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書禮擋在他們仨前麵,不好意思地沖目瞪口呆的大使館人員解釋:“我們和戰——隊友失散好幾天,能和他們重聚很激動,因為……”


    “啊啊啊,”羅巡大喊:“段黎你踩我!”腳趾都斷了。


    何冰氣的罵:“他媽的三個人擠在門上誰也別想出去!”靠,堂堂駐外大使館參贊辦公室的門窄的兩個人並排都過不去,國內村長辦公室的門都比它氣派!


    段黎撂蹄子:“那你滾開!”


    “你滾。”


    “你們兩個一起滾。”


    話語被打斷的莊書禮當機立斷給擠在門裏的三個人一人一腳幫助他們出去,回頭把沒說完的說完:“因為我們感情很深!”


    ……,凸!看出來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從下腳的力氣多少就能看出來。


    老參贊挺有涵養,點頭,也把自己沒說完的話接上:“我們去接他們。”


    不用接了,剛剛滾出去的三個又滾回來了。


    大使先生一馬當先,氣哼哼地進來,後麵一個高大的人一手一個拎著兩個教授進來。門太窄,兩位教授撞在門框上的聲音聽著讓人心疼,——門上的漆都掉了:(何冰和另外三個人跟進來,陪同大使一起的去的一位一等秘書臉蠟黃蠟黃的也進來了。


    小小的資政參贊辦公室頓時擁擠不堪。


    老參贊納悶:“大使,其他人呢?”跟著去了不少,怎麽就回來兩個?這麽快就都去睡了?


    大使的氣不打一處來:“一半在印度跟阿三扯皮,一半在船上跟阿曼軍吵架,還有一個在阿曼海軍醫院裏罵娘!”


    老參贊嚇一跳忙問原委,得知有一位武官由於久未爭戰所以在剿滅海盜的戰鬥中太興奮生出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豪氣執意要追擊逃匪,被訪問團團長安治一槍托給砸醫院裏去了:(在領導手裏攥著的倆還在掙紮的教授頓時消停了,乖的很,低頭裝孫子。


    領導看了一眼莊書禮,“老莊!”


    莊書禮眼圈都紅了,安治、劉靜、程濃、鍾林曄一個個看過去,“都安全就好,都安全就好!”


    羅巡怒其不爭,——看見莊書禮就知道什麽叫人不可貌相了!


    安治向大使要求:“大使,我和我的隊員想開個碰頭會。”中國人就是願意開會!


    “法克!”儒雅的大使一聲怒吼。看看自家石化的參贊和警衛,“大半夜的都不睡你們等天亮呢?統統給老子睡覺去!把房間騰出來給這幾個孫子開會。”


    老參贊火了,“大使,這裏是我的辦公室!”他一把年紀了擔驚受怕替他們擔心好幾天,好嗎,一回來向來斯文和善沒架子大使大人在海上遛了一圈養成了一第二人格——兇殘粗暴外加低俗?!


    大使被老參贊噎到,悻悻地看了安治一眼,告訴參贊:“給他們找個通鋪!”


    ……


    老參贊把客人們領使館通鋪裏去了:(。終於知道大使館裏為什麽要設通鋪了!——本任大使上任後的第一個舉措,就是在大使館裏加了個通鋪房。——太有遠見了,就是給這幾位留著的!


    老頭兒把他們領到地方紅著臉健步絕塵而去。


    安治大校大馬金刀地坐在鋪上,他的隊員一溜排站在他麵前。打頭的還是羅巡和劉靜,段黎莊書禮程濃還在中間,何冰鍾林曄繼續押尾。


    安大校吩咐:“互相說說這幾天是怎麽過的吧。”


    幾個下屬還沒有摸清領導的想法,都沒有輕易開口。


    “讓你們說就說,不說的就上使館門口去站崗!”原本站著的阿曼警衛都讓何冰打趴下了,使館武警子夜淩晨接替上崗,都在罵娘!


    轟——!


    屋裏炸開了,一時間五張嘴同時開說,前頭羅巡和劉靜互訴高處不勝寒的窘境凸現自身的睿智,後麵何冰鍾林曄互訴離別之情互相轉告沒有跟上一個好領導的艱辛。


    中間就段黎一個人在白活兒,——程濃壓根兒就不想說話,莊書禮壓根兒就插不上嘴:(砰!房門被一腳踹開,臉色發黑的大使大人在外麵大叫:“你們他媽的給老子輕點兒聲!”知道的是五個大男人在裏麵說話,不知道的是五百隻野鴨子在裏麵叫春!——今兒晚上大使館裏的老老少少是甭想睡了!


    安治冷颼颼地看了大使一眼,“把門關上,謝謝。”


    大使差點氣暈過去,瞪著安治跟看殺父仇人似的,跺跺腳:“安治,算你狠!”大使甩上門離開。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羅巡和段黎已經一左一右地貼上了劉靜:“同誌,什麽情況?”


    劉靜同誌據實以告:“團長他鄉遇故知了!”真本事,和常年駐外的大使是故知!


    羅巡腦子裏立刻泛起粉紅色小泡泡:“情人?”


    段黎內心比較陰暗:“仇人?”


    莊書禮聽不過去:“你們別亂說,說不定是以前的戰友、朋友、校友、同學、鄰居……”


    老莊,你的想像力比我們還要豐富:(


    何冰不跟他們攪和,問鍾林曄:“什麽人?”


    鍾林曄瞄一眼安治:“好像是團長上學時的教官!”


    羅巡四個都是一愣。安治上學時的教官?那就是軍校的現役教官。現在卻是一個駐外大使?這得受多大刺激下多大的決心啊!


    安治好像心情不錯,“我和馬大使不太熟,我還沒畢業他就辭職了,後來聽說去了外交部。”


    段黎問:“他辭職跟您沒關係?”如果自己是安治的老師那估計自己也會想辭職!


    安治有點感慨:“沒關係!”


    那就是有關係!所有人對此都持肯定態度。


    安治問:“都說完了嗎?”


    幾個人立刻站直立挺,羅巡代表群眾回答:“說完了。”


    “那你總結一下你們這幾天的經歷。”出門在外,就不讓下屬寫總結報告了,口述吧。


    羅巡的聽力、分析力和總結能力都超強,:“也就是說跳海以後,我們幾個還在海裏遊,劉靜他們已經順利的上岸;我們有人在抽筋,他們已經和土著會師;我們再次下海,他們和土著聯歡;我們遊泳,他們跳脫衣舞;我們找了一夜,他們睡了一夜;我們跋山涉水去卡瓦拉第,他們有酒有肉原地休息;我們在想方設法和您聯繫,他們已經在您的魔爪——不對,羽翼下遮風避雨;我們陷在卡瓦拉第水深火熱,他們跟著您剿匪剿的熱火朝天;我們在大門口被人家當盲流鎮壓,他們跟著您大搖大擺被迎進來當貴賓!”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眼淚嘩嘩的!


    段黎一把抓住劉靜的手:“靜靜,你們辛苦了!”


    劉靜悲慘:“段黎,你還算是個人!”


    程濃狠狠剜了羅巡一眼,羅巡不在乎:),莊書禮滿臉問號,何冰使勁兒揪鍾林曄頭髮,鍾林曄齜牙咧嘴:“所以說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比如好的和壞的。”兩組人馬究竟誰比誰幸運真的隻有天知道了!


    不過盡管七個人對彼此遭遇的好壞界定有異議,但是他們一致同意,此次拉克沙群島一遊最倒黴的肯定是安治:)安大校用無比嫌棄的目光打量了一圈他優秀的下屬們,看看窗外已經蒙蒙亮的天色:“由於我們此次遭遇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在和大使以及阿曼格萊帕梅方麵協調後,取消了我們在卡斯特大學、蘇哈爾大學的講學計劃。”


    何冰精神一振:“我們可以離開阿曼去葉門了?”


    劉靜苦笑——苦膽在笑:“冰冰,天都亮了,你就別做夢了!”


    莊書禮點頭:“阿曼出了這麽大力把你們接回來,不會這麽輕易地放咱們走的。”


    段黎很感動:“老莊,我承認你的洞察力越來越強了,但是注意,千萬別向羅巡發展。”有一隻烏鴉足夠了,他們需要的是喜鵲!喜鵲!衝著安治諂笑:“團長,也就是說我不用去給人家演講了是吧。”瞧他對人生是多麽的樂觀,“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肯定給你開了一扇窗。”凡事還是應該看好的方麵。


    安治很讚賞他的樂觀:“是的。”段黎不用去給人家的精英們講他自己都不懂的東西了。“所以,今天晚上,他們邀請你去皇宮覲見蘇丹!”


    “見誰?”


    “蘇丹!”


    ……


    已經知道這一消息的三位沒有太多的表情,還不知道的三位一起看段黎。


    上帝的確給他開了一扇窗,——天窗!


    阿曼,全稱阿曼蘇丹國,顧名思義,這是一個由蘇丹同誌統治的君主製國家,蘇丹同誌既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也是這個國家的首相,是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最高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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