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遭遇很值得同情,但她的行為已經違反了紀律規定,雷的父親也不再照顧她,所以所長隻好按照規定給了她記過處分,並扣發當月工資。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個月不來上班。


    八月份,彭的工作調轉辦好了,他的關係落到了總隊司令部。


    爸爸也要找人給我辦,我沒同意。因為我知道就快到時候集體調轉了。


    果然,八月中旬,我們這批的新警都調回了家所在地公安處。我因為表現優異,被組幹科抽到處機關駐勤。


    駐勤期間,我認識了不少好朋友,也重新見到了已經在機關工作的舒,他因為寫東西很好,被調到辦公室工作,是處長的秘書。舒變化很大,幾乎和我以前認識的他重合了,不苟言笑,一臉疏離的表情。但他見到我時卻露出我熟悉的微笑,在辦公桌後站起身,向我伸出右手,“你好,莫莉。”


    我笑著握上他的大手,“你好,舒哥。”


    因為在場的還有其他人在,我們沒有多聊。


    和雨一起走出他的辦公室,她一直盯著我說不對勁,“什麽不對勁?”我問她,我們一人抱著一大摞文件,準備向各科室分發。


    “舒對你的態度不對勁,他竟然主動和你握手,還一臉的微笑。”


    我不想讓單位裏的人知道我們早已熟識,“因為他很有禮貌吧。”


    “我來機關駐勤比你早,和他也沒少接觸,照理說比你臉熟,他怎麽從來都沒有對我這樣。”她用手肘捅了我一下,“看來他是看上你了。”


    “瞎扯。”我笑著說,根本沒放在心裏。認真地把文件按照名單上的數量到各樓層分發,這隻是我的日常工作之一。


    中午,我因為一點工作沒有完成,所以到食堂的時間比較晚,座位基本都被坐滿了。端著餐盤我站在過道裏耐心等待著有人吃完。


    我看到了舒端起餐盤站了起來,我忙走過去,他讓出座位,示意我坐下,我注意到他餐盤裏還有一大半食物沒有吃掉。“你不吃了?”


    “吃飽了。”他照舊微微一笑,很是溫暖,“坐吧。”他和其他三個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我坐下,埋頭吃飯,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注意到在座其他人曖昧的表情。


    我並沒有刻意去舒的辦公室,隻是因為公事去過幾次,他和一個叔叔輩的同事共用一個,他單獨在的時候我們會閑聊幾句,也大都是關於海的,其實除了他,我和舒並沒有什麽太多的共同話題。不過舒的工作很繁忙,畢竟伺候領導的活不輕鬆,我們也沒什麽機會敘舊。


    不久,就有熱心大姐試探我對舒的看法,想給我倆拉紅線,搞得我吃了一驚,“我和舒哥?你在開玩笑吧,一點也不好笑。”


    “你真的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對方再三確認。


    “我和他隻有革命同誌友誼,我有男朋友的。”


    “那你以前怎麽從沒提過?比舒還優秀?”


    “你們也沒問過我啊。”我掏出手機,給熱心大姐看彭的照片。


    她仔細端詳了一會,認真地回我三個字,“可惜了。”


    我後來琢磨了好久,是我沒和舒交往可惜了?還是彭配我可惜了?


    十月份,我的人事令終於到了手裏,我被分配到一個本市的派出所。接到令的第二天,我到派出所報到。


    所裏工作也不多,因為屬於內保工作為主的派出所,管轄的都是單位內部職工,更是一天到晚閑呆,我聽說這裏已經連續三年沒有一起刑事案件了。單位就八名民警,其中三個是女警,二個是領導,這就看出我們的工作量了。


    一天在單位,我接到岡的電話,在電話裏他吞吞吐吐的,“你到底要說什麽?”我直接問。


    “我的一個朋友是司令部的,他昨天告訴我,彭在單位和一個女的很曖昧,那女的還到處放話說和彭發生關係了。”他猶豫地說,“我想了一夜,還是決定告訴你,我不想大家都知道了,就把你蒙在穀裏。”


    我沉默著,腦子裏有些亂。這種事情我想過,但真的發生了還是讓人不知如何應對。


    “你沒事吧。我是不是太多事了?”


    “謝謝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會去核實的。”我掛掉電話,誰知他馬上又打來了。


    “這不一定是真的,可能隻是傳聞,你千萬不要太衝動。”


    “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


    晚上,彭來單位接我,他穿著淺紫色的圓領衫,棕色皮夾克扔在後座。“去哪裏吃飯?”他幫我打開車門,笑著看我上車。


    “你選吧。”我不動聲色地說。


    吃完晚飯,我提議去江邊走走。“彭,我們認識多久了?”我們手拉著手走在江邊的堤岸上,已經封江了,一片白茫茫。與其他三季相比,我更喜歡冬天,雖然天氣寒冷,但能更深刻地感受到彭的溫暖。自從認識了他,我們在一起時我就沒有戴過手套,他的手又大又暖,簡直像個小火爐。


    “四年多了。”


    “有人告訴我,有個女孩子在追求你,是真的嗎?”


    他很平靜,“是的,但我不喜歡她。”


    這就是典型彭的反應。他是一個很直白的人,沒什麽花花腸子,也不繞圈子。所以我一直很信任他的為人。


    “她是怎麽追你的?你知道她到處和人說和你發生關係的事嗎?”


    彭的濃眉皺了起來,聲音有些提高了,“什麽?她太能無中生有了,難怪最近大家看我都眼神怪怪的。”


    我笑笑,看來又是一個謠傳。“那你怎麽辦?”


    “放心,我會和她說清楚的。”他摸了下我的臉,“謝謝你相信我。”


    我微微笑著,挽住他的手臂,“因為你值得我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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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警一家親


    岡自從那件事後就偶爾給我打電話,我們也聊天,如果拋開以前的事,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彭是個很光明磊落的人,他從不過問我和岡或是濤聯繫的事,有時候他們來電話,他會主動迴避,他真的是個非常好的男人。


    我開始考慮和他結婚的事情了。


    十一月十三日,焦化爆炸事故發生,裏江水被汙染,硝基苯嚴重超標。十一月二十日整個城市開始停水,單位給每個人發了幾大桶純淨水,原來派出所的領導和同事們也紛紛給我打電話詢問,問我是否需要他們給我捎來地下水,我很是感動。


    當災難來臨時,我們才開始更加珍惜周圍人。彭將我的父母接到了他家江北的別墅,他們的院子裏有一口自己挖的地下水井,他的父母到國外旅遊了,正好躲過此次災難。直到十二月中旬江裏的汙染物到達境外,我們才搬回了家,生活也重新走上正軌。


    又是聖誕節,由大力提議,召集了幾個好朋友,帶著各自的家屬搞了一次聚會。


    津津帶著奇,他也調回來了。他們現在相處的很好,與大力相比,奇高大帥氣,接人待物斯文有禮,兩家條件相當。聽說津津的姑姑已經在催促他們定下婚期了。


    大力再次通過公務員考試換了工作,現在在區法院民庭工作,他帶著新一任女友,是電視台的,又高又漂亮,我們都說大力配不上她。看著意氣風發的大力,我想起了肖音,聽說她現在成為了北漂一族,沒有男朋友,和幾個人合租一個很小很簡陋的房子,工作不固定,收入也不多。


    丹丹當然帶著她好多年的男朋友章來的。他們都在讀研究生,準備畢業後盡量找份大學老師的工作。


    彭在大學時就跟他們很熟了,我根本不用去管他,他在我的朋友圈子裏簡直比我人緣還好,混得還自在。


    他的電話很多,他看了看來電號碼,就把手機關掉扔在一邊。津津捅了我一下,“你家彭有情況啊。”


    我當做沒聽到,招呼著大家吃吃喝喝。


    晚上,我們在賓館開了兩間房,打麻將、撲克。玩了一夜,等天亮時就男生一間、女生一間睡了。


    第二天因為要上班、上學,大家都起得很早,吃早餐時,彭開機,手機響了好多聲,看來是有一大堆簡訊。彭看著看著,臉色越來越壞。“我有點事,車借我用下,等會就回來。”


    我給了他車鑰匙,他急匆匆地離開。


    “他怎麽了?臉色都變了,以前沒見過他這樣啊。”大力好奇地問。


    我喝了口粥,“不知道啊,等他回來不就知道了嘛。”


    “你怎麽一點都不關心啊。”


    “有些事情關心也沒用,順其自然吧。”


    “你太冷靜了吧,要是我非得掐著他的脖子問出來。”丹丹做了個雙手掐章脖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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