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宗的弟子依舊在討論著為何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人突然消失不見,顯然還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直到眾人看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圍繞在他們周身的白色霧氣,一股陌生中帶著熟悉的味道在他們心中敲響警鈴。


    無緣無故升起白色霧氣,這不是什麽好征兆,眾人心裏一慌,快速朝四周散開。


    但下一瞬,他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周身被什麽緊緊固住,而周邊的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密,逐漸形成一個牢籠的形狀,將他們全數困在裏麵。


    對待他們,還是熟悉的配方才對味!


    “主人,我進階的迷霧牢籠怎麽樣?”神魂裏小霧朝著薑清予討要誇獎。


    薑清予抿唇一笑,“小霧很厲害!不過別把他們弄死了,一會兒問問他們追著我有什麽目的。”


    “好咧!”得到薑清予誇獎,小霧嘿嘿一笑,更起勁了,結果用力過猛,把人給搞倒了。


    薑清予看著陸續癱軟在地的一群人:....


    “嘿嘿,一時激動,手抖了。”小霧打著哈哈說道:“主人放心,他們半刻鍾後便會醒來的。”


    薑清予拖著狼牙棒,“氣勢洶洶”地朝對麵幾人走去。


    一刻鍾後,長風宗的弟子漸漸蘇醒過來,剛一動彈,便驚覺周身被什麽東西捆住了,所有人被人捆到了一棵大樹上。


    不少火係靈根的弟子,使用法力去燒綁在兩臂間的繩子,可什麽方法都試過了,最後搞的人大汗淋漓,那繩子也紋絲不動。


    “靠!這他麽是個什麽東西!”不少弟子氣急敗壞道:“燒不化,砍不斷,還越掙紮越緊。”


    聽到這兒時,薑清予默默白了一眼,你要能掙開可就怪了,這可是困住惡蛟的繩。


    沈玉沉默,忽然抬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周圍,說道:“不知得罪了哪個道友,我代表長風宗弟子在此道歉,還請現身一見。”


    躲在暗處的薑清予眉尾微挑,不容易啊,易燃易暴躁的宗門裏竟然有一個這般沉得住氣的人。


    小霧的聲音從神識裏傳出:“主人,這個就是當日我施展迷幻術的那人。”


    經他這麽一提醒,薑清予瞬間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啊。


    薑清予眼珠微動,拖著狼牙棒,走了出去。


    聽到重物在地上拖動的聲音,沈玉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猛地瞪大眼睛,“是你!”


    “你沒有死!”


    其他弟子也都紛紛看了過來,見方才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的女子陡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第一句話竟然是:“你你你...是人還是鬼啊?!”


    “為什麽要綁著我們!”


    “我們好心回來看你,沒想到你竟然反咬一口!你們淩虛宗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還不快把我們放開!”


    ....


    薑清予輕笑一聲,要說這長風宗的弟子,從小為了修煉資源,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應該說在他們宗門應當算是家常便飯,照理應該極會看人臉色,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麽一想,忽然想起之前將他們堵在清淮山上的那批弟子,就很符合長風宗對外給人的印象,出手陰狠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反倒是這批人,....個個蠢的千奇百怪。


    這兩隊人,竟不像是一個宗門出來的。


    有點意思。


    見薑清予隻笑不說話,沈玉眼眸微沉,腦海裏不由浮出了一句話,“越漂亮的花越帶毒”。


    聽著宗門弟子喋喋不休的控訴,他閉了閉眼,沉聲道:“閉嘴!”


    隨後所有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玉抬眼,平靜地說道:“你如何才能放了我們?”


    “令牌交出來?”薑清予摸了摸下巴,輕飄飄地說道。


    “你、你做夢!”長風宗弟子渾身一緊,兩手一縮,護住腰間的令牌,但身體縮了,綁在他們周身的繩子就更緊了。


    好幾個弟子都勒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倒是沈玉不似其他弟子那般激動,眼底微閃,分析著對麵女修的舉動。


    若是這個女修要拿他們令牌,方才將他們綁起時早就拿了,何苦等到現在,所以她的目的並不是令牌,而是有話想問。


    沈玉頓了頓,說道:“道友有問題,不妨直說,不用拿令牌威脅我們。”


    薑清予眉頭微挑,悠悠道:“啊,原來裏頭有個聰明人呢。”


    聞言,沈玉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他猜對了,緊握的拳頭驟然鬆開,在衣角上擦了擦手裏沁出的汗。


    薑清予直接問道:“你們來這做什麽?”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長風宗的弟子們就來氣,個個梗著紅脖子瞪著薑清予,早知她是這般毒...忘恩負義之人,他們就應該跟著師兄一道離開。


    “你好意思說!要不是擔心沒人給你收屍,我們才不會回來呢!”


    “就是!我們就不該心軟,好心沒有好報,我們就該跟著師兄一道走!”


    ...


    薑清予很快從他們字眼裏提煉出關鍵,以為她被劈死了,回來給她收屍?


    “你們長風宗的人能有這麽好心?”


    長風宗弟子一哽,像是戰敗的公雞,方才還梗著的脖子肉眼可見地縮了回去。


    沈玉嘴唇輕抿,“我們雖然剛開始的動機不純,但是回來的這次,確實沒有惡意,我們以為你沒渡過雷劫。”


    能在那般聲勢浩大的雷劫下捱到最後,縱然他們起初動機不純,但那一道又一道的天雷,不僅劈在了渡劫之人的身上,又何嚐沒有劈在了他們心中。


    也許,是人都會對強者有發自內心的崇拜和尊敬,不願看到自己佩服的人,最後身死荒野,無人收屍。


    離開後的幾人,每想到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心裏像是有一根刺一般,耿耿於懷。


    於是,他們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回來再看一眼。


    沒想到人沒見著,還被捆了起來。


    對於他們的話,薑清予隻持了一半的信任,不由問道:“所以你們剛開始的動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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