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麽,就是看一幫人不順眼,和他們打了一架。”心裏過一遍,君輕言挑能說的說。


    商元澤……: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呆愣了一下後凝重的神色蕩然無存。


    輕言看人不順眼就動手,怎麽看也不像啊,所以商元澤就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先動的手?”


    “啊,嗯……”沒有否認,是他先動手的沒錯。


    還真的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商元澤繼續問道:“是為了什麽?”


    君輕言攤開手,“他們攔著不讓走,我沒辦法才動手的。”


    “他們……攔著你?”還不讓輕言走,“他們為什麽攔著你?”


    “他們……”君輕言斟酌了一下用詞,“上門提親,逼婚,我沒同意。”


    商元澤:……


    “那是應該動手……”說著突然反應過來,“他們?上門提親的不止一個?”


    “就一個,不過來了二十幾個人給他們主子提親。”仗著人多勢眾就想逼婚,怎麽可能會如他們的意?


    商元澤狀似經意的問:“他們主子是誰?”


    “一個……高門望族的小姐。”回答略微停頓了一下。


    “哪家的?”商元澤看似麵不改色,但是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悄然握緊。


    “無名無姓,說了你也不認識。再說這事都過去了,現在他們也找不著我。”君輕言放下碗,“收拾收拾回去了。”


    商元澤:“好。”


    騎馬回的上京,在第四天日落時分到的宸王府。


    君輕言下馬之後直奔聽風院,剛進院子就聽到小竹子開心的笑聲。


    黑眼圈是第一個看到金主回來的獸,嚶~一聲丟了堅果就撲過去,挨挨又蹭蹭,膩歪的不行,“嚶嚶嚶嚶嚶……(想死圈圈了)”


    小竹子回頭看見人,原地一個跳起,然後飛撲過去,“爹,爹!你可回來了,想死小竹子了。”


    “爹也想你。”君輕言摸摸兒子頭發,轉頭看到旁邊正拘謹站起來的姑娘,“李,表妹……來了啊!什麽時候到的?”


    小竹子回答:“姑姑是昨天下午剛到的。”


    李小燕點點頭,然後開口喊了一聲,“言表哥……”


    商元澤落後幾步進了院子,剛現身守在亭子下麵的兩個侍女就恭敬的行禮,“王爺!”


    看著那個長相俊美出眾的年輕男子走過來,再想到剛才那兩個侍女稱呼,李小燕比剛才還要拘謹,“民女,李小燕見過王爺。”


    “趕緊起來。”商元澤趕緊叫人起來,順便不著痕跡打量了幾眼,“李表妹不用見外,我同輕言情如手足,你既然輕言的表妹,算起來也就是我的表妹,不用王爺王爺的喊,一樣喊表哥就行了。”


    “不不,不行……民女隻是一介草民,萬不敢高攀王爺。”李小燕連連搖頭,語氣惶恐。


    “輕言,按照我倆的關係,李表妹不該也喚我一聲表哥嗎?”以後都是一家人,肯定也要叫表哥的。


    “表妹,既然他想聽,你就也喚表哥好了。”左右不過就是一聲稱呼,也不必太較真。


    李小燕硬著頭皮喊了聲,“表,表哥……”


    商元澤點頭回了一句,“表妹。”


    “叔叔!”小竹子伸手,商元澤很自然將人抱過去,“有沒有想叔叔啊?”


    “嗯……想!”小竹子將小臉貼過去貼貼,“想叔叔給我講睡前故事。”


    “好,今天晚上給你講,講兩個。”把那缺少的半個月能補一天是一天。


    “咳咳……”君輕言打斷一大一小的話,“今天晚上我們不住王府,搬回去住。”


    “啊……又要搬回去?”看來晚上的睡前故事又要沒有了。


    商元澤一聽就擰眉,“你要搬出去住?”


    “表妹過來了,住在王府不太好。”君輕言說的很委婉,但話裏的意思很明顯。


    “都是自家表妹,搬什麽?”商元澤堅決不給搬,笑話人跑了他還怎麽培養感情,“還有,最近幾天日夜兼程的趕路,你身子骨本來就差,還是住我這裏好好調養一些日子才是。”


    “我身體很好,不用調養。”君輕言謝絕好意,堅持要搬。


    “你要搬也行,我跟著一起搬。”打定主意輕言隻要搬,他就跟過去,“哪有一家人不住在一起的?玉竹,你說叔叔說的對嗎?”


    小竹子當然是附和的點頭,君輕言張張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搬嗎?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


    “算了,我還是不搬了。”他搬出去隻是不想和商元澤再有過多的牽扯,但是如今看來好像根本行不通。


    商元澤很滿意這個答案,“你就安心的在王府裏住著,表妹住的院子我也早就讓人收拾出來了,絕對不會委屈了表妹。”


    然後喚來花枝,“將李表妹送到明輝院,然後再撥幾個性子沉穩些的侍女去伺候。”


    “是。”花枝應道的同時還不忘偷偷打量了一眼,“李,姑娘,請隨屬下這邊走。”


    李小燕第一時間看過去,君輕言微微點頭,“去吧!”


    等人走遠後,商元澤才開口問:“表妹嫁人了嗎?”他剛才特別有注意,輕言的這個表妹梳的是婦人發髻。


    “嫁人了,不過所嫁非良人。”君輕言輕歎一聲,隨後將他這位李表妹的遭遇說出。


    “爹,姑姑好可憐!姑父……不是,他才不是我姑父,那個人他好壞……要是我瞧見他,一定讓黑眼圈攆他幾個屁股蹲。”


    小竹子剛義憤填膺的說完,一邊的黑眼圈就大力的點著他的熊腦袋附和,“嗯~”


    “玉竹放心,肯定不會讓那個負了你姑姑的負心漢好過。”回頭讓涼信好好去查查那個叫崔仁的負心漢,負了輕言的表妹又殺人滅口害其全家,怎麽也不能讓那個負心漢逍遙法外了去。


    “嗯,打他板子。”小竹子指了指屁股,“狠狠打,給姑姑報仇。”


    “行,聽你的,到時候先打個一百大板。”打個半死半殘再丟到刑部的大理寺去,刑部的那個酷刑也挨樣來一遍,“對了,玉竹,你晚上吃了沒有?”


    小竹子摸著小小凸起肚子,“吃過了,叔叔和爹吃過了嗎?”


    “沒有。”輕言為了能早點回來,一路上馬騎的飛快,要不是他攔著些,估計昨天午時就能到。


    想到這裏,商元澤就覺得輕言的身子骨好像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差,沒有三步一歇,也沒有五步一喘,反而能跑能跳,完全和普通常人沒兩樣,嗯……好像又想遠了,轉過頭吩咐侍女去傳膳。


    小竹子和黑眼圈雖然不久前才吃過,但是美食在前,還是能再加一點點的。


    時隔大半個月,‘一家人’終於又坐在一起,圍坐在一張餐桌上用膳,期間一直都是小竹子在說。


    講國子監先生又教了什麽,以及幼學堂小朋友與小朋友之間的一些趣事,比如今天那個誰和誰吵架了?又比如那個誰和誰聯合起來欺負那個誰誰誰?


    為了生動形象,旁邊黑眼圈還給手舞足蹈的比劃,一人一隻很好的還原了那場誰和誰的吵架場景。還有那個誰和誰聯合起來欺負那個誰誰誰的欺負人場景,一人分式兩角,黑眼圈就充當那個被兩人欺負的小可憐獸。


    小竹子巴拉巴拉一直說,那張小嘴就沒停過,說出口的話也口齒清晰有條有理,一人一隻配合的十分默契。


    商元澤偏頭問:“輕言,你說我要不要給打賞啊?這麽賣力的表演,白看好像不太好吧?”


    “耶!”“嗯~”


    還在表演的小竹子和黑眼圈雙雙耳朵一動,同時回頭然後一邊一個扒過去,一個伸手手一個伸爪爪。


    商元澤一摸腰間,尷尬,身上沒錢,“輕言,你身上有錢嗎?先借我點。”


    君輕言:……


    在商元澤殷殷的目光中默默拿出幾個一兩的碎銀子。


    “一,二,三,四兩?”商元澤數了一下,好歹也是個王爺四兩賞錢委實有些拿不出手,“太少了……還有嗎?”


    君輕言又拿出一把銅錢,然後擺手,“沒有了。”


    小竹子看看碎銀子再看看銅板,覺得他爹太可憐了,身上就這麽點碎銀子,還沒有他多。


    商元澤看著手裏的一捧銅錢,表情十分微妙,“輕言,這該不會就是你全部的身家了吧?”


    君輕言坦然的點頭,“銀子全拿去買城東的那處宅子。”所以身上自然沒剩下什麽錢。


    商元澤聽後卻是若有所思,“所以,輕言你現在除了這四兩銀子和一把銅錢,身無分文了?”


    君輕言沒覺得哪裏不對,嗯一聲。


    商元澤捏著銅板,意有所指,“就這幾兩銀子你們父子倆再加個黑眼圈,要是搬出去住,過不了兩天指不定就要喝西北風。”


    君輕言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人間吃穿用度處處都是要花錢,四兩銀子一把銅板能幹什麽,或許就像商元澤說的,他們可能過不了兩天就要喝西北風。


    “爹,我有錢。”他還有小金庫,裏麵存了很多錢,“不會讓爹喝西北風的。”


    作者有話要說:給我們男一號君輕言旁邊寫個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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