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軒站在總裁室的門口,無奈的看著對敲門聲恍然未聞的淩子墨,還好門是半敞著的,不然來訪的客戶指不定以為淩大老闆是不是在發脾氣不見客呢。榮軒在心裏暗暗搖了搖頭,臉上卻不禁露出了一絲淺笑。


    “淩總!”榮軒提高音量,當然對於淩子墨嘴角那還來不及消逝的笑容他會非常識相的當沒看見。


    “什麽事?”淩子墨收斂神情,但臉色依舊是溫和的。


    “淩總,這是之前被您駁回的幾個項目投資案,幾位負責人都重新修改過,請你過目。”榮軒遞過厚厚一疊文件,那幫人絕對的老jian巨猾,一收到風今天老大龍顏大悅,便忙不迭趁此機會把這幾個最棘手的case拿來,剛剛粗粗看了下,這幾個項目被駁回的次數最低的也不下於8次,而且每次都被老大削的是狗血淋頭。


    淩子墨伸手接過,隻是糙糙瞄了一下,便在文件上一一簽上名。


    榮軒一愣,看來淩總今天的心情不是普通的好,那一幫子人這是算是瞅準時機了。


    今天淩子墨的心情確實不錯,不錯到早上看到八卦周刊的頭版頭條‘從容高希文機場纏綿難捨、依依惜別’的新聞依然保持笑意盎然。瞟了眼手錶便起身,“榮軒,今天我提早下班,有事你們看著辦。”邊說邊朝外走去,惹得榮軒在一旁一陣錯愕。他知道今天晚上的酒會淩子墨約了從容做舞伴,可問題現在四點還不到,不需要這麽早出發吧。


    那天淩子墨最終還是沒有在從容嘴裏得到他想聽的那三個字,不過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在他十分篤定,篤定著他與從容之間的未來,而篤定原來是這麽好的一種感覺。


    m&e的周年慶活動那自然是滿城冠蓋雲集,政商名流匯集的一個場所。隨便一個來賓都是電視雜誌絕對的封麵人物。而這也是從容發生拍攝意外住院後,首次出現在公眾麵前,當然之前機場與高希文的那場告別戲不算。


    從容挽著淩子墨的臂膀,在全場視線的注目下緩緩走近酒會的現場。她一襲黑色斜肩禮服,剪裁簡潔大方,隻由右胸口及左腰側的兩朵蝴蝶結營造出摺疊感,也勾勒出了她良好的身段。與到場的女嘉賓相比,從容的穿著可謂十分保守,不過沒辦法,目前她可還沒法深v加大露背,手術的刀疤還明晃晃的立在那。因為刀疤太長,即使再怎麽做植皮美膚手術,要想完全沒有痕跡也是很難。用淩子墨的話來講,反正這輩子她也沒機會拍□戲了。□戲她是沒興趣,但問題不想和不能可是完全不同層次,現在就算她想也已經不能了。


    “累了記得跟我說,自家的活動不要逞強。”淩子墨低語。


    從容在心裏白了他一眼,當然麵上還是依舊有禮的同周圍的人點頭亥首。正是自家的活動更應該認真對待不是,哪像他隻顧著跟她講話,完全無視四周打招呼的目光,嚴重的怠慢。


    “今天來的人多,你不想應酬的就別理會。”淩子墨繼續叮囑著。這段養傷時期,從容覺得淩子墨越來越有向唐僧靠攏的趨勢,碎碎念的功力那是與日俱增。


    “淩賢侄,祝賀你呀。短短五年時間,就把m&e做到如此規模……”


    “淩少,恭喜恭喜,有機會真想跟你學幾招生意經。”


    “淩總,……”


    淩子墨是明智的,從會場門口到他們被人群包圍住,也不過就是幾十秒,不趁進門那會把那兩句話說掉,還真就沒機會再叮囑了。


    對於本城,對於所有到場的嘉賓,誰都知道淩子墨代表的是什麽。是財富,是權勢……自然是大把人排著隊等著跟他扯上點關係,更何況今天他可是東道主。當然對從容好奇的人也不再少數,畢竟傳言太多,而且與淩子墨聯姻仍然是許多人的一大願望。隻是礙於麵子問題,不好像狗仔一樣明目張膽的詢問。但眼睛可是時不時瞄向兩人交握的臂彎……


    “不好意思,各位。從容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我先帶她去休息。”簡單應酬兩句,淩子墨藉機告辭。


    “好了,我待在這休息。你去忙吧。”從容走到一旁用落地玻璃隔開的休息區坐下,不等淩子墨開口便加了一句,“別拿陪我當藉口,這一屋子客人都等著你招呼的。”


    淩子墨撇了撇嘴,沒反駁。招手讓waiter送上一杯橙汁後離開。


    從容也有樣學樣的撇了撇嘴角,明明自己是主人家,卻像大佛一樣那麽難請。


    不過從容的清淨沒維持兩分鍾,便有人上來搭訕。


    “從容小姐,沒想到又在這種場合見到你,風采依舊、神采飛揚嘛!”這種場合遇上幾個並不想應酬的閑雜人等那是常事,有時候忍忍也就過去了,但如果遇到那種極端欠扁的,有時候就不是從容想忍就忍的下的。比如眼前笑的輕浮,說的輕浮,眼神更輕浮的彭一航。


    “在遇到彭總之前,我的心情是不錯的。”從容依舊保持著臉上基本的笑容,語氣也是淡然而溫和的,隻是內容聽上去卻讓彭一航不是很愉快了。


    “哼,依舊伶牙俐齒嘛。看來那匹馬沒把你踢出毛病來。”彭一航交叉著雙手,一臉嘲諷。


    從容秀麗的眉毛一皺,難道陳曼萍連這個都講。“看來彭總與陳曼萍的感情很是深厚,她連這種會讓自己吃官司的事都拿來跟你分享。什麽時候公布你們喜訊呀。


    “哼,那種女人玩玩還行,隻是各取所需。跟她結婚,除非我腦袋被馬踢了。據我了解,因為你的事,她現在完全處於被封殺狀態。而一個過了氣的明星,我又怎麽會讓她留在身邊,說出去都丟人。”


    從容心裏一怔,但也隻是片刻,這種結果也是意料之中。像彭一航這種人,找上女明星也無非是妝點門麵,滿足自己獵艷的虛榮心而已。而因為美貌而靠過來的男人,變心確實隻是在一瞬間,又豈能要求他有幾分忠貞。隻是這對陳曼萍來說卻無疑是雪上加霜,名和利本是她至極的追求,最終卻一無所有。從容不禁一陣喟嘆,但她並不想因此同情她,因果相連,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就是陳曼萍的代價。隻是有些感慨,十年的耕耘積累她本可以獲得許多,卻最終負累於自身過重的欲望。


    “外麵傳言雖然風風雨雨,但我們心知肚明,高希文隻是煙幕,淩子墨才是你真正的金主。”彭一航摸著下巴,玩味的看著她,因為大病初癒,倒呈現了另一種與她強硬氣質不符的楚楚可憐的柔弱之意來,倒是別有一番味道,“淩子墨確實是財大氣粗,不知道他給你的價碼是多少?1000萬?5000萬?還是1億?”


    對於彭一航的汙衊,從容不怒反笑,“多謝抬舉,看來我的身價在彭總眼裏還不低嘛!”


    “什麽人沒有一個價,我最看不慣你們圈裏有些人擺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所謂的潔身自好也不過如此,有什麽是不能賣的呢?隻是價碼高低而已。”彭一航掛著輕浮的笑,嘴角更是不屑的下垂著。


    從容凝神聽著,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彭先生現在似乎連基本的修養都不想再偽裝了,至少之前你也勉強算是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難道如今連這層表皮也要撕掉,直接呈現你禽獸、敗類的本質。”從容的身體緩緩靠向椅背,雙手交叉於胸前,看著他一字一頓,“看來淩子墨是對你做了什麽,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想他對你再做點什麽呢?”


    “你……”彭一航勃然大怒,“從容,你不過一個戲子。不要以為有淩子墨這個靠山,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早晚也是被拋棄的命。到時候不要來求我。”彭一航已經完全撕破臉,拔高的聲音即使在音樂的掩蓋下,也引起了遠處不少人的側目。


    “彭賢侄,什麽事如今激動?”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劍拔弩張。


    是一張熟麵孔,遠勝集團的袁勝濤。意外的她旁邊的竟然是一臉譏笑的梅子寒。


    從容掃了兩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招呼,臉上並沒有起幾分情緒變化。她發現這個袁勝濤有個特點,逮著誰都叫賢侄。自己與他貌似沒什麽可交集的,倒想看看他這番有什麽說辭。


    “遠遠看到彭賢侄和從小姐在這裏相談甚歡,難道賢侄也是從小姐的粉絲不成?”一個賢侄一個小姐,親疏關係立現。不過雖同是一聲賢侄,但袁勝濤對彭一航和淩子墨還是有區別,最大的不同就是眼裏沒有了那層隱隱的討好之色。


    “袁老說笑了,從小姐如此的國際巨星,我又豈敢高攀。”明褒暗貶,語氣甚是不屑。


    “有幸與從小姐在各種宴會場合碰到過幾次,都沒機會交談。彭賢侄,不知道現在能否把從小姐讓給袁某幾分鍾,也粘粘當紅演員的星光。”袁勝濤笑容和噶,口氣更是溫和。


    “袁老客氣了,隻是希望那樣的談話不會讓你不愉快。你知道有些特殊圈子的思維方式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最後掃了從容一眼,便甩手離開。


    袁勝濤則微笑不語,目送他離開。而一旁的梅子寒則自始自終不發一語,隻是認真的搖著手中的香檳酒,似乎那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從容冷眼聽著,也冷眼看著,始終冷漠的表情,看不出多少真實的情緒。袁勝濤,對她絕無善意……


    “從小姐,既然以子墨的舞伴身份出席這樣的宴會,是不是也應該注意下自己的言行,照顧一下子墨的麵子。”袁勝濤緩緩開口,也終於步入了正題。


    不過卻不知這話從何說起,就因為彭一航莫名其妙的跑上來沖她狂吠一氣就算言行不檢點了。從容有些訝異的抬眸,靜候下文。


    “有沒有覺得你的身份與這個場合有些格格不入?”


    嗬,原來在這等著呢。從容不禁莞爾,“您想說的是我的身份跟淩子墨格格不入吧。”


    倒有幾分意思,袁勝濤銳利的目光開始正視從容的,一個三十歲的漂亮女人,有些見識有些閱歷有些聰明,或許確實可以算是個值得一看的女人,但那又如何?“從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我也喜歡跟聰明人說話。不錯,從小姐不論是條件還是外形都非常優秀,從小姐有資本或者說有自信認為自己可以抓住任何鑽石王老五。但……”袁勝濤一頓,鋒利的目光如箭般she向她,“那些之於子墨,遠遠不夠。從小姐,袁某想送你四個字,人貴自知!”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更新了


    木蘭得加快速度了,親們也催催我吧,有時候也需要大棒,當然還有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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