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書禮一板一眼:“因為咱們從葉門到這裏就沒有走過正常的入境渠道。”


    凸!話是沒有錯,就是聽著太逆耳:(


    鍾林曄也從個小包裏掏出一要飯碗來:“這是我從拉克沙魯亞茲部落順來的純手工全天然藝術製品。”劉靜醉酒的那個大碗!——多麽具有紀念意義的物品啊!


    莊書禮撓頭:“小鍾,上次就想跟你說了,羅教授認為,這個碗……是罌粟殼做的!”這不是違禁品,這是毒品!


    “啊?”鍾林曄大驚。


    “啊!”劉靜跳起來,“怪不得我那次發酒瘋跟平常不一樣!”靠,原來不止是酒精的作用,他還嗑了藥了!凸^-^凸“羅巡你個孫子你知道也不說。”存心跟著鍾林曄一起回味他出醜的盛況嗎!


    羅巡趕緊解釋:“我看見鍾同學這麽喜歡這個碗我不忍心告訴他,就告訴老莊一聲讓他看著小心別讓人用就行了。”莊書禮同誌是一個多麽可靠的同誌啊,一路上不負重託他容易嗎!


    趕著換話題,羅巡吊著個斷臂也來看即將永別的物品,掏出一個小塑膠袋,臉色瞬間很傷心:“老莊,這幾根頭髮它招你了你不讓我們帶?”這是他和段黎在大淨身寺拜天地結髮的定情物啊!


    何冰倒是開心了:“教授,您忘了嗎,這裏是中東,禁止偶像崇拜,你帶著這把頭髮人家會以為是崇拜人體的克久拉霍邪教教徒!”


    羅巡訝然:“何冰,你可以去自創門戶了。”才幾天,純軍事愛好者何冰同誌已經連邪惡的克久拉霍都知道了?本次中東之行實在是毀人不倦啊!


    何冰對此嗤之以鼻。


    劉靜也伸手從一個小包裏掏出一個疊的很整齊的紙包,指到莊書禮鼻子下霸道地問:“這個沙棘葉的標本為什麽不能帶?”別告訴他這也是什麽什麽的崇拜!這是鍾林曄第一次送給他的東西。


    鍾林曄撐著腰感動:“你還留著啊。”


    劉靜臉一紅,口氣有點沖:“留著!”


    羅巡撫額:“又來了。”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兩個人就開始喜歡上深情對視了?瓊瑤大媽,您在哪裏啊在哪裏?——不會就在這兒陰魂不散吧。


    莊書禮不屈服惡勢力,也沒有被深情感動,拿著簡明版《土耳其入境須知》回答:“土耳其禁止攜帶稀有物種出入邊境,我不知道這種植物的品種是否稀有,我隻是防患於未然。”


    鍾林曄據理力爭:“老莊,有必要這麽嚴格嗎?”


    “有必要!土耳其雖然隻有3%的土地位於歐洲,但它一直堅持自己是西方國家,它恐怕才是我們此次行動最艱難的一環!”回答的人是安治,這位即將晉升將官的大佬站了起來:“鍾同學,我會向國內報告,要求駁回你的晉升命令,有異議嗎?”


    “沒有。”鍾林曄毫不猶豫。


    “很好。”安治的眼中有一絲欣賞,“那麽,昨天的事到此為止。”


    鍾同學的眼睛亮了!劉靜眼中都有一絲不敢置信的喜悅。


    “太輕了吧。”段黎嘟囔!


    “滾。”何冰一腳把他踹開,順手從六個大包中的一個裏掏出一塊刻著阿拉伯字的馬蹄鐵:“團長,這個可以帶?”老莊你差別對待啊。


    羅巡看著馬蹄鐵詫異:“章教授,這是你用來捅開聖路的那塊?”


    段黎點頭,但是立刻撇清:“我那就是使用權,所有權是程濃的。”他就是借來玩玩!


    程濃呆了一下,看安治。


    安治坦然:“我送他的,怎麽啦?”


    “沒……怎麽!”何冰輕輕地、恭敬地把這塊詭異的馬蹄鐵放回去!


    安治問莊書禮:“這個不可以帶?”


    莊書禮凜冽地對比《土耳其入境須知》,“沒有禁止。”土耳其是突厥烏古思部的後裔,也愛馬,馬具用品不禁止!


    “哦。”安治點頭。


    何冰把包拉上,同誌們都開始後退,對莊書禮同誌帶什麽不帶什麽的安排不再有任何質疑。


    段黎狗腿地進言:“團長,隻要你說可以,就可以!”


    段黎同誌被關禁閉那是家常便飯,即使這位同誌當上了一團之長後,關禁閉的頻率也基本達到了一季度一次,可見沒當團長之前他進出禁閉室的頻率有多麽頻繁了。


    段團長的歷任領導都覺得,唯有待在禁閉室裏的段黎同誌才是最安全最安分最知道上進的一名好同誌。——就一間小屋子一張單人床,外麵有人看管,裏麵沒有一切娛樂,裏麵是麵壁思過的最佳場所。


    當然,作為段黎其人,讓他什麽都不做麵壁思過他能把禁閉室鐵窗撬了、牆壁打通了來折騰,所以看管禁閉室的糾察連同誌們都知道,但凡段黎被關,扔給他一本兵法書,不管關多久,他都能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待在裏麵,——禁閉時間到了書要是還沒看完他老人家還不願意出來呢!“出去我沒時間看!”該同誌如是說:(不過這次,段黎進禁閉室的時候愣是沒接糾察gg遞上的最喜歡的《鬥戰經》——段團長一直認為對付小日本就應該研究他們的兵書!——而是捧著一信封失魂落魄地飄進了進去。


    倆糾察十分詫異:“團長怎麽了?被那幾個將軍給嚇到了?”


    “不會。咱團長才沒那麽膽小!”另一個糾察gg力挺團長,“肯定是失戀了!”他手裏捧得那封信,一看就是十分重要的人來的,再參考團長大人夢幻般的悲痛表情,“你忘了,上次咱們寢的大毛,接到對象的絕交信,那麽大個子哭成什麽樣?那幾天他不就是這個表情!”


    “是啊。”這位點頭,“可是”,壓低聲音:“我聽說,團長的愛人,是隔壁的羅……唔、唔!”


    那個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要死啊,讓政委聽見了他能把你大卸八塊!”


    這個嚇一跳,趕緊閉嘴,拍著胸口,“還好還好,我沒說出口。”本團政委是一個和藹可親對下屬關懷備至的領導,其為人比經常性不靠譜的團長大人可靠多了,但是就是這位可靠的可親的到全師全軍都有名的李致政委,因為曾經有人議論團長大人的私生活而頒下三道軍令:膽敢非議領導私生活,聽到一次,打斷一條腿,聽到兩次,打斷一雙腿,聽到第三次,直接活埋!


    這三道軍令絕非危言聳聽,那個跑步跑到差點跑斷腳筋在醫院住了仨月的哥們兒、還有那個因為想往上爬而散布不利於團長大人的謠言被清除出紅星團的官迷是紅星團全體官兵心口的硃砂痣頭頂的明月光!——想忘都忘不了:(那個提醒:“小心沒過逾的,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政委就來……”


    “立——正!”


    倆糾察內牛滿麵地立正敬禮,——政委來了!神啊,不會是聽到他們在非議領導了吧!


    還好,李政委的全副心思顯然不在他們身上,引著身後的一位中校直接到這間禁閉室門口。身為上校,李政委卻對這位中校十分客氣,客氣的程度肯定超過上次來把團長關進去的三個將軍!


    糾察同誌們傻愣愣地看著。


    “開門!”


    “是。”應聲打開門。——倆糾察麵麵相覷。政委,嘛時候關禁閉的都允許探視了?!您以前來看團長大人最多也就是在門口的小格子上看幾眼罵幾句啊!


    李政委對規章製度置若罔聞,客氣地請中校進去:“他在裏麵,你去和他談一會兒吧。這裏到底是禁閉室,我就不方便進去了,半個小時後我來接你。”


    “謝謝。”中校簡單謝過,邁步進去。


    倆糾察在政委同誌的示意下關上禁閉室的門,滿臉問號地看著政委。


    李政委長嘆一聲:“段黎,你就自求多福吧。”命令:“好好看著,如果裏麵發生什麽流血事件,你們就算拚了命也要把團長救出來。”


    “啊?”“啊?”倆糾察gg一起張著大嘴發呆!進去的這個是去報仇的?


    “啊什麽啊?誰教你們回答領導用‘啊’的?說‘是’!”


    異口同聲:“是,政委同誌!”


    政委同誌拭淚,回身,邁著哀怨的小碎步走了。


    “政委是什麽意思?”這個問那個。


    “不知道”那個比較活絡,貼上門,連聽帶觀察內部情況,“政委既然命令了,咱們就執行。”


    “也對!”


    倆位糾察同誌不站崗了,他們聽牆角外加不時偷窺。


    裏麵的情景倒也沒什麽,那個長的十分俊美到不像軍人的中校同誌在團長大人驚訝的目光下坐在了床頭。——本來坐在床頭的段團長這會兒是真的麵壁思過了,他老人家正一個勁兒地往牆角裏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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