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第五十名了。今晚,我沒有著急取勝,想通過打鬥揣摩各類的打發,吸取各派、各類武器和各類魔法的精華部分,因此沒有急於出手製敵。


    級別相差太遠,人雖多,卻是一對一打鬥,沒有費我多少體能,不過耗了些神。有五、六個報了名的對手,看到這種贏率,直接退出比賽。


    這個矮個子和我一樣使用魔劍,據說他的能力不弱。


    剛上場,那人顯得一臉緊張,一夜連勝四十幾個人,每一次纏鬥所占的時間都不長,這種鬥誌和無形氣勢給他造成的心理壓力一定不小。


    這次賭注因為有幕後的大戶參與,一下子成了全場的焦點比賽。我剛上場,呐喊聲四起,西邊一角最熱鬧,聚集著大量下注的人群。


    一直戮戰到如今,應該沒有人賭我會輸了吧?


    眼球緩緩掃過對方那無奈的臉上,我召喚出了今晚沒有用過的權杖,隻眨眼間,權杖變成了冰劍。


    對方呼吸有一點滯緩。被至冷的寒氣籠罩在四周,呼吸能順暢才怪!


    “咦?瀧薇極其看重他,第一次用上了她的寒冰權杖。是不是打累了?”一個女聲在大家逐漸沉默中突兀地顯露出來。


    “可能有點煩了,想使用底牌盡快結束戰鬥吧。噓,看下去……”一個年輕男士細聲應和著她。


    觀眾席裏的話穿進耳膜,讓對麵這個矮個子臉露尷尬之色,似乎極不情願地拿出武器,可迫於大家眼神的壓力,白色淡淡的光芒才裹上他矮小的身體。


    “開始吧!”主席台上一聲令下。


    他的魔劍剛剛凝上白光,我率先一個箭步,藍光一閃,魔杖如長虹般刺向他。


    他吸了口氣,舉劍一擋,“鐺!”兩劍相撞,瞬間揮擋住藍芒的進一步威脅。他的身體卻如浮光掠影,閃到了側麵,手掌劈將而下,手腕同時一翻,魔劍閃電般地斜斜刺向我的左肩。


    正如我所料,此人魔法控製力極好,身形閃動極快。手腳快在兵器打鬥上就能占據優勢。加上他瘦小的身材,靈活多變,可以敏捷如猴。要向快速製敵,我必須一招封死他飄動的身形,否則被他纏住,很難在短時間內製服他。


    略微沉吟,氣息一凝,左手裹上一層寒冰,出乎意料地快速伸手抓住刺來的鋒利的劍鋒。


    “天哪,徒手擋劍……”後半截的話被吞咽了下去,所有人的眼神都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堅硬的千年寒冰刀削不動,劍刺不穿,這也是我第一次使用它這樣禦敵,這是反複對敵之後給壯出來的膽量。各種在戰鬥中不斷蠢動的好點子,如果不乘這些力量懸殊的打鬥場合試驗,恐怕真正對敵時就會吃大虧。


    “你……”小個子眼神露出驚慌,隨即看到我絲毫無損的手掌時,無奈地死死盯著還無所動作的手。


    憋紅了臉的他很明顯在凝力,試圖讓受製的魔劍抽出。


    可是,談何容易!此時冰涼的劍鋒已經被寒冰至寒的溫度吸掉了熱量,正穩穩地粘附在我掌心。寒氣並沒有停滯,緩緩沿著對方的魔劍往前快速推進,隻轉眼間,一條蛇形的無形寒霧便從他緊握魔劍的手心上,毫無意外地注入而入。在他眼神無比驚駭之際,身體一扭,眸若冷電,森冷的劍風同時刺向對方。


    “你輸了!”冷冷的聲音飄落,那人陡然打了個寒顫,瞪著大眼看著我瞬即穩定身體,冷漠地看著他。


    今天心情特別不好,尤其是看著這些為指婚蜂擁而來的男子,內心充滿著厭惡。雖然我不是絕色尤物,可女孩子那份驕傲和固有的冷淡,讓我對身邊的男子大都無視。隻有那朝夕相處的嬴宇浩,穩穩地占據在心間。


    何況,因為他們,姬澤恩隻觀看了兩、三場比賽就離開了。換做是我,看見那一雙雙垂涎的眼神,也會大感不舒服。


    對方身體一滯,眼眸露出不甘,欲再反抗,抓握魔劍的右手卻不容他遲疑,那通過魔劍一點點灌入的寒氣,已經足於讓他的右手動彈不得。


    “叮當!”


    一聲脆響,他手裏的魔劍斷然鬆開,我旋即放掉了那抓握魔劍的冰手,把魔劍擲到堅硬的地麵。他的武器掉地發出的略顯刺耳的聲音激蕩著四周,看客個個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剛開始的打鬥,一方就失去了武器。


    我手裏被幻化為寒冰劍的權杖被我收回寒冰之氣,權杖的尖端正死死頂著他的喉嚨。


    圍觀的人群都擯住呼吸,靜得連根針掉下都聽得見。


    “咕嘟~”


    對方恐懼地咽了一下唾沫,故作鎮靜地扯動一下嘴角,慢慢說道:“厲…害!我輸了。”


    “喔噢,不到三十秒!”林音茜的一聲尖叫,鎮住了場上所有的人。


    “天哪,三十秒!她好像還沒有出她的殺手鐧呢。”一個年輕男子的驚呼聲。


    “是啊,我聽說她的寒冰使得出神入化,上次殺黑鷹幫的,據說就是她的寒冰針。”一個女孩的聲音。


    “是的,我聽表哥親口說的,他當時就在現場中了毒。我還聽說她手下留了情,要不上次圍捕她的三十幾個人,都盡數被她殺了呢!”另一個年輕男子聲音大了許多,似在炫耀。


    無語地歎了口氣,這種誇張讓我有點氣短。


    姚威德笑盈盈地等著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慢慢低下去,才用手壓了一壓,說道:“下麵的選手都表示不再參加擂台賽了,今天林瀧薇贏了全場!真是了不起的成績!明天的擂台賽照舊,林瀧薇的對手都是部隊的衛士,將比今天激烈。後天開始,報名方式有所改變,神級以下不管什麽體能的人都可以報名。如果人數太多,就分幾天攻擂。現在,我宣布,今天擂台到此結束!”


    震耳欲聾的高喊聲歡呼聲響起,我皺了皺眉頭,旋即對著主席台翻了翻白眼!不管什麽體能!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嘛!


    我可是剛剛晉級仙級,體能還不高,僅僅進入生低級。隨便一個壤級的人,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強勁對手,更何況人家練就的都是五花八門的武藝,還有些底牌是民間的絕招。


    眼神掃過觀眾席,卻依然沒有看見那期待的身影。


    今晚父母親沒有來,也沒看見媯漢彬的身影。這是不尋常的舉動,深深了解爸爸脾氣的我,知道他一定會來觀看比賽。


    心裏頭突然冒出一個不祥的念頭,被我強行壓了下去。


    秦石浩抱抱拳笑眯眯地告辭而去。林音茜則喜滋滋地接過秦石浩扔給她的一袋金幣,沒數就揣入懷裏。


    “族姐,謝謝你!現在送您回去吧”


    “我自己回家。不用你陪著了。”


    說完我抬腿就走。剛到門口,看見姬澤恩帶著幾個人走來。


    “比賽怎麽樣?”他瞄見我不悅的表情,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贏了。我先走了……”淡淡地回了一句,心裏有些許不好預感,也讓我安定不下來。


    “等等,瀧薇!”姬澤恩拉住我,隨即放開,臉色略有點為難,看著我的眼睛。


    “是不是,我家裏出事了?”我驚悸地問,看著身邊的這些衛士,衣衫淩亂,一定經過了激烈打鬥。


    “呃,你母親沒事,你父親為了救你母親,受了點輕傷。隻是,媯漢彬受了重傷……”


    繃緊的內心略略緩和了些,心裏抽搐了一下,依然無法釋懷的憤恨縈繞在心底。能把媯漢彬打成重傷,對方一定不弱。


    “是什麽人?”我咬著牙根,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血液仿佛冷到底須臾被蒸發為寒霧。三番五次這樣挑釁,意欲何為!把我逼急了,他們也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黑鷹幫的。”


    閉上眼睛,咬著牙忍了再忍,把怒氣逼回內心,才森冷地問道:“人呢?”


    “逃走了。”


    “什麽時候發生的?”


    “比賽前的事。華德考慮事情比較周詳,早就在你家附近增派了人手,結果比賽沒開始他們就動手了。我帶人趕過去,他們抵擋不住才撤退,給我打傷了兩個。”


    寒光一收,關切盈上美眸。


    “你,沒事吧?”


    姬澤恩淡淡地笑道:“他們若不使用那些下三濫手段,十幾個都不是我對手。瀧薇,你得快點練級把魔力提高。今晚若你在,也不一定能製止得了他們。他們三個人,傷我們二十幾個衛士,一個副隊長。實力的確不可小視!”


    沉重地點點頭,我垂著頭說道:“我去看看媯漢彬……”


    “快回能量基地!你剛打鬥完是最好練級的時候。因不便以聲張,媯漢彬他們並沒有送進醫院。他們傷勢是吸入毒氣後被打傷,需要靜養。你父母已經被秘密接走,你暫時不適宜去見他們。”姬澤恩壓低聲道,語氣果斷不容我反對。


    我也知道,有眾多的眼睛都在暗中盯著我。和我接觸的人,都可能遭到伏擊。雖然姬澤恩能力很強,但不由得擔憂起他的安全。


    進到密室,姬澤恩低聲道:“上次的線索又斷了。那個給梅堡浩報信的族人失蹤了。當我們找到他時,他的項鏈被切斷,心雲石已完全透明救不活了。現在的情況是越來越古怪,許多人掌握著死亡魔器。殺人如刈草!”


    是啊,以前控製得很好的族群秩序,突然間所有的事情似乎完全失控,也難怪領袖們都寢食難安,高度戒備。


    “流落在民間的死亡魔器應該不少。”我腦海中閃出秦淑瑤的執法者魔器,也是瞬間讓衛士斃命。


    “這件事把華德搞得一籌莫展,又束手無策,整天心情也不好。我倒有點模糊線索指證上次跟蹤我們的是那些異靈怪,唯一它們的情緒和人類接近,你捕捉困難。我們在公司那裏提取到異靈怪的毛發樣品。”


    “難怪我沒有感覺到族人跟蹤……”我頓悟道。


    “反正怪事一連串。就拿今天的事來說,黑鷹幫屬於宛城族群,累次來婼羌族群挑釁,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物至反常則為妖!這事有鬼!他們如何知道今天你參加擂台賽?他們對你父母親下手,無非是逼你單獨去見他們。”


    “這麽說這裏有他們的內線!或者,換句話說,會不會族群的什麽人聘來的殺手呢?”


    “可能性百分之一百,可惜線索一再中斷。唉!對了,瀧薇,你和夕瑪很熟嗎?”


    一個兩鬢斑白、眼裏卻如兩潭水深不可測的老婦人形象閃了閃,悄然喟歎了聲,那老婦人真是竭盡全力對姬華德施壓,要不姬澤恩不會問起這個話題。


    我淡然回道:“在禁魔室認識了她。”


    “難怪!她利用幕後的勢力頻頻對族務會施壓,想逼迫華德同意讓書心當你的魔法老師。如果族務會能通過這一請求,說不定對你來說倒是好事。”姬澤恩略有所思地說道。


    雖然李舫華的建議曾讓我心動,可我一直沒對姬澤恩提起這事。我是不想讓兩人之間的交往參雜進某一種利益關係。


    “你熟悉書心?”這個名字如謎一般,又撩起我的好奇。


    “算不上熟悉,他是一個傳奇人物。快點練級吧,我今晚為你護法。你強大起來我離開你身邊才放心些……”


    錯愕一愣,我急問道:“你要去哪?”


    姬澤恩用手搓搓我頭發,苦笑道:“除了你男友外,我的另一個身份是魔官。現在是非常時期,很多事情要做,還可能要去遠方執行一項艱巨的任務……我也不能老給姬華德找麻煩。他所做的,已經明顯在撮合我們。而我們自己,也要學會忍耐,不要讓別人抓到把柄。隻要有機會,我都會來陪你……唉,見不到你那日子,難熬……”


    苦歎了口氣,他說的沒錯,總是以職務之便見麵也不可能是長久的。他更重要的身份是族群領袖。而我……


    一想到他要短暫離開,如鯁在喉,難以忍受。許久,才讓翻騰的情緒平複下來陷入安靜的練級狀態。


    有姬澤恩魔法助練,丹藥協助,純粹能量運轉更快,我隻負責細細壓製能量充盈丹田就可以。


    練習魔力的來源不是外部的能量,而是自身精神力、控製力和戰鬥力等等的凝合,此時被我用體魔分解口訣分離,單獨煉化萃取,一點一滴儲存進腦眼,那突然變得空蕩蕩的魔力,似乎預示著什麽。


    姬澤恩說得沒錯,高度集中精神和注意力的打鬥過程,就是一種最厲害的練級過程。經過今晚這樣高強度的對打,對我的確好處匪淺。加上姬澤恩的高魔法助練,貌似直接讓我魔力得以晉級。


    丹田之氣有精純而渾厚的能量流相助,我一個人可以吸取十二個人所需的能量,晉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當空洞的丹田黑洞有一種充盈感後,不斷湧入的能量流突然一滯,減緩了擁入的強度。這種飽足感過後,身體經絡狀態發生了改變,它們精煉後自行壓縮了一下,又緩緩變粗變強壯,把丹田的精氣吸之一空。


    充盈的丹田也隨即空蕩蕩地恢複為極為貪婪的黑洞。


    “又晉級了!太好了!下次就該到壤六級了。生級看似到壤級隻有兩個級別,但是,可利用的體能卻有天壤之別!”


    “我怎麽打鬥一次就升級?會不會有後遺症?”


    “你不是強行升級,不存在什麽後遺症。你每晚不知不覺的吸納能量,才是你快速晉級的關鍵。世間沒有多少人能有你這般幸運地擁有地心冰蓮,使你睡覺中都比常人多幾倍地吸納能量。比你現在這種練級奏效幾倍,體能和魔力在不知不覺間提升。地心冰蓮可是世間獨一無二之物,可不是時間俗物可比!”


    姬澤恩緩緩地吐了口氣,退出了修煉狀態。


    “晚上吸取能量沒經萃化,如何壓入丹田?”我緩緩地吸了口氣,最後的固化過程還需要凝神屏氣。


    “有冰蓮幫你呀。能量流基地的能量是純粹的能量,非常純淨,直接可以被人體利用。大量的能量進入體內後,濃度高,被冷霧封鎖的經脈無法溢出體外,那些能量隻能逼得往水井一般低窪深邃的丹田內壓縮,加上有冰蓮的控製,所以源源不斷的能量不知不覺被儲存起來。每天醒來應該都有精力充沛的感覺吧?”


    “是,不會再出現疲憊感。貌似我的魔力也升級了……”


    “雙晉級?我看看……的確是,真是幸運!”


    姬澤恩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獨自樂了。


    “你到達仙頂級,也是依靠不少助力吧?”我也徐徐退出了修煉狀態。


    “那是肯定!皇族的資源充足,助練是一個重要的手段,我曾經在這裏與家族的人連續呆了九年,除了必要的吃飯睡眠之外,幾乎不眠不休地強化。別墅密室,我也有專門的修煉能量池,大部分睡眠時間都在那裏度過。隻是我練就的是金屬性能量,所需材料都相當貴重,不是一般家庭能夠持續維持這種財力。”


    姬澤恩笑著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們拉著手往郊外走去。秋天的夜色很美,如輕紗般瀉落的月光,到處的蟲兒呢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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