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說一句“想念”的勇氣都沒有。丁幼蕾孤身一人被逼在國外,比她更加的需要支持。魏婧沒有錢能接她回來,也沒有那麽強大的氣場能讓她安定,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照顧好,不要讓丁幼蕾還來擔心她的事。


    這幾乎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丁幼蕾收到魏婧這封郵件的時候那個抽大麻的女人正躺在她的大腿上抽菸。


    “誰啊?”她問。


    丁幼蕾沒回答。


    “男朋友?女朋友?”


    依舊沒有得到答案。


    女人支起上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見丁幼蕾的眼神終於飄向她,不禁笑了:“哎我說你也真是,從見到你的第一麵起我就知道你喜歡女人,既然沒有男朋友女朋友什麽的,和我玩玩怎麽了?我看你也不是什麽正經人,我們這都飄在外呢,彼此安撫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鄭琴。”丁幼蕾握住她的手,“你確定要和我玩?”


    鄭琴用另一隻手摸她臉:“我還蠻會玩的,你也應該不錯,試試唄。”


    “可惜我對你沒興趣。”丁幼蕾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站起來去拿包,“我晚上要和客戶見麵,你自己吃飯吧。”


    鄭琴真後悔剛才沒順勢把手裏的菸頭燙在丁幼蕾的眉心上。她又懶洋洋地躺下,揮了揮手說:“你快點去賺錢,早日回國和你的小情人相會吧。”


    “你又知道我有小情人。”


    鄭琴“切”了一聲說:“看那整天粘著你給你又是發信息又是寫郵件的……哎喲真是,如果不是還沒過明媚憂傷的年紀,誰有這功夫啊,早就哪有床局哪開心去了唄。再說,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流氓氣質,哪裏像是那麽君子的人了?我雖然一無是處但也沒得愛滋,身材還算是不錯,瘦歸瘦但又胸又屁股的也擱不出你一身的淤青。你要不是真愛你家的小朋友,也不至於這麽多天也不正眼看我吧。”


    丁幼蕾聽聽,似乎有點道理,雖然是蠻歪的道理。在她出門前還有一點點的疑問:“哎我說,你說我什麽流氓氣質,我怎麽不知道啊?”


    “看人先看胸,不是流氓是什麽?”


    丁幼蕾感覺頭頂烏雲密布——她怎麽從來都沒發現自己有這習慣?這麽不禮貌的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嗎?


    最近她在和一群非洲裔的商人在談生意。


    這些非洲人其實也隻能算半個商人,因為他們都是從什麽劍橋啊斯坦福啊之類丁幼蕾小時候在書上看見過的名牌大學畢業出來的優秀的學術界人士。這些非洲人並沒有因為見識過花花世界就不想再回到祖國,相反他們最近正在積極地籌劃回國的事情。隻是他們並不是要單純地回去,而是在考慮做一筆大生意。


    非洲的經濟發展的比世人想像的要快,人口基數也擺在那裏,就算是去賣手機也能賺一筆大錢。一邊改善祖國人民的生活水平,一邊把自己的荷包也鼓起來,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不做才是見鬼。


    其實沒有丁幼蕾他們也能完成這次的生意,隻是在這次的計劃裏也有餐飲類的投資。雖然丁幼蕾曾經把在京城開了多家連鎖店的大型餐飲店給敗得一塌糊塗並且遠走他鄉,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能在哪裏摔倒再在哪裏爬起來。雖然丁幼蕾英語說得一塌糊塗,但是她敢說敢比劃,就算好幾次都差點戳到對方的臉但在她聲情並茂繪聲繪色的描述下,對方還是聽懂了。


    這幾位非洲人其實很瘋狂,想到的事業藍圖都是以一個國家一個國家為單位的。雖然想得很龐大,但心思極度細膩,最小的細節都會談論再三。


    他們並沒有多少錢,一開始也隻能從小規模的公司做起。丁幼蕾把上一筆剛剛到款的錢全都投進去,正式成為股東之一。雖然身無分文,但是她已經能想像到多年之後成為商業巨頭的大公司裏,會有她富麗堂皇的辦公室。


    丁幼蕾這忙得不可開交,鄭琴就整天抽大麻找炮友,屋子本來就小,來個人還那麽大的動靜簡直是睡不著。索性她就不睡了,蹲到公共走道去看書。這書不是她樂意看,但是如果她對她要做的事情什麽都不懂甚至連英語都不懂的話,又幾千萬都搭幾千萬進去完全看不到回頭錢。文盲漂泊在外是一件多麽辛苦的事情啊,幸好無線網絡裝了起來,她可以一邊拍蚊子抱著電腦一邊和魏婧視頻,請教她英文單詞這什麽意思那什麽概念。


    升上高二選擇了理科的魏婧其實也有點忙,畢竟要麵臨高考,還不知道要不要上大學的她複習起功課來都覺得沒有定性。隻是最近越發勤奮居然和她一起學習起來的的丁幼蕾是給了她勇氣,兩人在不同的時差裏一有空就聚在一起共同學習,這對魏婧來說真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如果我賺到錢馬上就回去。我可以到我老爸麵前撒鈔票,讓他知道我不是隻會敗他錢財的敗家子。就算我身無分文也一樣能賺到錢。”丁幼蕾的鬥誌很是旺盛。


    “那我就好好等著這天的到來啦。”魏婧從言語上都能感覺到幸福感。


    丁幼蕾在地球的另一邊忙著魏婧一點都不了解的事業,而魏婧也在這個夏季裏又一次開始了漫長的學習。


    是否上大學,上一個怎樣的大學的事情她沒人可以商量,隻是單純地想說如果不再上學就能專心工作,小潔的生活費學費也就不那麽費勁了。可是不上學的話,也的確是有點寂寞。沒有大學的人生,可能不算是完整的人生吧……


    雨季本身就讓人煩躁,剛剛穿的新校服褲腳又是被濺了一褲腳的泥點,魏婧也懶得去管了。漫步在被雨水洗刷得透亮的城市,一邊下雨一邊還有太陽,這到底是怎樣矛盾的天氣呢?


    就像她的心情一樣。


    不過在大街上遇見miss wang的糗事,真不是她故意的。


    雖然北京的街道很寬闊,但是因為交通情況一直不好,所以堆滿了車也是很正常的事。miss wang奮力從一輛車裏掙紮出來,對著車裏駕駛位上的人喊,“你不要以為你做的那點事我不知道。你可以去找你的舊情人我就可以和我學生曖昧。怎麽了!”


    “你小點聲,大街上你嚷嚷什麽?”車裏的人說。


    “我就嚷嚷我就愛嚷嚷你管我嚷嚷。你問問這裏誰認識我?我嚷嚷一下怎麽了!”就在miss wang嚷嚷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目光無意間就落在了十米開外舉著傘一臉被嚇傻的魏婧臉上。


    然後……她們倆一直對視,很久很久。


    然後,再就沒有然後了。


    ☆、第 14 章


    如果說你看見一個人裸奔的話,就算裸奔那個人不害羞,作為純良的你也會害羞的。


    同理,魏婧同學在聽到miss wang那番豪邁的言辭之後羞紅了臉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在她舉傘狂奔出兩條街之後,miss wang那奇異、嫌棄的目光還深深地埋根她的大腦。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這位神奇教師的性取向,也不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誰曖昧,更是對那輛車裏和她爭吵絕對是位女性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興趣。但就在這種情況下非要讓她知道了miss wang的秘密……


    一次兩次的都神奇遇見,搞得好像魏婧她真的在跟蹤,真的在偷窺似的……想要辯解都無力了。


    最近好像特別的倒黴,做什麽事都非常不順利。魏婧覺得有必要去廟裏安個神了。


    還沒來得及去廟裏找神靈相助,miss wang這鬼怪就來橫行霸道了。


    她明明不是魏婧她們班的老師了,卻還明目張膽地在上課之前走進她們教室,把魏婧叫了出來。雖然這節課是已經被列入“頻危”、“馬上就要被取締”的美術課,但美術老師也是有尊嚴的!在他眼皮底下把人帶走這種事是可以容忍的嗎?他雖然被miss wang的一個迷人笑容折磨得瞬間沒有了主見,都已經含苞待放了,卻死要陰沉下臉表現出那麽一點點的氣節。那不甘願的程度大抵也隻能是算怨念為什麽被miss wang帶走的不是他本人。


    魏婧當然比美術老師更不甘願,miss wang還在走廊上咣咣咣地走著,魏婧卻停在了原地。


    miss wang轉頭看她的時候,正好一陣勁風吹來,她那無視校規披散的長髮頓時被吹飛起,在她那張大概抹了很厚粉底比麵粉還白的臉龐上張牙舞爪。這場麵讓魏婧很自然地聯想到丁幼蕾曾經說過miss wang是在夜店混大的這種話,給她一個五光十色燈紅酒綠的背景她似乎就能順著一根鋼管扶搖直上。


    “魏婧。”miss wang沒有再和她客氣,不再加什麽“同學”“小朋友”之類的稱呼,語氣是非常的嚴肅——和魏婧腦海中正腦袋沖地盤旋而下的鋼管女郎完全不相符的嚴肅,“發什麽呆,給我過來。”


    這麽沒有禮貌的話讓魏婧從腦補中回過神來。雖然她和miss wang是師生關係,但她實在不喜歡對方這種大呼小叫沒有氣質的態度:“miss wang到底有什麽事?快點說完我還可以回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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