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崢見弦高冷然不語,便也不再說話,走回到火堆邊坐下。


    寺外呼嘯的北風吹得寺廟嗚嗚作響,廟裏寂靜無聲,隻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四處飄散。


    弦高早已習慣了這血腥味,這時閉目打起盹來。


    石青見四處都是屍體,心中害怕,趕緊跑進了一處房間裏。


    衛崢坐了片刻,總覺不自在,又站起身,將倒在火堆邊的屍體一具具移到遠處,這才閉眼休息起來。


    次日一大早,弦高醒了過來,昨日石青說的那些關於夜神和祭女的事,實在過於離奇,讓他生出了極大的興趣。


    而狌禺之事,也同樣離奇詭誕,這堪盧城裏,或許能探尋到些有用的消息。


    外麵雪已停下,弦高向石青問清了堪盧城的方向,便騎馬往北邊行去。


    一路上人煙稀少,偶爾遇到路人,弦高下馬去問時,全都露出警戒和畏懼的神色,嘴裏支支吾吾,一句話也不說。


    這堪盧城不僅士兵怪異,連附近的居民也全都行為詭秘,弦高不由心中大是生疑。


    向北又行一陣路,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


    他不禁轉頭望去,隻見一隊騎兵在他身後迅疾奔馳,不一會已奔到近前。


    那騎兵隊伍看著弦高,個個眼裏都露出凶狠的神色,卻又帶著些欣喜,顯然來者不善。


    弦高雖不知原因為何,但他已手搭劍柄,全身戒備起來。


    那騎兵隊伍約莫十七八人,這時一句話也不說,隊伍一下子從兩邊散開,想要將弦高圍在中間。


    弦高常年戰場浴血,戰鬥經驗何其豐富,霎時便看出了對方的意圖。


    他縱馬一衝,那騎兵隊伍根本不來及形成合圍之勢,弦高已脫出戰圈外,這時沉聲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他身上殺氣凜然,好似冬日寒霜,將那騎兵隊伍籠罩其間。


    騎兵們刹那間個個頓覺心神俱顫,一陣慌亂。


    片刻之後,再看對方隻有一人,想著自己人多勢眾,膽氣頓時又壯了起來。


    其中領頭的一人道:“你是什麽人?沒經我們‘飛翎軍’的允許,竟敢擅闖‘堪盧城’的地界,好大的膽子!”


    又是“飛翎軍”!一股怒意頓時湧上心頭。


    之前在“列山寺”裏時,那群“飛翎軍”就不懷好意。


    從“列山寺”出來,他一路北行,路上也未見有任何警示,也沒有任何人向他說明此事,這時突然就說他擅闖‘堪盧城’的地界,顯然同樣不懷好意,隻是隨便扯了個由頭。


    弦高麵色陰寒道:“豈有此理,我怎知你們有這等規定?”


    領頭那人見弦高麵對眾人,沒有一絲慌亂,反而身露煞氣,知道不是易與之輩,於是眼裏露出狡黠的笑意,看著弦高說道:“但凡經過我們‘堪盧城’的地界,都須有通行的令牌。”


    他一邊說著,身邊騎兵一邊緩緩向弦高靠近,他臉上依然掛著笑意,接著又緩緩道:“你莫要狡辯,沒有令牌,闖入‘堪盧城’的地界,就是違抗城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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