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邱洋雞啄米似的點頭,“老師的教誨學生銘記在心,今後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盡量做到八麵玲瓏長袖善舞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心裏卻在道,我親愛的好老師啊,現在是什麽時代你讀大學那時又是什麽時代,你現在看看周末,校園裏哪有幾個學生啊,都成雙成對到外麵開房去了,除了戀情就是基情,沒有戀情沒有基情的關係多少還含著利益關係等糾葛成分,你所謂的同窗情已成了瀕臨滅絕的稀罕物了。


    “嗤,少在我麵前裝這副德性,覺得我說得有什麽不對就反駁吧,本教授是個開明的人,廣開言路,聽得下逆耳的話,不會壓製你們學生的思想。”崔東旭心裏罵道,臭小子,你人精一個,擱我麵前裝什麽奴顏婢膝的樣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想從我這裏討到什麽好就別躲貓貓了,本少爺最煩麵不對心的人,看在你這段時間辛苦勁的份上,想讓我幫忙的我會盡量幫你。


    “哎喲,薑果然是老的辣,小的但凡有點心眼總也逃不過你老的法眼。”邱洋咧嘴笑道。


    “臭小子,有話說話,別老抬舉我,再說了,我這塊薑還不算老吧。說,想請我幫什麽忙?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想入黨的話,那我也是無能為力,總不能讓我為個佛門弟子作入黨介紹人吧。”崔東旭白了邱洋一眼。那個嫵媚勁看得邱洋直愣神,口水鼻血差點雙管齊下,胯-下某個部位反應迅速立馬有抬頭的意向,邱洋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暗罵道,真不中用,什麽定力呀,這要是正在街上走的話不丟臉到家了。


    “不老不老,老師這塊薑嫩得都能掐出水來了,”一溜神,邱洋就口無遮攔了,“我哪……”


    “討打呢,”崔東旭調過筷子頭敲了一下邱洋的腦殼,“目無尊長,給你三分好顏色就想開染房是吧。”


    “不敢不敢,”邱洋裝出很受疼的樣子摸了摸腦袋,“我是想說,對老師剛才那話我是有些異議。”


    “哦,什麽意思,說說看。”


    “我覺得吧,”邱洋蹬鼻子上臉,有模有樣的在崔東旭麵前侃侃而談,“人生短暫,要活出精彩活出自我來,應該要有所重有所輕,好比趕腳行路一樣,路上遇到的東西,有的帶上能使自己的旅途順利輕鬆簡便,有的帶上卻讓自己疲憊不堪是個累贅,所以要學會捨棄,有得必有失,顧此肯定會失彼,關鍵在於要掂掂哪頭重哪頭輕,不適合自己的哪怕那東西看上去多麽漂亮多麽吸引眼球也隻有捨棄不顧。”


    “這麽說來你挺有人生感悟的啊,”崔東旭笑道,“那你的意思是,隻顧埋頭走上層路線囉。”


    “老師這話聽著有些咯耳啊,傷自尊了呢,”邱洋在崔東旭麵前賣乖地道,“我好像不是那種勢利的人吧。”


    崔東旭被邱洋突然這親昵神態弄得一怔:“勢利確實沒聽人家評論過你,不過愛財倒是有聽不少人說過,貌似還有好多有關的趣聞。”這臭小子以為我好說話,還真把我當他家親戚了呢,跟師長說話這般沒大沒小不懂禮儀,怎麽著,瞧他這架式還想在我懷裏撒嬌呢。


    “天吶,”邱洋鬼叫道,“是哪個嚼舌根子的傢夥這樣誣衊我啊。”


    “嗤,誣衊?”崔東旭哼道,“無風不起浪,你沒經常做過,怎麽會空穴來風,聽小趙說這段時間你很是奇怪呢,都沒去外麵賺過外快了。”小趙是崔東旭帶的兩個研究生中的一員,叫趙豫津,另外一位叫檀勝龍。邱洋“摛王先摛兵”,為了接近崔東旭,花了不少精力財力在趙豫津和檀勝龍兩人身上,跟他們走得非常近,跟江湖兄弟似的,平時本該他們做的苦差事邱洋主動攬下來,讓他們輕鬆了不少。


    “唉,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啊,怎麽就找不到個理解我的人呢,連一向忠厚敦實的趙師兄都這般誤解我,真是鬱悶吶,”邱洋感慨萬般地道,“以往我時常去趕場子打工是沒錯,但那都是為了積累社會實踐經驗,哪裏是掉進錢眼裏了啊。”


    “課外能賺點外快,為家庭減輕些負擔這是好事,我沒有說這不對,我的意思是平時要好好與同學相處,別顧此失彼,老師隻能幫你一時,好的同學卻是能幫你一世。”


    “那是那是,謝謝老師提醒,”邱洋點頭嗯嗯,“不過,我也有自己的看法。”


    “哦,說說看。”一邊猛點頭說是是是一邊又說有自己的看法,你小子行啊,玩我呢。


    “我覺得吧,”邱洋一副歷經滄桑的樣子,看上去有幾分好笑,“所謂的親朋好友大都是過客,機遇也隻是不同地段的指路牌而已。過客嘛,來來往往,珍惜也好看輕也罷,過客終歸是過客,想留沒法留。機遇嘛,即使錯過一次,就像是沒看清那塊指路牌罷了,但卻並不是沒路可走,隻不過欣賞了一段別樣的風景而已,有時候捷徑雖然快,但閱覽到的美麗風景也少。”


    “嗬,你倒是見解獨到啊,”崔東旭不置可否地道,“不會是受那些拋家別舍的僧人影響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邱洋見他麵無表情的,又道,“我是佛門信徒,但不是佛門弟子,對人生的感悟跟那些出家修行的僧人還是不一樣的。家人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也是不可拋棄的,跟過客的概念不同。”


    “我就說嘛。被你小子嚇一跳,還以為你四大皆空魂歸三清呢。”崔東旭笑罵道。


    “說到靈魂的話我又有話說了,”邱洋話嘮般又嗑開了,“‘靈魂’是隨著人的出生而一直陪伴在自己左右不離不棄,但要讓自己的靈魂安頓下來還得找到與它相匹配的‘精魄’。精魄卻是外在的,是要在人生前行的路上不停去尋求的,隻有內在的靈魂與外界的精魄凝合在一起才有了自己的‘魂魄’,有魂無魄不是完美的人生。”


    “你是學科普的還是修玄學的啊。”崔東旭無語地道。


    “兩者兼修兩者兼修。”邱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那屬於你的‘精魄’找到沒有,還在尋尋覓覓當中?”崔東旭笑問。


    “跟老師你在一起就是我的‘精魄’啊。”邱洋暗示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崔東旭撇嘴道,“我隻不過教你的病理學罷了,哪能成為你應用係的精魄啊。”


    “知識都是融會貫通的,應用學跟病理學跨係又不跨界,”邱洋不失時機地道,“老師,你的‘精魄’找到了沒?”


    “我的?”崔東旭一愕,一時倒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應該是還沒找到吧。”邱洋笑道。


    “什麽意思?你是說為師現在還是有魂無魄的?”


    “快了快了,我保證老師不久就會找到自己的‘精魄’。”邱洋信心滿滿地道。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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