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祖奶奶年紀已經很大,雖說是掌握了林家所有的權力,但她終究會死的,因此現在林家所有的少爺紛紛在台麵下鉤心鬥角,根本不會想到香雅思這個人。


    而香雅思也還滿幸運的,因為林家有個鬱虹少爺在照料他,這鬱虹少爺是最有可能繼承家業的人;林家的人看到他,都是尊敬到不敢動的地步,而全身不敢動的原因,不隻是因為他在林家極有權勢,而且被他看了一眼之後,就算沒凍成冰,也會結成霜,因為他的性格冰冷,能少接近就少接近。


    這鬱虹少爺的身世跟香雅思有些相似,他是林家最沒出息的小兒子生的,鬱虹少爺的爹吃喝嫖賭樣樣都會,像他這樣敗家,有哪個好家世的姑娘誰願意嫁他,因此隻好去幫他娶了一個身分低賤的女子,但那女子生下鬱虹少爺後就病死了,所以鬱虹少爺自幼就失恃。


    鬱虹少爺的爹過不久也死了,外麵的人說什麽他是思妻心切才死的,但是林家裏的僕役個個都知道,其實他是染上了不幹淨的病才死的,因為怕傳出去難聽,才說他是思妻心切而死的。


    像鬱虹少爺這樣的身世,在林家的爭權奪利中,又沒爹娘可依靠,怎麽可能過得下去,但是他倒是咬著牙撐下去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幼年的生活,他漸漸變得冷漠,除了生意之外,不愛和人閑談,而且他冷冷地看你一眼,你就全身發抖。


    林家祖奶奶在他十五歲時,安排了一件最難做的生意讓他去做,本來林家每個少爺都在等著看他笑話,想不到他回來之後,卻是帶著大筆的銀票回來,使林家每個少爺都瞠目結舌,林家祖奶奶還忍不住稱讚了他幾句。


    誰人都知道林家祖奶奶十分嚴厲,從沒稱讚過誰,她這一讚美,令所有和鬱虹少爺同輩的少爺們個個都紅了眼;自此之後,人前給他難堪、人後扯他後腿的人多了起來,也有人當麵就罵他是雜種,不配生活在林家。


    遇到這種情形時,鬱虹少爺仍是麵無表情,他多半會以充滿不屑的語氣說:「滾開!你這不成才的廢人,我沒空聽你這畜生在狂吠。」


    他就這幾句話,讓對方氣得臉色漲紅,連話也說不出來隻得讓路。


    林家少爺們個個都為了自己日後的地位,與鬱虹少爺暗鬥了起來,但是他們看鬱虹少爺這樣冷冰冰的,又沒有什麽致命的弱點,除了女色之外,就不知道該怎麽害他,因此他們積極的為鬱虹少爺找了一些漂亮又美艷的侍妾,想讓他沉迷女色,無心於正事。


    鬱虹少爺雖收了好幾個侍妾,但通常不到一年,他就把她們給打發掉了,從沒看過他特別的寵愛誰,而且他從未誤過正事,一年做得比一年還要好,把林家最吃香的賣酒生意全攬在手裏管。


    而且,林家祖奶奶也下放了許多權力給鬱虹少爺,別人不行的,鬱虹少爺都可以;他掌有林家全部的鑰匙與帳本,銀兩也隨他花用,完全不必經由林家祖奶奶的同意,前麵那一樣是掌權,後麵那一樣可說就是掌錢了。


    光是隨意花用銀兩這一樣,就足以讓林家所有的人眼紅,因為林家祖奶奶十分苛刻,不受寵的那一房,隻怕要買一匹布,還得跟祖奶奶千求萬求的。


    因為銀兩都隨鬱虹少爺取用,所以每年香雅思生日,鬱虹少爺都會叫人送禮物來,這禮物大部分都是香雅思自己要的,而且他要的禮物越來越怪,也越來越珍奇,可鬱虹少爺仍是眉也不皺的命人找,送到苗疆。


    不過,這香雅思可沒這麽好打發,他隻要一接過禮物,就會把禮物給丟在地上,氣憤的說這不是他要的,令那些送禮物來的僕役十分錯愕。


    每個僕役回去林家後的第一句話一定會說:「這香雅思,真是不知抬舉!」


    香雅思雖然不識抬舉,但是他們那些送過禮的僕役第二句話都會忍不住的說:「不過,這香雅思是越長越俊,由他小時候就看得出一點端倪,現在他長大了,看起來更加的誘人,隻怕看他看太久,魂就會被勾走。」


    下流一點的僕役更是露出了猥瑣的表情,「而且,你有沒有看到他那雙腿?白白嫩嫩的,他出來見人時,衣服也不穿好,我們跪在地上,隻要再低下身子去,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果然是ji女生的。」


    「不隻是這樣,我看他那勾人的媚樣,不像男的,倒像是女的。他有時候還會故意抬起腿來,我差一點就看到了,明明知道他是個男的,但是有時他還是能搔得我心頭癢癢的,我差點就想撲過去了,若是能死在他白裸的身上,我這輩子也值得了。」


    有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這麽媚,行事又這麽不端正,比窯子裏的姑娘還不正經,說不定……說不定他正要我們撲過去呢。」


    大家說著說著都起了色心,不過有人還算有理智,連忙提醒。


    「這事可不能亂說,你看香雅思的少爺派頭比誰都大,再說他又是鬱虹少爺照顧的人,這話千萬不能傳出去,若是被鬱虹少爺聽到了,隻怕咱們有幾條命都不夠賠。」


    一聽到有人這麽說,大家連忙按住嘴巴,以後就再也不敢提這些事了。


    不過,每一年送禮,大家都還是爭先恐後的想來,隻因為香雅思一年比一年好看,雖然不能動香雅思一絲一毫,但是眼睛吃吃豆腐也不算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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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輪到這個僕役送來,他見香雅思將禮物丟到地上後還是跪著,他將目光偷偷的往香雅思的雙腿間望去。


    見狀,香雅思抬起了腿,這僕役從來沒看過他抬腿,隻見那白嫩的肌膚一閃而過,他正要看清楚時,香雅思已踹上了僕役的頭。


    香雅思冷聲道:「你這下流胚子,在看什麽?」


    僕役被他踢得鼻青臉腫,額頭都破皮了,香雅思還不放過他,他拿出一把刀子抵上僕役的臉頰。


    他冷笑,「想看我啊?你這骯髒東西,也敢用一雙賊眼盯著我看?可以啊,讓我挖了你的眼睛,讓你眼睛掉到地上,我才讓你看。」


    眼看那刀子就要抵在自己的眼皮上,那僕役被他嚇得屁滾尿流,他怎麽也沒想到這美艷至極的香雅思竟會這麽難惹,比悍婦、潑婦還可怕。


    「香少爺,我沒看什麽,真的沒看什麽!求你饒了我,我什麽也沒看到……」


    香雅思一臉嫌惡的退後,因為那僕役的穢物惡臭無比。


    「我要回林家,你去洗淨褲子後帶路。」香雅思淡淡地說。


    僕役大吃一驚,他要回林家?林家不一定肯讓他回去啊,萬一他把香雅思帶回去,惹惱了祖奶奶,豈不是害了自己?


    僕役著急地說:「這……這得祖奶奶應允才行,而且也要鬱虹少爺同意。」


    香雅思的眼睛微瞇,他的話是一字一句說出來的:「我高興回去就回去,你給我廢話什麽!祖奶奶又不是我親奶奶,我才不管她,林鬱虹是什麽東西,輪得到他來管我嗎?」


    僕役被他的氣勢嚇得要命,他隻聽過香雅思會摔禮物,冰著一張臉不理人,從不知道他會這麽難惹。


    最後,僕役隻好認命地點頭,「是,香少爺,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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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僕役很擔心到底能不能帶香雅思回林家。


    因為香思雅在苗疆待了十年,林家早忘了他的存在,就算記得他存在的林鬱虹,也從來不叫他回林家,這要外放他的意思十分明白,分明就是要他在外麵自生自滅,別來沾染林家的名聲。


    至於他把香思雅帶回來,會不會害了自己,他也不知道,況且,一路上香雅思都寒著臉,害他都不敢同他說話,但他雖然怕香雅思,更怕自己的飯碗不保,他不會笨到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因此當然要找藉口趕緊腳底抹油--偷溜。


    到了林家的前一條街,僕役捧著肚子,表情痛苦的道:「香少爺,我肚子痛,痛得受不了,你自己先去回去吧,我……我等會兒再跟過去。」


    香雅思爬了爬亂發,那嬌媚的表情讓僕役看得失了魂,但是他說的話跟嬌媚差了十萬八千裏。


    「有多痛?我把你的肚子捅出個大洞,你就不會這麽難受、這麽痛了,好不好?」


    香思雅的手往衣服裏伸,顯然是要拿出刀子來。


    僕役被他嚇得啞口無言,急忙將捧著肚子的手放了下來,「不痛了,香少爺,我一點也不痛了,我馬上帶你進去。」


    聞言,香雅思臉上的兇狠神色才變得溫和,他跟著僕役往前頭走;僕役因為怕他,隻好硬著頭皮走到林家大門口。


    林家是這一帶十分有名的地主及富商,門前自然有守衛守著。


    守衛看僕役帶了一個人走在後麵,便大聲叫道:「喂!你怎麽帶了一個人?」


    「這……」僕役不知該怎麽形容香雅思的身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這是表少爺香雅思,他這些年都待在苗疆,今日回來了。」


    香雅思十年來不曾在林家出現,林家也沒人提起他過,因此守衛一臉懷疑,但是他看香雅思長相美艷至極,身上衣物的質料也不錯,一時也不敢對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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