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於晴碧竟膽敢如此不把他的諷刺當一回事,沁寒心氣到全身發顫,卻又拿他莫可奈何;若現在能殺了於晴碧,他絕對不會心軟手軟的。他飛快的下了場,在眾目睽睽之下粗魯的拉著於晴碧,立刻擺駕回宮。


    ◇◎◇


    華麗潔白如雲的長廊是用鬼界一種待殊的石頭所堆砌鋪成,散發出非常溫潤的光芒,觸摸時也與體溫相似,踏起來非常的舒服;而寬大的浴池也是用這樣的石頭所砌成,水麵上冒著縷縷白煙,噴出和在水中具有特別療效的微微陽剛香氣,這是歷代鬼帝才能使用的浴池,就連後妃也從未在這裏沐浴過。


    但是,現在卻有一個既不是鬼界的人,更不是鬼界的王,就連鬼界後妃都稱不上的人類正優遊其間;隻因為他是至高無上鬼帝的主人,所以占用僕人的東西,他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哦,好舒服喔,好棒,害我舒服得真想睡在這裏。」


    於晴碧在水麵上露出大半個肩膀,那肩膀白晰滑膩,光是露出水麵上的那小部分,就教人看了心裏直騷動,而在水裏麵的看了恐會教人猛噴鼻血吧。


    將頭倚靠在石上,千晴碧閉上眼睛一臉的陶醉,突地他轉過頭去。「喂,僕人,你這個地方太棒了。」


    那被他喚作僕人的人,衣飾非常的華貴,然在聽到僕人二字時,眼底幾乎要迸出熊熊的火花。


    於晴碧隨後又閉上眼,隻不過他的嘴巴從剛才一泡進水裏後就沒有停過。


    「僕人,你聽著啊,其實主人我是個和藹大方的人,對任何人都非常的和氣,並沒有什麽不良嗜好,所以遇上我這種主人,可說是你修了八百輩子的福氣;在主人身邊規矩也不多,差不多一百條而已,我一條一條念給你記。」


    完全不管沁寒心一副冷得幾乎可以冰凍池水的表情,於睛碧繼續說:「第一條呢,我叫於晴碧,你千萬要記起來,以防我忘記時告訴我;第二條,就是對待主人要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因為主人打你一定是有理由的,否則像我這麽溫順善良的人怎麽可能會亂打又亂罵人呢?」


    「第三條嘛……」他大大的打了個嗬欠,顯示他的心思又已經跑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好睏,好想睡,剛才真是太辛苦了。」說著,他便望了沁寒心一眼,「主人要睡覺了,僕人帶我去睡覺吧。」


    於晴碧從浴池裏爬了起來,拿起一條大布巾往自己光裸裸的身上一包,白晰的肌膚還染上微微的紅,流露出別人所沒有的艷媚。


    他走到沁寒心的身前,而沁寒心的表情從剛才的冷漠到現在的冷冰,仍是一臉從沒變過的莫測高深。


    他忍不住又打了個嗬欠,再重複一次:「我要睡了,帶我到你的床去睡吧。」


    沁寒心還沒回答,於晴碧忽然身子一倒,兩眼合起,看似已經完全睡著了;沁寒心本能性的雙手一接,而他就這樣倒在他的懷裏,放心的睡著了。看來於睛碧還真的是把他當成了近身的僕役。


    沁寒心飛眉兇狠的皺了起來,縱使於晴碧膽大妄為、萬死也不能贖其罪,但對一個睡著的人還能說什麽,於是他抱起了他,走向長廊的盡頭,卻不知道宮內守衛的侍衛見了莫不嘖嘖稱奇。


    隻因為從沒有人看過向來沒有表情的鬼帝,竟皺著眉,然雙手卻又以反常的姿態溫柔的抱著一個髮絲幾乎重地的絕色美人,走過這一條從沒有任何宮妃能夠進來的白色長廊,還讓他浸浴在隻有歷代鬼帝才能浸泡的浴池。


    ◇◎◇


    龍床鋪著以華麗舒適的軟緞所製成最高級的軟鋪,身上蓋著的是盈滿薰香的軟被,所枕的枕頭有著精緻繡成的美麗圖案;而床上躺著的,是一位披散髮絲、唇邊微揚著笑的絕色麗人。


    麗人還在沉沉睡著,隻不過他唇邊的笑意顯得精靈古怪,卻又帶些使人著迷的挑誘;而望著他的高大男人眉上的皺紋卻是越來越深。


    最後,這個睡在龍床上的絕色麗人終於醒過來,舒慡的拉開雙手,全身流露出一股惹人心亂的嬌媚。


    「睡得好飽喔!」他微笑的望著沁寒心。


    沁寒心看到他醒過來,眉間的兇狠跟不悅隻有益加的明顯;而看到沁寒心此刻的表情,通常識相的人絕對會乖乖的走出去,但絕對不會像於晴碧這般的不知死活。


    他忽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並飛撲進沁寒心的懷裏。


    任何人看到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絕對會嚇一跳;沁寒心縱然沒做出什麽表情,但是吃驚的神色在眼中暗暗流轉。


    此刻於晴碧半身已經倒在沁寒心的腿上,一雙雪足則是落在地上;接著,他將臉撲在沁寒心的腿間,深深的吸了口氣。「好香啊,寒心。」


    他將頭抬起看著沁寒心,笑容雖調皮,卻帶著摧人心智的艷麗。「寒心,你的浴池好棒喔,你的床睡起來也好舒服啊,就連你看來也非常的賞心悅目,你是我見過最美的美男子。」


    沁寒心身為鬼界之帝王,法力及容貌當然都是最上等的,這是因為法力與他們的容貌習習相關,男性法力越是強的人越是英俊;他冷冷的沒有回答於晴碧的話,就好象於晴碧的讚美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麽。


    「隻可惜你都一直對我這麽冷漠,嘴巴老說著要處死我,你真的要我死嗎?」


    於晴碧甜甜的微笑,兩頰飛霞撲上,流露出一股嬌媚的誘人,而且他越說氣息越喘、聲音益加撒嬌,就連眼裏也泛著盪人心魄的水光,好象在此刻將要與人歡愛一般的美艷無比。


    沁寒心推開他的身子,完全不理會他故意的挑逗。「沒錯。我要處死你,什麽僕人主人,笑話,我現在馬上就可以處死你。」他推開了於睛碧。


    於晴碧馬上重心不穩的倒在地上,而由於他身上仍圍著一塊布巾掩身,一滾下地後,布巾就扯開一半;他髮絲落地,白晰的雙臂整個露出來,他用力想要撐起自己的身子,然細瘦的臂膀卻好象不能支持他的體重似的,快要傾倒般的顫動著,連嘴裏也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於晴碧不可能被他這麽輕輕一堆就倒在地上不能動,也不可能連撐起自己身體的力氣都沒有,這情況在在透著詭異。沁寒心目光冷寒的注視著他,「你又在搞什麽鬼?於晴碧。」


    於晴碧像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頭給抬了起來,但他卻笑得抖顫,連唇都在顫抖;雖然他身體顫抖得這麽厲害,但嘴唇卻是紅艷艷的,就連氣息也極其不穩。「你不必處死我了,因為再過一個時辰,我就要死了。」


    沁寒心站了起來,不置信的怒吼:「你胡說什麽?你好好的怎麽可能……」


    於晴碧由於不能長久把頭抬起來,於是低下頭去,身體也像是沒有氣力支撐似的倒在地上,臉上冒出的汗水一顆顆的濕透了他的額發,他的聲音顫抖得像隨時會死掉般的嘶啞:「你既然要處死我,那我不如自殺算了,我才不要死在你的手中。」


    「又在胡說八道什麽,你在武祭中得勝,我就算要處死你,可你又沒犯什麽大錯,我又怎麽能處死你?我難道是個無緣無故處死別人的昏君嗎?」


    自殺?沁寒心氣得暴跳如雷,卻也知道以於晴碧的胡作非為、完全令人捉摸不透的個性,也許他真的會因為自己想處死他而幹脆自殺。


    看他連話都快說不出來,躺倒在地急速喘息著,看來不像是說謊,沁寒心的聲音也因此而跟著不穩的發顫,他抱起躺在地上抖顫的於晴碧,怒吼道:「來人啊,快傳禦醫來,快。」


    「是,帝尊。」外麵傳來快跑的聲音,畢竟沒人敢違背鬼帝的話,更何況鬼帝吼得這麽的急。


    「還有,你吃了什麽藥,快吐出來。」


    沁寒心一手捉著於晴碧的嘴巴,稍稍用了些力道;於睛碧柔嫩的發出一聲低吟後,把嘴巴給張開。沁寒心粗魯的用手在他嘴中掏著,於睛碧柔軟的小舌一碰到他剛硬的指尖,鼻息更加的急促,推著沁寒心的手,但卻更加軟弱的發出呻吟的聲音。


    「我好熱,寒心,我好難受,你今天再不理我,我就要死了。」


    於晴碧捉著沁寒心的手臂,不安的扭動著,身上的布巾早已落在床底,他又嬌媚又難受的哭叫低吟,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流下,他不斷的又哭又叫。


    沁寒心知道他身體難受,於是以自己的身體壓住他,不讓他再有絲毫的亂動,以免傷了他自己。


    「你到底吞了什麽毒藥?」沁寒心看他這麽痛苦,開始不耐的吼叫起來。


    隻見於晴碧哭得更加厲害。「你還吼我?從見麵開始你就隻會吼我、罵我,用輕視的眼光看我,我是個人類,配不上你這高高在上的鬼帝總可以了吧!你下床去,我一個時辰之後就會自動死掉,這樣你就高興了,再也不會有人讓你煩心了!」


    沁寒心很想打他一巴掌,又想把他捉起來狠狠的親吻一番,若不是見到從未哭過、也無法想像他會哭的於晴碧在他麵前哭得涕泗縱流,代表他身體真的難受,他早就被這樣的於晴碧給氣死。但現在他心裏隻剩下自己慌亂的憐惜,「別再胡說八道了,快說你吃了什麽毒藥?禦醫來的時候才能趕快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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