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說他配不上即墨離,這一點簡直不能忍!


    澹臺凰斜瞄他一眼:“即墨離這個人怎麽樣,我的確也不太清楚。但是他曾經對我表白過,這說明跟你比起來,至少他的眼光還是很好的,這一點你永遠無法比擬!”


    笑無語:“……”得,敢情對她表白了的人,都能算比一般人高了一個檔次,他今天是受教了!


    但是他今日來,絕對不是為了陪她扯犢子,更不是為了看她自戀的,可顯然現下她句句帶刺,無非都是因為自己對陳軒畫見死不救,所以看樣子,這個矛盾不化解,他是沒有辦法尋求到她的幫助的。


    於是,他表情和藹了很多,開口道:“澹臺凰,你這個人見多識廣,聰慧過人,胸襟博大,甚重義氣,最難得的是你有這麽多優點,還十分謙虛,從不過多的誇讚自己……”


    笑無語越說表情越是麻木,這種昧著良心說話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澹臺凰聽的嘴角含笑,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不管人家是真心還是假意,好聽的話是永遠能令人心情愉悅的。


    笑無語麵無表情,忍著渾身的不適應,將一些違心的話,劈裏啪啦的說完,然後十分委婉地道:“像你這樣的優秀女性,你這樣出色的美人,定然也知道不少為人處世的哲學,比如關於陳軒畫這件事情,我們可以用一句名人的話來概括它——有人幫你,是你的幸運,無人幫你,是命運的公正!所以澹臺凰,你實在不應該這樣怨恨我,這一切都是命運決定,讓生活中少一點怨恨,生命裏就多一分亮色,你知道嗎?”


    澹臺凰點頭,作贊同狀,並十分符合笑無語心意的回了一句:“我也這樣認為,所以我的確不應該因為陳軒畫的事情,對你懷恨在心!好了,我已經不恨你了,你還有什麽事嗎?”


    不恨了就好!


    果然拍拍這女人的馬屁是很有好處的,笑無語在心中自我肯定的點頭。隨後又十分深沉的開口道:“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和離到了漠北之後,所麵臨的這些,並不是因為我們仇敵過多,人品不好,為人吝嗇,更不會是因為行為鬼祟。而這一切都是君驚瀾搞的鬼!”


    “啥?”澹臺凰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為這不過是巧合,因為這兩貨以前當政得罪的人太多,加上一直養尊處優,高高在上,所以不那麽會處理與百姓之間的人際關係,但……是君驚瀾搞的鬼?


    這又關那妖孽什麽事兒?


    她納悶之間,笑無語又接著道:“你忘了,離曾經對你表白過!我們現下是在麵臨那個沒有風度男人的打擊報復,所以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


    澹臺凰嘴角一抽。


    好吧,如果按照這樣說,倒還是說得過去,那傢夥挾怨報復的心態很強。


    她聽完了笑無語的一係列關於陳軒畫事件的“開導”,再加上他最後對這件事情請求自己的幫忙的起承轉合之後,點了點頭,親熱的拍了一下笑無語的肩膀,道:“如你所說,這世道,從來有人幫你,便是你的幸運,無人幫你則是命運的公正!我一直覺得命運對你挺公正的,所以這件事情,你還是自力更生吧!”


    說完之後,收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是,大刺刺的走人。


    饒是笑無語聰明絕頂,也沒想到自己開導她的一番話,成了給自己下的一個套,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正在他鬱悶的自我反思之間,前方的澹臺凰忽然抱著自己的腳,跳了起來,高聲叫道:“臥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好痛!”


    一句話叫完,大步走了。


    留下被誹謗良久,被拒絕幫忙,最後還被嘲諷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笑無語,站在原地!很久沒有說話,不一會兒,一股神秘的氣息,一路踱到他身側,低沉冷銳道:“你不夠了解她,倘若你不說陳軒畫的事情你我事先知曉,她便一定會幫助我們。如今你說了,她便不僅對你有所成見,對我也……”


    說到這兒,即墨離忽然頓住了,偏頭看向笑無語,暗夜的色彩在他霧中花一般的麵容上,染上了魔魅的基調。還有一絲——看透一切的銳利!


    笑無語懶洋洋的笑,如同一個痞子,雙手環胸,湊到他耳邊道:“離,你的確很聰明!我找她幫忙是假,不過是為了取信她,我先前的關於自己和你明知陳軒畫有難,卻見死不救的話是真的罷了。因為我明白,她越是向君驚瀾求情,那個沒風度的男人,就越會暗地裏下陰手!我如此,不過就是為了讓她對你也……”心懷不滿!


    他就是不能讓澹臺凰喜歡上離,他就是要挑撥他們到朋友都做不成,那麽離……就是他一個人的!


    即墨離聽到這裏,已然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無語,一個雙麵人,能睥睨出塵冷讓人心生膜拜,也能如同一個雅痞子,無恥到令人招架不住!


    即墨離避過了他眼神中的灼灼熱度,低聲詢問:“你就一點都不在乎澹臺凰?她從來將你當朋友!”


    “作為補償,接下來漠北的戰局,我會小小的幫幫她,這事先前就能算到天機是不假,我隻知道澹臺凰身邊有人會出事,如何出事,出事的是誰,我都並不知曉。具體的,也都是陳軒畫死了之後才算出來的。”笑無語笑得肆意,他的確不認為澹臺凰有值得自己逆天而行的價值,但他也並不至於那般冷血無情,明知陳軒畫有事,還真的見死不救。


    所以,他剛才對澹臺凰說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其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她打心眼裏疏遠離罷了:“離,你和澹臺凰,再也沒有辦法愉快的玩耍了,知道麽?”


    他說罷,又笑吟吟的補充了一句:“還有,離,我在乎的隻有一個人,那人是誰你心裏清楚!她的事情,倘若不是你想管,我也不會插手!”


    這般意味深長,情意綿綿的表白,讓即墨離微微偏過頭去。


    頓了一會兒,即墨離拂袖而去:“笑無語,如果你再跟我說這樣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再愉快的玩耍了!”


    笑無語:“……”學他的話倒是挺快,這可不好!


    ……


    澹臺凰一路回軍營,在心裏細細的思索笑無語的話,總覺得這丫不是來找她幫忙的,而是來找抽的!要是真的來找她幫忙,就絕對不該說自己事先就知道,陳軒畫會出事。


    能說出這種蠢話,目測隻有兩種解釋,第一種笑無語今天腦殘了,第二種是他是故意的!


    第一種的可能性太小,而至於第二種……很快的,她腦中有了答案,輕輕哼笑了一聲。跟著君驚瀾混了這麽久,而且她本來也不蠢,豈是這麽容易就能被人算計到的?


    嗯,她一向是個心懷慈悲的好人,如今笑無語既然專程來求她,她自然也給笑無語一個“麵子”,到君驚瀾那裏求求情,“幫助”他們一下。


    回了營帳之中,大筆一揮,寫下信件內容如下——


    驚聞夫君近日在遣人找笑無語和即墨離的麻煩,為妻覺得這般很是殘忍。這兩人從來對我很好,尤其我對笑無語也和很有好感……


    唧唧歪歪寫完之後,澹臺凰又瞄了幾眼,目測就那句“對笑無語也很有好感”,以那妖孽的小肚雞腸,就很夠笑無語喝一壺!


    隨後將信件寄了出去。


    將陰鬱的心情,也一起是散了出去。逝者已矣,傷悲改變不了什麽,活著的人還要活,還要為死去的人報仇。不該將自己埋在憂傷的泥濘裏為難自己!


    她仰頭看著傳信的海東青飛走,也看向天空,似乎能在漫天星輝之下,看見陳軒畫的笑臉。


    她揮揮手,陳軒畫似乎笑了笑。


    王嫂,走好!


    我會幫你照顧好王兄的,請你放心!這話在河岸邊,在王兄身邊,她不敢說,怕令王兄傷懷,隻能現下說。她相信,如果世上真的有靈魂這種東西,陳軒畫會聽到她的話的!


    斂了思緒,蒼昊從門外進來了。臉色不太好看,或者說很有點沉重,進門之後,便單刀直入的開口:“獨孤渺被抓了!”


    “他輕功卓絕,怎麽可能會被抓?”澹臺凰愣了一愣,覺得不敢置信,自己跟獨孤渺第一次見麵,都沒抓到她,尤其她的輕功已經那麽厲害,天下間並無幾人是對手,怎麽會……?


    “聽說原本是抓不到,但是他在那兒煩了他們幾天,時而不時的突襲刺殺,最終把殷家人激怒了!抬出了極古老的陣法,把他給困在裏麵了,現下獨孤渺已經被生擒!敵軍領軍的人是竇成武,他似乎知道獨孤渺和我們的關係,打算利用他來威脅我們!”蒼昊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知澹臺凰。


    那還真是好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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