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賓客,也沒有鬧洞房之類的助興節目,喝醉了的唐修從中午一下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中間起過兩次夜,撒完尿後就又稀裏糊塗地再次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早上起來的時候,已是上午七八點鍾的樣子,外麵的天光已然大亮,唐修的腦袋也徹底清醒了過來,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發現除了靴子和外衫外,裏麵的裏襯與貼身的內衣都完好無缺,又扭頭朝著新房的其它位置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裴彩兒的蹤跡。


    “難道是已經起了?”


    唐修從床榻上坐起身來,想要下床去洗漱jing神一下,結果剛剛坐起身來,又嚇得他一下又仰倒在床上。


    在床榻的底下,唐修看到了一張地鋪,在地鋪的上麵唐修看到了他的新娘,本來這都沒什麽,讓唐修受到驚嚇的是躺在地鋪上的裴彩兒並沒有睡覺,而是充滿防備地睜著兩隻大眼睛一直在死盯看著他,方才唐修方一露頭,就與裴彩兒的目光對視了個正著。


    見唐修醒來,裴彩兒緩緩從地鋪上坐起身子,雙目仍死死地盯著坐在床上的唐修,好像與唐修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這……這是怎麽了?”唐修心中沒底地探聲問了一句:“莫不是昨晚我喝醉之後做了點兒什麽?”


    不能啊?唐修又低頭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很確定他並沒有**,隻是為什麽裴彩兒會這樣仇視地死盯著自己?


    耍流氓了?不會吧,我的酒品一向堅挺,應該不會這麽差吧?


    唐修被裴彩兒盯得心中有些忐忑,不自覺地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沒有回答唐修的問話,裴彩兒無聲地從地鋪上起身,彎身將鋪在地上被子收起放到床上,之後又將掛在床頭衣架上的衣服仍給唐修,冷聲道:“趕緊穿好,一會兒咱們要去給太夫人敬茶!”


    “哦哦哦!”


    終於擺脫了裴彩兒死盯的目光,唐修連忙點頭,在床底下打到靴子穿好,而後又拾起被裴彩兒仍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穿戴起來。


    “那個,葉兒,”穿好之後,見裴彩兒仍冷冰冰地坐在一邊,擺出一副距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式,唐修心下好奇,湊過去輕聲問道:“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看你的樣子,怎麽好像一夜都沒睡?”


    方才唐修從裴彩兒的眼白中清晰地看到了幾條血絲,再加上裴彩兒眉角間隱露出的一絲倦意,並不難看出這丫頭怕是一夜都沒休息好。


    難道昨天晚上我真的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唐修的心裏越發沒底,昨天他是真的喝多了,醉酒之後的事情也全都記不清楚了。


    裴彩兒別過臉去不理唐修,不過眼中的怒火卻是不可遏製地再次湧現。


    “我耍酒瘋了?”見裴彩兒不吭聲,一心想要將事情搞清楚的唐修轉到裴彩兒的正麵再次出聲詢問。


    裴彩兒冷冷地瞥了唐修一眼,再次坐轉過身去,留給唐修一個好看的背影。


    唐修再次轉回來:“那,是我欺負你了?”


    “不應該啊?”不等裴彩兒有什麽反應,唐修自己就將這個可有給否決了,“我現在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怎麽可能欺負得動你?”


    “哼!”裴彩兒一聲冷哼,繼續扭過頭去。


    “不是,”唐修再次跟著轉了過去,輕聲道:“我記得昨天咱們喝酒的時候聊得挺好啊,怎麽這一覺醒來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我圓房,咱們可以好商好量的商量著來,沒有必要整得這麽生分。”


    “那好!”裴彩兒的麵sè終於有了些許緩和:“以後你睡地鋪我睡床,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到床上來!”


    “沒問題!”


    唐修回答得很幹脆,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裴彩兒的決定可謂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哼!”


    見唐修答應得這麽痛快,好像是巴不得不跟自己睡在一起,裴彩兒的臉sè瞬間又變得很難看,昨天還說她身材婀娜美麗動人是難得的美人胚子,現在又做出這樣一副避之不及的嫌棄姿態,騙子!


    “還有!”裴彩兒接聲道:“過兩天你要陪我去裴府將我娘接來,以後我娘就住在府裏了,我不要求你對我娘有多好,隻要不冷言冷語地給我娘臉sè看就夠了。”


    裴彩兒的娘親秦氏,一直都是裴彩兒兒的一塊心病,唐府現在的狀況雖然並不是太好,但是也總算是一個安定的歸宿,至少要比那冷冰冰的裴府要強上百倍。


    “這也是應該的。”唐修沒有拒絕,誠聲道:“咱們現在是夫妻,雖然隻是名義上的,但夫妻就是夫妻,你娘就是我娘,既然娘在裴家過得不開心,以後就常住在咱們唐府好了,我會像對待親娘一樣地對待她,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嶽母住在姑爺家,在後世也是一個很正常的家庭模式,唐修並不抵觸,尤其是在沒了父母之後,家裏麵多上一個這樣的長輩,整個家也就更像是個家了。


    裴彩兒一愣,抬頭看了唐修一眼,詫聲問道:“你……你是怎麽知道娘親在裴府過得……”


    “前陣子我讓唐祿專門去打聽過你們母女這些年在裴家的狀況。”唐修沒有細說,隻是輕聲向裴彩兒說道:“其實就是你今天不提,這幾天我也準備去將嶽母給接到府裏來,唐府現在雖然不景氣,但是多養一個嶽母還是沒有問題的。”


    “把嶽母接過來之後,就讓她老人家住在我之前住的那個院子,與nǎinǎi的住處相鄰,閑暇的時候還能陪nǎinǎi說會話,這樣她在府裏也不會覺著太過寂寞。”


    “你,說得都是真的?”裴彩兒傻傻地看著唐修,眼圈兒微紅,忽然間覺得唐修也不是那麽可惡了。


    唐修鄭sè回道:“我雖然不是出家人,可是我也從來都不打誑語。”


    “謝謝你!”裴彩兒低著頭,輕聲道謝。


    “我說過了,咱們現在是夫妻,你娘就是我娘。”唐修道:“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明知道嶽母在裴府過得不好,若是再不想著去將嶽母接過來,那就是真的不孝了!”


    “不管怎麽說,我都要謝謝你!”裴彩兒執拗地抬頭看著唐修,眼中滿是感激。


    “行行行,我接受,好了吧?”唐修輕笑著點頭,感覺兩人的關係再度緩和,遂上前兩步湊到裴彩兒的跟前,再次出聲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昨晚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吧?”


    接下來,唐修就見證了女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這句至理名言。


    聽到唐修的問話,原本已經心情大好的裴彩兒臉sè一沉,說了一句‘我死也不會告訴你!’之後,直接憤然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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