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書和周雲深齊齊朝結界看去,隻見那朵漂亮的停在薑清予麵前,隨後直直沒入地上人的身體裏,兩人眼睛陡然一亮,齊聲道:


    “師妹!”


    “清予!”


    薑清予腦袋昏昏沉沉的,剛有意識,神魂裏便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扯得她生疼,後背猛地浮起一層薄汗,這痛感比以往神魂使用過度還難受。


    忍著腦袋裏的叫囂,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腦海裏閃過好些陌生的片段。


    薑清予怔愣愣地盯著地上,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自己還在做夢還是產生了幻覺。


    耳邊傳來師兄和雲深的腳步聲,薑清予虛虛地抬眼,“師兄,雲深。”


    “怎麽了?”紀淮書瞧著她麵色有些不對勁,整個人沒了平日的活力,渾身透著一股病弱感,眉頭微蹙,蹲下身,上下檢查著,“師妹,你哪裏不舒服?臉色怎麽這麽白?”


    薑清予搖搖頭,“我沒事的。”


    一旁周雲深見狀,二話沒說轉身朝石柱跑去,大喊道:“徐道友,別看你師妹了,快來!有急事!”


    不出片刻,風風火火拉著徐佳年跑了過來,指了指地上的薑清予,“你快看看清予怎麽了?”


    丹修的身體哪有劍修皮實,周雲深拉著就跑,完全不顧後麵徐佳年早已疼的齜牙咧嘴,一輩子還沒這麽狼狽過。


    待他一鬆手,手臂上赤裸裸顯露出五根極為明顯的指痕。


    周雲深嘴角微抽,背過手,“抱歉,事出突然。”


    徐佳年揉了揉發麻的手臂,蹲下身,握住薑清予手腕,眼眸微沉,好一會兒沒說話。


    “怎麽樣了?說話呀。”周雲深歪著身子,看著徐佳年一會蹙眉一會歎氣,看起來像是十分嚴重的樣子,有些著急問道。


    這些丹修,藥修就喜歡裝深沉,好像不裝一下顯示不出他們很專業似的。


    紀淮書默默將人薅正,“雲深!”


    周雲深小聲嘀咕:“本來就是嘛。”


    徐佳年輕咳了一聲,收回手,沉聲道:“薑道友身體並無大礙。”


    “她臉都比剛刷的城牆還白,你說她沒事?庸醫!”周雲深那雙桃花眼都瞪圓了。


    “雲深,休要胡說。”紀淮書立馬製止道,隨後看向徐佳年,“徐道友,那我師妹為何看起來如此病弱?”


    徐佳年沒有把周雲深的話放在心上,他對這樣的事早就見多,麻木了。


    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說來奇怪,薑道友確實無恙,隻是她體內現在沒有靈氣,或許回到地麵就好了。”


    紀淮書頓時鬆了口氣,隨後關心道:“你師妹怎麽樣了?可有需要的藥草,我這裏有一些....。”


    經過這次,大家心中都多了一種經曆磨難後的惺惺相惜。


    徐佳年心中一暖,“說來更奇怪,紀道友沒發現嗎?除了薑道友,我們好像都沒事,就連身上的外傷都不見了。”


    經他這麽一說,紀淮書和周雲深這才發覺,被黑氣侵蝕的五髒六腑,甚至神魂的那股燒灼感早就沒了,更別提被罡風刮傷的傷口,早就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周雲深“咦”了一聲,拍拍胸脯,“好像是真的哎。我們暈倒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誰救了我們?黑氣又是怎麽沒的呢?”


    紀淮書想到了暈倒前那道熟悉的背影,還有醒來時看到的那朵蓮花,眼底眸光流轉,忽然說道:“以後再說,我們別在此處逗留,還是快些離開為好。”


    徐佳年點點頭,雖然黑氣消散,但此處依舊陰氣極盛,時不時吹過一陣風,都令人汗毛直栗,也不知道這惡蛟之前到底殺害了多少無辜的修士。


    “那我同師弟師妹們說一聲便啟程。”


    紀淮書點點頭,隨後掃了一眼四周,眉心微蹙,看向守在薑清予身邊噓寒問暖的兩人,問道:“雲深,圓圓,你們有沒有看見明舒道友?”


    兩人齊搖頭,還看了一圈說道:“沒有啊。”


    紀淮書眼眸微沉,正準備找時慕言算算,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在這兒呢。”


    眾人循聲看去,離他們不遠處的廢墟之上,一隻有些髒汙的手在揮蕩。


    所有人一哽,要是他沒有出聲,此景看起來會極為詭異。


    “哎喲!”明舒吃力的從廢墟下抽出另一隻手,隨後站了起來,一陣後怕,差一點就被活埋了。


    周雲深看著生龍活虎的小和尚,饒有興趣地走了過去,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的光頭,“明舒道友,你這腦袋是拋過光嗎?竟然一點兒沒沾上灰塵。”


    說著還伸手在他腦袋上一摸,光溜溜的,特別像是剝了殼的雞蛋,還怪好摸的,不可思議地展示道:“哇!還真的沒有!”


    對於周雲深這種有禮貌但不多的行為,明舒竟然沒有生氣,反而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一臉興奮,“你怎麽知道?我可是用了最好的潤膚膏,就算是光頭也要做最美、最特殊的那一顆!”


    周雲深:好自戀。


    周雲深盯著他的腦袋,幽幽道:“我其實一直有個問題在見你第一麵時就想問你了,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吧。”


    “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明舒以為找到了和他一樣喜歡光溜溜東西的同道中人,說道。


    “我看其他萬佛門的弟子腦袋上都有圓點,你怎麽沒有?”


    說著,周雲深手癢癢又伸手摸了摸,跟摸玻璃彈珠似的,不過這顆玻璃彈珠還有溫度。


    “那叫戒疤,是修為和身份的象征。”明舒摸了摸自己腦袋,“我嫌醜就沒弄,你不覺得光溜溜的摸著挺舒服的嘛。”


    周雲深認同地點點頭,確實...挺舒服的。


    明舒來勁了,正想同周雲深繼續時,聽到自家師兄喚他的名字,立馬丟下周雲深,轉身屁顛屁顛地張開手,朝著時慕言跑去,“師兄ng~~~”


    周雲深:....


    兩人的互動,看得其他人低聲輕笑,笑的也許是他們,也許是劫後餘生的情緒釋放。


    總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卻不知道離他們不遠的地麵之上早已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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