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鳳姐到了可卿屋裏,再看可卿這心情可就不一樣了,鳳姐雖然識字不多,又善妒好出風頭,但自身確是立得正,她實在想不通,可卿這麽好的人居然會與自己的公公有染,隻能暗自猜測,可能她是為了幫助其弟罷。


    鳳姐歎了一口氣,罷了,還追究原因幹嘛,現在重要的是消滅證據。鳳姐見屋裏隻餘下一個丫頭,幾句話就打發了出去,又給平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絆住那人。


    鳳姐自己走向可卿,陪著她說了一會兒的話,又喂她喝了一杯茶,趁機在茶裏放了致人昏睡的無色無味的藥物,等可卿睡下之後,趁屋裏沒人,這才仔細打量起來。


    鳳姐並不是頭次到可卿這裏,對可卿屋裏也算是熟悉了,隻是鳳姐思量著像可卿這樣,身邊一直有丫鬟婆子服侍的,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藏在臥室裏的可能性極大。再說,若那兩人有私情,說不得會有什麽書信信物之類的,隻估計不會放在明處,必在隱蔽之處藏著。


    於是,專門在能藏東西的地方尋找,之後果然在可卿床頭的一個暗格裏找到一個盒子,又從可卿身上尋了鑰匙打開一看,裏麵都是一些書信和幾件首飾,書信是賈珍寫給可卿的,裏麵盡是些淫詞亂語。


    鳳姐耐著性子,忍著難堪,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知道賈珍與可卿果然有私情,那幾件首飾都是價值連城之物,就是賈珍弄來討好可卿的。二人這關係已經持續好幾年了,隻是兩人隱藏的好,府裏並沒有人知道。


    鳳姐又從最近賈珍勸可卿的信裏得知,可卿果然懷了賈珍的孩子,隻是因為賈蓉那段時間不在家,隻能將孩子打掉了,鳳姐看時間應該是可卿剛開始生病的時候寫的,心驚,莫非可卿不是生病,而是小產,不知這事隱瞞的可算機密。


    鳳姐心裏害怕,抓緊時間又看了下去,總算又有一封信裏提到,說是知道這事的人已經被他弄死了,要可卿不要擔心,安心修養,外麵一切有他雲雲,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賈珍是個心狠手辣的,必是收拾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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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姐粗略的看完了信,知道所有的東西應該都在這裏了,於是將信和首飾都拿了出來。鳳姐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真的拿走了這些,無疑是逼著可卿去死,可是想到自己年幼的女兒,想到剛剛開始出頭的賈璉,鳳姐咬了咬牙,她要保護自己的家。鳳姐把東西藏在拿來的食盒裏,又把盒子放回暗格,將暗格恢複原樣,把殘茶倒在痰盂裏,將杯子擦幹淨,徑自出去了。


    等出了屋,讓平兒進去把食盒提著,鳳姐顧不上和聞訊而來的尤氏多說,借口府裏事多,馬上走了。


    鳳姐回了榮國府,直接就去巧兒屋裏。到了以後,將食盒放在桌上,把平兒打發了出去。


    巧兒打開食盒,拿出書信也看了一遍。說實話,要是不管寫信人與收信者的關係,這確實是一封封不錯的情書,隻可惜現在都是一封封的催命符。


    巧兒拿過火盆,將信都一封封燒了,保證都燒得幹幹淨淨,不留一點痕跡。然後,巧兒把那幾件首飾拿來,對鳳姐說:“這幾件就放在我這裏,我想法把首飾拆了,金子融了,絕不會留下痕跡的。你在那府裏都收拾幹淨了,不會被人懷疑吧?”


    鳳姐把自己的行為都說了一遍,巧兒想了一會兒說:“不行,這不保險,能在屋裏停留的人就那麽幾個,說不定會懷疑到你身上,你想法子讓你尤大嫂子知道這件事。”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現在隻有她知道,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才能更好的隱藏我們,還是你有更好地辦法?”


    “不,我沒有,我知道了太太,我會去做的。”


    “很好,不過這事就不要讓璉兒知道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鳳姐領命走了,巧兒把那幾件首飾放在自己的鐲子裏,然後就在那裏發呆。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可是她知道自己的雙手已經不幹淨了,不要說什麽可卿命中注定什麽的,還是鳳姐就應該滿手血腥,這些都是借口,事實就是她為了自己逼死了一條人命,而且還卑鄙的借助了別人的手。


    接下來的幾天,巧兒每日都睡不好,經常做惡夢,人迅速地憔悴下去,很快就病了。賈赦早就為她請了好幾位太醫,但是沒人可以看出她的病因。迎春和高氏,鳳姐輪流在巧兒床前盡孝,都無法改變這一切。


    又過了半月,巧兒一直沒見好轉,反而日漸昏迷,人人都說大太太可能好不了了,隻賈|與迎春不信,賈|在外麵拚命的找尋名醫,迎春日日在床前照看,日子一天天過去,巧兒的病情穩定了下來,雖然還是昏迷不醒,但一些流質的東西還是可以進的,因此便一直以參湯續命。


    就這麽折騰了好些日子,這一日,巧兒迷迷糊糊地躺在病床上,隱約聽見什麽葬禮,什麽王爺的,好似醍醐灌頂,一下子清醒過來。


    巧兒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迎春喜極而涕的臉龐,巧兒艱難的問迎春道:“我昏迷了多久,家裏還好吧?蓉兒媳婦怎麽樣了?”


    “母親,您昏迷了好些時日了,父親和哥哥們都很好,府裏也沒什麽事,就是蓉兒媳婦已經去了,喪事也辦過了。”


    “是嗎?果然如此啊。”巧兒喃喃自語,說完又昏過去了。


    “母親,母親,你怎麽了……”迎春焦急的喊著,這段時間,迎春既要照顧巧兒,又要防止別人的黑手。過的很苦,很難。在這賈府裏,真心希望巧兒好的隻有寥寥幾人,可是想著她死的卻有很多很多,其中甚至還包括了賈母。因為長久的周旋在她們之間,迎春迅速的成長起來,眼裏少了一份天真,多了一份堅強。


    賈赦賈|都是男人,無法插手這內宅之事,他們雖然有心但卻無力,隻能盡量多尋幾位好大夫,多找一些好藥。而內宅裏,高氏與鳳姐雖然也擔心巧兒,但畢竟隔著一層,不像迎春這麽上心。


    剛才巧兒的蘇醒,對迎春來說可是莫大的喜悅,隻巧兒接著又昏了過去,迎春被嚇壞了,不知怎的想起‘回光返照’這個詞。


    直到賈赦請來太醫,號過了脈,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太醫說巧兒已無大礙,再過一會兒就醒了。


    果不其然,不過半個時辰,巧兒又悠悠轉醒,接下來的幾天,一天好過一天,不過幾日,已經可以與人正常交談,隻是身體還沒恢複徹底,還需臥床休養。


    其實一開始,巧兒得的是心病,其實說白了,就是鑽了牛角尖了,害死人的負擔使得她不想麵對現實,無意識的自虐,造成她臥病在床。隻是她常年服用靈泉,體質特殊,因此凡間的湯藥對她無用,才造成她後來的昏迷不醒。


    不過,後來病情危急到性命,倒不是巧兒的本意了,不管巧兒有多麽內疚,也不會內疚到賠上自己性命的地步,原來這一切,還是和巧兒的來曆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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