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沒有。”老頭很委屈。鍾林曄吵著鬧著要去8384好幾年了,他是一直沒捨得,可惜最後實在被他鬧煩了,隻好放人。鍾林曄離去心切,但是從四大總部往下派人的手續之繁雜不亞於跨軍區調任,所以才臨時想了個法兒先把人借調過去了事。


    沒想到人走了半年了,各項手續也差不多了,他才從人家爹媽口裏知道鍾林曄死活要去8384的真正原因。老主任這叫一個痛心疾首啊,對這個爹不管媽不要的孩子更加憐惜,本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偉大理念想把人再弄回來,可惜,被8384給拒了。所以下麵的手續也沒心思辦了。


    兩年過去,老主任也看出來了,連人家爹媽都不管這事,他跟著瞎摻和什麽,摻和來摻和去也沒撈著好:(,——上次安治拎著鍾林曄來總裝把一個倉庫洗劫一空,——他還摻和什麽勁兒啊!


    問題是他是不想再摻和了,架不住有人要摻和啊!


    老主任苦口婆心向鍾同學一一解釋。


    “什麽?什麽?什麽!”鍾林曄差點從桌子上翻下去,“您是說我編製的這件事安治都知道了。”他這個當事人才剛知道!


    “對,他知道了。”沒安治提醒老主任自己都快忘了這茬兒了。


    鍾林曄拍案而起,“說,他是怎麽知道的!”靠,我國的個人隱私問題已經到了不得不立法的時候了。


    他怎麽知道的我怎麽知道><。


    老主任定定神,指指旁邊:“你怎麽不直接問他?”


    鍾林曄愣神兒:“問誰?”


    老主任再指,用力指,“問安治。”


    鍾林曄臉都白了。機械的轉頭,朝老主任指的方向看。


    杯具啊!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瘸了,總裝備部主任辦公室再大也沒大到窗口站著個大活人他都看不見啊——————!


    起立,向右轉,立正。鍾林曄少校恭恭敬敬地向那裏敬禮:“首長好!”


    老主任眼淚是真下來了,——你他媽的鍾林曄,我是上將你也沒這樣給我敬禮啊!凸!


    安治笑笑:“禮畢!”


    鍾林曄放下右手,整個人進入一級戰備。——內牛,安治這妖怪是越來越妖了,官越大越會隱藏自己的氣勢,要來個不認識的乍一看得以為他和老主任一樣都是菩薩轉世呢!——地藏菩薩,別名閻王!


    扭頭看看老主任。——這位是彌勒,笑裏藏刀的那種!


    閻王還在笑:“鍾少校,借調的最長期限是兩年。你在8384已經超過兩年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啊?”


    鍾少校毫不猶豫:“繼續借調8384。”


    “那得原部隊同意。”


    鍾林曄看彌勒,彌勒佛祖笑口常開:“我沒意見。”


    鍾林曄很滿意。


    安治也滿意:沒意見並不代表同意,撐死了就是個中立。


    “還得接收單位同意。”


    “我保證8384會接收我。”鍾林曄對此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安治點頭:“我相信。不過我也可以保證,8384上頭的師部還有軍區都不會同意接收你。”


    鍾林曄眼前一陣陣發黑。


    安治靠在窗前,漫不經心繼續為鍾林曄同學的前途操心,“進不了北京軍區,總裝你又不肯回,其他三個總部,總政你就不用想了。”


    知道,那是你的老窩,


    “總裝出來的人總後不會要。”


    沒錯,總裝備部和總後勤部那是宿敵。


    “總參嘛,你從現在開始活動,過個一年半載應該有機會可以借調過去了。”


    鍾林曄聲淚俱下:“團長,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不為難。”安治很誠懇,“你可以去其他軍區。”


    悲憤:“安治,你是真的要逼死我啊。”就算在同一個軍區也可以天涯海角,其他軍區?他一年能不能見上劉靜一麵都難說。


    “怎麽會。”安將軍很無辜,“連去哪兒我都替你想好了。蘭州軍區怎麽樣?南疆那邊正缺你這樣的技術型管理型的複合人才。”


    “南……疆……?”忍無可忍了,鍾林曄衝過去,以下犯上,一把揪住安中將的衣領,一點沒敢高聲,唉唉低泣:“要不您直接把我發去西藏算了。”劉靜,我們要永別了。


    安治憐惜地拍拍他的背:“別想趁機把鼻涕擦在我衣服。”這麽齷齪幼稚的報仇手段段黎同誌來做比較適合,可愛的兔子寶寶就別來這一套了。安慰他:“鍾同學,我聽說你一直想跟劉靜完婚?”


    鍾林曄不哭了,兩個濕漉漉的大眼睛瞪的晶亮,滿眼的防備:“你什麽意思?”


    安治從口袋裏掏出四張紙給他看。


    鍾林曄對著其中兩張發呆,對另外兩張發癡。


    “真的……可以?”


    安治信誓旦旦:“把這兩張簽了給我,那兩張我讓你拿回去,就可以了。”


    “我什麽時候能知道結果?”


    “七個工作日後。”


    “好,我簽。”鍾林曄瞬間綜合考慮永別、進國防部、完婚、以及劉靜的怒氣、還有最終的勝敗預測,毅然發現: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不過,簽字前,老師,”鍾少校轉身,直麵在辦公桌後麵cos室內盆景如同剛才安治一樣一點存在感都沒有的老主任,“安將軍是用什麽辦法勾搭您和他一起狼狽為jian的。”


    “鍾少校,注意你的言行。”安將軍提醒即將成為自己部下的人:“張老是你的老首長,也是我的老首長,這是幫忙,不是勾搭!”


    我聽你放屁,不當著他的麵你都叫他老張!


    鍾小白兔點頭:“知道,您出身的核防化基地歸總裝管。”扭頭,衝著老頭呲牙,“請問,老師,你為什麽幫他?”他是你弟子我就不是了嗎?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怎大呢)^)!


    “我幫他?”老頭苦笑,“我是讓他幫幫我,這次的任務就不要再打劫我了,輪也該輪到總後了吧。”


    “這次的任務?”鍾林曄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什麽重點了,“團長……”


    安治沒有回答,打開窗,讚美和平盛世,“鍾同學,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第40章 回家


    “槍聲。”羅巡臉色不變:“你聽到了嗎?”


    ……!何冰立刻作出判斷,“沒有。”抬腳把腳邊的樂器盒踢到羅巡腳邊,回身一把打開窗戶當著後台來來往往多位工作人員和學者的麵躍上窗台。不放心,回頭:“羅巡,你一個人可以嗎?”


    羅巡踢踢盒子,“大概可以。”瞅何冰的架勢,他不可以也得可以,否則很有可能冰冰同學腦子一發熱為了不讓他一個人拉著他兩個人一起跳出去!


    何冰頓一下,“跟他們上台。”不再廢話,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躍入茫茫夜色。


    “我才剛剛被人從台上轟下了!”羅巡鬱卒,憂傷地看看旁邊的圍觀群眾們,不意外地從他們眼中看到了阿拉伯人民對中國人愛走窗戶不愛走門這一傳統的驚訝。


    把盒子拎起來抱在胸前,趁大家還在對何冰講師的行為訝異不解的時候,一個轉身,本屆和平獎得主羅巡教授又上台了。


    台上的人是真不少,段黎已經站在了主講的位置上開講了,莊書禮貼身站在他身後,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科研人員兼助手,怎麽看怎麽就是一保鏢,還是黑道的那種!


    安治站在段黎左側,背靠一根舞台柱子。整個會場估計都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位置了——集視野良好、安全性高、距離逃生門近三位一體。


    羅教授當即蹭到安治身邊站好,順帶把樂器盒恭恭敬敬遞到安團長手中,——自己留著沒用,不管是彈奏還是狙擊他都不會:(安治看了他一眼。


    羅巡馬上陪笑。


    安治接過盒子,繼續聆聽章明遠教授的學術講解兼獲獎感言。——由於內容太精彩,在座的觀眾們的反映和安治一樣,都對剛剛被轟下去又蹭回來的大活人都視而不見。


    大會主辦方對章明遠教授是真重視,配了仨翻譯圍著他,英語、阿拉伯語、土耳其語輪流翻譯,如遇聽不懂的中文,人家吸取教訓不恥下問,直接要求章教授用普通話再來一遍!><章教授的演講的確精彩,羅巡聽了沒兩句就從不知道哪個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口罩戴上了,成為場上採取個人防護措施第一人!


    隻見章明遠教授戴著手套把托在莊書禮研究員手中的不明餅形物體拿過來,看包裝,考慮從哪裏下手。一邊看一邊給大家講解:“同誌們,我的研究成果說白了就是將核燃料中的聚變燃料……也可能是裂變燃料……”善良地扭頭,看莊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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