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絕寒抱著素飛言闖了進去,守門的人看到不認識的人進來,不禁吃驚地道:“古少爺不在,神子正在休息,有什麽事下次再來。”


    “給我滾開,苗疆神子,你給我滾出來,我要問你話。”花絕寒揚聲大吼。


    他闖入門內,每個房間都要搜查的樣子,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突然從一個小房間內傳來。


    “我在這裏,請進來吧!”這聲音非常和婉,好像對花絕寒的冒然與無禮不以為忤。


    花絕寒抱著素飛言進了房門,他早已聽過苗疆神子的美,也早已親眼見識過,對他而言,苗疆神於正是他最討厭的那種人。


    他是隻血腥的盅獸,生平最討厭聖潔的東西,隻要一見到苗疆神於那病弱神聖的美麗,他就直覺地想要殺了他。


    樂雅坐在床上,看到花絕寒懷裏死去多時的素飛言,眼眶裏淚花亂轉,“我早已知道他死了,但是他死前竟不肯來跟我辭別,飛言總是怕我傷心難受,怕我看到他又要落淚。”


    花絕寒一看到神子哭泣,更加不悅地冷道:“你哭有用嗎?快告訴我,怎麽做才能讓他再活過來?”


    樂雅搖搖頭。“沒有辦法。”


    花絕寒怒吼一聲逼向前去,眼看著就要殺了他。“我再問你一次,怎麽讓他活過來?”


    “沒有辦法。”樂雅即使命在旦夕,依然非常平靜地柔聲說話,隻不過再度開口時,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表示他同樣也對素飛言的死感到無能力為。


    “你騙我!素飛言告訴過我他的弟弟死過又復活了,他的弟弟可以,他當然也可以,快告訴我方法,要不然我就殺了你。”花絕寒狠狠地道。


    “你就算把我撕成碎片,還是沒有辦法可以救他。”樂雅看著素飛言的麵容,不禁握住他冰冷的手。“我為他算了幾百次,還是算不出他有命定之人,我告訴他這個噩耗,他也神色平靜的接受,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活得很長久。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他到盅王那裏去的,他幫我、敬我,我卻連他的命都救不了。”


    花絕寒生氣地撥開他的手。“別碰他,他是我的,我不許有我之外的人碰他。”接著他鄙夷地道:“你說你沒有辦法救他,虧你還被人稱為神子;竟然這麽沒用!你這個欺世盜名的傢夥;你不配擁有神子名號。”


    樂雅對他的指控一點都不生氣,他溫柔的道:“你說得沒有錯,我本來就不配,我本來就是欺世盜名。”


    罵他,他也接受;要殺他,他也一臉地所謂,花絕寒從未見過這樣讓他氣得幾乎要跳腳的人。“你……你……”


    樂雅緩緩地抬起頭來,聖潔的臉上帶著淚痕。“請把飛言留下來讓我安葬,他現在需要的是好好安眠。”


    花絕寒將素飛言抱得更緊。“你休想,我要讓他活過來。”


    “這是不可能的。”


    “對我而言,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我隻要你告訴我,其他人是怎麽死而復生的。”


    東雅見他表情認真,搖搖頭低聲道:“原本我會指示他們一個方向、一個象徵、一個人名或地方,他們就會在那裏遇到可以讓他們延命的人,隻是這延命的條件有一個,那就是兩人要非常相愛,最好還能身體交合,但是素飛言並沒有這個命定之人。”


    “要愛還不簡單,這世上俯拾即是,沒有這個人,我就去找出這個人來。”說完,花絕寒帶著素飛言轉頭就走。


    樂雅連忙下床,“留步。”


    花絕寒冷道:“幹什麽?”


    “請把飛言留下來,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你這種人一點也配不上飛言。”


    花絕寒回頭逼視著樂雅,雖然他討厭這個病懨懨的美人,但是能在他這麽恐怖的目光下依然神色自若的,除了素飛言之外,他還沒看過第二個。


    “苗疆神子,你給我仔仔細細的聽著。”花絕寒釋出強烈的殺意,而且毫不加以掩飾,那駭人的氣勢襯著他臉上血腥殘虐的表情,透出一種無比邪氣的魔力。


    “我要素飛言,才不管自己配不配得上他。那些道德念對我來說狗屁不通;我是一隻盅獸,靠的就是血腥與力量,我要他就是要他,誰也別想搶走我的素飛言;想阻擋我的,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就算是你……苗疆神子,我也不會放過。”


    樂雅身上散發出聖潔的光芒,與花絕寒的血腥邪魔恰好相反,他注視著花絕寒眼中的淩厲殺氣,柔柔的道:“我終於知道飛言這麽長久的孤獨時是在想些什麽了……唉!飛言比我敏銳,除卻神力來說,他比我更有資格當神子。”他後退了一步。“你走吧,飛言既已無怨無悔,那我也就沒有什麽話好說的了。”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神子忽然冒出一大串話,花絕寒根本完全聽不懂,就跟他聽不懂素飛言的話一樣。


    樂雅幽幽地看著素飛言的臉,一字一句地道:“他在想你,每當他孤獨的時候,他就在想你;他愛你啊,盅獸,這一生他的愛戀都放在你的身上,你是他這一生唯一的至愛。”


    花絕寒怔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他錯愕地道:“你是說……素飛言愛我?”


    樂雅輕柔的為素飛言撥去亂發。“沒有人知道飛言這麽長的獨處時間在想什麽,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之前你雖被封在冰洞,但是血腥味一直飄出來,我去看過那個冰洞,是飛言陪我去看的,那時我還看不到你的人,隻看得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我從未看過飛言用那樣的眼神看過任何人,如果你不了解,那是因為你沒有感情,所以不曉得飛言對你的愛有多深,但不可否認的,你的毫無顧忌與生命力,的確深深地吸引了飛言。”


    花絕寒真的是嚇呆了,他不懂愛怎麽可能是素飛言那樣的表達方式,應該是不一樣的;但是一聽到素飛言愛著自己時,心裏湧起奇怪感覺實在教他震撼得無以復加,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你在說謊吧,這怎麽可能?愛應該是……”他說不上來,隻能猛力搖頭。


    樂雅注視著他,輕聲開口:“愛是既甜蜜又痛苦,愛是明知會痛苦,也無法把目光移開。”他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愛也是即使要忍受折磨也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


    “我不懂,你說的我都不懂!,”花絕寒大吼著。


    樂雅淡淡的笑了。“飛言他早就該死了,何必忍著全身的痛苦不死?他唯一掛念的弟弟早已得到幸福,他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為什麽要拖著這殘破的身軀苟延殘喘的活著?”


    他頓了一頓,“他明明已經累得走不動了,還是每個月都去冰洞見你,嘴裏說是要封住你,其實你早已封不住了,難道他一點也不曉得嗎?他隻是渴望要見你而已,每次見到你,他就會想活下去。”


    花絕寒低頭望著懷裏的素飛言沸騰的感情一湧而上,他忽然明白了什麽叫作愛,什麽又是甜蜜與苦澀,他忽然弄懂了素飛言對他說過的話,原來愛情的確有真假之分。


    失去了素飛言,他寂寞得難以忍受,再多他向來喜歡的血腥也無法填補內心無限的空虛。


    花絕寒將素飛言緊緊的抱在懷裏,第一次說出了最真心的話,聲音不停地顫抖:“你無法救他,我就自己想辦法救他,無論如何都要讓他活過來,失去了素飛言,我的人生隻剩一片荒蕪,沒有了他,我孤單得比死還要難受,就算要歷經痛苦,我也要讓他跟我一起。”


    ***


    花絕寒將素飛言帶回了小屋。


    他端來一盆清水,仔仔細細的擦拭著素飛言白皙的身子,接著幫他套上一件華麗的衣服。


    素飛言原本步是天仙絕色,即使穿著簡單的布衣也毫不減損他的美麗,而今經過盛裝打扮後,更是艷光四she。


    花絕寒將他抱在懷裏,細心的梳著他柔軟的髮絲,每梳一次,就在他銀髮上印下一個憐愛的吻,直到將細長和髮絲全都梳理完之後,他才將素飛言放在床上。


    花絕寒傾吻著素飛言冰涼的唇瓣,按著將臉埋進素飛言的肩窩,意誌堅定的道:“素飛言,我要讓你像你弟弟一樣活過來,你是如此美麗,一定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愛上你,我這就去找人來愛你,等你真的活過來之後,我就殺了那些人。”他的眼裏內過一絲嗜血的殺意。“你是屬於我的,隻要你一活過來,那些碰過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饒過。”


    他輕輕地幫素飛言蓋上被子,接著一個旋身,立刻就離開了素飛言的小屋。


    他從北到南抓了好幾個人,男的女的都有,他眼裏魅光一she,這些人就腳軟的跟著他走,回到了素飛言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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