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賽毒鳩臉色一沉,不悅的瞪向鄭靈韻:“這位姑娘,你莫要空口白牙汙蔑在下。”


    “汙蔑你?哼!”


    鄭靈韻上前幾步,站到了陳景運身邊,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叫賽毒鳩是吧?你還記得三個月前,你在【蒼梧郡】將此劍賣給了一個世家子弟嗎?”


    賽毒鳩神情微微一變,但旋即強辯道:“李某走南闖北,迎來送往的客人不知凡幾,哪有可能記得每個客戶?”


    “嗬嗬,你假裝不記得也沒關係,我可以給伱提個醒。”鄭靈韻嗤笑道,“那家族叫【雁城錢氏】,恰巧是我鄭靈韻的母族,我前些時候陪母親探親,聽說了錢氏那位表哥的遭遇。”


    “他就是從你手中花了一百五十靈石,購買了此柄【金芒劍】,回去用精血靈力祭煉之後,才發現靈力注入如泥牛入海,指揮此劍極為吃力,慢說性能堪比中品法器了,竟還不如下品法器合用。”


    “還有此等事情?”陳景運退後了兩步,看向賽毒鳩的眼神頓時變得警惕。


    剛還覺得此人有些耿直呢,自己當真是太年輕了。


    賽毒鳩嘿嘿幹笑了兩聲:“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姑娘你那錢氏的表哥,應當是和此劍相性不合,後來我不是給他退了靈石了麽?”


    “退是退了,可隻退了一百二十靈石,你的理由是得找人洗去表哥的精血靈力烙印。”鄭靈韻冷笑不迭,“也虧得我母族在地方上尚有幾分勢力,也將你攔截的早。否則,我那錢氏表哥怕是會被人嘲笑一輩子。”


    “原來如此,多謝靈韻小姐仗義執言。”陳景運感激地行禮。


    盡管他還有蘇元白這後手在,可人家幫忙就是幫忙了。


    “景運公子莫要客氣,我鄭氏和你陳氏,本就是姻親聯盟關係,對外而言,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鄭靈韻還了一禮。


    隨後,陳景運冷冷瞟了一眼賽毒鳩:“靈韻小姐,此人四處行騙,不如你我一齊稟明長輩,將他驅逐出佘山坊市,永不接待。”


    鄭靈韻微微頷首:“我也正有此意。”


    此言一出,賽毒鳩有些急了。


    他忙道:“公子請聽我一言,正所謂‘寶劍有靈,擇良主而侍’。那錢公子與之不契合,你未必不契合。”


    同時,他心中忍不住暗罵,好不容易釣到條大魚,結果居然出這麽一檔子事。


    原本他的計劃是,將這【金芒劍】出給這個憨小子,然後立即卷攤位跑路,大不了一輩子不再來這佘山坊市。


    世界那麽大,哪裏容不下他?


    別看這些修仙家族的子弟在本地威風的緊,可出了這一畝三分地,還不如他賽毒鳩交遊廣闊,說話好使呢。


    “嗬。”陳景運一聲冷笑,“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敢狡辯?看樣子,要叫人將你拿下,才會老實是吧?”


    “不不不,我承認我的話有幾分誇大其詞。”賽毒鳩無奈說道,“但是賣貨嘛,誰還不挑好聽的說?這樣吧,我觀公子器宇軒昂,它日定是人中龍鳳。我與公子結個善緣,將我珍藏的寶物賣給公子。”


    說話間,賽毒鳩一咬牙,像是做出了某個重大的決定。


    從攤位內翻騰了一下,他從角落裏翻出一麵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盾牌,往前一遞道:“這麵中品法盾,我在貨攤裏藏了好幾年無人察覺。今日,便將它賣給公子了。”


    陳景運一瞅那法盾,長方形、灰不溜丟,就像是一張積灰許久,並且是縮小版的麻將牌。


    他直呼好家夥。這賽毒鳩是真不拿他當回事啊。


    都到這時候了,還在戲耍他。


    陳景運再好的脾氣也按捺不住了:“很好,既如此,你也不用走了。”


    他當即就準備叫來守衛,先將這賽毒鳩扣下。倘若這廝敢反抗,那佘山坊市也不是吃素的。


    “公子,我這真是好貨啊。”賽毒鳩也急了,“我們這賭攤上的寶物,自然要做些手腳,讓人分不清真假,這可是一麵貨真價實的中品法盾,五行屬土。”


    “等等,讓老夫看看。”


    一直未曾吭聲的蘇元白忽然攔住陳景運,上前接過盾牌仔細端詳起來。


    不多片刻,他“咦”了一聲:“這做舊手法不錯啊,若非提前言明,便是老夫也很難從一堆貨品中,將它淘換出來。”


    他蘇元白隻是鑒定術不錯,但還遠遠到不了傳說中黃金瞳的地步,可以一眼掃出寶物來。


    “那是自然。”賽毒鳩陪著笑臉道,“賭攤上的好東西自然要藏著些,否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值錢貨,豈不是立即出錢賭了去?”


    他將此中品法盾藏貨攤內,為的就是防眼前這等困境。


    一旦坊市指責他的賭攤內根本沒真貨,他就能當眾將這麵中品法盾取出,堂而皇之宣傳他的貨攤的確有好東西,隻是賭客運氣欠佳罷了。


    蘇元白沒搭理他,而是看向陳景運道:“這麵法盾五行屬土,本身防禦力應當不錯,且正好與你的金行功法相生,還是頗為契合你的。”


    一些進攻型的法器,最好是與自己的功法屬性相同,如此靈力與法器兩相契合,可以放大威力、指揮如臂。


    但諸如防禦或輔助類的法器,也可以是與自己相生,或是自身靈力生它。


    以陳景運的靈力五行屬金為例,法劍法刀最好選擇金行,其次是不在五行中的無屬性,再其次,乃是相生的水行法器,最不契合的就是木行或火行的進攻型法器。


    而防禦和特殊法器,也可以選擇土行或是水行,得看是什麽用途。


    “既然前輩都鑒定過了,那我就選擇它了。攤主,你先開個價吧,價格合適就要,不行我再等等,總歸能等到我要的法器。”陳景運雖然更想要一柄五行屬金的中品法劍,但畢竟困境迫在眉睫。


    土行法盾,也有它獨有的妙用。


    何況,五行之中,土本身克水,用它來對付趙君飛的【流水刀】和水行術訣,能獲得一定程度的優勢。


    “公子誠心想要,那我也可以忍痛割愛。不過,這柄【金芒劍】砸在我手裏太久了,我每次看見都生氣。”賽毒鳩滿臉都是痛苦之色,“公子一齊幫我帶了,我總計收您兩百五十靈石。”


    “兩百五?”陳景運冷笑,“賽老板,你看我長得像二百五麽?”


    “總計一百三十靈,你那廢金芒劍連下品法器都不如,隻能熔煉了回收些材料。”鄭靈韻在一旁幫忙討價還價。她仿佛也從陳景運的態度中,認出了蘇元白。


    “哎喲,小姑奶奶,我這金芒劍可是花了八十靈石買來的,我虧大發了我。”


    隨後,便是一陣激烈的討價還價。


    在鄭靈韻幾次三番拉著陳景運要走,並且表明要找坊市守衛來和他聊聊之後,賽毒鳩終於鬆口,以一百五十靈石的打包價,將廢金芒劍和土行法盾一齊賣給了陳景運。


    即便如此,鄭靈韻依舊覺得有些買貴了。


    若非陳景運眼下急用,可以完全再等等,差不多能以一百三十靈石左右買到土行法盾的等價寶物。


    至於那廢金芒劍,聽他扯什麽精金練就。熔煉後能回收個七八枚靈石的材料,就燒高香了。


    陳景運再度與蘇元白眼神交互了一下,確定東西沒問題後,便掏出一百五十靈石與之交割寶物。


    隻是如此一來,陳景運手中也剩不下幾個靈石了。


    除了英靈狀態的陳玄墨,所有人都沒有覺察到,當陳景運交割寶物之後,忽得,他額頭的紫色印記再次“啵”的一聲消散了。


    陳玄墨皺眉。


    這一波買賣,應當隻是正常價值交易,又怎麽會觸發機緣?


    難不成,這次買賣中,還隱藏有未知的價值?


    究竟是盾有問題,還是劍有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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