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何冰單獨跳。”安治對小同誌照顧有加:“順便把八人份的行李帶上,阿曼帶來的食物就不用帶了。”路虎上炸掉了一半,剛才又吃了一頓,剩下的也快到食品保質期了,扔了也不可惜。


    “是。”


    “是。”何冰和莊書禮已經檢查完了6個降落傘,何中尉很興奮:“團長,全部檢查完畢,都是軍用的特種傘,吊上兩個人完全沒問題。”阿彌陀佛,在中東這塊地界,雖然真主一直沒有站在他們身邊,如來佛還是保佑他們的;)“動作快一點,六點之前起跳。”再晚就成夜間跳傘了。


    “是。”


    五個人上傘包,其中三個還要比劃身前的某個地方再掛上個人。


    葉門飛行員終於回過神了。


    “你們不能這樣衝動,你們沒有跳傘經驗……”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有問題,剛才那兩位檢查降落傘的手法怎麽看都比他們還要熟練,此刻這五個人穿傘包的動作傻子都看得出絕對不是第一次跳傘自學成才的。


    學者們把他們當空氣。


    安治拉開艙門。


    “程濃,把飛機降低到八百米。”


    “是。”再次進入駕駛艙。


    艙門外風聲扯呼。


    兩分鍾後程濃出來,“八百米。”


    安治已經把段黎掛在胸前了,段同誌正手腳並用地扒在領導身上。回頭看了一眼窗外,一回身抱著安治脖子的手再加三分力氣,“團長,我雖然一貫頑劣,但是恐高這一點是真的。”


    “教授,我知道了,但是如果你一直用力勒我的脖子的話,在氣壓壓力的作用下我窒息的可能性極高,你是想和我一起摔死嗎?”


    殉情?


    段黎一身冷汗,立刻放手,再次檢查了一遍把他和安妖怪栓在一起的幾條牛筋帶子和鋼製拉扣,死死地抱住了安治的腰,把腦袋歪在安治的肩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閉上眼:“跳吧。”安治誠可怕,生命價更高!——豁出去了。


    安團長,看看身後,“跟上。”一步跨出了機艙,奔向了自由的天空。


    莊書禮一把提起羅巡:“我們走。”


    “老莊,老莊,我可以自己走到門口。”怎麽說他也是身高185體重85公斤啊,就算現在掛在莊書禮同誌身上他也不能讓老莊把他當行李提吧!“我不怕高……”


    最後一句話是羅巡同誌在800米高空上說的:(程濃和劉靜這組比較和諧,沒有廢話,程濃挾著劉靜的腰就跳出去了。


    鍾林曄一步沒拉的跟了出去。


    何冰站在艙門口,回頭看看還在發怔的兩位葉門飛行員,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提醒他們:“我們走了,兩位也早做打算吧。”是跳啊,還是回祖國去跳啊,越早決定越好!


    跳出艙外,何冰看著下麵不遠處的同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每秒7米的下降速度,他們在訓練的時候一般都在1000米左右起跳,100米以後才開傘,對於初次跳傘的人,考慮到氧氣和氣壓的因素,前16秒是最容易失去意識的時候,剛才有人對那三隻菜鳥普及過這一知識嗎?!


    汗!“算了,反正就算暈過去他們也摔不死,不是還有人帶著他們呢……”


    何冰同誌在胡思亂想中,慢慢拉開了傘,朝著地麵飄去。


    莊書禮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兩位軍部大員,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直到對方把調令都遞到他麵前了都沒緩過神兒來,根本不知道接,把個扛著一顆星的將官晾在那裏伸著手不知道該怎麽往回收。


    “咳咳。”旁邊兩顆星的這位幹咳幾聲,提醒莊書禮上校接調令。


    可惜莊大隊長受的打擊太大,繼續愣神。


    站在他身後的一隊長看不過去了,當著兩個將官的麵抬腳踢了自己的主官一腳。——力道十分不輕:)真不錯,一腳下去,莊大隊長——還是沒回魂:(倆將官的表情都十分尷尬,比失魂落魄的莊書禮同誌好不到哪兒去。


    雙方都幹杵著。一起被抓來聽任命的八個中隊長陪杵。


    二隊長杵不下去了,直接越級上前,一手接過少將同誌遞過來的調令直接拍莊書禮臉上,大喝,“大隊,你接不接?”


    大隊嚇得一跳,總算醒過神兒了,任由調令掉到地上,結結巴巴地指控:“首長,這,這,這……”


    兩位首長都是精於事故的,根本不讓他說話,“莊上校,怎麽說這也算是升遷,恭喜了。”


    “是啊,希望你離開二炮特種兵大隊後,在國防部繼續為祖國的軍隊建設做出應有的貢獻。”


    “首長,這,這到底、這……”


    這什麽這?!你唱戲啊!幾個中隊長恨鐵不成鋼,恨不得踩死不爭氣的大隊長。


    兩位將官已經起身了。


    “那麽我們就告辭了。”


    “留步。”


    “不要送了。”


    “兩位首長,”老實人發急了,一把揪住兩個將軍,“我不是要送你們,我是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你們會突然跑來告訴我我被掉到國防部去了。”


    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去啊。兩位將軍也很委屈,不就是抽籤抽輸了嗎,否則他們怎麽會來宣布這種把人往火坑裏推的任命,缺了大德了。


    “莊書禮同誌,這是上級研究決定的,你身為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難道你想違抗軍令嗎?”


    莊書禮同誌又嚇了一跳。


    後麵的八個隊長一起撇嘴:違抗軍令,好大的帽子啊。


    三隊長挺身而出:“大隊,什麽事兒都得有第一次。”和兩個將官互瞪兩眼,三隊長大義凜然地歸隊。


    縱橫沙場多年的老莊同誌終於完全回魂了,揪住倆將軍的手不由自主地加了三分力氣:“首長,我說過我不想去國防部,我的報告上寫的很清楚,上次軍區來做訪談的時候我也當麵說了,連軍長都答應了不讓我去國防部的。為什麽前後才一個多月就變卦了?”連調令都下來了!


    嗚嗚,你揪住我們幹嘛啊,跟我們倆有什麽關係啊!


    “莊上校,你應該看一看調令,上麵不但有國防部和咱們軍區的印章,還有軍委的印章。”大哥,說的夠明白了吧,軍區有軍委大嗎?


    四隊長冷哼:“安將軍的手腳夠快的啊,連軍委都搞定了。”


    “咳咳。”二星將軍繼續幹咳:“同誌,不要在背後非議上級。”


    “首長,”五隊長抱打不平:“他沒有非議上級,他是在誇獎上級。換成我的話我得往死裏誇。”


    倆將軍上級的臉色都漲紅了。


    莊書禮大隊長義無反顧地擋在了火爆的五隊長前麵,大無畏地直視領導:“首長,肯定有什麽原因,你們才會改變主意的,告訴我,讓我走也能走個明白!”在領導位置上也坐了好幾年,實誠如莊書禮也知道軍區要是樣樣都肯聽軍委的那幾十年來軍委就不會屢次把各大軍區改了又建撤了又並了。


    一星首長很無語地看著二星首長:首長,我能不給他更正一下,不是我們,是其他人!


    二星首長很悲催,“莊上校,說句實話,你認為這次軍區和兩彈部隊肯放你走,軍委是拿什麽來換的?”


    莊書禮不知道。他的全副心力都在大隊的工作上,其餘的上層建築的事情真的一竅不通,也不關心。


    他不關心,有人關心,六隊長臉色有點複雜:“首長,您是說擴……”


    首長擺手,“知道就好。”看看還是一臉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這群特種兵精英,神神秘秘地補充:“而且不止這些!”


    二隊長了悟了:“還有兵工企業?”


    兩位首長都嚇一跳。他媽的,不用這麽直接吧。


    莊書禮也了悟了,“所以你們就把我賣了。”上個世界末全軍大精簡,人走了一半,軍工企業改民用了一半,這倒好,才十幾年,又改回去了。改回去就改回去吧,這是是順應世界cháo流的需求,為什麽要把他給改國防部去啊。


    可惜至此,二炮特種兵的精英都已明白,莊書禮大隊長的離開已成定局。


    兩位將官鬆了口氣:“注意保密,保密。”買賣人口是不道德的,尤其是賣給安治:(“留步,不送。”


    腳底抹油,溜吧。


    沒人在意兩位將軍的去留。


    七隊長無限留念地走到大隊長麵前,仔細端詳即將離去的故人的臉,傷感:“我怎麽看也看不出大隊他值這些人和東西啊。”


    八隊長咧嘴:“他當然不值,他就是一附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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