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臉色一僵,恨不得上前撕爛單妙依的嘴。


    可她臉上還保持著微笑,“對呀,我男朋友確實沒你男朋友有本事。”


    “都快把服裝廠給搞垮了,他還像隻老鼠一樣躲在角落裏默不作聲,算什麽男人?”


    聽到林婉婉的話,單妙依臉上繃不住了,眼中閃過一抹驚恐,轉瞬即逝。


    她提高了音量,“你說什麽,林婉婉,你別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你說話要有證據的。”


    “男朋友?她們在說什麽呀?”


    “是她男朋友弄壞了生產線,好像是這個意思。”


    “可這個女孩子又是誰呀?”


    ……


    二車間的人都不認識單妙依,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她。


    聽到林婉婉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單妙依冷下臉來,“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單妙依,是一車間新來的女工。”


    “至於我男朋友是誰,和服裝廠一點關係都沒有,大家不要聽她胡說八道,誣陷我男朋友。”


    單妙依冷冷地轉頭看著林婉婉,“你要是有證據,你就報公安把程始抓起來,沒有證據就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林婉婉笑了笑,“如果他沒做過,你也不用那麽緊張。”


    “至於陸野有沒有本事,等一下他給劉廠長打了電話,不就知道了嗎?”


    “對呀,我們在這耽誤時間幹什麽?”


    “趕快去程主任辦公室,讓這小子給劉廠長打電話呀!”


    “如果劉廠長真的答應了一件衣服五分錢了,我願意的。”


    “你怎麽那麽沒出息,五分錢你就願意了?”


    “我當然願意啊,不給錢你也得幹,現在做還比之前多五分,為什麽不願意?”


    “就是,再說了,這不光是錢的事兒,這是我們為了救廠子,做出自己的貢獻,這可是大好事。”


    “你們先等等,別提貢獻了,我看這是讓我們奉獻。”


    “劉廠長怎麽可能答應啊?商人在商言商憑什麽多給你錢啊?”


    “就是,你這小子如果打了電話,劉廠長不答應,你這溜我們的賬怎麽算?”


    “對呀,醜話先說在前頭,要是劉廠長沒答應,這事兒怎麽辦?”


    ……


    被大家團團圍住,陸野神色淡定,開口說道,“如果劉廠長沒答應,這筆錢我給大家出。”


    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林婉婉覺得他身高都二米八了,看起來威武極了。


    不過她心裏有數。這個主意劉廠長是一定會答應的,因為這是後世的績效製度。


    劉廠長這個人,林婉婉雖然沒有接觸過。


    可她聽說過很多他的事情,他是一個有遠見有見識有腦子的商人。


    隻要他聽到自己的這個主意,一定會歎為觀止,絕對會願意采納的。


    林婉婉上前挽住了陸野的手,“走吧,我們快一些給劉廠長打電話。”


    到了程有田的辦公室,陸野拿著手中的名片給劉廠長撥去的電話,嘟嘟嘟,電話響了很久,對麵都沒有人接。


    一旁的工人已經沉不住氣了,互相竊竊私語地問來問去。


    蔣柔柔脾氣大,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陸野,該不會連這個電話都是假的吧?劉廠長真的給你電話了?”


    陸野挑了挑眉,還沒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劉廠長沉穩的聲音,“喂,你好。”


    陸野把電話按下了免提,開口說道,“劉廠長你好,我是陸野,我有一件事要向你匯報。”


    電話那頭劉廠長十分客氣,“小陸啊,你有什麽想法你盡管說吧。”


    陸野先是把自己和金老板的五日之約說了一遍,又把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又複述了一遍。


    電話那一頭,劉廠長沉默了很久。


    在這段沉默的時間裏,周圍的人心中各懷鬼胎。


    有不少人都等著看陸野的笑話,這會兒心裏已經高興起來。像這樣新來的毛頭小子,憑什麽要爬到大家頭上?


    很多老員工都看不慣他,至於那些新員工心裏倒是有一些失落。


    如果劉廠長真沒同意這五分錢一件的大好事,他們也不可能真指望陸野自己把錢掏出來。


    這眼看著到手的錢,就要沒了呀。


    就在大家都胡思亂想,心裏沒底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劉廠長淡定的聲音,“好,就按你說的去做吧。”


    電話開了免提,所有人都清清楚楚聽到了劉廠長的這句話。


    程有田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這怎麽可能呢?這還是他認識的劉廠長嗎?他怎麽可能會答應?


    程有田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搶過了電話,“劉廠長,是我,老程。”


    聽到程有田的聲音,劉廠長並沒有那麽客氣,“怎麽了?你也有話要和我說?”


    雖然電話那頭看不見,可程有田還是點了點頭,“對啊,劉廠長,我想要勸勸你,這每件衣服加五分錢,那我們這利潤已經被壓縮的不能更低了。”


    “要我說……”程有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劉廠長打斷,“要你說什麽?你能談到比五天更長的時間嗎?”


    “五分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是對員工辛苦工作的激勵。”


    “像現在這種時候,還談什麽利潤?”


    “給大家都安排好獎勵,辛苦大家為了工廠拚命工作。”


    “更重要的是我們要保證交貨的日期,不能失信於人。”


    “這筆訂單就算我不賺錢,我也要把它完成。”


    “你不必和我多說了,按陸野說的去做吧。”


    聽到劉廠長的話,程有田,秦大頭,蔣柔柔的心都頓了頓,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


    劉廠長對陸野這莫名其妙的信任,讓他們瞠目結舌。


    劉廠長說完這句話,不等程有田反應,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陸野整個人還愣在原地,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周圍的工人們全都反應過來,高高興興的恨不得把陸野拋到天上去。


    這一件衣服五分錢,可是陸野實打實的為大家爭取來的福利。


    “剛剛劉廠長的意思,是不是說以後我們每做一件都能多五分錢?”


    “對呀,沒錯,是劉廠長的意思!”


    “真是太好了!要說起來,我們得好好謝謝陸野!”


    “對呀,他幫我們爭取到的加班費,還有每做一件衣服都能拿錢,這可是大好事!”


    ……


    陸野站在人群中,遠遠地眺望著林婉婉。


    聽著大家說的話,他麵色微微一鬆,無論如何,這第一關總算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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