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雪抱著小而精致的紙箱走下地鐵,在人來人往的人海中穿梭著,腳步輕快而緩慢,她小心翼翼地護著懷裏的紙箱,不讓來去匆匆的行人碰撞到。


    走出地鐵站,月宮雪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隨即坐進了車裏,微笑的將地址告訴司機,向她所要去的目的地前進。


    當月宮雪所坐的出租車剛剛離開,地鐵站的出口處就走出一個帥氣的男孩,他目光直直地看著越行越遠的出租車,也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快速的坐進車裏。“跟上前麵的那輛出租車。”


    月宮雪看著窗外的風景,感受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鹹味,纖細而修長的手指隨著車上的樂曲輕輕地打著節拍,對於她已經被跟蹤的事情絲毫沒有察覺。


    當路邊的房子在車子的行駛中消失,印入眼簾的是一片藍色的美麗海洋,海鷗在天空飛翔鳴叫,海風帶著鹹鹹的味道進入人們的口鼻,海浪拍擊的聲音讓人覺得平靜,也讓人有一種想要置身其中的感覺。


    當車在海邊停下之後,月宮雪沒有猶豫便踩著優雅的步子走下車來。看著在海邊歡快嘻笑、玩耍的人群,月宮雪不禁有些心動,如果沒有了這件事情,她現在是不是也正與朋友們在海邊自在地玩耍、嘻笑、甚至打鬧呢?如果說這樣的行為是放縱,那麽她也好想這樣子放縱一次。


    月宮雪微笑地看了一眼正在嘻笑、玩耍的人群,向不遠處的空地走去。現在,她不適合在人群中,因為這次是她與‘雪兒’兩人的結束,也是她們兩人的開始。


    就在月宮雪下車沒有多久,她先前所站的地方此刻正站著一路跟著她的那個男生,而這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立海大網球社的欺詐師、‘雪兒’用心去愛戀的人――仁王雅治。


    當熟悉而動聽的音樂響起時,月宮雪臉上綻放出一抹動人的微笑,從包裏拿出手機,屏幕上所顯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心中最為特別的人――亞久津仁。


    “喂,仁!”


    “小不點,你現在在哪裏?”


    月宮雪聽亞久津仁特有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莫名的讓她覺得安心,能讓她覺得隻要有他在,什麽事情都不用擔心,甚至不足為懼。


    “我現在在神奈川的xx海邊,有點事,等一下就回去。”


    “神奈川?我知道了,等一下我來接你,到了再說。”


    “好。”


    月宮雪輕輕應聲,而回應她的不再是亞久津仁的聲音,而是電話掛機後的茫音。


    月宮雪淡笑著將手機關上,將手機上方無數個未接電話漠視,收起手機放進包裏。


    仁變了,卻也沒變,他為了她空出了一些時間,讓她走進了他本一個人的生活,讓她與他一同走在名為未來的路上。沒變的是他依然做他喜歡的事,並不會因為生活裏多了一個人而改變他的生活方式,他還是會出手揍他看不順眼的人,還是依然不喜歡去上學,還是熱忠於挑戰,還是一樣不懂得溫柔,不,仁是溫柔的,隻不過他的方式不同,他的溫柔總是被隱藏起來,總是讓人無法察覺,甚至以為他根本不懂溫柔是什麽,就像現在,如果不是了解仁,一定覺得他就這樣掛電話是不在乎,但是她知道他不是不在乎,相公的是他太在乎了,否則這通電話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了。


    走到空曠的沙灘上,看著海浪一波接一波的湧上來,將手中的箱子放在沙灘上,輕輕的打開,看著箱中的東西,拿出畫冊,翻過幾頁,就看到了畫冊上在的仁王站在這一片海灘上,看著這裏,月宮雪不禁有些感慨萬千,這裏也許就是‘雪兒’曾經最常來也是最喜歡的地方了。


    “‘雪兒’,從今天起,我將開始屬於我的人生,而曾經的過去也將隨你而消逝在這片海洋裏。”


    月宮雪拿著畫冊走到海邊,任由海浪衝擊著雙腳,冰涼的感覺讓她覺得舒適,看著畫中的人燦爛的微笑,她不禁微微輕歎地閉上雙眼。


    立海大網球社的人‘雪兒’是在乎的,不管是誰都是她喜歡而在乎的,即使在因為他們而被傷害、即使他們傷害了她、甚至因為他們而消失在這個世界,在乎也不曾少過,因為在她重生回國之後,從見到他們的陌生到害怕、恐懼,再到莫名熟悉與一種久違的小小喜悅,那是見到朋友的喜悅,即使恐懼占據了她的思維,這份小小的喜悅卻在心底不曾消失,直到仁王雅治、柳蓮二與丸井文太的出現,仁王雅治的質問、責備粉碎了這份喜悅,讓她的心裏多了一份屬於‘雪兒’的心傷。


    月宮雪白嫩修長的手指輕輕拉開畫冊上的紅絲帶,準備將手中的畫冊放進海洋裏,讓海水帶去給天堂裏的‘雪兒’,也讓這份沒有結果的愛戀結束。


    “雪兒。”


    熟悉而陌生的聲音讓月宮雪不禁一僵,她也許不曾記住這個聲音,可是這個身體卻早已記住了這個聲音主人的一切,因為曾經這個身體隨著她曾經的主人一同記憶著這個人的一切。


    仁王雅治看著背對著他的雪兒,今天他特意請假就是為了去找雪兒,想和她談一談,卻沒有想到剛到月宮家就看到從裏麵走出來的雪兒,不得已他隻能跟上雪兒,一路來到這裏。


    月宮雪轉過身就看見站在離她不遠處的仁王雅治不禁有片刻的怔愣,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動作便是後退,直到覺得安全她才停了下來,雖然有著曾經‘雪兒’愛戀他、喜歡他的記憶,但是現在害怕卻絲毫不曾因此而減少過。


    仁王雅治看著因為他的出現而不斷後退的雪兒不禁有些抱歉,他一直都在說雪兒是他的朋友,可是在雪兒被別人欺負的時候、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這個朋友卻從來不曾給過她幫助,甚至不曾去查清原因就去質問她,也曾不管她的害怕要她去看不曾答應手術的幸村,也在心裏責怪過她身為幸村的未婚妻卻在幸村手術時不曾出現,而現在他又一次為了幸村,他的好朋友、夥伴,他再一次選擇了傷害被他稱為朋友的雪兒。


    “仁王君……沒想到你也會在這裏?今天沒課嗎?”月宮雪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雙手緊緊的抱緊了懷裏的畫冊,會微微顫抖並不完全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再對上那雙完全沒有她身影的眼眸時,心莫名的疼痛不已,她知道這不是屬於她的心,而是屬於‘雪兒’塵封在心裏的愛戀因為他的不在意而正在消逝。


    仁王雅治沒有上前,因為站在海水中的雪兒讓他不敢上前,剛才的後退,讓雪兒置身在海水中,海浪已拍打在雪兒的膝蓋,他怕過度的接近會讓雪兒再後退。“我請假了。”


    “原來是這樣啊!”月宮雪看了看離仁王雅治不遠處的箱子,又想到手中的畫冊,決定以後再來,至少她不希望有仁王雅治在的時候將這些東西送到海中,因為有他的存在,海水帶走這些東西的同時,也會帶去一份憂傷。“那我不打擾仁王君了,我先走了。”


    仁王雅治看著遠遠繞著他的雪兒,沒有多想,他就大步上前拉住了雪兒的手腕,但下一瞬間印入他眼簾的便是雪兒蒼白如紙的小臉。


    當手腕被拉住的那一瞬間,月宮雪隻覺得暈眩再一次占據了她的身體,想要從他的手中掙脫,卻怎麽也無法動彈,隻能這樣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雪兒,我們談一談,可以嗎?”仁王雅治看著雪兒蒼白如紙的小臉想要鬆開手卻又不敢鬆開手,不鬆手怕雪兒又一次跑開,鬆了手又怕雪兒會摔倒在地,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這樣拉著雪兒的手站在原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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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月宮雪能感覺身體的顫抖,甚至是心也在顫抖,抿抿唇,一字一句地說著。


    仁王雅治看了看雪兒,最後還是鬆開了手。


    就在仁王雅治鬆開手的那一刹那,雪兒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之後跌坐在沙灘上。


    仁王雅治伸手想去扶,卻因為雪兒近乎於尖叫的聲音而停下了動作。


    “不要過來。”月宮雪有些無措地大叫,她不要他的靠近,不要心裏那屬於‘雪兒’而不屬於她的心痛與愛戀,她腦海裏此刻出現的隻有仁的樣子,也隻想見仁,而也就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她是喜歡仁的,這種喜歡不同於其他人的喜歡,而現在,她隻希望仁快點來,帶她離開。


    仁王雅治停下上前的動作站在原地,怕再次刺激到雪兒。“雪兒,去看看幸村,他因為過度複健,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你是他的未婚妻,相信隻要你去看他、勸他,他一定會聽你的,也一定會很高興的。”他知道他這樣做是在傷害雪兒,這樣做更不配稱為是雪兒的朋友,即使是過去的朋友也不配,但是在幸村與雪兒之中,如果隻能在他們當中選擇一個,那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幸村。


    月宮雪仿佛能感覺到胸腔中有什麽東西碎了,可是她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隻是覺得有什麽不屬於她的東西正在消失。


    手輕輕地移到胸口,感覺心髒的跳動,這個胸腔裏現在仿佛有兩顆心,一顆是屬於她的,還有一顆是屬於‘雪兒’的,而此刻屬於‘雪兒’的那顆心碎了,碎成了千千萬萬片,化成了粉末,再也拚不起來了。


    月宮雪知道這顆心是‘雪兒’遺留下來的愛戀,對仁王雅治全心全意的愛戀,此刻因為仁王雅治的話而被完完全全的碎了、也隨著‘雪兒’一並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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