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何相國將您送入宮,若是離開,隻怕何家會受牽連。」


    這一點何箏已經想過,他冷漠道:「關我屁事。」


    何相國跟何錦華,一個大人渣一個小人渣,何箏才不管他們死活。


    羅元厚有些吃驚他的粗魯,又覺得他這樣說話耿直討喜,道:「若公子已經做好準備,我們可以把計劃定在一個月後。」


    何箏立刻看過來,羅元厚道:「贏國有春秋獵物的風俗,一月之後,正是春獵。」


    何箏有點覺得一個月太長了,但想到自己還要禁足一個月,又覺得剛好,他道:「可有詳細計劃?」


    「在下初步計劃……」


    「陛下駕到——」


    一聲高喊打斷了羅元厚未說出口的話,何箏抓心撓肝,但還是不得不跟著羅元厚一起跪下來行禮:「臣參見陛下。」


    方天灼大步跨入,狹長漆黑的雙目停在他們身上,道:「平身。」


    兩人站起,何箏下意識拍了拍自己膝蓋,南門良看的額頭又突突直跳,側目去看方天灼,見他一臉冷漠,於是又一次扯出微笑。


    方天灼朝何箏走來。羅元厚自覺的站到一側。


    「身子如何了?」


    「太醫說我已經快好了。」


    方天灼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握住他的手:「手為何如此冰涼?」


    「涼嗎?」何箏立刻朝手裏哈了口氣,搓了搓,又蹦躂著繞著方天灼轉了一圈兒,重新把手塞他手裏,問:「這樣呢?」


    方天灼凝望著他剔透的眼珠,眸中溢出笑意,伸手把他橫抱起來,低頭一吻:「還是涼,回屋朕給你暖。」


    羅元厚垂著頭,南門良含笑恭維:「太醫妙手。」


    羅元厚含笑:「公公謬讚。」


    南門良嘆道:「何相的這位公子當真是個尤物,陛下心中可是喜愛的很……若當真如何相所言能誕下龍子,太醫可是頭功啊!」


    南門良一臉羨慕,又一次拱手:「屆時咱家也要多多仰仗您了。」


    羅元厚臉色不變,溫和道:「為陛下做事是臣的本分,至於頭功……在下實在愧不敢當。」


    南門良發出陰柔的輕笑,擦肩越過了他。


    羅元厚眼神沉鬱,抿唇離開。


    又一次被方天灼抱到床上,何箏一被放下就麻溜的翻身滾開,道:「我還沒吃飯呢。」


    方天灼一把握住腳踝把他拉過來,道:「箏兒要恪守本分,以為朕解憂為主。」


    他來吻,何箏推,並擲地有聲:「餓!」


    方天灼挑眉:「這才申時。」


    何箏不管:「我餓!」


    方天灼問:「箏兒要抗旨不遵?」


    何箏慫了。方天灼滿意了,他欺身上來,正親著,身下突然悠悠傳出低低的唱聲:「餓(說)餓(什)餓(麽)餓(王)餓(權)餓(富)餓(貴),餓(怕)餓(什)餓(麽)餓(戒)餓(律)餓(清)餓(規)……」


    方天灼:「……」


    他凝望著身下放棄掙紮的人,何箏對上他的視線,眼睛裏好大一泡委屈的淚,唱一字泣一聲:「餓(小)餓(白)餓(菜)餓(啊),餓(地)餓(裏)餓(黃)餓(啊),餓(兩)餓(三)餓(歲)餓(啊),餓(沒)餓(了)餓(娘)餓(啊)……」


    因抽的認真,出了個鼻涕泡。


    作者有話要說:方皇質疑:難道,朕,還管不起他一頓飯?


    後來,方皇失去了他的絕色男後,收穫了一隻絕色的……豬。


    小豬箏:咕?


    第7章


    方天灼輕輕戳了戳他的臉蛋:「朕將箏兒的舌頭割了可好?」


    何箏一秒閉嘴。


    其實他敢這麽冒死喊餓是考慮到兩個原因。


    一是他的避孕小丸子不見了,二是他覺得方天灼總不能因為他喊餓就殺了他。


    但方天灼,似乎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他眼睛裏還水汪汪的,但表情已經露出慫相,蚊子哼哼一樣低聲細語:「可我,真的餓……」


    一刻鍾後,他們坐在了桌前用餐,方天灼大刀闊斧的坐在那裏,一手托腮,一手在腿上輕輕敲著,眸色沉沉的注視著他。


    何箏低著頭小口小口細嚼慢咽,回憶他的小丸子去哪兒了。偷偷瞧一眼一刻不停盯著自己的男人,他突然心髒一縮——


    他的小丸子,好像是在方天灼寢宮。


    他當時完全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搬到披澤殿,以為至少可以親自收拾東西的。小丸子他藏的嚴密,宮人不可能專門去找,所以這會兒應該還在他藏的地方。


    何箏一粒米一粒米的吃,方天灼麵無表情,眸色卻越來越暗。


    何箏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盡量不發出任何可能惹怒他的聲音,直到方天灼動了動。


    他條件反射的把碗丟到了桌子上,豁然站起:「我吃飽了!」


    方天灼冷冷看著他,何箏左右看了看,露出笑容:「陛下,您看天還沒黑,咱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方天灼拍了拍腿,何箏很想拒絕,但有些打顫的雙推還是主動的朝著男人走去,顫巍巍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又露出職業假笑,「您都沒吃,我怕您餓了。」


    方天灼還是那麽看著他,何箏僵了僵,又道:「我,其實我有些認床,陛下,咱們回您寢宮休息行不行啊?」


    他試探的討好著方天灼,後者淡淡道:「朕的寢宮,理應皇後才能住得,怎的,箏兒是住出趣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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