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杜一庭很淺地在林南唇上貼了一下,手裏稍微緊了緊,林南自己往他懷裏鑽。


    “剛醒?”杜一庭低聲問。


    “沒有,我已經吃完早餐了。”林南如實地回答。


    “你家裏人呢?”杜一庭醒了,但他還沒想起床。


    “我媽去上班了,我表弟……”林南始終提到表弟的時候情緒都不太高,“估計還在睡吧,他早上一般都不會出房門。”


    “哦。”杜一庭緩慢而有點迷糊似的應了一聲。


    林南看著杜一庭迷糊的樣子也可愛,嘴角輕揚著問:“我早餐吃了麵條,你等會想吃什麽?想吃我做的麵條還是想跟我到外麵去吃點別的東西。”


    時間還很早,必要時候他還能鴿了家裏的午餐和杜一庭跑出去玩。


    杜一庭對早餐好像不太感興趣:“都行。”


    他打了個哈欠,眼睛半睜著,視線落在林南的臉上,摟著林南的手挑開衣服下擺摸在光滑的皮膚上。


    側著擁抱的姿勢並沒有那麽舒服,杜一庭摟著林南,林南也慢慢從側躺變成半趴在杜一庭身上的姿勢。


    隨著杜一庭動作越來越往不太純潔的方向走,林南才不太認真地擋了一擋。


    最後兩人也沒真那麽刺激地大白天在林南床上就做起來,隻是互相弄了弄,出來了就算了。


    日上三竿,窗外的光線更亮了,連遮光簾也若有似無地透著光。


    房間已然是亮起來了,卻也沒有完全明亮。


    發泄過後,悠閑的早晨時光顯得更餘韻悠長。


    被子被拉到了一邊,半遮地落在兩人交疊的身體上,杜一庭和林南接了個十分慵懶的吻。


    第 85 章


    林南做的麵條隻是很普通的麵條。


    煎蛋,麵條,火腿腸,調味料隻加了鹽、醬油和胡椒粉。


    簡簡單單的一碗麵條,說不得有多美味,卻是林南一個人時候最喜歡做的食物。


    林南平時還沒有火腿腸呢,拿著煎蛋和麵條就可以對付過去一餐。


    偶爾有肉丸時,也會加點肉丸,不過他家基本不會有肉丸的存在。


    同樣的食材,在不同人的手裏能做出不一樣的味道。


    林南給杜一庭煮了一碗麵,杜一庭吃了幾口,和他自己平時做的也不一樣,味道新奇而可口。


    “好吃。”杜一庭坐在飯桌旁邊,拿著筷子吃。


    林南坐在旁邊,看著他吃,聽到誇獎之後笑了笑。


    方誌遠在房間裏,似乎是沒有睡醒。


    林南說方誌遠睡眠很沉,一般外邊有什麽聲響他應該是聽不見的——林南猜的。


    杜一庭在林南家就正常活動,沒有鬼鬼祟祟的。


    兩人心裏也確實沒想著太避諱方誌遠知道杜一庭過來。


    林南雖然已經吃過早餐了,在給杜一庭做早餐時也沒預料自己的分量,但他看著杜一庭吃自己做的麵條時,食欲仍是有些蠢蠢欲動。


    炒飯和蛋麵幾乎是他從不失手的料理,他怎麽做自己都很喜歡,都覺得好吃。


    他對這兩項烹飪信心十足,也會被自己的手藝饞到。


    他看著杜一庭,時不時視線下移,看著那碗麵。


    火腿腸也是他平時很少吃的東西。


    林南的眼光太過簡單,即使經過一些收斂也還是直白得很。


    有幾次杜一庭看過去,林南都毫無察覺。


    杜一庭夾起一塊火腿腸,那是林南切成片後煎過的,邊緣和表麵都帶著金黃色的微焦。


    林南的目光隱秘地隨著火腿腸片移動。


    杜一庭把那片火腿腸喂給了林南。


    林南沒客氣,吃了後露出滿足的神情。


    香!


    杜一庭把碗放到林南麵前:“吃兩口?”


    麵條已經吃了一半了,火腿腸和煎蛋還沒吃完。


    “不用了吧,我不餓……”林南頓了一下,是杜一庭將筷子遞到了他手上,於是林南改口了,“我就吃一口。”


    林南夾起一筷子麵條,吃進嘴裏後眉眼都彎了彎。


    “好吃。”林南輕挑眉毛,語氣間有些許得意。


    他把碗筷遞回給杜一庭,杜一庭也沒推托,重新就著林南吃過的碗筷繼續吃了起來。


    又吃了兩口後,杜一庭也慢悠悠地勾了嘴角:“是挺好吃的。”


    “你表弟還挺能睡。”杜一庭吃完,把湯也喝掉了,碗裏幹幹淨淨的。


    他收拾吃過的碗筷到廚房清洗,林南也沒阻止他,靠在一旁看著杜一庭。


    林南看著空掉了的碗自然生起幾分滿足感,不過提起方誌遠,態度還是一般般。


    “那是,”林南說,“畢竟每天打遊戲都能打到深夜。”


    林南和方誌遠就是特別不一樣的兩個人。


    林南從小被管教得也不嚴,但是對自己還有幾分自律和約束,也說不上重不重視學習,反正就是該學的時候都好好學了。


    而方誌遠家教是真的不足——對於這點,林南曾有過同情——從小除了玩遊戲還是玩遊戲,到現在該學習的時候也是玩遊戲。


    沒人教他怎麽做人,沒家教,沒禮貌,也沒點臉皮,對自己的生活就是將就,大概也無所謂是睡在垃圾堆還是空調房。


    林南以身作則,每天看書、學習、愛幹淨,做好自己的事。


    後來林南才醒過神來,無論林南成績有多好、家裏有多少書、筆記有多厚多認真,方誌遠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林南怎麽做都影響不到他。


    就像方娟和外婆無論做了多好吃的菜,方誌遠依然挑食一樣。


    所以林南說實話,看不上方誌遠。


    而方誌遠說不定也在心裏瞧不起林南。


    林南讓方娟管教方誌遠,說方誌遠現在不吃點教訓,以後就會在社會上吃教訓,方娟說那就讓他以後再在社會上吃教訓好了。


    林南總是忍不住幫方娟承擔本應屬於方誌遠的任務,林南現在想通了,以後方娟要幫方誌遠,他無所謂了。


    方誌遠的人生是方誌遠的人生,任他以後吃不吃苦頭都好,林南不想管了,就當他是二氧化碳吧。


    其實,林南並不是抗拒方誌遠在他家借住許久。


    林南所想要的不過是方誌遠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該是他做的卻讓別人做,自己惹的東西卻讓別人收拾爛攤子。


    但方誌遠沒有做到,而方娟也站在方誌遠那邊。


    杜一庭無法全然感受到林南和方誌遠住在一起時所受的痛苦,但他理所當然地堅定地站在林南那邊。


    林南對方誌遠的描述並不都是抱怨,他在說方誌遠不好,可他也質疑自己做得不好。


    杜一庭發覺林南給自己很大的枷鎖,他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讓林南自己想通。


    他看著方誌遠的房門,若有所思。


    “真的不想打他一頓嗎?”杜一庭手有些癢,“不是說小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林南愣了一下,隨後失聲笑出來。


    杜一庭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凶狠,他平日的舉動看起來也不像是衝動的人。


    林南笑了一下又出聲調侃:“你是個大三的法學生,居然想毆打未成年嗎?”


    “法律也有一些解決不了的問題。”杜一庭淡聲道,“我打他一頓,我也願意因此負法律責任。但他欺負我男朋友,我需要討回一個公道。”


    短短幾句話,在林南心裏轉了好幾回,他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半晌,他伸出手撐在杜一庭的椅子靠背,湊過去吻杜一庭。


    這個吻有點輕緩,並不帶著什麽□□的感覺。


    它輕飄飄地落在杜一庭的唇上,像夜空的雲層靠近月亮,短暫地湊在一起。


    林南不需要說什麽,這個吻就訴說了他的感情。


    “我們有別的方式。”半晌,林南退開了一點,另一隻手還在杜一庭的腿上摩挲著,“或許,我也就是應該學會無視他。”


    之前有一段時間,林南過得太累了,對方誌遠簡單快樂的生活就格外憤懣。


    而現在林南有杜一庭,許多事情也都守得雲開見月明,他麵對方誌遠還有一些不滿,但已經沒有之前那麽不甘了。


    昨晚和方娟的吵架,也算是剛好湊到了吵架的時機吧。


    把話和方娟都說開了……其實也挺好的。


    杜一庭不知道林南說的別的方式是什麽,是等他走還是繼續忍。


    杜一庭需要是實際就能解決林南問題的方式。


    “你們家不關路由器嗎?”杜一庭在出租屋沒有拉網線,現在也才想起來這件事。


    林南說方誌遠留下是為了網絡,平時也醉心於遊戲,那幹脆到了夜晚把wifi關掉不就好了嗎?


    “關過,”林南和方娟自然嚐試過,“但他自己夜晚又出來把開關打開了。”


    林南帶杜一庭去看路由器的位置。


    路由器就在入戶花園門口的一個牆邊暗格裏。


    “這東西沒有鎖,他想開就開了。”林南說。


    林南打開了暗格給杜一庭看,路由器和網線都在那裏。


    方娟曾想著夜晚十點就斷網,但是放置著路由器的地方沒有設置鎖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方娟關網,方誌遠出來打開暗格的門,就又開網了。


    要是說夜晚睡覺時把連著路由器的網線或插座取走放在房間裏,也能斷網,不過林南和方娟對修網絡一竅不通,怕這樣弄一弄就弄出個麻煩來,也沒弄。


    而且也確實麻煩。


    “那就加個鎖?”杜一庭提議道。


    “怎麽加?”林南也不是沒動過這主意,但具體操作起來似乎並不容易。


    暗格就是一個長方體的凹陷,暗格的門是一個網狀的長方形,剛好貼合牆壁。


    “在旁邊鑽個孔,用那種細的鐵鏈,然後在外頭加個鎖。”杜一庭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林南順著杜一庭的思路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還有些別的擔憂。


    “萬一瓷磚裂了呢?”林南問。


    暗格旁邊的牆體都已經貼上了瓷磚,要是鑽孔鑽裂了一塊,恐怕影響美觀,而且也不知道換一塊瓷磚好不好換。


    “換。”杜一庭的想法比較直接簡單,“或者我給你畫,保證比原來好看。”


    這下林南可就來勁了:“好,就這樣說定了。”


    空談無益,實幹就最重要。


    林南和杜一庭經過短暫的商討後就動工了。


    他倆出門到五金店買了鐵鏈和鐵鎖,五金店也不遠。


    林南臨時在小區群裏問鄰居借了個電鑽,杜一庭拿著很快就鑽出了一個孔來。


    瓷磚多了一個孔,一點也沒裂。


    鐵鏈穿過暗格門和新鑽出來的牆中通道,買來的鐵鎖也安穩地套在了鏈子上,整個過程算上買東西的時間都不超過半小時,意外地順利。


    林南看著瓷磚,甚至還有點惋惜:“沒裂也能給我畫個畫嗎?”


    “可以,我明天帶點顏料過來。”杜一庭很快就答應下來。


    給家裏的無線網裝了個鎖,作用並不一定有很大。


    林南和方娟白天自己也要用網,方誌遠白天玩手機遊戲依舊暢通無助。


    加了鎖後,林南也隻會在夜晚十點後將網絡關閉。


    方誌遠沒了無線網或許還有流量。


    對於林南來說,十點以後的夜晚就剩下沒多少時間了。


    而對於方誌遠一個常常玩手機遊戲到淩晨不知道幾點的人來說,夜晚還很漫長。


    這一舉動也不是什麽大舉動,給不了方誌遠什麽大教訓,倒是應該能讓他的日子過得沒那麽舒坦。


    杜一庭來了,又走了,真就完全沒被方娟和方誌遠發現。


    他第二天還要來。


    第 86 章


    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林南和方娟其實很像,吵了一晚也很容易消氣。


    到了晚上坐在一起吃晚餐的時候,林南和方娟又恢複到往日的相處模式了。


    晚上這頓飯是林南煮的,菜是方娟炒的。


    林南放假在家的時間裏,大多是會摘菜洗菜,但炒菜則是他有心情、有空的時候才會做。


    今晚他家做了三菜一湯,有點兒豐盛,但最後都吃完了。


    “晚上整理一下家裏,把所有窗戶都擦一下。”方娟說。


    “嗯?”林南有些不解,“又沒到過年。”


    “窗戶髒了就要擦啊,”方娟是那種常常覺得自己家裏不夠整潔衛生的人,“明天一庭不是要過來嗎?總得給他留下個好印象啊。”


    林南輕抽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睛:“不用那麽麻煩吧,窗戶還挺幹淨的啊。”


    尤其是陽台的玻璃窗,看著沒什麽灰塵。


    “一堆一堆的灰塵。”方娟說,“別人要是過來,看到我們家那麽髒,得多失禮。”


    林南在這方麵總拗不過方娟,有點無奈地答應了:“行吧。”


    方誌遠在一旁玩遊戲、吃飯,感覺明天有沒有人過來、家裏要不要搞什麽衛生,都與他無關。


    “誌遠的房間也該收拾了,”方娟忽然對著方誌遠吩咐道,“你那些衣服穿完老不丟去洗,吃完的東西又不拿去扔,現在房間都一股酸臭味,明天有客人過來,你今晚把你房間都得收拾好,那些垃圾該丟的丟了,衣服該洗的都洗了。”


    沉默地聽方娟說完後,方誌遠悶聲“嗯”了一聲。


    “十五六歲的人了,不要太懶,平時打完球回來一身汗,那衣服就該直接換洗了啊,”方娟說,“就那幾件,手洗能有多難?”


    方誌遠沉默著,沒說話。


    他也沒什麽表情,不像林南被方娟嘮叨完時偶爾會露出不耐——某種程度上說,方誌遠像是把自己當成了空心玻璃一樣,什麽東西都不往自己裏頭裝。


    “誌遠也放假了,接下來我們輪流洗碗,”方娟接著說,“你洗晚上,表哥洗中午。”


    方誌遠愣了一愣,略微一點頭應聲道:“哦。”


    接著難得沒有直接吃完飯就回房間了。


    林南中午沒在家吃飯,他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才回家準備做菜做飯什麽的。


    他不知道是不是中午方娟和方誌遠說了什麽,方誌遠這次答應得倒挺快。


    林南坐在飯桌旁邊,早就已經吃完了飯了,麵對方娟的決定,他不置一詞,不過心裏是有些舒坦的。


    不管方誌遠是真答應,還是假答應,至少方娟現在又開始催他幹活了。


    生活也總是要有些改變的吧。


    方誌遠洗了碗,接著回房間,沒收拾東西。


    方娟叫了他好幾次,沒叫動,最後還是親自進他房間裏把零食袋、飲料罐等垃圾都收拾出來了。


    幹活時,林南開了音樂,一邊聽著歌一邊幹。


    兩個人換了新的沙發罩,把沙發挪開,掃過了底下的灰塵。


    陽台的落地窗,林南拿著毛巾濕擦,方娟拿著刮板把水抹幹。


    家裏能拆下來的窗戶也被拆下來擦洗了一回。


    客廳的擺設也被弄得更整齊了。


    一晚上,林南和方娟在家裏搞了次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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