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王平睜大了雙眼。


    來俊臣笑道:“我刑部有監察百官的職責,這消息當然是知道的,不信你可以問問辛尚書,他組建的飛虎軍也有一張情報網,肯定也知道真假。”


    眾人將視線轉向辛棄疾,辛棄疾喝了一口酒,淡淡道:“這也不算什麽秘密,皇上早已知曉此事。”


    王平吃了一驚:“那皇上就放任此事不管嗎?水軍和茶業集團的這種私下協議難道不是越線了嗎,真當水軍和茶業集團是自己家的嗎,還有沒有把朝廷放在眼裏!”


    簡雍嗬嗬一笑:“王將軍,水軍是咱渝國的王牌,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皇上可寶貝得很,連王爵都封出去了,還在乎這個?再說茶業集團,隻要他們上繳的銀兩夠多,皇上多半也會睜一隻閉一隻眼。”


    靠,那三天後還商議什麽,直接公布東出計劃得了。


    想到皇上今天宣布新建水軍的打算,東出計劃似乎已成定局。


    王平頓時垂頭喪氣道:“完了,那我們陸軍以後隻能跟在水軍後麵吃點殘羹冷飯了。其實我們陸軍功勞也不小啊,無損拿下漢中,可惜了這塊進可攻退可守的寶地。”


    “誰說我們就隻能吃剩飯了!”陳慶之撇了王平一眼,“水軍能拉攏茶業集團,我們陸軍就不能了嗎?”


    王平不敢和陳慶之頂嘴,但還是嘟噥道:“茶業集團看重的是水運的便利,這個我們陸軍根本沒法比,難道用馱馬運輸茶葉比水運更便宜?就算陸茶業使以後願意經營北方的茶葉市場,但北方的貿易量可沒法和東邊比,孰輕孰重人家絕對拎得清。”


    陳慶之哼了一聲:“難道渝國就隻有一個茶業集團能賺錢嗎?今天朝堂你沒瞧見新任的外貿使嗎,錢貴妃可是拍了胸脯的,一年能賺一百萬兩白銀,這不甩茶業使幾座城池遠?”


    想起今日朝堂上錢貴妃的豪言,以及胸前的偉岸,王平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話音變得結巴起來:“可···可那是錢貴妃啊,皇上的愛妃,我們這群將領巴結上去,不怕觸怒皇上嗎,自古皇宮內外不得串聯啊!”


    陳慶之笑了:“那是其他皇帝的規矩,我們的皇上可不是一般人,自古後宮還不得幹政呢,可你看看我們渝國,先有蠻妃任親兵將領、南蠻首領,後有錢貴妃任外貿使,皇上根本不在乎這些陳規陋習。”


    來俊臣撫掌讚道:“漢中侯所言極是,咱們的皇上實乃千古一帝,不拘一格降人才,根本不在乎這些陋習,皇上一心想要建立一個強大的渝國,怎麽能讓渝國強大皇上就怎麽來,科學院、醫學院、茶業集團、外貿部,炮兵部隊,這些不都是首開先河的創舉嘛。”


    辛棄疾有些恍然大悟:“所以你今天主動找上我們,也不怕給皇上留下結黨營私的嫌疑,就是看準皇上不在乎這些?”


    “不不不!”來俊臣連連搖頭,“我們這可不是結黨,黨爭是內耗,可不是強國的舉措,我們這叫利益共同體,從大處講是為了強大渝國,從小處談則是發展自己,用儒家思想解釋就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這種情形,皇上其實是樂於見到的。”


    “是嗎?”辛棄疾哂笑一聲,一口將杯中酒喝幹,隨即倒扣在桌上:“不好意思,我蒙皇上信任,委以兵部尚書重任,又掌管特種部隊飛虎軍,無暇他顧,你們的事我就不參合了,再見,先走一步。”


    辛棄疾說完對眾人拱拱手,在一眾人的驚訝神色中離開酒樓。


    “這······”眾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時不知所措。


    陳慶之倒是很淡定,伸出手虛按道:“大家不要緊張,辛尚書已經說明了,他的位置特殊,確實不好參與這些,不過我們陸軍係倒是真的可以抱團取暖,不然以後一定被水軍係壓得死死的。”


    對辛棄疾的離開,陳慶之心中甚是高興,這讓他成為了陸軍係的核心,不過是否和來俊臣結盟他還有些猶豫:


    “不知道來尚書為何看好我陸軍一脈,要知道臨江王的水軍係風頭正勁,算是我渝國的頭號勢力,要結成利益共同體也應該向臨江王靠攏啊。”


    來俊臣心裏呸了一聲:你以為我不想啊,昨日還去找了甘寧,沒想到那廝心高氣傲,罵我是酷吏,直接將我拒之門外,可這事能和你說嗎?


    來俊臣清清嗓子,一幅官場老油子的模樣:“這你有所不知了吧,皇上是樂於見到競爭,但要的是勢均力敵的競爭,臨江王的水軍係已經算是渝國頭號勢力了,我再加入他們可就讓這個派係過於膨脹,嚴重影響渝國政壇的平衡,到時皇上不得不出手做一些調整,以維護朝堂各方勢力的穩定,所以水軍係不適合我。


    而且你們陸軍也無須妄自菲薄,陸軍和錢貴妃合作可是具有先天優勢,錢貴妃的商路是走的北邊,通過河西走廊向西延伸,這條商路要麽是崇山峻嶺,要麽是大漠戈壁,水軍可插不了手,錢貴妃要想確保商路安全,和陸軍合作是最明智的選擇。


    所以我選擇和你們陸軍一係結盟,我會在三日後的朝會上支持北伐,同時以後在朝堂上我也會維護你們陸軍係的利益,而你們則隻需對我刑部的情報網建設給予支持,在不影響自身利益的情況下維護我的利益,如何?”


    來俊臣一席話說得陳慶之怦然心動,陳慶之環視一圈,見席間眾人都沒有反對之意,於是舉起酒杯對眾人笑道:“既然來尚書看得起我們陸軍係,那麽我們以後就合作愉快。”


    眾人精神大振,一同舉起酒杯,和來俊臣的酒杯碰在一塊:“合作愉快!”


    除了離開的辛棄疾,這場酒宴賓主盡歡。


    隨後陳慶之開始接觸渝國醫學院伊姆霍特普院長,表達了和錢貴妃合作的意願。


    類似的酒宴在成都城各大酒樓屢屢舉行,整個渝國的文臣武將在這三日間頻繁地交流互動,一派生機勃勃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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