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承依追了出去,叫住徐清瀾:“太子妃,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徐清瀾挑眉,問道:“為何這樣問,本宮覺得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本宮就是不喜歡你。不喜歡你總是將你自己和所有其他女子對比,無形中貶低她們,以此襯托自己的不同。


    你也許覺得,男子很吃你這一套,可是本宮不會,本宮對你的小心思一清二楚。”


    被揭穿了小心思,韓承依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就又恢複了大大咧咧的樣子。


    “唉,太子妃,您真的誤會我了,我就是這種性格,京中男子,大都是和我稱兄道弟,拿我當兄弟的,你是不是因為這個誤會我和阿燼了?”


    徐清瀾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看得韓承依有些頭皮發麻:“你這樣看我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你剛才說,那些男子都拿你當兄弟,本宮覺得是誤會你了,你本就是個男子,為何男扮女裝呢?方才在綺羅閣也該去看男裝的。”


    韓承依咬牙,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太子妃說笑了,我是姑娘家......我府上還有些事情,今日就不和太子妃聊天了,我們改日再聚!”


    說著,她一溜煙地鑽進自家的馬車,將馬車簾子掀開,提醒徐清瀾道:“下個月就是秋獵了,到時候我們圍獵場上見!”


    放下簾子之後,她臉上的得意就未消退過,圍獵場,那可是她擅長的事情!


    微生無燼就該和她這樣英姿颯爽,不拘小節的女子在一起,徐清瀾算什麽?


    徐清瀾並未將她當回事,回府後聽微生無燼說起了秋獵,順便準備了許多東西。


    時間一晃,到了秋獵的時候,皇上親率文武百官進行祭祀儀式。


    之後,隨行的隊伍備好鼓樂,揚著旗,一路前往秋獵狩獵場。


    抵達圍場的時候,各處都在搭帳篷,微生無燼帶著徐清瀾進了他們分到的帳篷,此處位置尚可。


    徐清瀾一路舟車勞頓,有些累了,她臉上的倦意被微生無燼盡收眼底。


    “瀾兒,你先歇著,不要輕易離開帳篷,商九和商七就在外麵,有事你就喊他們,我出去看看就回來。”


    徐清瀾緩緩點頭,剛準備睡下,就聽到了外麵的吵嚷聲。


    似乎很熟悉。


    徐清瀾一聽,竟然有韓承依的聲音。


    帳篷外,韓承依不依不饒地和眼前的女子辯論。


    “你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不如住到那邊,離皇上和皇後娘娘近,他們身上的龍鳳之氣可以庇護你的。”


    而站在她對麵的女子,正是霍敏敏。


    她譏諷地開口道:“本郡主是女子,難道你是男子?韓承依,這麽多年,你這副德行怎麽就還沒改一改呢?”


    雲翠站在她身側,同樣防備地盯著她。


    韓承依辯駁道:“我,我隻是覺得......”


    韓承依半天也說不出個像樣的借口,霍敏敏趁機嘲諷道:“本郡主知道你為何想在這,你無非就是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接近太子罷了,韓承依,本郡主說心裏話,你連太子妃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你就別存這些齷齪心思了!”


    她實在是看不慣韓承依整日一副和男子稱兄道弟,還貶低其餘女子的做派。


    無非是想在眾多男子之間吃得開,好叫別人看起來覺得她是個香餑餑罷了。


    “霍敏敏,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我爹和你爹好歹以前也是同僚,我們也算是熟人,我和阿燼清清白白,你怎麽能說這種話,都是朋友,你不要把別人想得那麽齷齪!”


    霍敏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雲翠都驚了,自家小姐當大家閨秀這麽多年,竟然第一次對一個女子翻白眼。


    “那你說,你要怎麽樣才肯跟我換帳篷。”


    霍敏敏沉默,緩緩開口道:“下輩子。”


    說完頭也不回地鑽進自己的帳篷收拾行李,留下在原地跳腳的韓承依。


    她餘光一瞥,看到了微生無燼,頓時眼前一亮,衝他招手,跑了過來。


    “行啊你,現在娶了太子妃就忘了朋友是吧?阿燼,我們可是一起在軍營待過那麽久的好朋友了,你真不夠意思。”


    微生無燼默默拉開和她的距離,語氣疏離:“韓小姐,孤當年是將你當做了男子,以為你是韓佑的弟弟,所以對你有些照顧,但若是知道你是女子,孤當初一定會和你保持更多距離,免得你誤會。”


    韓承依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反而很輕鬆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看在我哥的份兒上照顧我,但也不妨礙我和你交朋友啊,我對你可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啊,你可別誤會了我,我以後還要嫁人的。”


    微生無燼心中默默記下,到時候一定會看在她兄長的麵子上,替她尋個好人家。


    “不過,我和太子妃遇到過兩次,我和她之間有些誤會,所以才想著跟霍敏敏換一換,方便我後麵跟太子妃相處,解除誤會,可是她好像也誤會我了。”


    韓承依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微生無燼卻不為所動。


    “太子妃一路舟車勞頓,也不想有人打擾,你的好意我會準達,回去吧,孤要去陪陪太子妃。”


    等微生無燼進了帳篷,韓承依才卸下偽裝,狠狠地將手裏的短弓扔在地上,又用力踩了上去,發泄心裏的怒火。


    她站在樹下,恨不得將這棵樹砍斷,把徐清瀾和霍敏敏給砸死!


    “你這樣光背地裏出氣是沒有用的。”


    她身後忽然傳來男子說話的聲音,韓承依被嚇了一跳,正準備轉身教訓人,卻發現竟然是老熟人。


    “汪成越,你幹什麽!嚇死我了!”


    汪成越無奈地搖頭笑笑:“阿依還真是和以往一樣真性情啊,又是誰惹到你了?”


    韓承依直接過去給了他胳膊一拳:“別瞎打聽啊,走,去你那坐坐。”


    說完,她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麵。


    汪成越盯著微生無燼的帳篷看了許久,眼裏的恨意久久未褪去。


    他從懷裏摸出汪念容替他求的一個平安符,細細摩挲著。


    “汪大頭,快走啊!還愣著幹嘛呢!”


    沒有汪成越跟上來的動靜,韓承依轉頭,竟然看到他正在原地站著發呆,忍不住喊起了她曾給汪成越起的諢號。


    汪成越將平安符放回懷裏,跟上了她的步子,一路上都是韓承依在說話,汪成越時不時地回答幾句。


    很快,他就弄清楚了方才發生的事情,以及韓承依回新都之後,和徐清瀾之間鬧的不愉快。


    “我勸你不要打太子的主意,不然就會和我妹妹一樣。”


    “你妹妹?你哪個妹妹?她怎麽了?”


    汪成越歎了口氣,眼底的憂傷清晰可見:“自然是容兒妹妹,你見過的,太子府是個吃人的地方,先太子妃林之月,側妃陳國公之女陳茵茵,還有鄞州州牧的女兒,都死在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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