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箏忍不住喜色:「那,大不大?」


    「後宮之中比肩皇貴妃,宮門之外啊,何相見了您都得行禮。」


    何箏問:「真的?」


    南門良笑的像麵團:「奴才哪兒敢騙您吶。」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得向我行禮。」


    南門良道:「那是自然。」


    何箏喜上眉梢,揚眉吐氣,又勃然變色,橫眉冷喝:「給我跪下!」


    南門良:「?」


    何箏用眼神施威,霸氣側漏的強調:「你,跪!」


    狗比南門良,平日裏欺負他的帳,今兒個連本帶利全得討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南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方皇:嗯?


    第18章


    南門良遲疑的跪了下去,「公子這是……」


    「什麽公子?!」何箏一甩衣擺坐上主位,一仰下巴,喉嚨癢的又咳嗽一聲,他伸手揉揉,更正道:「叫善首大人!」


    「哎。」南門良伏身在地上,試探道:「善首大人,敢問奴才……何處開罪了大人?」


    何箏抿嘴冷哼:「本大人這個貴人還沒忘事呢,怎麽你南門良倒是記不清了,嗯?」


    「……」南門良開始沉思。


    何箏一邊施展威壓,一邊端著水杯咳嗽。


    南門良想,丞相府一遊,陛下對此子態度很不一般。然後他就更深的跪了下去:「善首大人息怒,那都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今日誠心悔過,要打要罵都隨您。」


    南門良是方天灼第一個身邊人,書裏說,方天灼救了他一命,他便要追隨,結果被方天灼問了一句:「你認為,我能走到什麽地步?」


    那會兒方天灼還在奪位的路上,南門良直接就把自己閹了,以行動表示自己誠心的認為方天灼會成為天下之主,然後擲地有聲:「屬下,誓死效忠。」


    之後方天灼就破例收了他,一直帶在身邊到如今。


    他三十多歲的年紀,聲音悠長細膩,說話做事一套一套,說認錯就認錯,態度誠懇,根本挑不出來毛病,何箏不可能真的把他拖下去痛揍一頓,但心裏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憤憤的跑過來踢他一腳:「以後再欺負我,饒不了你!聽清楚了嗎?」


    「是是是,奴才記住了。」


    南門良悄悄看他,見他還是一臉憤憤不平,於是抽了自己一巴掌:「善首大人息怒,哎喲,善首大人息怒。」


    何箏何曾見過自己打自己的,頓時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算了算了,滾吧你。」


    南門良恭恭敬敬磕了個頭,把過場走的十分工整,翩翩退下。


    何箏捧著杯子皺著眉,古代人怎麽一點兒尊嚴都沒有,南門良這傢夥怎麽著也是方天灼的人,到自己這兒說吃癟就這麽吃了,真是,一點兒骨氣都沒有。


    壓迫人沒得到反抗,何箏心裏覺得好無聊。


    南門良揉著膝蓋回到方天灼身邊兒,被他看了一眼,立刻笑吟吟的匯報:「公子今日可高興了,還好生耍了一通威風呢。」


    「動你了?」


    「可不是,記仇的很呢。」南門良繪聲繪色的跟他講了何箏威武霸氣的模樣,逗得方天灼難得失笑,問:「他身子如何了?」


    「還是有些咳,奴才已經差人去請太醫重新診過,陛下放心。」


    何箏這咳嗽一直不好,別說方天灼操心,他自己都操心死了,總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得了喉癌,可這兒又沒百度,想搜搜症狀也沒辦法,隻能安慰自己嚇自己。


    結果封賞不久,羅元厚就登上門了。


    何箏看到他,心裏一堵大石終於啪嘰放下,羅元厚沒死!


    「何善首。」羅元厚躬身行禮,瞧見周圍一些還未收起來的賞賜,神色略顯低落。何箏彎起嘴唇,眼睛清亮:「你來給我看病呀?」


    「是。」


    何箏跑到桌子上坐穩,把手伸給他,一邊問:「你最近還好嗎?」


    一句問好,羅元厚頓時心潮洶湧,輕聲道:「一切都好,有勞善首掛念。」


    何箏道:「不勞,不勞。」


    他看著羅元厚,心情有些沉重,猶豫自己要不要跟羅元厚說想放棄出宮的話。可說了,他終究是心有不甘,不說的話,又生怕會連累了羅元厚。


    他真的太想離開這皇宮,離開方天灼身邊,這個男人壓迫力太大,他感覺自己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下,會抑鬱。


    兩相糾結,他決定找話題聊:「太醫這段時間在忙什麽?」


    「在下出宮去了。」羅元厚接的很快,聲音低低傳來:「事情已安排妥當,春獵當日黃風崖前,有友接應。」


    何箏吸了口氣,膽戰心驚。


    羅元厚很快診完,用平常聲音道:「這幾日臣師父身體抱恙,所以回去一趟,近來氣溫多變,公子要多多注意身體。」


    羅元厚讓他張嘴看喉嚨,何箏乖乖張開,雪白的牙齒嫩紅的舌,羅元厚看了半天才收回視線,道:「許是有些炎症了,在下為公子紮幾針。」


    他低頭去拿自己針灸用品,何箏把嘴巴合上,語氣弱弱:「疼嗎?」


    羅元厚一笑,柔聲道:「不疼。」


    他倒是也沒騙何箏,紮的地方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紮完了去寫方子,兩人距離又一次拉遠,何箏跟過去道:「太醫寫清楚些,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趕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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