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冰冷,手腳發麻,那通紅的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淚來了。


    見施染不說話了,淩時晏以為她是願意聽自己解釋了,急忙繼續說道。


    “之前會退婚,是因為我不想隨便找個人成婚。後來知道你就是施染後,我後悔了,對不起。”


    “我不喜歡指腹為婚,但是我喜歡你。”


    “還有你聽到的那些傳聞,很多其實都是假的。”


    淩時晏哽咽了一下,就要將自己隱藏了那麽多年的事全部告訴她。


    “我之前確實去逛青樓,賭博,鬥雞什麽的,但是我去的那些地方都是我開的。”


    “我的確不喜歡讀書練武,不學無術,但我可以掙很多很多銀子。”


    “我去那些地方也沒做什麽,那些謠言都是其他人看到我經常去,隨意猜測出來的。”


    “施染,如果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的話,那我改好不好?你看,那些地方我已經很久沒有去了。”


    “我現在有在好好看書,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他的語調小心翼翼的,眼角泛紅,祈求般地望向她。


    就像是被欺負了的小狗,縮成一團,等待著主人的安慰。


    好一會兒,施染終於開口了。


    剛剛聽了淩時晏說了那麽多,她仿佛沒有任何觸動,語氣依舊冰冷。


    “嗯,我知道了。”


    “既然小侯爺說完了的話,現在可以走了嗎?”


    看著少女頭也不回的離開,淩時晏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嘴唇也沒了血色。


    心底的那股酸澀情緒,怎麽壓也壓製不住。


    ……


    第二天,施染沒有見到淩時晏,鬆了一口氣。


    結果第三天,他又過來了。


    還是半趴在圍牆上,手裏捧著一本書讀著,仿佛之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施染無視他,他也不在意,隻是一個勁地對施染說話。


    譬如某天天氣很好,淩時晏就會興奮地說。


    “今天天氣很舒服,施染你可以多出來曬曬太陽。”


    譬如她剛買完菜回院子,淩時晏就會表情嚴肅地看著她。


    “施染你下次出去能不能提前告訴我?我可以去幫你提東西啊。”


    譬如某天他看書看到了很難理解的地方,淩時晏就會說衝她吐槽。


    “施染,這個好難啊。”


    “不過你要相信我,我現在就把它標記起來,回去問問夫子,明天就可以解釋給你聽了。”


    雖然施染從來沒有搭理過他,他也絲毫沒有減輕說話的積極性。


    每天離開前,都會說上一句。


    “施染,今天你有沒有覺得我更順眼一點?明天見。”


    就這樣,淩時晏已經堅持來了一個多月了。


    這天,大雨滂沱,雨聲連綿不絕,空中時不時地還會傳來雷鳴聲。


    施染站在屋簷底下,看著雨水順著屋簷往下滴落,落在地上,敲打出“啪啪”的響聲。


    現在已經到了淩時晏平時來的時候了,可是圍牆那邊卻沒有傳出任何動靜。


    應該是不來了。


    施染平靜地想著,於是便站在這裏看了會兒雨景。


    突然,熟悉的搬梯子聲響起,下一秒淩時晏就出現在了圍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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