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姐,從容姐……怎麽辦,怎麽辦呀……”方庭和林伊被擋在外圍,驚的眼淚都下來了。“馬受驚了,很危險。大家先不要靠近,快去拿麻醉槍。”


    “沒準備麻醉槍。”這時,負責馬匹的幾個工作人員也都趕了上來,“隻有套馬繩。”


    套馬繩?……總比沒有好。幾人迅速拿起套馬繩在馬匹四周圍了起來。


    “從容,你盡量夾緊馬肚,韁繩一定要抓牢……”


    這時的從容根本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全副心力都放在了馬上。現在她整個人已經被顛的幾乎虛脫,完全是憑最後一股氣力抓牢著韁繩,她深知被一匹受驚的馬甩下馬背後的後果。


    “不行,近不了身。必須用麻醉槍。”


    所有人都急了,馬受驚的程度超出大家的想像。而那匹正發狂的馬也意識到了周圍越來越多的危險,騰跳的愈加厲害。忽然,一聲劇烈的長嘶,它的前蹄上揚,幾成90度垂直地麵,馬背上的從容完全沒有著力點的被慣性甩下。


    “從容姐……”


    還未等驚呼聲落下,隻見那匹馬的前蹄落下,後蹄迅速的往後刨去,馬蹄生生踢在了從容身上,隻聽嘭一聲,從容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飛出了幾米外……


    瞬間,一片寂靜……隻有那匹馬還在咆哮騰躍著。


    “快叫救護車……”隨著不知誰的一聲驚叫。所有人終於反應過來後,驚呼著衝上前去。


    “這就是你所說的好戲?”


    遠處有兩個人正遠遠的望著這邊的一團混亂。魏正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曼萍。


    而陳曼萍的臉上已從最初的興奮變成了驚懼,緊握的雙手泄露了她的意外和緊張,嘴裏則是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陳曼萍,這件事不會是你做的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魏正東也急了,不管怎麽耍手段,但是鬧出人命的話,可不是輕易能善了的。特別這個人還是從容的話,絕對不是簡單的拍攝事故就能解決的。


    “不是我,不是我!”陳曼萍這回是徹底慌了,抓著魏正東的衣袖,“你要幫我作證,跟我完全沒關係……”


    “我怎麽作證?”魏正東甩開她的手,“我隻聽到你叫我看好戲,還有那麽多人聽到是你提議這場戲改成騎馬的。我作證的話隻能證明你嫌疑最大。”


    “怎麽辦,……真不是我,真不是我。”陳曼萍抓著他的手,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雖然平時兩人並不見得友好,但是倒還不至於真希望看著陳曼萍死,而且雖然為人有些刻薄惡毒,但也還不至於有那個膽量置人於死地。


    魏正東把她拉到角落,用力拍著她的臉,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你光會說不是你有什麽用,要有人信呀。先冷靜下來,你先要有理由解釋為什麽會有騎馬的提議,不要說為拍攝考慮什麽的。”


    “對對,先冷靜。”陳曼萍顫抖著深呼吸,“理由,理由……對了,是顏琳。一定是顏琳做的。


    沒想到她這麽狠,這是要從容的命呢。“


    “這個時候可不是隨便拉個人就能背這個黑鍋的。”


    “整個劇組裏,跟從容過節最深的不就是她嗎。除了她,還有誰有那個深仇大恨。”陳曼萍一口咬定,這時候她已經安全平靜下來了。


    “她做了什麽,你有沒有證據?”


    “昨天碰到她的時候,她正牽著今天發瘋的馬,跟我說什麽那匹馬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脂粉味,在男工作人員那邊好好的,她一騎上就不太安穩。後來又說什麽隻有像從容騎術那麽好的人才能駕馭的了。”


    “所以你就想著讓從容騎,讓她出醜?”魏正東覆額嘆氣,“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


    “顏琳這是設計好的拿我當槍使呢。”陳曼萍咬牙切齒。


    “你現在把牙咬崩了也沒用,你們的那段對話還有其他人聽到嗎?除了這個還沒有沒其他更實質的證據?”


    “還需要什麽證據,這不明擺著是她幹的嗎?”


    “就憑你一麵之詞?不要忘了顏琳現在和許嘉的關係,你這樣說別人會信嗎?隻認為你推卸責任,拉人墊背。再說了,即使她承認說了那段話又如何,也不能證明什麽。除非有證據證明她在那匹馬上動過手腳。”


    …………陳曼萍一愣,還要證據?


    “顏琳,這次我絕對不過放過你……這個黑鍋休想我替你背!”陳曼萍緊緊的握著拳頭,精心彩繪過的指甲被她生生掰斷,鐵青的臉上陰雲密布,


    而遠處,依舊是一片慌亂的人群。


    遠遠的,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準時更新!


    又讓俺們家從容受苦了,嗬嗬……


    傷勢


    以賽車速度飛奔至醫院的除了救護車外,還有從劇組門口緊隨而來的各家媒體。一時間,除了急症室的醫生如臨大敵之外,保安更是。


    具體情況大家都不清楚,隻知道出了拍攝事故,從容墮馬。所有的記者一邊趕著來醫院,跟進最新情況,另一邊則緊急call同事,想辦法通過劇組人員了解事情發生的始末。


    雖然這樣扛著長槍短炮不好明目張膽進醫院,但是作為公共場所,醫院可比劇組好滲透多了。而且不會錯過任何一個來看望從容的人。


    高希文趕到急症室時,外麵已經圍了一堆人,從芯已經整個人癱軟在長椅上,方庭和林伊一左一右扶著安慰她。淩子墨一人倚在牆邊,眼神沉沉的望著急診室的門。


    高希文眼神一掃,還是走到了許嘉旁邊。


    “情況怎麽樣?”


    許嘉一看是他,輕輕搖了搖頭,很是無奈,“還不清楚,送到醫院之前已經昏迷。”


    “這麽嚴重!”高希文的眉頭一皺,“發生了什麽事,今天的戲份裏並沒有什麽危險的場景呀?”


    “從馬上摔下之後被馬踢到了……”


    馬?高希文正要詢問怎麽會有馬戲,急症室的門便開了。


    “醫生,她怎麽樣?”幾乎在同一時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馬上要轉去手術室,左胸肋骨斷裂三根,刺穿肺部。肺部有大出血症狀……你們誰是家屬麻煩先簽個名。”


    大家正準備轉頭去找從芯,這邊淩子墨已經接過醫生手上的手術同意書,一邊開口問道,“手術有沒有危險性?”


    “要看出血情況的控製,另外病人的血型比較特殊……”


    淩子墨的眉毛一淩,“你們血庫沒有rh陰性血型?”


    眾人一愣,高希文更是驚異的望向淩子墨,原來從容的血型是rh陰性,他竟從來不知道。


    “恩,血庫裏隻有rh陽性血,陰性血太稀少了,即使調出全城所有醫院的血庫,也無法滿足從小姐這次的需求。所以最好的辦法是看看親人裏有沒有相同血型的。”


    親人?這回連同淩子墨也把目光投向了從芯。


    從芯的臉色卻是一白,絕望的搖了搖頭,“我們家沒有人是這個血型。……小容這是……遺傳了他父親那邊的。”


    “醫生,你先安排手術,血源問題我來解決。”從芯的話音一落,淩子墨已沉著臉安排,“榮軒,盡一切可能,從所有醫院調動可以在一個小時內送到的rh陰性血。”


    “是!我馬上安排。”榮軒連忙應下。


    看醫生和榮軒各自跑遠,淩子墨眼神掃過眾人,最後還是把目光對準了高希文,“這裏你幫我看著,有什麽情況馬上給我電話。”


    高希文點頭,“你去哪?”


    淩子墨的身影已經出了大門,隻隱隱傳來兩個字,“找血!”


    今天對所有媒體來說,顯然是收穫豐富一天。就這麽一會功夫,從醫院門口進進出出的熟悉麵孔就不下十幾個,隻是所有人臉上都掛著或焦急或嚴肅的神情,沒有人有心情理會媒體的問題與鏡頭。直到陳曼萍的出現……


    “現在我們最擔心的都是從容的傷勢情況,具體的情形現在也不方便給各位做出答覆。”陳曼萍被圍在記者群中,卻並不急於突出重圍。


    “曼萍,當時你也在現場,能說說事情的經過嗎?是拍攝意外還是疏忽事故?”


    “慈禧傳劇組是一個非常專業的團隊,發生這樣的事故確實令人意外,至於是不是人為……”陳曼萍欲言又止,“不管怎樣,我相信劇組會給從容一個交代的,也多謝各位媒體朋友的關心。”


    而她的欲言又止引起的是現場的巨大震動。


    “曼萍,你的意思是說從容這次的事故是人為造成的?”


    “指的是誰?”


    “能說的詳細點嗎?”


    ………………


    “在事情沒有正式公布之前,我能說的也隻有這麽多了。謝謝,謝謝……”目的已達到,自然是先閃人了。


    魏正東一臉玩味的跟在她身後走進醫院大門。


    “置之死地而後生?竟然自己沖媒體槍口底下。”


    “哼,至少要逼著劇組查下去,我就不信查不到顏琳任何錯處。媒體最擅長刨根究底,到時候沒什麽也可以被他們查出點什麽!”


    “但這樣的話,你也不能完全脫離幹係,畢竟表麵上這個主意是你出的。”


    “那隻能說是巧合。”陳曼萍怒,“我也是受害者耶,是那個女人陷害我,借刀殺人。”


    魏正東眉毛一挑,不以為然,“那你隻能求神拜佛,顏琳手腳不幹淨留下什麽證據。不然的話,這個‘巧合’你可擔不起。”


    “多謝關心!”陳曼萍咬牙,雖然魏正東的語氣並不怎麽中聽,但並沒有說錯。眼一瞪,“幹嘛跟過來,想看續集怎麽演是吧?”


    “怎麽說,我和從容也合作過幾回,緋聞的版本也傳過不少。現在發生這麽大件事,我怎麽可以不表示關心呢!在我的圈內好友欄裏可還有她的名字呢……而且,現成的版麵不上白不上。”


    “我看你連死人也不會錯過炒作機會。”


    “如果她死了,我不會忘了給你買花圈的。到時候你會死的更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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