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了兩個月的大院,成威和黃開山已經收拾好了隨身的物品,正等著楊凡。


    “楊凡,你的東西就自己收拾吧。”成威拍著楊凡的肩膀,神色有些黯然的說。


    楊凡點了點頭,知道成威的意思。


    這裏畢竟是住了許久的地方,人都有懷舊的情緒,要離開了,以後沒有什麽機會再住了,自然會懷有一點感傷。


    進到屋裏,看著熟悉的一切,楊凡歎了口氣。


    這裏曾經是雲裳和婉兒最喜歡來的地方,留下過大家的歡聲笑語,房梁上似乎都還飄蕩著她們銀鈴般的笑聲。


    楊凡坐在曾經雲裳最喜歡坐的凳子上,低著頭,眼裏閃過濃濃的感傷。


    以前,雲裳就是坐在這裏,對他橫眉豎眼,有事都無事,就喜歡找他的麻煩,罵他兩句,橫他幾眼,嬌媚無雙。


    可是如今,她卻冷漠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令人心寒。


    抬起頭,楊凡偏頭看向身後,以前,婉兒就喜歡站在雲裳的身後,時不時以幽怨的目光看他一眼,眼神裏含著令他心疼的憂傷。


    他知道,婉兒的眼神為何如此憂傷,她在責怪他為何不與她相認,為何不和她繼續笑談風雲。


    現在,因為淩辰,卻連這樣的眼神也看不見了,婉兒的冷淡無視,讓楊凡直墜入千丈冰窟,永不翻身。


    睹物思人,伊人不再,楊凡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不行!不能這麽拖下去了!我要馬上去找她們!”楊凡狀似瘋狂,從凳子上騰的一下站起,東西也不收拾了,狂衝出房沒恩。


    “你們幫我收拾吧……”他留給院裏的成威和黃開山一句話,風一般掃過院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外門女弟子居住的圍牆外,楊凡停下了腳步,雙眼含著憂傷,看著那大門,期待著婉兒和雲裳的出現。


    “楊師兄,你找雲師姐她們嗎?”早已熟悉的門前女守衛恭敬地向楊凡行了一禮。


    “嗯,可否麻煩你們去通知她一下?”楊凡點點頭,焦急的說道。


    “楊師兄稍等,我馬上就去。”一名長得十分可愛的女守衛進了圍牆裏。


    看著麵前高大厚實的圍牆,楊凡心裏升起一陣心酸。


    世界就是這麽被圍牆隔了起來,讓人同吸一片天空的氣息,卻無法對眼相見。


    圍牆不僅僅是這巨石橫砌的實體,也有那心裏的牆在阻隔。


    本該其樂融融的他們,如今卻因為彼此心中的怨氣,使得雙方隔離得很遠很遠,遠到令人絕望,令人心碎,令人悲痛。


    心中有她,卻隔著心牆,這種滋味痛苦、迷茫、困惑、無助。


    很快,那長相可愛的女守衛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歉意,對楊凡說:“楊師兄,雲師姐說她們不想見你……”


    “嗬嗬……沒事,謝謝你了,我在這裏等她們吧。”楊凡聞言,心裏劇痛,枯澀的笑了笑。


    “嗯,你稍等一會吧,我看見她們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應該快出來了。”


    ……


    直到半個時辰後,牆那邊傳出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雲裳三人的俏麗身影出現在門口。


    “雲裳,婉兒……”楊凡聲音有些顫抖,幾步走向前去,攔在大門前,深情的望著她們俏麗的臉龐。


    “哼!”雲裳秀眉一挑,冷冷的聲音從挺直的瑤鼻裏傳出,令人心冷。


    “你們聽我解釋,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楊凡豁出去了,不管不顧,連聲說到。


    “苦衷?苦衷就是你欺騙我們的理由?楊凡,我看錯你了。”雲裳不耐煩看著楊凡,“馬上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彪悍的性子展露出來,一雙小手捏得繃緊,大有一言不合,就狂揍楊凡的架勢。


    “不讓,除非你們原諒我,婉兒,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啊。”楊凡鏗鏘有力的說到,然後轉向婉兒,痛苦地說道。


    可是婉兒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他的話,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冰冰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神采。


    “走開!”雲裳一腳踩在楊凡的腳背上,狠狠的碾了碾,惡狠狠的說道,一副小魔女的架勢。


    “不!”楊凡哪怕她踩?堅定的吼道,隻是心裏卻在滴血,她們還是不肯原諒他,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流氓,混蛋!婉兒,笑兒,我們走!”雲裳皺著雙眉,就要離開。


    “站住。”楊凡心急,大吼一聲,橫身攔在她們的身前,衝著雲裳大吼,“你能不能懂事一點?為什麽要折磨我?我剛開始認識你,敢和你說我與婉兒認識嗎?我加入青月宗是對付戴柔的,這一切婉兒最清楚,她可以告訴你。”


    楊凡豁出去了,此時他心急如焚,哪還管什麽秘密。


    而且童南都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整個青月宗的高層都知道了這個秘密,此時楊凡也不必遮著掩著了。


    一切的理智,在此刻都被傷痛驅散得無影無蹤,他隻想發泄,隻想說出自己的委屈。


    “我不說,是因為我知道戴柔依附著龍公子,我擔心婉兒會受到傷害,我不說,是因為我不想把自己的恩怨轉嫁到婉兒的身上,我擔心她,我怕她受到一絲的傷害,我不是騙你,我是有苦難言。”


    “隨便你怎麽說,你騙了我們,就不對!”雲裳的臉色有了緩和,但是依然氣呼呼的說道。


    “可是我有辦法嗎?不這樣我怎麽保全婉兒的安全?當時你又不是不知道,蒙多一直與我作對,萬一他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又能怎麽辦?”楊凡越說越覺得自己憋屈。


    處處為別人著想,卻處處被冤枉,他覺得自己洗都洗不清。


    “哼!狡辯!有我在,誰敢對付婉兒?楊凡,你這是懦弱,是膽小鬼,我們真是看錯你了。”雲裳指著楊凡的鼻子大罵,不再說話,拉著婉兒和冰笑就走。


    “懦弱……膽小鬼……”雲裳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砰然炸響在他的腦海裏,使他迷亂,傻楞在當場。


    對於雲裳她們的離去,楊凡沒有絲毫的理會,腦海一直翻騰著“懦弱……膽小……”


    沉悶的氣息彌漫他的身心。


    “我懦弱嗎?我膽小嗎?”楊凡陷入了自責當中。


    他感覺自己確實是懦弱了,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總是擔心受怕。


    膽小也是事實,如果不是顧忌婉兒的安危,自己又何至於要欺騙雲裳?


    可是他覺得自己又沒錯,這都是為了婉兒啊。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楊師兄,你別氣餒了,其實雲師姐這樣說,已經算是原諒你了,我們女人的心思,你們男人是猜不透的,你隻要拿出自己的行動,她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忽然那可愛的女守衛輕聲說道。


    楊凡猛然抬頭,雙目如電看向她,驚喜的問:“是嗎?真是是這樣嗎?”


    “嗯,真的。”


    “哈哈,謝謝你!”楊凡像一個小孩,高興起來,將剛剛的沉悶拋到九霄雲外。


    他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和可愛女守衛告別之後,他飛一般衝向雲裳三人的方向,他要做出平生第一次最瘋狂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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