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習老師一走,薛晚沉就將書反手往桌子上一扣,直接趴在上麵了。


    這考核也是沒人性,要是沒合格,就要直接由內門弟子變成外門弟子了。


    大家都說題目都不難,可薛晚沉是真情實感的覺得難。


    「溫師弟。」


    薛晚沉苦惱著呢,抬頭一看,原來是他們的大師兄。


    容山手中拿著一張名單,眉頭微皺,然後有些猶豫地開口道,「溫師弟,前些天林教習布置的三篇作文,似乎……隻剩你一個人沒交了。」


    「……」什麽時候的事啊?!為什麽總是趁我不注意就布置作業!


    薛晚沉接過他名單看了看,發現所有人名字後一欄都用硃筆打了勾,就溫知南那一欄是空白。


    真的沒交啊,作業那麽多他哪裏記得啊。


    薛晚沉眨了眨眼,臉上帶著一點病態的蒼白,低頭掩唇咳嗽了兩聲,「容師兄,我倒是忘了還有這個……」


    容山聽他咳得厲害,立馬將那名單收了,關切問道,「師弟你,可是感了風寒?」


    薛晚沉搖頭,「……」想著熟練地按照以前的套路來一遍,容師兄估計就心軟了。可段純宵這時卻聞聲轉了頭,皺眉看了一眼薛晚沉,聽他咳得一聲強過一聲,似乎極其心煩,麵色也十分不耐。


    薛晚沉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雙頰泛起一絲潮紅,咳著咳著就彎下了腰,似乎十分難受的樣子。


    段純宵瞪了容山一眼,「催什麽催,反正這作業教習也從來都不看,做與不做又有什麽分別。」


    說著就從筆架上取了一隻筆,拿過了那名單,蘸了墨直接將溫知南那欄名字給勾上了。


    薛晚沉拿眼睛的餘光去看,見容山似乎有些驚訝,立馬又掩唇咳了兩聲。


    容山看了溫知南一眼,看他臉色的確是不太好,便嘆了口氣十分無奈道,「既然溫師弟身體有恙,這作業不做也不是什麽大事,這次我就幫你瞞下來了,師弟就好好養病吧。」


    薛晚沉聽了連連點頭,心裏卻想,如果病了就不用做作業的話,那請讓我一直生病吧。


    容山一走,薛晚沉就直接趴到了桌上,實在太可怕了。


    九華山真不愧是正道最好的學校,早起晚睡不說,天天還有一堆作業,他覺得他要是靠自己,估計不是內門轉外門這麽簡單,而是直接退學的問題!


    段純宵低聲說了句,「都下課了,還不走?」說完就轉身拿起桌上的書,逕自走到了門口。


    薛晚沉頭從桌上抬起,見段純宵站在門口在等自己,立馬也拿了書跟了上去。


    走過蜿蜒迴廊,段純宵步伐不快不慢,薛晚沉跟著跟著就與他並肩走到了一起。


    穿過一架石橋,走到了一個涼亭麵前,薛晚沉也不知道段純宵要去哪裏,太陽曬得他頭疼,便提議進去坐一坐。


    涼風習習,綠槐如蓋,涼亭建在湖上,兩邊連接著長長的白石拱橋,滿池淡淡粉粉的荷花隨風輕揺。


    「師弟,你考試準備得怎麽樣了?」薛晚沉想來想去,實在不願意自己去背那生澀難懂的文言文,要是段純宵能在考試的時候把試卷給他看一眼……


    臨時抱佛腳,不如臨考抱大腿。


    咳咳……


    「尚可。」段純宵矜持地點了點頭,眼睛卻看向了別處。


    薛晚沉往他身旁挪了一些,「師弟一定是準備得很充分了對吧。」


    段純宵看穿他的小動作,垂下眼睛,輕輕地回了聲,「嗯。」


    薛晚沉頭腦風暴了一會兒,想了各種如何委婉開口的方案,但最後都否決了,按照段純宵的性格,應該會直接懟回來吧,說不定還會覺得自己不夠誠信,再也不想跟自己做朋友了呢。


    嘆了口氣,煩躁地翻了翻手中的書,薛晚沉按了按自己抽痛的額角,真是令人頭禿。


    第一麵裏麵就有好幾個字不認識,薛晚沉又將視線投向了坐在一旁看風景的段純宵。


    「師弟,你記得你去年這門課考了多少分嗎?我感覺今年教習老師給的這些題目都好難啊,你覺得呢?」薛晚沉不死心,瘋狂暗示。


    段純宵將視線收回,落在了薛晚沉身上,唇角卻不自覺帶了點笑意,「九十七,倒也不算高,按說今年內容比去年已經少了許多了,而且也更淺顯一些……」


    去年他師兄這門課已經考得不錯了,今年又怎麽會覺得難呢?


    真是……段純宵想著,又無奈地笑了笑。


    哦,原來這還算是簡單模式的啊。


    倦倦地趴在白石圍欄上,薛晚沉歪著頭看那書,上麵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蝌蚪字,伴著微風吹得直讓人昏昏欲睡。


    「溫師弟段師弟,原來你們在這裏。」容山音色清朗,白衣烏髮,仿佛隔絕開了熾熱的陽光,一步步朝他們這邊走來。


    薛晚沉把手中的書放到一邊,站了起來,「容師兄。」


    容山見到溫知南彎唇笑了笑,「溫師弟,我剛才見你咳得厲害,這川貝膏拿去化水喝,應該效果不錯。」


    薛晚沉立馬接過,並道了聲謝。真不愧是大師兄,對待每個人都如春風一樣溫暖啊。


    「師兄弟之間,何必如此客氣。」


    薛晚沉點頭,這話他好像也說過。


    容山送了東西也沒多待,薛晚沉又坐了會兒卻覺得有些累了,便對段純宵道,「師弟,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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