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買的宅子在也在城東,與國子監近僅隔著一條巷子,兩進的院子不大也不小甚在環境清幽,屆時表妹過來這邊也能住下。


    搬進新宅子,收拾打掃整理屋子一天的時間也就過去了,君輕言步行去接了小竹子和黑眼圈回來。


    小竹子看著新家,“就是這裏嗎?”


    “嗯嗯……(新家)”黑眼圈抖耳朵,開心的左右搖擺。


    “對,就是這裏,進去看看吧!”好歹也是收拾了一天的新家,總要驗收一下成果。


    “隻要和爹爹住一起,哪裏都沒關係,哪裏小竹子都喜歡。”在新家轉了一圈,小竹子發出靈魂一問,“爹,我們晚上吃什麽呀?”


    收拾了一天竟然連這麽重要的事情也忘記了,怪不得今天忙了一天,但是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原來竟是沒有吃飯,他自己都忘,“爹好像忘記買菜了……”也忘記做晚膳,“今天新搬家,我們去酒樓吃好了。”


    可以出去酒樓吃,小竹子和黑眼圈都同時點腦袋,然後一道歡歡喜喜出了門。


    晚上等小竹子睡下,君輕言回房後卻是怎麽也沉不下心思休息,按理說他不應該插手人間之事,但是今天那個凡人說的話總是時不時就會在他腦海中過一遍。


    還是去東三郡看看好了,先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再說其他?


    君輕言出現在東三郡的時候,這邊傾盆大雨正在下,暗沉的黑,漆黑的夜,看不見一絲明亮的色彩,密集的雨點咚咚咚打在傾斜的房簷上,雨水嘩嘩往下流。


    家家戶戶緊閉門戶,大街小巷積水嚴重,君輕言看一眼就直皺眉,身影一閃去了附近的村鎮以及偏遠一些的村莊。


    目光所過之處地勢較高處還好,地勢較矮的山腳村莊下,一座座房屋農田幾乎全都淹沒在水裏,各種樹葉殘根,浮木枯枝,動物屍體以及人的屍體都漂浮在渾濁的水裏。


    之後君輕言又去了都江河兩岸,看著奔騰的河水,翻滾的河浪,以及岌岌可危脆弱開裂的堤壩。若是照著這樣的雨勢一直下的話,都不用都江河決堤堤壩就會先倒,屆時洪水傾泄倒灌沿河兩岸恐怕也就在這兩天。


    看不到或許還不會在意,但是看到了還可以故作視而不見嗎?


    一旦都江河堤壩倒了,洪水肆虐,房屋倒塌,那些來不及撤離的凡人將會被洪水無情的衝走,死傷也會不可估量。


    君輕言心情沉重的回了上京,在屋簷下站在一夜,早上小竹子醒來就看到他爹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爹,你看起來不高興?怎麽了嗎?”


    君輕言給兒子穿上小衣裳梳好發髻,然後才開口說道:“玉竹,爹可能要出去一趟,爹還把你和黑眼圈送回王府去住幾天好不好,放心……會很快回來接你和黑眼圈的。”


    小竹子問道:“爹要出去?很重要是事嗎?”


    黑眼圈也是嚶嚶出聲,金主爹要出遠門,那不是又要好多天看不了了,嚶嚶嚶……


    君輕言回答:“對,很重要,爹要去救人。”


    “會有危險嗎?”


    “不會。”


    聽到保證後的小竹子,點點頭,“出門在外,爹要好好照顧自己。”


    君輕言將小竹子送去了國子監,然後就去了宸王府,聽風院的侍女看到僅隔了一天就又回來的人不禁麵露喜色,“公子回來了……”


    “是君公子回來了嗎?”聽到動靜的其他三個侍女從屋裏走出來,“公子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奴婢的?”


    君輕言微微頷首,“嗯……可能還要麻煩你們一下,我待會兒會出趟遠門,歸期不定……也許三五天,也許八九天,最遲半月就會趕回來。上京這邊我也不認識什麽人,所以我想將玉竹送回王府再住上一些時日,如此上下學就麻煩幾位姑娘多多費心些。”


    四個侍女齊聲道:“君公子放心,肯定會妥善照顧好小君公子。”


    君輕言端端正正行了一個謝禮,“君某在這裏先前謝過諸位姑娘!”


    事情辦妥,君輕言就又去了東三郡,方法也是簡單粗暴,直接施法將東三郡的雨水引到了其他地方,一天換一個地方。


    撫東北城牆之上


    明明是正午時分,一天之中最明亮的時候,但撫東卻是大雨連連天色陰沉宛如日落之後的昏暗,唯一能聽到的便隻有咚咚咚不間歇的雨聲。


    商元澤看著匆匆跑過來的花枝,詢問:“撤離的如何了?”


    “今天夜裏預計可全部撤離。”花枝大聲回答,因為雨勢太大聲音小了會聽不見。


    商元澤看著城牆外居高不下的水位,一旦打開城門,洪水倒灌,一瀉千裏,沉吟片刻,“好,後天一早開城門引洪。”還是選擇了遲一日開城門給百姓多一天撤離時間。


    “要不是東三郡的知州瞞而不報,百姓們早就安全撤離了,酒囊飯袋,朝廷的蛀蟲,貪官……”商承運說到這裏已經是氣的咬牙切齒,“父皇每年都會撥下數十萬兩白銀修築堤壩,他們到好全部中飽私囊……”


    罵著罵著就突然沒音了,商承運愣了一秒後跳起,大叫出聲,“雨雨雨,雨……停,了?”毫無一點預兆,就那麽突兀的停了……


    沒了……


    雨沒了……


    不下了……


    揉揉眼睛,不可思議,“皇叔,雨停了,真的停了……”他們才剛到撫東還沒有半個時辰,雨就停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的花枝也是喃喃出聲,一臉的的不可思議,畢竟前一秒還是傾盆大雨鬥大的雨點,下一秒就那麽沒了,真是奇了怪了。


    “那麽大的雨怎麽突然說停就停了?”愣神了一會兒,興奮的喊道:“王爺,雨停了……我們不用引洪了……”


    “太好了!”商承運解了身上的雨披就歡呼起來,打從心裏的高興衝淡了臉上的疲憊,“百姓也不用冒著大雨離鄉背井。”


    商元澤搖頭,“不可,雨勢停的蹊蹺……我們並不能保證它能停多久?”現在看似雨停了但頭頂的天色卻依然昏暗陰沉,他不能拿沿河兩岸那麽多的無辜生命去冒這個險。


    “百姓必須先行撤離,若是大雨真的就此停下,城外護河城水位退下,屆時再將百姓召回來也不遲。”


    “皇叔所言有理!”還是皇叔想的長遠,他剛才就隻顧著高興了,對著上空誠心一拜,“老天保佑,不要再下雨了!”


    確定目前暫時不會再下雨,商元澤就分派東三郡留守的將士展開後期的善後事宜,畢竟東三郡外的很多村鎮都被水淹了,肯定會有來不及撤離的百姓,現在雨停了自然要去救助。


    一夜過去,將士們搜救的範圍也開始逐漸擴大,作為大商朝的二皇子,商承運自然也是身先士卒,大清早就劃著小船跟著隊伍去搜救幸存的百姓。


    看到河水裏泡的發漲屍體,從一開始的麵色蒼白扶著小船吐到後來的麵不改色,每天來回奔波積極救人,肉眼可見的成長起來。


    大雨一連停了十多天,雖然天色依舊昏暗但天空卻晴朗無雨,護河城外的水位也在漸漸下退。


    這一天,商承運照舊趁著小船去找災民,在去往濮陽縣的水路上遇到一個抱著一根木頭在水裏拚命向外劃的災民,一問才得知是下遊一個村子的村民。


    因為村子是在下遊而且村裏半山腰上還有一座不小的水庫,所以當大雨連綿不絕下的時候,這條水庫不負眾望決堤了,水勢蔓延而下整個村子的房屋瞬間都說水淹沒。還好村民反應及時在水勢第一時間蔓延下來的時候拔腿就往另一個山頭跑,保住了性命。


    商承運將災民一把拉到小船上,然後乘著小船跟隨災民手指的方向劃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山頂多頭上的村名看到有船過來,紛紛揮舞雙手,人頭攢動,歡聲雀躍。


    確定災民的具體人數,商承運從船上拿了些幹糧給他們墊墊肚子,然後才發信號通知。


    在半山腰上等了小半個時辰後才等到人來,“皇叔,怎麽是你來了?”


    “剛收到消息,下麵類似這樣的小村子還有不少。”所以他一收到侄子發出的信號也在這邊,就過來了。


    然後轉頭吩咐,“趕緊安排災民上船送他們先回城裏安頓。”說完看著侄子,“天快黑了,你也跟著一道回去。”


    商承運問道:“皇叔你呢?”


    “下麵還有兩個村子,我去看看?”已經從災民口中得知附近還有兩個村子,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商承運‘哦’一聲,商元澤突然微微側目,看向地麵。


    “皇叔,你看什麽呢?奇怪我怎麽……我的腿在抖……”


    商元澤大聲道:“山體即將滑坡,所有人趕緊撤離上船。”


    “什麽?”山體要滑波了,怪不得他會覺得腿在都,原來是地麵在顫動。


    商承運拉過皇叔就就要開跑,山體滑坡那麽危險,要是跑的慢了,就地掩埋。


    “先帶二殿下撤離!”商元澤下令的同時直接把侄子推遠,然後運氣將輕功提升到極致,飛快穿梭在人群中,能救一個是一個。


    已經被侍衛架到船上的商承運氣都沒喘一口,剛回頭結果就看到那座小山在頃刻間倒塌,自山頂傾灌而下的泥土山石瞬間將還沒來及跑上船的災民全部埋沒。


    “皇叔……皇叔……”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天熱,各位小天使記得防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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