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就到我娘麵前,說我哪裏哪裏下的不好,哪裏哪裏可以改進,還非要拉著我一步一步的把棋複盤,教我應該這樣下,應該那樣下,我都煩死了,但是吧,我娘就是覺得她做的對,做的好,說她是為了提升我的棋藝,說什麽就是因為自家姐妹才會這麽良苦用心。


    每次我都被我娘數落的我好像犯了什麽滔天大罪似的。可是我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下棋啊,傻不愣登的坐一二個時辰,一臉便秘的絞盡腦汁,還不如去練武場騎上兩個時辰馬那,多爽快。”


    花蕾拉著珍珠進了小院,讓她在椅子上坐下,珍珠的小嘴還在叭叭叭,“次數多了,我就不待見她了。可她吧,還每次振振有詞說是為了我好,所以我那,想著,自家姐妹嘛,有來有往才對,她對我這麽好,我也要對她好點。”珍珠狡黠的一笑。


    “所以我就帶她去騎馬了,結果你知道怎麽著,別說騎馬了,她竟然連馬都不敢靠近,有一次,我就讓女護衛扶她上馬了,結果在馬上哭的那叫一個涕淚縱橫的,回頭就找我娘告狀了,說我故意整她的。害的我娘罰我頂著碗水在院裏站了一個多時辰,還是祖母心疼我,找了個借口讓我去她院裏我才解脫的。”花蕾已經在邊上笑的東倒西歪了。


    珍珠看花蕾笑的花枝亂顫的,不由的也笑了“所以那,從那以後她每次到我娘麵前事兒精一次,我就帶她去騎一次馬,你說她聰明吧,是挺聰明的,但是傻起來吧,還真是傻,明知道我故意整她了,她還是一次次往上湊,然後又每次都哭著回來,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那你娘後來就沒罰你?”


    “罰了,隻要她哭一次我娘就罰我一次,每次都罰我了,然後有一次我就體力不支暈倒了,那以後,我娘也不敢罰我了,哈哈哈。”銀鈴似的聲音響起來。


    花蕾看了看珍珠身後的幾個丫頭,湊過頭小聲問道。“你故意暈的?”“嗯,是故意的,你知道這辦法誰教我的?”珍珠也壓低聲音“我大哥教我的。”哈哈哈,又是一陣銀鈴似的笑聲。


    容瑾,他?這麽腹黑?看不出來啊!花蕾失笑。


    丫鬟上來,把午食擺到桌上,兩人吃了午食,一起去小榻上靠著繼續說話。窗外的日頭不知不覺的斜了,青櫻過來說大夫人身邊的丫鬟綠蘿過來問三小姐什麽時候回去?歪在小榻上的珍珠不禁歎了口氣


    “唉,不知道今天又給我娘說啥了。”回頭讓青櫻去回複,“就說我要去鬆鶴院裏看看祖母,晚點在回去。”青櫻輕笑著出去回複。珍珠又在小榻上膩歪了一會兒,起身準備去看裴老夫人。


    花蕾跟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二人一起去了鬆鶴院。裴老夫人看到二人,有點詫異,笑著一手拉過一個“今兒怎麽一起過來了?”珍珠一把抱住裴老夫人的腰身,撒嬌道“珍珠不是想祖母了嘛。”裴老夫人失笑,點了點珍珠的額頭,讓陳嬤嬤把燉好的燕窩端上來,給珍珠和花蕾各舀了一碗。珍珠一邊吃著燕窩,一邊說著一些學堂的趣事,哄的裴老夫人眉開眼笑。


    正說笑間,門外丫頭回稟說,表姑娘過來拜見老夫人。裴老夫人默了默,放下手裏的瓷盅,接過漱口水漱了一下口,擦幹淨手,拍了拍花蕾和珍珠的手,兩人下了裴老夫人的榻,在下首坐好,裴老夫人才讓丫鬟去請人進來。


    已經換了一身淺紫衣裙的韓輕歌嫋嫋婷婷的進來,恭恭敬敬的給裴老夫人行了禮,裴老夫人客氣的讓了座,緩聲問道,“韓丫頭啊,今兒個來的?瑾兒舅母身體可好些了?”


    韓輕歌小心的在下首坐下,“回祖母話,我娘身體大好了,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勞祖母掛心了,家母也讓輕歌問候祖母,最近祖母身體可安好?”


    “我挺好的,勞瑾兒舅母掛心了。能走路就好了,不過還是不要太過勞累,注意保養。”裴老夫人笑著回道。“是,輕歌會轉告家母。”說著,轉身從身後丫鬟托著的木盤裏取過兩條抹額,雙手遞給裴老夫人“輕歌在家時,給祖母做了兩條抹額,祖母看看,可合適?”


    裴老夫人身邊的陳嬤嬤上前接過抹額,放到裴老夫人手邊。“哎呀,韓丫頭的女紅又進步了,這針腳真的是又細又密,謝謝韓丫頭。”裴老夫人客氣的摸了摸抹額,誇口道。


    韓輕歌輕輕一笑,對自己的女紅她確實很有信心。又從木盤上取過一個荷包,遞給珍珠“珍珠妹妹,這是我給你做的荷包,你看看,可喜歡?”珍珠接過荷包,看了看笑道“表姐做的荷包真的是越來越好看了,謝謝表姐。”


    韓輕歌頷首道,“你喜歡就好。”


    韓輕歌轉過身,一臉歉意的看著花蕾,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花妹妹,我不知道你借住在府上,所以沒給你準備禮物。下次補給你。”


    花蕾輕輕一笑“韓小姐太客氣了,花蕾謝過韓小姐。”


    “花妹妹,無須如此客氣,你我姐妹,以後理應互相關照。”頓了頓,又一臉關切的問道“聽說花妹妹父母雙亡,祖母也已不在,祖父又是新喪,如今隻帶著一個幼弟相依為命,想必日子艱難吧,花妹妹你要想開點,以後如果有什麽煩心事可以和姐姐我說說。姐姐其他方麵雖然幫不上什麽忙,還是願意聽花妹妹倒倒苦水的。”


    花蕾心裏咯噔一下,麵上不顯,嘴角淡淡一笑,“謝謝韓小姐。”邊上的珍珠臉色有點不好看,不過沒說話。這邊花蕾想著在裴老夫人麵前,也不好多說什麽,忍一時風平浪靜,但對方顯然不這樣想。


    “聽說花妹妹刺繡和撫琴都不會,確實,琴棋書畫這些都是世家小姐從小就要開始學習的,雖然花妹妹現在在學有點晚,不過本來也是才藝嘛,學多學少都行。如果花妹妹不嫌棄,這兩個姐姐我都還算拿的出手,願意和花妹妹互相取長補短。”


    花蕾心裏氣啊,難怪珍珠不喜歡她,這樣故意往別人心上插刀的行為誰會喜歡?想著如果不是在老夫人麵前,她真會直接上前開撕。


    邊上的珍珠突然說道“表姐,我祖母刺繡和撫琴也不會,要不你和我祖母先取長補短一下?”刷一下,韓輕歌的臉就像充了血似的,一下子麵紅耳赤,“祖母,輕歌不是這個意思,輕歌的意思是……”


    坐在上首的裴老夫人看了看下首一臉憤憤的珍珠和一臉坦然自若的花蕾,笑叱道,“你這個臭丫頭,還敢嫌棄你祖母了,信不信我把我的長槍拿出來抽你?陳嬤嬤,快把這討厭的丫頭給我趕走,以後有好東西也不要給她吃。”陳嬤嬤一臉笑的過來送珍珠三個出房。


    花蕾跟在珍珠後麵出了鬆鶴院,剛想開口,前麵的珍珠就轉過頭來“花妹妹,你快點回去吧,我也回去了。”說完,也不管走在最後的韓輕歌,自己健步如飛的走了。花蕾笑笑,轉身,朝韓輕歌微微頷首,帶著青櫻回了棲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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