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光滑的肌膚洗過澡後是冰涼的,卻燙得他一下子收回了手。


    在親吻中又像是忘了矜持和理智,慢慢地重新抬起手回抱住杜一庭。


    林南也吃過杜一庭給的橘子,他的嘴裏也有橘子的味道,但又和杜一庭嘴裏的有些不一樣。


    被杜一庭吻上的那一刻,林南就仿佛被一種清爽的柑橘味牢牢統治著,口中嚐到了那種泡沫飲料似的微微澀感,就好像磨碎的橘皮,令他回想起無數被他留在桌麵的黃白柑橘皮。


    而他一向是喜歡柑橘的味道的。


    矜持,矜持,矜持,omega總是被教導著要矜持。


    那些人嘴裏常常說的話都是那些:


    alpha什麽年紀都很吃香,omega過了25歲就不好找對象了。


    alpha可以隨便玩,omega不能交過太多對象,不然就掉價了。


    不過林南聽了那麽多這些屁話,聽進去了一點,骨子裏卻不以為然。


    心在最初杜一庭壓下來的時候悸動不已,後來慢慢就回過神來了。


    他的眼睛睜著,看見杜一庭低垂下的眉眼。


    杜一庭的眼睫毛還挺長的,掃在林南臉頰上,癢癢的。


    心也癢癢的。


    林南在被動的追逐後試探性地探出一點舌尖,惹來更熱烈的回吻。


    “唔……”林南使了點勁,好不容易推開杜一庭。


    推得開人,嘴唇卻像連在一起,林南狠下心在杜一庭嘴上咬了一下。


    杜一庭吃痛,皺了皺眉退開,目色深沉,看得見初起未消的欲念。


    林南啞然,顯然自己也已經被勾起了信息素的波動。


    也是在這時,他那被美色吃掉的理智才終於回來:光是憑著吃,怎麽可能能在身上沾染得了那麽深的橘子味?


    他眼簾顫了一下,舔了舔唇:“你的信息素是柑橘味的?”


    第 53 章


    如同一場大霧突然降落到他的身邊,將林南禁錮在漫無邊界、沒有出路的心動陷阱中。


    迷霧中杜一庭的家變成了看不見的橘子園,林南輕輕一嗅便能聞到橘子的清幽香氣,還混合了成熟柑橘熟透發酵的輕微酒精味。


    很喜歡……


    但也有點失望。


    難道剛才那樣猛烈的心動是因為有著信息素的推波助瀾嗎?


    林南咬得並不用力,杜一庭嘴上微微吃痛,被咬的地方卻隻是紅了一點,沒有破。


    剛才林南問他信息素是不是柑橘味。


    “對。”杜一庭回答林南的問題,同時他又湊到林南麵前,嘴唇隔著那麽兩三毫米的距離在林南唇前逡巡,就是不貼緊。


    杜一庭也在聞,聞不屬於他家裏的陌生味道。


    他聞到了,有點淡,香味濃度會有波動,這次應該不是什麽沐浴露或者洗發水的味道了,那應該就是林南的信息素味,但他不懂。


    杜一庭抬起眼蜻蜓點水般地看了林南一眼,隨即垂下眼簾盯著林南的唇,低聲問他:“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是岩蘭草。”林南也沒有再瞞——以前不說,也不是不願意說,隻是缺了些合適的時機。


    “香根草?”杜一庭以前家附近的小山丘上曾經有很多這種野草。


    岩蘭草和香根草就是一個東西。


    林南點頭,嘴唇從杜一庭的唇上擦過,很輕卻不容忽視。


    “是這樣的味道的嗎?”杜一庭臉上露出思考的神情,眼神略微有點飄。


    “偏潮濕時的香根草的味道。”林南頓了一下,他的信息素味道並不怎麽甜。


    香根草本身是一種帶著深沉的泥土味的香氣。


    它也偏向於木質樹脂的香調,還帶著一點煙火味,喜歡它的人常常覺得那是一種溫暖濃鬱的氣味。


    而林南信息素並沒有那麽清新,他身上香根草的味道更像是雨後潮濕的香根草,濕潤,微苦,讓人聯想到夏季漫長的雨夜和被大雨衝刷過的泥濘土地。


    他的味道比較中性,不算特別,喜歡的人會喜歡,不喜歡的人也有不少。


    有點神奇的是,杜一庭渾身帶著的是一種凜冽的甘甜,林南身上的味道略帶著點憂鬱,偶爾的時候,林南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聞到自己的信息素,會感覺到更加沮喪。


    香根草的氣味聞久了會回甘,卻不比杜一庭甜。


    林南仰起頸脖讓杜一庭更好地聞到他的味道,他有意識地散發出自己的信息素,控製在不擾亂心神的濃度。


    到現在都沒有人研究出信息素到底是存在於哪一個器官中,能在某些時刻如此濃烈、全麵地散發出來,並產生難言的誘惑力。


    頸脖間腺體所在的位置氣味更濃鬱些。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離林南離得那麽近,能清楚地聞見他身上不加掩飾的信息素的氣味。


    杜一庭向來好奇林南的信息素味道,動作也越來越不安分。


    他伸出手,用食指挑起落在林南鬢邊的一縷碎發捋到耳後,指尖滑落至覆蓋著腺體的位置,輕輕摩挲,而後收回手放在唇邊舔了一下。


    微熱的肌膚貼近身體,蒸發的水汽烘烤欲望,杜一庭做出的動作像不加管束的野貓,在林南心弦上肆意亂撥。


    ao信息素相對,天生對對方有吸引力,林南也能聞到杜一庭身上的味道越來越濃。


    林南並不想在這時掏出一管抑製劑,這行為看起來對旖旎的氣氛殺傷力極強。


    他的左手垂下來,不動聲色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你先停一下,”林南沒有太強勢地將杜一庭推開了一些,讓兩人動作之間留出一絲可以回旋的空隙,“你再繼續釋放信息素,我倆會失控。”


    “你對我的信息素味道很失望?”杜一庭沒有錯過林南剛才問出話後忽然滑落下來的情緒,信息素不收反增,“為什麽?”


    “並沒有,我……很喜歡你的信息素味道。”林南的身體靠著牆,克製著眉頭沒有皺起,過了一陣繼續說,“以前我吃完橘子之後,常常會把橘子皮留下來,放到第二天才丟。”


    新鮮水果的味道其實大多都很淡,林南從市場買回來過檸檬,切開放在室內也並不能感覺到多少它在空氣中的存在感,更何況是柑橘。


    橘子皮的味道,即使是坐在它前方不遠的位置,不湊近都聞不到。


    導致林南要是把橘子皮放在電腦桌前時,他會在心不在焉時常常拿起果皮去聞那種清新的淡香,聞一次,就又喜歡上它一次。


    那種清新的果香盡管留到了第二天都不會像荔枝、香蕉一樣會變質發臭、惹來蚊蟲,柑橘皮會越留越香,像沉澱了香味被封鎖在果皮裏,第二天清新依舊。


    現在林南可以擁有了一個橘子味的男朋友。


    果味在他身上同樣美好,甚至更加美好。


    好像,光是憑著信息素的吸引力,他每天都能對杜一庭說一百次喜歡你。


    “那你在失望什麽?”杜一庭一隻手撐在林南的腦袋旁邊,鼻尖對著鼻尖,垂下來的眼眸帶了一絲銳利的感覺,問出來的話也是步步緊逼。


    林南皺了皺眉,吸入太多alpha的信息素使他有些控製不住地想發/情。他雖然處於一種看似弱勢的位置,但神情絲毫不見落於下風的感覺。


    他直視著杜一庭的眼睛,眼神裏有說不清的情緒,猶豫片刻後才說:“我以為剛才的心動是全然因為我們自己。”


    “信息素不也是我的一部分嗎?”杜一庭的眼神暗了下來,語氣低沉而危險,“不用信息素我也能幹到你全身發軟。”


    兩人信息素收斂,卻有別的什麽使氣氛劍拔弩張。


    林南過來的時候穿了一件淺橙色的衛衣,頸脖間是細膩的白,長袖長褲擋了大半的肌膚,衣服下擺遮著褲腰。


    杜一庭下腹輕微地向前頂了一下,動作不大,像蹭,像摸,像是在挑逗,一隻手在林南腰側停了許久,隨著話音挑開衣料開始向下滑。


    林南被杜一庭壓在牆邊時一直沒有掙紮,此時卻快速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掌心打在手腕上,啪的一聲十分清脆,林南的大拇指和中指剛好形成一個圈,鎖住杜一庭的手腕。


    剛才的話引起林南稍微的不滿,林南給杜一庭遞了個台階:“你喝多了。”


    “我沒醉。”杜一庭沒接。


    “我不喜歡別人跟我開黃腔。”信息素交纏的餘韻尚存,林南強撐著,語氣冷下來了一點。


    “那算開黃腔嗎?”杜一庭並不覺得剛才那話有什麽不當,他隻是向男朋友陳述了一下事實。


    林南沒作聲。


    片刻,杜一庭不和林南爭論黃腔與否的問題,又問:“即便那個別人是你的男朋友?”


    他垂眼看著被林南握著的手腕,扣得有點緊,他動一下都隻能引起更大的掌控。


    林南清楚地聽見了杜一庭的問句,他的目光盯在杜一庭的眉眼上,過了兩三秒:“是。”


    杜一庭極慢地抬起眼簾,像狩獵的猛獸漫不經心地睜開眼睛,凝神望著林南。


    被狩獵的獵物並不是什麽乖巧的小白兔,溫柔的外表擺著說不清的矛盾和尖刺,兩人視線相撞、深幽的目光互不相讓。


    這一場狩獵始終是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


    半晌,杜一庭掙了掙被握住的手,沒用多少力氣便掙開了。


    撤開了骨節分明的手指,紅色的印記留在了手腕上。


    “嗬。”杜一庭從喉間發出一聲仿佛氣音的的低笑,卻沒多少感情。他鬆開林南,轉身走向衣櫃:“行,你贏了,我送你回去。”


    林南被鬆開後身上的熱度在微涼的夜裏大片地退去,他怔了一下,仍靠在牆上出神地看著杜一庭的背影。


    贏了嗎?


    這確實像是一場較量。


    生活中,明裏暗裏,不管林南承不承認,他底子就是不願服輸。


    在學習上不願意承認自己比別人弱,在生活中不願意承認自己比alpha差,人人都以為ao配是最好,把a壓o當做是天經地義,林南不服。


    他向來都不服。


    但感情裏哪有那麽多的勝負,誰輸誰贏,都不讓人開心。


    自己真是個沒意思的人,林南自嘲地想。


    杜一庭從敞開的衣櫃裏拿出一件長袖t恤套在身上,又拿出一條長褲,當著他麵露出一雙線條完美的的筆直長腿。


    過了一陣,杜一庭又低聲開口:“抱歉,我讓你過來接我,並不是為了拉你上床。”


    我知道。


    林南想說,卻沒有說出口。


    空氣中的橘子味和香根草的味道斂起來了。


    林南挨過剛才那陣輕微的全身發軟的感覺,但心裏卻有把火搖搖晃晃地越燒越旺。


    他是不願認輸。


    是吃軟不吃硬。


    杜一庭的道歉勾起他心裏輕微的愧疚,拋下禮貌和要維持的體麵,林南情緒化、矛盾的心情是日常,寬容自己和寬容別人的點都莫名其妙。


    憑什麽杜一庭要向他道歉,他倒是替杜一庭打抱不平起來了,此時不管不顧的心情躍然占了上風。


    他自然是不願意被壓,同樣,他也覺得杜一庭有一樣的心思。


    這件事情沒有商量好,誰在上大不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誰比誰吃虧?


    林南猛地跨了兩步到杜一庭身邊,扯過杜一庭的肩將他摔倒在床上。


    杜一庭被林南突如其來的操作弄得有點措手不及,拿著的褲子掉落在地上,床上的被單圍著他皺成了放射狀。


    不疼,有點懵。


    信息素下意識釋放出來,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林南便朝他壓了下來。


    “我們可以試試。”林南單腿跪上了床,覆在杜一庭上方,眼神堅定,“輕微信息素可以,助興。”


    杜一庭很快反應過來林南說的試試是什麽意思,幾乎是林南話音一落就在眼神中竄起了火,伸手按下林南的頸脖與他深吻。


    第 54 章


    夜空中星鬥盡消,太陽逐漸從地平線上升起,橙紅色的晨光射向空中,染紅了大片的卷雲。


    簡易的的塑料遮陽棚沒遮住初升的太陽,淡紅色的晨曦照到黎刻那輛充好了電的電動車車身上。


    清晨街上的人還少,陸陸續續有要上班開店的人走出家門,街道上的人聲漸起。


    公交車裏頭還挺空,停在車站等上班族和閑的沒事的老家夥們上下。


    草叢的貓走去路邊,朝著行人喵喵喵的叫。


    黑夜散去,薄如絲綢的白雲在天空中飄蕩,似乎天邊的漣漪。


    淡橘色的陽光漸變成金黃,照入窗間灑下一片金色的長影。


    默認鬧鍾聲響了起來,先吵醒林南,又吵醒了杜一庭。


    昨晚被落在地上的長褲沒有被撿起來,後頭地麵上又多了淺橙色衛衣、工裝褲等其它的衣服。


    他倆昨晚沒做到最後,初出茅廬,戰況算是互相試探了一把,連吻痕的顏色都沒那麽深。


    林南聽見熟悉的鬧鍾聲響,坐起來下意識地伸手向空中摸了一把,摸空後才想起來是在杜一庭家。


    他睜開眼找到手機的位置一劃,關掉了鬧鍾。


    被子被掀開了一角,露出一對沒有穿著衣服的情侶。


    “你的鬧鍾為什麽那麽早?”杜一庭抬手蓋住眼睛,擋住照進來的陽光。


    “有早課。”林南懵懵然簡單地解釋了一聲。


    昨晚睡得晚,林南醒來後還是困,他把手機丟到枕頭旁邊,鑽下來重新蓋過被子抱住杜一庭,在他唇邊親了兩下,然後才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杜一庭昨晚連拖鞋都沒有給他準備,他隻好先穿上了杜一庭的拖鞋。


    稍大一點,能穿就行。


    杜一庭家外麵並沒有對著任何窗戶或走廊,正常情況下外麵看不到他家裏什麽狀況。


    還躺著床上的杜一庭嘴角揚著,顯然心情不錯。


    林南下床後,他才拿開手坐起來。


    杜一庭推開被子看見腰側的吻痕,笑了起來:“寶貝,你昨晚真熱情。”


    笑聲沉沉,帶點啞。


    昨晚的回憶輕鬆一想便能被回想起。


    “……”


    林南沒說話。


    腰側的那枚吻痕不是吻出來的,是咬出來的。


    也不算是咬,林南本來挺想咬的,但沒舍得,用牙齒輕咬著磨出來的。


    他昨晚在杜一庭身上又親又摸又舔又咬,差不多把看小黃文小黃片時的幻想實現了三分之一。


    以前看的時候就是瞎想,沒想過實現,沒想到真有實現機會時自己還挺迫不及待的,而且這事比想象中要有意思得多。


    要不是腦袋裏還餘下一點理智,他估計都收不住地往杜一庭下半身咬去了。


    林南默默地撿起地上的衣服。


    “你耳朵紅了。”杜一庭挑了挑眉。


    “大早上的,消停點。”林南有點兒無語,也有點兒能說是惱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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