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定下炮兵發展計劃,皇甫衝雄心萬丈,恨不得現在馬上就拉出一支炮兵部隊,從釣魚城一直轟到成都去,看劉備這廝會不會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投降。


    嗬嗬,夢想嘛,總歸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再說他皇甫衝現在可是皇帝的身份,皇帝下定決心要幹一件事,難道還會幹不成嗎?


    早晚的事兒,這個急不來,穩步推進就行。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追剿殘敵,蜀漢大軍是敗了,但有蜀地這個天府之國為根基,劉備的回血速度還是很快的。


    趁他病要他命,現在要最大限度削弱劉備的實力,最好讓他三十萬大軍出戰,敗逃回家不到三萬人。


    視察完工坊,皇甫衝立即下令追剿隊出征,馬不停蹄地來到水寨,跟著甘寧登上射日號。


    經過一晚的休整,渝國水軍再次出動,皇甫衝為主將,甘寧、紀靈為副將,依然以射日號為旗艦,鬥艦二十艘、艨艟四十艘,搭載戰兵4000人,其中騎兵2000人。


    這已經是當下釣魚城中能抽調作戰的極限兵力了。


    皇甫衝還是第一次登上射日號巨艦,站在五層甲板的頂部,手扶立下汗馬功勞的三弓床弩,迎著獵獵江風俯視大江,不由得豪興大發,當即吟詩一首:


    “巨弩開兮射群豪,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數英雄兮甘興霸,安得巨鯨兮吞四方。”


    身邊的甘寧嘿嘿尬笑,麵紅耳赤地拱手謝道:“皇上謬讚了,甘寧愧不敢當。”


    一旁的紀靈則杵得像根木棍,幹巴巴地甕聲甕氣道:“好詩,好詩!”


    皇甫衝略有不滿地掃視二人一眼,此時來俊臣在身邊就好了,這廝拍馬屁的功夫還是不錯滴,至少比這兩個莽夫要潤滑得多。


    算了,和這幫糙男談不了詩歌,他們哪懂這些高大上的東西。


    皇甫衝按下心頭小鬱悶,問甘寧道:“興霸,敵軍情況如何,現在我們向哪個方向追擊?”


    甘寧聞言讓親隨遞上地圖,在皇甫衝麵前展開,邊指點邊解釋:


    “皇上請看,昨日末將派出多名斥候偵察,據今晨斥候回報的情況看,除去零星的小股潰兵,目前蜀漢大軍崩潰後有兩個逃跑方向。


    蜀漢的水軍沿著嘉陵江向上遊閬中逃竄,沿途有多支陸軍跟隨,而蜀漢陸軍的大部分潰兵則沿著渠江東逃。


    在離此地大約七十裏水路的地方有一個叫官渡的小鎮,鎮上立起了蜀漢丞相諸葛亮的大旗,正在歸攏殘兵,據偵察已有三四萬人的規模。”


    “沒有劉備的動向嗎?”皇甫衝問。


    甘寧搖搖頭:“沒有,我們抓了好幾名俘虜審問,他們都不知道劉備的動向,甚至以為劉備已經戰死在釣魚城下。”


    皇甫衝哂笑:“哈,不愧是劉玄德,把自己人都騙過去了,論逃跑的本領,大耳賊若認第二,我看這天下沒人敢認第一。


    算了,不管他,這廝真想跑,天羅地網都能鑽出去,捉不了的。咱們往東去,兵發官渡鎮,會會這個傳說中多智近妖的諸葛亮。”


    “遵旨!”甘寧朗聲應諾,能和名頭響亮的諸葛亮交鋒,一直是甘寧的夙願,當即揮舞令旗,戰艦升起船帆,搖起槳櫓,向官渡鎮出發。


    釣魚城離官渡鎮的陸路距離大概隻有五十餘裏,水路彎彎曲曲,增加了近二十裏,但陸路行軍,這五十裏路要走整整一天,而水道在古代就是高速公路,七十裏水路也就一個時辰的功夫。


    皇甫衝的水軍浩浩蕩蕩進發,為首的射日號威猛如虎,所到之處驚得沿岸逃竄的小股潰兵再度潰散。


    射日號又轉過一道彎,遠遠望見臨江的官渡鎮,此時的官渡鎮一片喧鬧,已然成了一個大兵營,鎮子中央立著一杆寫有“諸葛”二字的杏黃大旗。


    但這兵營淩亂不堪,營帳東一個西一個,毫無章法,營地外圍既沒立哨塔,也沒設置鹿角拒馬,隻在鎮子的出入口搭了些簡易柵欄,整個營地毫無防禦力可言。


    數萬疲憊不堪的士卒丟盔棄甲,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活像一群遭災流亡的難民。


    皇甫衝樂得哈哈一笑,捶了身旁的甘寧一拳,笑道:“都說諸葛孔明是臥龍,得之可安天下,我看吹過頭了,瞧他歸攏的這群敗軍,可堪一擊?”


    甘寧也笑:“世人確實過譽了。不過昨日蜀漢大敗逃亡,能用一晚的時間歸攏這麽多的殘兵敗將,為蜀漢保留一些力量,諸葛孔明也還算有治軍之能了。”


    紀靈也點頭:“是的,昨日蜀漢大軍慘敗,換其他人統帥,殘部早就灰飛煙滅,能歸攏如此數量的敗軍實在難得,至少我是辦不到的。”


    皇甫衝不以為意:“殘部再多也是烏合之眾,這些喪膽之犬,吼一嗓子就能嚇得它們屁滾尿流。興霸,艦隊上前,抵近射擊!”


    甘寧揮舞令旗,水軍艦隊以射日號打頭,排成鋒矢陣型向官渡鎮迅疾射去。


    眼見龐大的渝國水軍突然出現,官渡鎮頓時響起“鐺鐺鐺”的鍾鳴,整個兵營如螞蟻窩被一腳踹開,士卒們像螞蟻一般驚慌失措、亂作一團。


    “嗡!”皇甫衝親自扣動射日號上的床子弩扳機,一聲龍吟在江麵響起,一發長槍巨弩破空而出,激射兵營中的杏黃大旗,皇甫衝也想過一把射斷大旗的癮。


    “砰!”想法是好的,但準頭偏得有點離譜,長槍一箭洞穿了鎮子中的一座小木房,離鎮中的大旗有二三十米遠的距離。


    皇甫衝尷尬笑笑,強行給自己挽尊:“嘿,朕的想法果然是對的,成立專業的炮兵部隊勢在必行啊。”


    射偏的床子弩吹響了進攻的號角,其餘鬥艦和艨艟大膽地貼近岸邊,弓弩如雨拋射,官渡鎮慘遭箭雨襲擊,蜀漢的潰兵們哭爹喊娘地竄出鎮子,向著內陸逃去。


    在皇甫衝眼中,這些潰兵可都是武略值啊。雖然按係統的尿性,這些潰兵幾十人也給不了一點武略值,但隻要殺得夠多,漲個兩三點應該沒問題。


    簡單衝殺一場,收割的武略值比城頭鏖戰數日還多,還有比這更劃算的事嗎!


    皇甫衝興奮起來,轉頭對甘寧道:“興霸,快讓射日號靠岸,朕要率領騎兵追剿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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