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賈家如何內鬥,大房雙喜臨門,這可是一族的榮耀,賈府為此小小的慶祝一番,榮寧二府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按男女分了兩處,一起吃了一頓飯。


    賈赦賈璉那裏,聽這人那人的打探,拉攏,話裏話外的說某某阿哥是多麽的禮賢下士啊,為人多麽的好啊,就差明講你應該投靠那位阿哥了,賈赦賈璉他們隻能費心拒絕,還得想好借口,別得罪了人。


    巧兒這裏也一樣,隻是巧兒裝著聽不懂,把所有人都打發回去了。可能是覺得被巧兒拒絕了,拉不下臉,不知從哪來的一個賈家旁支的媳婦,輩分好像和巧兒一樣,對巧兒說什麽內宅花不了什麽大錢,應該交給丈夫在外立功什麽的,又含蓄的說什麽當媳婦的要賢惠。氣的巧兒當場就頂了回去,說她這麽賢惠,想必自己的嫁妝銀子都給出去了吧,不知道她丈夫可是立了什麽大功,如今是幾品官了?把人臊得飯沒吃完,就找借口走了。當然也有人酸溜溜的刺兩句——如王夫人,也有人巴結奉承——如尤氏等。吃過了這頓飯,又各自湊在一起說笑一陣兒,天色就不早了,眾人就各自散去了。


    賈赦賈璉他們等眾人都散去了,不約而同地來到了賈母處,當然,還有賈珍賈政他們,回房時已經亥時了(就是晚上九點多了)。巧兒並鳳姐在花亭備下了一些酒菜,隻說是要單獨慶祝一下,也沒讓人伺候,隻大房的幾人自斟自飲。


    略吃了些酒菜,迎春在賈母那裏住著,不好回去的太晚,加上她又是個女兒,就先走了。餘下幾人開始商量正事了。賈瑚因為身體原因,一向是隻聽不參與,省的傷了神,賈|年紀小,暫時也和賈瑚一樣旁聽,因此隻賈璉跟著參與這些。


    賈赦賈璉他們先將賈母房中發生的事和眾人說了一下,賈珍偏向廢太子的嫡子皇孫弘皙,賈政偏向八阿哥胤t,賈母城府深,倒是什麽也沒說。今天在賈母屋裏,賈政賈珍他們都對賈赦多加拉攏,隻是賈赦是一口一個忠君,全給頂了回去,幾人是不歡而散。


    賈赦賈璉他們說時,其他人也不插言,隻是靜靜的聽著。等他們說完後,巧兒才說道:“老爺,有幾句話,妾身不知該不該講?”


    賈赦聞言,知道巧兒又有一些想法了,賈赦一直覺得巧兒雖是內宅婦女,但在政治上的嗅覺卻很敏銳,許多事情看得比較準,特別是最近發生的事,更加深了他的看法,所以賈赦很多事都會聽聽巧兒的看法,當然憑著巧兒的先知先覺,很多事情說得都比較準。


    巧兒得了賈赦的允許,才說道:“老爺,我覺得皇上也是人,如今他年紀大了,幾位阿哥又鬧的厲害,朝堂上的那些朝臣因著各種原因,擁護著不同的阿哥,難得老爺是個純忠的,又在皇上那裏掛了號,說不定就是因為前段時間,溫泉莊子的事讓皇上一時想起老爺了,一看覺得老爺是個難得的,才有了今日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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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個,我覺得剛才老爺說的沒錯,咱們還是和原來一樣就好,從今天這事上就可以看出,皇上對忠於他的人還是很看重的,不然怎麽會突然提拔起咱家了,不可能是為了十八阿哥的事吧,那都是多久的事了,還不是因為老爺這些年來,不偏向任何一位皇子,隻忠於皇命的原因。”


    “退一步說,就是咱們投靠了誰又能管什麽用?咱們說是國公府,可是老爺也知道,咱這府裏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人物?璉哥就不用說了,他那個職位雖然不錯,可真想有出息還得好幾年,頂不了什麽大用;老爺這裏也不過是個三品的武官,還是今天才摸到一點權力,就更不用說了。要知道這點權力還是皇上看咱們老實賞的,要是咱們轉身投了誰,先不說會不會得到重用,單單皇上的怒火就夠咱們消受得了。”


    “就算皇上不計較,咱們就真能得什麽好處?如今來拉攏我們的,不過是看上了咱家才得的那點錢財,咱們要真是把銀子獻上去了,咱們又算個什麽,誰還看得上我們,不被人卸磨殺驢就不錯了。再說那點銀子聽著不少,實際上哪個世家拿不出來,就是隨便找個大點的商人都不止這點家當,不過是牽扯著各種原因都沒辦法立刻到手罷了,咱們也就占了一個時機,加上又是現銀的便宜罷了。”


    “反過來說,隻要咱們不投向任何一方,也必然沒什麽人來招惹我們,否則就是生生逼著咱們都對方陣營裏去了,再加上皇上的庇護,自保倒是沒什麽問題。等過段時間,咱們把那些銀子漸漸處理了,這事也就過去了。隻是妾身倒是有些擔心老爺,咱們誰都不靠,其實也就是得罪了所有的人,您雖然職位不顯,但糧草向來是軍隊的命脈,這栽贓、陷害什麽的古來就不少見,加上糧草上可以做的手腳有多,還真是讓人擔心。萬一有什麽事,咱們賈府在朝中的官位普遍不高,出仕的子弟也不多,也就鳳丫頭的父親剛擢升了九省統製不久,可他遠在外地,也指望不了什麽。所以您要想自保,就隻能記得永遠忠於皇上,隻要表明了自己忠於皇上的態度,誰再拿你開刀豈不也說明了那人要對付的是‘皇上’?就算真有那不長眼的,皇上也會看顧一二不是。”


    巧兒又想到,不管正史還是野史,雍正的小心眼和瑕疵必報都是出名的,巧兒可不想賈赦賈璉不小心得罪了他,將來被他報複。因此巧兒說道:“還有一點,老爺,你這差事,和戶部打交道的時候多,你萬不可得罪了雍親王。”


    “那是當然的,怎麽說大姑娘也是雍親王府的格格,得罪了他,大姑娘在那裏也得不到什麽好。”


    “和大姑娘無關,我是怕將來可能是雍親王即位。”


    賈赦吃了一驚,悄聲問道:“你怎麽會這麽想,可有什麽依據?”


    巧兒也小聲的說道:“這不過是我瞎想的,當年皇上撥了老太爺的折子,由老爺襲爵,從這事就可以看出,在皇上心裏,這嫡庶之別,皇上還是很看重的,雖說皇上的兒子不講究這些,不過你想想前幾年皇上訓斥八阿哥的話,就該知道還是有些用的。大阿哥二阿哥是沒希望了,三阿哥本身喜歡舞文弄墨,周圍都是些文人,成不了什麽氣候,接下來就是四阿哥了。”


    “雍親王的生母德妃娘娘出身不高,但雍親王卻是甫一出生便抱給了當時的孝懿仁皇後養的,雍親王也可以算上是半個嫡子,再加上他可是除了太子外,皇上唯一親自教導啟蒙的阿哥。”


    “再說從皇上登基到現在,沒幾年就要打一次仗,估計國庫也沒多少銀子了,吏治如何老爺也是知道的,極需要施行新政來充盈國庫的,否則天下必會大亂。八阿哥看似是最應該當皇帝的人,人人都說他是‘賢王’,但他也就是被這個‘賢’字給累了,其他幾位阿哥裏,也就四阿哥鐵麵無私,能擔當此任了。”


    “你說的也不錯,不過四阿哥看上去與世無爭,不願過問政事的樣子,好像對儲位的沒希冀似的。”


    “我的老爺,就是有想法也不會讓別人知道啊,皇家的阿哥們,有幾個簡單的,不過橫豎老爺是立誌要做個純臣,這些也不過是我的婦人之見,老爺聽過也就算了。”


    又對賈璉賈|說道:“我過去說過好多次了,這回再多說一遍,你們在外麵一定要當心,千萬別牽扯進皇子紛爭裏麵去,尤其是璉兒,你如今也出仕了,更要當心。聽說雍親王是個嚴厲的,你可要爭氣,若真被為娘猜中了,將來也能給新君留個好印象,不愁將來不會封妻蔭子。”


    二人起身稱是,巧兒又接著說道:“前段時間咱們這房很是賺了些銀子,公中也添了不少,前段時間比較敏感,沒敢用它們做什麽,現在皇上出了手,我們也不必怕什麽,大家都說說看,用它做什麽好?”


    鳳姐不解,問巧兒道:“太太,還和以前一樣,存著不就行了,怎麽……”


    巧兒解釋道:“如今那麽些人都盯著這些銀子,留著是個禍害,反正也沒人知道具體數目,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的,不如把公中的存庫用出去,府裏也多個進項,也省的人惦記。”


    “太太是說……”


    “無論如何,我推斷大姑娘必會得寵一段時間,二太太那裏還不知要張狂成什麽樣,但可以肯定,她必會要求府裏多往大姑娘那裏送些銀子。不是我心疼銀子,實在是大姑娘如今實在不能太紮眼了。老爺剛剛也說了,府裏沒一個看好四阿哥的,偏偏大姑娘又在四阿哥府裏,現在這種局麵,她再往前湊,誰知道四阿哥會怎麽想?不如老老實實的,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那太太的意思……”


    “如今公中還有多少銀子?”


    鳳姐想了一會兒,回道:“原先有六十三萬,加上前些時候入庫的,有九十九萬兩了。”“一會兒我拿一萬兩銀子給你,湊成一百萬兩,留下三十萬兩,其他的全拿出來,先緊著祭田,能買多少買多少,剩下的看是買地還是買鋪子都可以,盡快花出去。老爺,你看這樣可好?”


    “這樣也行,老太太那裏明天我去說,隻是這個人選,”賈赦想了一會兒說道:“瑚兒身體不好,璉兒又不得空,這事就交給|兒辦吧,璉兒把你身邊得用的借給你弟弟幾位,|兒明天就先跟先生請假,先去金陵把祭田買了,其他的我讓管事的都留點心,到時你多跑幾趟就是了。”


    賈璉賈|起身答應,又商量一些細節,隻近子時了才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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