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覺得有些不自在罷了,畢竟看到這個凡人的臉他就會想起龍澤,然後不可避免就會想起那一夜……怎麽可能不別扭,不尷尬。


    還好,那個凡人似乎不記得那一夜的荒唐,也沒有把他認出來。


    小竹子又問了一遍:“沒有嗎?”


    君輕言麵色不變,反問:“有嗎?”


    “爹說沒有就沒有吧!”


    沉默了一會兒,君輕言問:“小竹子很喜歡他?”


    “叔叔嗎?喜歡啊!叔叔什麽都會,好厲害!”就是這麽厲害的叔叔為什麽不會生小竹子呢?


    小竹子垂頭喪氣,“爹,叔叔不是娘親,那小竹子的娘親在哪兒啊?”


    繞了一圈怎麽還是逃不開這個話題,君輕言無聲的歎氣,“不是跟你說了嗎?等你長大了,娘親就回來了。”


    為了避免以後再次發生這種類似把叔叔認成娘親的常識性錯誤,還是要盡快把小竹子送到學堂去才是。


    “啊……娘親就不能提前回來嗎?小竹子都長這麽,高了!”


    君輕言看著還沒有他腰高的小竹子,比了比,“你看,你才這麽一點高,還太小了。最少也要長這麽高,娘親就會回來了。”


    “噢!這樣啊!”小竹子蹦了一下,“爹放心,小竹子會努力長高的。”


    “乖,不是說困了嗎?去睡吧!”


    君輕言將小竹子送回屋裏,立刻就有侍女上前伺候梳洗。


    小竹子趴在床上,毛毛蟲一樣爬來爬去,“爹,現在又睡不著了。”


    另一邊的小床上,黑眼圈就比較老實了,侍女給他洗香香又擦幹毛發之後,趴在床上哼唧哼唧沒一會兒就夢周公去了。


    君輕言彎腰將岔開的被子重新蓋好,“你可以數星星,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幾天叔叔都會給我講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這個要怎麽講?怎麽感覺才離家出走幾天,小竹子就變得嬌氣難帶了許多。睡個覺還要聽什麽睡前故事,他那裏會講?


    小竹子一聽語氣就知道自家爹爹肯定是不會講睡前故事了,“爹,你吹笛子給我聽吧,好久都沒有聽爹吹笛子了。”


    君輕言抽出腰間的竹笛,不一會兒,屋裏就響起悠揚空靈的笛聲。


    守在門外的兩個侍女皆是麵帶癡色,突然其中一個侍女猛的站直就要行禮,“王,王爺……”


    商元澤連忙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兩個侍女無聲的行禮,然後悄然退下。


    君輕言哄小竹子睡著後,吹熄了燈火就出去了,順手將門關上。


    “王爺?”


    “我,是來看玉竹的,他,呃……睡下了嗎?”商元澤有些磕絆的解釋,隨後又補了一句,“我……也是剛到。”


    君輕言垂下眼瞼,“多謝王爺關心,已經睡下了。”


    “輕言為何總是這般客套?”商元澤就十分鬱悶,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了合眼緣想要結交朋友的念頭,但是對方好像,似乎……礙於身份,不太待見他。


    “王爺多慮了。”


    “是因為……本王,王爺的身份?”


    “王爺天之驕子,在下一介平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商元澤微微搖頭,“我總覺得,你不應該是那種在乎身份的人?”正如此時,嘴裏一句又一句喊著王爺,但是卻無半分敬畏惶恐。


    君輕言都想翻白眼了,“王爺對在下很了解嗎?”


    商元澤卻是突然身體前傾問道:“我們……真的沒有見過嗎?”


    君輕言一瞬間心跳過快,手裏的竹笛收緊,後退一點拉開距離。


    可能也意識到剛才的舉動有點失禮,商元澤站直身子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我總覺得我們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並沒有見過。”君輕言覺得等明日小竹子醒來,還是一早離開好了。


    “你確定?”商元澤不太相信,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真的很奇怪,明明感覺似曾相識但是卻又偏偏想不起,所以下意識又靠近一點,鼻尖就聞到一縷清香之氣,清幽淡雅,清新怡人。


    後背抵上房門,君輕言將竹笛橫在兩人之間,“王爺,自重!”


    商元澤瞥了一眼,揶揄的笑道:“輕言這樣……到顯得本王像個登徒子?”


    什麽像個?本來就是,說話就說話,靠那麽近做什麽?


    商元澤輕笑出聲,“咳咳……其實本來我沒有多想,但是輕言你這個防備的眼神讓我不要多想都難。”若是換成一男一女,怎麽看都像是一個登徒子逼迫良家婦女的橋段。


    君輕言抿唇,手上略微用了幾分力道,借著竹笛把人推遠了些。


    商元澤就突然感覺胸口一股大力傳來,人也跟著不由自主倒退,表情一時之間有些訝然,“你會武?”


    竹笛在手上轉了一圈,君輕言也沒有否認,“自是會一點。”


    “輕言你的這個……會一點?有待商榷?”能把他逼的後退,這個武功可是不弱啊!還真看不出來?看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輕言看著就一副弱不禁風的文弱君子樣,竟然身負不弱的武功。


    君輕言這回是直接翻白眼了,“王爺很閑嗎?”


    “還好吧!”商元澤附和的點頭,然後又道:“輕言手中這笛子,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君輕言一愣,隨後將竹笛背在身後,“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許是王爺在什麽地方見過與在下相似笛子也不稀奇。”


    “你這麽一說,我好像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這樣的笛子了。”他就說怎麽這個笛子看著眼熟,原來當初涼信在木屋裏找到的那支笛子就與眼前這隻笛子,十分相似。


    想到笛子,繼而就想到五年前發生的事,商元澤臉色瞬間就拉黑了,五年前他身上的血蠱遭人暗算提前發作,心火灼傷疼到神誌不清,意識幾度迷離,後來暗衛找來卻是發現他和一個陌生女子躺在一張床上。


    那個女子哭哭啼啼說是清白有失,商元澤雖然不記得具體過程,但是他身上的痕跡是做不了假的,肩膀胸膛多處齒印咬出的傷口。


    占了人家姑娘身子,總不能不負責任吧?


    商元澤在問過那個女子意願後,便把那個女子帶回了王府,隨後又將她一家子都接到了上京,也算是補償了。


    君輕言也沒有意外,他的那隻竹笛當初丟在那座小屋裏,被撿走了也實屬正常,瞥了眼神色不太好的人,悄然轉身離開了。


    等商元澤從回憶中回神,咦?人呢?


    出來後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瞥見外頭守夜的侍女,“有看到君公子嗎?”


    “回王爺,君公子去了竹林那邊。”


    跑那麽快做什麽?也不知道等等他,商元澤腳步加快走向竹林,不過竹子是看了一顆又一片,但是人影……沒有。


    不是說人往竹林這邊來了嗎?人呢?


    “輕言……輕言……”


    而回應他的,隻有竹林的風聲和他自己走路的腳步聲,轉悠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人影,商元澤隻好轉身離開。


    竹林之上,君輕言淩空立於一顆青竹上,目送人走後才飛身下來。


    清風院


    花枝看著踱步走過來的人,連忙行禮,“王爺!”


    商元澤止步腳步,原地站著,麵無表情。


    花枝心裏咯噔一下,周身徒然有一種頭皮發麻瘮得慌的感覺,“王爺,可是……有事嗎?”


    “本王……是不是長得,不受人待見?”


    花枝明顯神色呆了一瞬,“王爺,何出此言?王爺顏如冠玉俊美非凡,大商朝待字閨中的貴女哪個不是翹首以盼希望做宸王妃。”


    其實莫說那些高門貴女了,就是宸王府裏的那些侍女,哪個見了王爺多多少少沒生出點其他心思。


    也就是他們王爺太……絕了!對於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從來都是不解風情到令人吐血身亡的地步,硬生生將自己的桃花路給斷死了。


    “本王問的不是這個?”


    花枝:不是這個那是哪個?


    “算了……”商元澤擺擺手,覺得這個屬下一點兒也不懂他的意思。


    花枝就:王爺你到是說啊,算了是幾個意思?


    涼信搖搖頭從暗處走出來,問道:“王爺,是因為君公子?”


    商元澤聞言表情有所意動,看的一旁的花枝暗自豎大拇指,王爺說的沒頭沒腦,涼信居然還能猜出來,厲害呀!


    “君公子,君小公子的爹?他……怎麽了嗎?”對了王爺不是去隔壁院子瞧君小公子的嗎?


    涼信低頭問道:“王爺,需要屬下去查一查嗎?”


    對於花枝的問話聽不見,對於涼信的問話商元澤直接就否定了,“不用。”


    終於有些聽明白的花枝哦一聲,“是君小公子的爹有什麽問題嗎?王,王爺……”是他說錯什麽話了嗎?


    “花枝……你很閑嗎?”


    “屬下,隻是順著涼信的話胡亂猜的,並無其他意思?”


    商元澤沉聲道:“既知是胡亂猜測,便無需說出口惹人非議。”


    花枝:?


    看著王爺消失的背影,花枝十分納悶,“你說王爺他是什麽意思?我就隨口說了一句君小公子的爹有問題?”王爺就立馬變了臉色,還警告他不要亂說話,“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王爺似乎很看重那位君公子,所以我就想著要不要去查查?”他是王爺的暗衛,所以剛才王爺在竹林那邊找人的動靜他還是知道的。


    王爺很看重君小公子的爹?什麽意思啊?還想再問卻發現涼信已經隱於暗處去了。


    不說就不說,他還不想知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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