殷宗正笑嗬嗬地說:“沒有沒有,一覺大天亮,果真人心情好,睡覺也香!”


    管家歎氣,“要是少奶奶能多來就好了,她一來,感覺人人心情都好了!”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殷宗正點點頭說。


    兩人正聊著天,守門的傭人跑進來報:“老太爺,您的朋友們來看您了!”


    殷宗正的朋友們是誰?還能有誰?三個老頭唄!


    老李頭、老張頭與老孟頭可是約好的,今天打算來奚落殷宗正的。為什麽他們三個昨天不來?因為他們知道殷宗正兒子多,昨天不缺人。可今天就不同了,殷宗正沒有女兒,初二定是冷泠清清一個人,所以他們要來好好取笑一番,叫這殷老頭兒窮人乍富似的,一下子抖起來了。


    這樣的大好機會,他們才不會錯過!


    三個人笑得不懷好意且燦爛,進了門就拱手,“殷老頭兒,過年好啊!”


    殷宗正心情好,他站起來也拱手回道:“過年好、過年好,你們仨怎麽來了?不跟家人過年了?”


    “要說我們可是夠意思吧,不陪家人,來陪你過年,怕你太寂寞啊!”老張頭兒說著自己繃不住,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啊!


    殷宗正當然明白這三個人是什麽意思,但笑不語,一會兒啊,讓這三個人掉大牙!


    老李頭兒一直盯著殷宗正的衣裳,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問:“我說老殷頭兒,你這衣裳真好看,哪兒做的啊!”


    殷宗正立刻笑著說:“一笙送的,說什麽過年七件套,嗬嗬,這孩子啊,還把圍巾給配上了!”他說著,轉頭叫管家說:“管家,把衣服都給我拿來!”


    “是,老太爺!”管家跑進屋子去拿,這回可真是上門讓老太爺顯擺,估計這個年,肯定能過好了。


    三個老頭兒心裏俱是一驚,七件?大手筆啊,一天一件?可真夠講究的。他們頂多也就是做兩套過年用,還看著那麽不倫不類的。


    管家讓六個仆人過來,一人捧著一件,管家手裏捧著那條灰色圍巾。


    三個老頭兒隻覺得眼前一晃,六件紅色衣服,加上殷宗正身上這件,一共七件,各是各的特色,雖然都是紅,卻各有不同,感覺就不同,但是件件讓人覺得耀眼,真是讓他們喜歡的移不開視線。


    也不知道程一笙怎麽挑的衣服,為什麽從料子到樣式還到做工都讓人那麽無可挑剔呢?三個人心裏都不是滋味兒了。


    老孟頭兒最先反過味兒了,他們來幹什麽的?不是讓殷宗正顯擺得意的,他們是來示威的!於是他說道:“哎呀,一天一件衣服是夠奢侈的,但是誰看?難道讓你屋子裏這群仆人看?”


    老張頭也反應過來,張著大嘴附和,“是啊是啊,沒人看嘛,你這屋子太冷清了!”


    老李頭使壞地笑著說:“哈哈,要不你上我家串個門子,讓我閨女外孫女誇誇你過癮?”


    樓上程一笙原本已經打扮好準備下來的,但是聽到樓下有動靜,所以在上麵聽了一會兒,打算弄清情況再下樓,一個是有所準備,另一個就是防止萬一是自己不便下樓的情況呢,防止冒失了。


    這一聽,好家夥,組團來欺負她爺爺了?那怎麽能行?太不厚道了吧!看她的,非得給爺爺討回這口惡氣不可!


    ------題外話------


    給大家提個醒,有寶寶的一定不要讓孩子多吃冰糕,我家孩子上午吃了,中午睡覺就開始燒,去醫院說是細菌感染,都燒到四十度了。估計大部分冰糕細菌都不合格。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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