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箏說一半留一半,伸手去拿水瓢,卻被他又一次抓過來:「衣服穿上。」


    何箏麻利的穿上裹好。


    方天灼道:「說下去。」


    何箏道,「沒,沒了。」


    方天灼挑眉。


    推辭到此結束,何箏眼圈一紅,又開始他的表演:「其實,其實我知道我說這些陛下不愛聽,原本我也不願告訴您的,畢竟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自作多情,喜歡您原本是我自己的事,可既然您問了,我就大膽求個恩典……行,行嗎?」


    喜歡您原本就是我的事……方天灼第一次聽到這種告白,低聲道:「說。」


    「……」何箏為難的咬唇。


    「若是不中聽,朕也算你無罪。」


    何箏卻閉了嘴:「我,我還是不說了。」


    方天灼有生之年第一次被勾起好奇心,胃口被釣的死死的,他陰鬱道:「不說就把你拉出去砍了。」


    何箏眼淚驀然一下子湧上來,扁著嘴要哭不哭的表情刺激的他心裏微微一抽,方天灼頓了頓,一句「罷了」還未出口,就聽他小聲說:「我就想……」


    「?」


    「想讓陛下多疼疼我。」何箏細聲細氣道:「我受了那麽多罪,多想心上人可以疼疼我,我知道陛下與常人不同,您哪怕稍微把我放在心裏一丟丟……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狗比方天灼,對老子好一點啊!日子真的快過不下去了!!


    方天灼天大的本事也聽不到他心裏真實的咆哮,他垂下睫毛,又緩緩掀起,跟何箏怯生生的小眼神對上,心湖泛起漣漪。


    何箏……第一次有人能把邀寵說的如此自然合理。仿佛他不疼他,就天理不容了。


    方天灼伸手,何箏立刻主動把臉蛋送過來,趴在桶沿乖的像貓兒,方天灼輕笑一聲,湊到他唇邊輕吻:「那朕今晚便多疼疼箏兒,可好?」


    實話實說,何箏其實覺得不太好。


    但他顯然沒有抗議的權利,他被拉進水裏,又濕漉漉的出來,天色沉沉的,徹底的暗了下去。順意跟南門良對視了一眼,在方天灼抱著何箏進了寢室之後,立刻關上了門。


    南門良抱著拂塵,滿心意外,陛下今日好像尤其高興。這個何家公子,哄人的本領倒是高的很。


    何箏二十多年都沒有的性·生活在古代體驗了個痛快,睡得迷迷瞪瞪的翻了個身,細白的腿無意識的翹到了身邊人身上,他朝那溫暖的地方蹭了蹭幾秒,忽然驚醒。


    方天灼正在看著他,也許是錯覺,他的眼神竟然百年難遇的……溫柔?怕是眼花了。


    「陛下……」何箏急忙要坐起,卻被方天灼一把拉了回去,「箏兒累壞了,再睡片刻。」


    何箏眨眼:「那您今天不上朝麽?」


    「今日沐休,無朝。」


    何箏窩在他懷裏,眼珠轉了轉。他發現方天灼像個小姑娘,必須要哄著,騙著,撩著。賣慘,示軟,情話,都可以安撫他,讓他變得乖乖的。


    不過,休息的話,要幹什麽呢?


    現代的話何箏通常會打遊戲,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打遊戲。沒有女朋友,男性朋友倒是有幾個,但男生很少逛街,頂多很喜歡的英雄電影上映會去結伴去看。


    說起來,他的復聯四還沒來得及看呢,也不知道終局之戰是什麽樣的,他喜歡的那些英雄會不會活過來。


    何箏心裏有些遺憾,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又扯回如今。那,古代休息有什麽娛樂呢?


    何箏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念頭。


    出宮。


    這兩個字一冒出來,何箏立刻有些緊張,方天灼摟著他,大手撫著他柔軟的發,一下一下,何箏偷偷看他表情,張嘴又閉上。


    不,不敢說。


    心虛的很。


    他怕自己說了,方天灼會敏感的注意到他想出宮的打算。


    「陛下,您今日有什麽打算嗎?」


    「沐浴,焚香,過幾日清明,要祭祖。」


    事兒可真多。


    何箏問:「那陛下平時休息玩什麽呢?」


    「騎馬,射獵,賞花,去軍營,批奏摺,投壺……」方天灼淡淡回憶,道:「箏兒想玩什麽?」


    「我想騎馬射獵!」何箏難掩激動,矜持的小幅度舉手,選擇了可能出宮的玩法。


    方天灼略作思考,道:「會騎嗎?」


    何箏立刻縮手,軟慫慫的搖了搖頭。


    方天灼笑了:「過幾日春獵,帶你去看。」


    「可,可我想學……」何箏軟軟的期待道:「我要是學了,說不準還能給您長臉呢。」


    「朕想想……」


    「說不定我天賦異稟呢。」何箏吹著枕邊風,又叭叭說個不停:「可能不需要您怎麽教,我一碰馬就會騎,一見弓就會拉,一瞅見小動物,咻咻咻~三發連射,全中!拉弓射箭,百步穿……」


    方天灼看他。


    何箏立即閉嘴。


    「罷了。」方天灼終於想好,聲音低柔寵溺:「既然箏兒想出宮,朕就帶你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箏箏:後頸發涼。


    方皇:嗬嗬。


    第10章


    不是帶他「騎馬」,也不是帶他「射獵」,而是帶他「出宮」。


    何箏表情維持不動,但是心裏已經打起了鼓。他懷疑方天灼是看出來了什麽,這句話似乎在意味深長的隱喻,亦或者說是一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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