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先是躲開了他的眼神，接著又對視回去。
陳卓突然很想賭上一把。
他湊近玉藻前，“你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是無論如何都是隱藏不了的······所以，我想，你對我有感情吧······如果你有，我就和你一起睡。”
“我有，那以後就一起睡吧。”玉藻前很平靜的宣布。
陳卓變得很想笑，想眯著眼睛毫不矜持的咧嘴大笑。
玉藻前一隻手撐著額頭，默默注視著陳卓。
陳卓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玉藻前的眼睛，那雙眼裏有他可以清晰感受到的深情。
“那麽，你可以告訴我，你什麽時候對我有的這種感情嗎?”
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玉藻前臉上浮現出迷惘的表情，“前世，前前世，很多個前世。”
兩人這樣的過去，是陳卓雖然沒有清晰的去想，但在潛意思裏一直默認其存在的可能。
“為什麽現在才來找我?”陳卓不禁這樣問道。
玉藻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對我有感情嗎?”
這個問題讓陳卓幡然醒悟：玉藻前是鍾情於他，所以才來找他，而自己對於愛情，卻是看著順眼就可以戀愛試試，可以的話就日久生情，不行就分手。
對玉藻前也隻是感覺他人還不錯，因為了解的太少，所以連清晰的“就是喜歡這個人”的感覺都沒有，但也就是因為他人不錯，再加上他對自己有感情，又是能對這份感情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所以他才有了和對方戀愛的想法。
在玉藻前的角度想，去找自己已經轉世，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的感情和過去的記憶，也許連性格也徹底變了的愛人，是一種痛苦的過程吧。
所以玉藻前一開始就不想和他談過去，甚至連感情都不想談，也許是因為清楚過去的記憶和感情都是不可複製的，也許是因為不想再經歷一次愛人死亡的過程。
但玉藻前還是想包養他······
陳卓一時間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他沉默良久，坦白道：“沒有強烈的感情，但可以在一起試試，日久生情。”
玉藻前笑了。
陳卓感覺玉藻前的笑帶著意味不明的調侃，他侷促的抓了下被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玉藻前把手扣在他抓著被子的手上，“這樣也好。”
他們就像許多剛表白完的戀人一樣，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麽，做什麽。
陳卓不停的四處張望，就是不去看玉藻前。
他摸了摸頭髮，摸到一處翹起，急忙壓了兩下但是根本沒有壓下去，他已經能想像到自己現在頂著一副怎樣的雞窩頭了。
他雙手抱著頭下了床，腿有些軟但是基本能好好走路了。
他看著鏡子裏自己這悲慘的髮型，整個人都被濃重的憂傷包圍著，真是的，剛剛他是如何以這麽悲慘的形象說出那樣的話的呀!啊!都是因為玉藻前的外形太好了，所以他默認自己形象也不錯······
陳卓髮根硬，他沒找到髮膠，稍微沾濕了頭髮也沒能把頭髮梳好。
“有沒有髮膠呀?”他向臥室喊道。
沒聽到玉藻前的回應，陳卓想，還是直接把頭洗了吧。
玉藻前摸上陳卓的頭髮，陳卓沒注意他什麽時候進來的，“哎”了一聲。
陳卓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頭髮乖巧的跟著玉藻前的手指，變得柔順。
“以前，我還是個小狐狸的時候，經常在你睡覺的時候把你的頭髮撓亂，後來，就能這樣了。”說著，陳卓的頭髮根根豎了起來。
陳卓連忙去壓那些頭髮，鏡子裏那形象太奇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看，沒等他開口要玉藻前幫他把頭髮弄好，那些頭髮就乖巧的自動落下去了。
“你給我講講以前的事吧，你還是個小狐狸的那些事。”他主動提到。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冬天，你把我從窩裏扒出來當暖爐，平時抱著暖手，睡覺的時候就把我塞被子裏，天氣熱一些的時候你都是用一個藤筐背著我，或者我們兩個一起走在草地裏，晚上我就睡在你頭上。”
“我聽一些養貓的朋友說貓晚上會睡在他頭上，好像是因為缺乏安全感，還是······表明統治地位來著?哦，不對，狐狸好像是狗科吧。”
陳卓話音剛落，屁股就被抽了一下，隻看見白色的尾巴尖在玉藻前背後一閃而過。
“你，你——”
陳卓憋紅了臉，本想開口說什麽，又臨時住了口，自己先拿人家狐妖和貓狗比較在先，而且說不定玉藻前抽他屁股也是因為對方是狐妖，不知道摸屁股有性暗示的意思。
玉藻前看著陳卓身旁某處，但視線並沒有聚焦，就好像······故意假裝不看陳卓，但一直用餘光觀察著他。
陳卓不好意思再糾結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然後呢?我們還做什麽了?”
“然後——然後我就變成這樣了，壽命越來越長，你卻一直重複的死亡，轉世，死亡。”
陳竹從這句話裏聽出了悲傷，自己一直活著，卻要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一次次變老死亡，他無法想像那是什麽樣的心情。
“還有呢?”陳卓試著轉移話題。
“你問我還有呢，就是每次都這樣，死亡，轉世，死亡，轉世，死亡，轉世，死亡!”他越說越激動，周圍逐漸聚集起壓抑的黑暗，他抬起右手擋住了自己半張臉，哽咽道：“每次都這樣，活不了多久就死了，為什麽你一定要去死呢!”
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陳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拿開玉藻前捂臉的手，擦去了他臉上的淚，“我可以抱抱你嗎?”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摟玉藻前的腰。
玉藻前用力的回抱住陳卓，用臉頰磨蹭著他的頭髮。
陳卓感覺此時的玉藻前就像個在向主人訴苦的小狗，責怪他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拋棄自己，可他什麽都不記得了，絲毫不記得那些和他在一起痛苦或幸福的過去。
☆、第 5 章
玉藻前的悲傷顯露得快隱藏得也快，他鬆開陳卓，好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平靜，“我去外麵待會。”
陳卓手足無措，玉藻前的悲傷心情明明是因他而起，他卻沒有任何解決的方法，他甚至不能站在玉藻前的角度去體會他的心情，隻是因為他的悲傷而難過著。
玉藻前也是深知他沒有任何解決問題的辦法，才會想要一個人出去靜靜的吧······
他們住的地方是一個二層小別墅，別墅坐落在花田間，周圍零散的分布著一些房子，大概是花農住的地方。
陳卓透過窗戶向外張望，沒有找到玉藻前的身影。
他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堵著，什麽都不想做，就扶著窗看那些正艷麗的花，心在憂愁，頭卻好像放空了，什麽都不在想。
陳卓突然很想賭上一把。
他湊近玉藻前，“你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是無論如何都是隱藏不了的······所以，我想，你對我有感情吧······如果你有，我就和你一起睡。”
“我有，那以後就一起睡吧。”玉藻前很平靜的宣布。
陳卓變得很想笑，想眯著眼睛毫不矜持的咧嘴大笑。
玉藻前一隻手撐著額頭，默默注視著陳卓。
陳卓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玉藻前的眼睛，那雙眼裏有他可以清晰感受到的深情。
“那麽，你可以告訴我，你什麽時候對我有的這種感情嗎?”
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玉藻前臉上浮現出迷惘的表情，“前世，前前世，很多個前世。”
兩人這樣的過去，是陳卓雖然沒有清晰的去想，但在潛意思裏一直默認其存在的可能。
“為什麽現在才來找我?”陳卓不禁這樣問道。
玉藻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對我有感情嗎?”
這個問題讓陳卓幡然醒悟：玉藻前是鍾情於他，所以才來找他，而自己對於愛情，卻是看著順眼就可以戀愛試試，可以的話就日久生情，不行就分手。
對玉藻前也隻是感覺他人還不錯，因為了解的太少，所以連清晰的“就是喜歡這個人”的感覺都沒有，但也就是因為他人不錯，再加上他對自己有感情，又是能對這份感情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所以他才有了和對方戀愛的想法。
在玉藻前的角度想，去找自己已經轉世，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的感情和過去的記憶，也許連性格也徹底變了的愛人，是一種痛苦的過程吧。
所以玉藻前一開始就不想和他談過去，甚至連感情都不想談，也許是因為清楚過去的記憶和感情都是不可複製的，也許是因為不想再經歷一次愛人死亡的過程。
但玉藻前還是想包養他······
陳卓一時間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他沉默良久，坦白道：“沒有強烈的感情，但可以在一起試試，日久生情。”
玉藻前笑了。
陳卓感覺玉藻前的笑帶著意味不明的調侃，他侷促的抓了下被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玉藻前把手扣在他抓著被子的手上，“這樣也好。”
他們就像許多剛表白完的戀人一樣，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麽，做什麽。
陳卓不停的四處張望，就是不去看玉藻前。
他摸了摸頭髮，摸到一處翹起，急忙壓了兩下但是根本沒有壓下去，他已經能想像到自己現在頂著一副怎樣的雞窩頭了。
他雙手抱著頭下了床，腿有些軟但是基本能好好走路了。
他看著鏡子裏自己這悲慘的髮型，整個人都被濃重的憂傷包圍著，真是的，剛剛他是如何以這麽悲慘的形象說出那樣的話的呀!啊!都是因為玉藻前的外形太好了，所以他默認自己形象也不錯······
陳卓髮根硬，他沒找到髮膠，稍微沾濕了頭髮也沒能把頭髮梳好。
“有沒有髮膠呀?”他向臥室喊道。
沒聽到玉藻前的回應，陳卓想，還是直接把頭洗了吧。
玉藻前摸上陳卓的頭髮，陳卓沒注意他什麽時候進來的，“哎”了一聲。
陳卓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頭髮乖巧的跟著玉藻前的手指，變得柔順。
“以前，我還是個小狐狸的時候，經常在你睡覺的時候把你的頭髮撓亂，後來，就能這樣了。”說著，陳卓的頭髮根根豎了起來。
陳卓連忙去壓那些頭髮，鏡子裏那形象太奇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看，沒等他開口要玉藻前幫他把頭髮弄好，那些頭髮就乖巧的自動落下去了。
“你給我講講以前的事吧，你還是個小狐狸的那些事。”他主動提到。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冬天，你把我從窩裏扒出來當暖爐，平時抱著暖手，睡覺的時候就把我塞被子裏，天氣熱一些的時候你都是用一個藤筐背著我，或者我們兩個一起走在草地裏，晚上我就睡在你頭上。”
“我聽一些養貓的朋友說貓晚上會睡在他頭上，好像是因為缺乏安全感，還是······表明統治地位來著?哦，不對，狐狸好像是狗科吧。”
陳卓話音剛落，屁股就被抽了一下，隻看見白色的尾巴尖在玉藻前背後一閃而過。
“你，你——”
陳卓憋紅了臉，本想開口說什麽，又臨時住了口，自己先拿人家狐妖和貓狗比較在先，而且說不定玉藻前抽他屁股也是因為對方是狐妖，不知道摸屁股有性暗示的意思。
玉藻前看著陳卓身旁某處，但視線並沒有聚焦，就好像······故意假裝不看陳卓，但一直用餘光觀察著他。
陳卓不好意思再糾結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然後呢?我們還做什麽了?”
“然後——然後我就變成這樣了，壽命越來越長，你卻一直重複的死亡，轉世，死亡。”
陳竹從這句話裏聽出了悲傷，自己一直活著，卻要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一次次變老死亡，他無法想像那是什麽樣的心情。
“還有呢?”陳卓試著轉移話題。
“你問我還有呢，就是每次都這樣，死亡，轉世，死亡，轉世，死亡，轉世，死亡!”他越說越激動，周圍逐漸聚集起壓抑的黑暗，他抬起右手擋住了自己半張臉，哽咽道：“每次都這樣，活不了多久就死了，為什麽你一定要去死呢!”
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陳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拿開玉藻前捂臉的手，擦去了他臉上的淚，“我可以抱抱你嗎?”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摟玉藻前的腰。
玉藻前用力的回抱住陳卓，用臉頰磨蹭著他的頭髮。
陳卓感覺此時的玉藻前就像個在向主人訴苦的小狗，責怪他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拋棄自己，可他什麽都不記得了，絲毫不記得那些和他在一起痛苦或幸福的過去。
☆、第 5 章
玉藻前的悲傷顯露得快隱藏得也快，他鬆開陳卓，好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平靜，“我去外麵待會。”
陳卓手足無措，玉藻前的悲傷心情明明是因他而起，他卻沒有任何解決的方法，他甚至不能站在玉藻前的角度去體會他的心情，隻是因為他的悲傷而難過著。
玉藻前也是深知他沒有任何解決問題的辦法，才會想要一個人出去靜靜的吧······
他們住的地方是一個二層小別墅，別墅坐落在花田間，周圍零散的分布著一些房子，大概是花農住的地方。
陳卓透過窗戶向外張望，沒有找到玉藻前的身影。
他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堵著，什麽都不想做，就扶著窗看那些正艷麗的花，心在憂愁，頭卻好像放空了，什麽都不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