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無比二的日子裏,同學們心cháo澎湃,一個挨一個忙不迭地從座位上竄起來奪路而去,但是由於捨不得課堂上的學習氣氛,沒一個人出教室,大家都溜著邊擠在牆根裏,要不是魏老師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下一刻好像要猝死似的,估計這會兒牆根那兒肯定得有幾聲叫好聲兒。——雖然沒叫好,那是也議論紛紛了。


    教室裏一時亂鬧鬧一片。


    在關鍵時刻,倒了血黴給這班當課任老師的魏老頭挺身而出,“住手住手,你們這群有辱斯文的敗類,快給我住手。”


    同學們是真聽話,該出手的接著出手,該起鬧的繼續起鬧。


    老頭出離憤怒了,喊:“班長,班長呢。”


    龔班長一步就越眾而出了,充分體現出了一個敬重師長的優秀班幹部應有的素質。——他媽的,誰推的老子。


    老龔班長硬著頭皮,“老師?”


    魏老師指著教室中央扭在一起難解難分的仨說不出話:“去,去,去……”


    龔班長哭喪著臉:“老師,我打不過他們。”


    噗,老師一口血噴出來,“去把陶海洋叫來!”


    呼,原來是找外援不是去勸架啊,得了,這活我行。


    “是。”老龔溜著邊奔教室門,以免被場地中央的熱血青年們誤傷。


    “還有校領導,”魏老師緩過氣來接著喊,“都叫來,都給我叫來!”


    老龔班長愣在門口。老師,學校這麽大,陶教授和領導們各有各的辦公室,而且這些位都不是坐班製的員工,把他們都找來?今天上午的課結束前能不能找到都是未知數。我雖然叫您一聲老師,但我自己也是四十往上奔五十的人了,不帶這麽溜人的。還有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名官員,龔副廳長明白,內部再怎麽鬧都行,隻要事情能在內部解決掉!把事態擴大化是不明智的也是不允許的。找陶教授他不反對,這是本班的指導老師,俗家稱謂班主任,班級出了事不找他找誰,但是找其他領導就不好了吧。雖然犯事兒的不是自己,但作為一個班的同學,自己又是班長,老龔覺得這種事還是負麵影響多一點。


    龔班長杵在門口不動了,明目張膽的陽奉陰違,還不時拿眼光掃胡述。胡廳長,胡市長,胡書記,出來說句話啊。


    胡述邊熱情關注場上情況,邊和龔班長眼神交流:說什麽?


    說什麽都行!


    跟誰說?


    — —,魏老頭兒,林放,邢東程,謝澤國,誰都行!


    我不幹!


    為什麽?!


    怕挨揍!


    龔班長杯具地看著胡述。——這就是全班最高領導,太他媽沒有擔當了,難怪本班的情況江河日下啊。


    魏教授又喊上了,“你怎麽還不去!”


    被老師發現了!@_@


    龔班長一時間進退兩難。


    胡述總算還沒有喪盡天良,對著龔班長指後門。


    老龔不明所以,越過仨打架鬥毆的人看向後門。


    一眼千年,龔班長也想吐血!——李暮同學搬張桌椅坐到後麵角落裏自修呢!


    “我這就去。”龔班長應答,從前門奔後門,一把拉住李暮:“想個辦法,別鬧大了。”胡述雖然不靠譜,但也不會瞎指路,全班二十幾頭,他就指李暮,絕對有他的道理,對此老龔深信不疑。


    李暮無奈的放下課本,——自古班長和支部書記都是有交情(jian情?)的!


    隨手寫下兩個電話號碼遞給龔班長:“陶老師和徐處長的電話。就徐處長一個人來代表一下校領導吧。”


    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手機的?龔班長沒有問出口,捏著紙條出教室。——這裏是黨校,不是自己那一畝三分的,在自己地裏處級局長那就跟大白菜似的都能賤賣了,但是在這裏,別說處級的,就是沒級的和極品的龔副廳長也不會造次。


    打發走了班長,李暮縱觀全局,告訴縮在一邊的計裘:“球同學。”


    淚啊,“我姓計。”


    “抱歉,球同學。魏老師年紀大了,你過去看看。”在場和醫學搭的上邊的隻有計裘,獸醫也是醫。


    “好。”計裘心善,魏老先生臉都氣黑了,靠在講台上直哆嗦。老頭教了一輩子書估計從沒遇見在課堂上打架的,這會兒絕對是受刺激了。


    計裘摸上講台給老師順氣當孝子閑孫去了。


    胡述看看形勢,也過去。


    老頭氣糊塗了,他可沒糊塗。問:“球球,他們怎麽打起來了。”


    計裘給老頭拍背:“林放和邢東程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呼~!呼~!魏老師聞言喘的更厲害了。


    呼呼呼!胡述憋笑。真以為這裏是學校啊,倆同學因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這裏每一個人都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三四十遍的主兒,渾身上下不說金剛不壞那也是遍體鱗傷了的,都主修過一句話不在舌頭上過三遍一個動作不在腦子裏轉仨彎就不言不動的高深學問,會因為一言不合就在黨校裏打起來?


    好吧,隻要魏老師信,他就沒有什麽不信的。接著詢問:“那謝澤國又是怎麽回事?”謝副主編天天一副世外高人的茫然樣,已經到了隨時隨地可以神遊的境界,竟然會跟那倆個扭打在一處,且身手利落不亞於邢東程,不虧為隱世高人啊!


    這個計裘也不能肯定:“好像是因為林放去打邢東程的時候不小心波及到了他,所以他就出手了。”


    好樣的,又是一個火爆脾氣的。“那為什麽是他和林放一起揍邢東程?”


    對啊,為什麽泥?計裘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難道是因為如果他和邢東程一起揍林放林放早就躺下了打的不夠過癮?”胡述不負責任的推測。


    其實胡述的推測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現在場上林放謝澤國二對一也隻是堪堪扛下邢東程的攻擊。


    邢東程進攻的這叫一個痛苦!——謝澤國你一個文人你跟著添什麽亂啊,你打的這麽渾然忘我你讓老子是真打還是真不打。而且,為什麽一個文人打起架來會這麽兇悍?雖然還沒到拚命的架勢,但是謝副主編這拳腳功夫明顯甩街頭流氓好幾跳街了!


    這邊跟謝副主編並肩戰鬥的林放更痛苦。


    他和邢東程剛掐在一起看似打架實為把手言歡謝澤國就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真打凸︶︿︶凸!大哥,你看清情況再動手好不好,就算是掀翻課桌的時候倒在你那邊砸到你大腳趾了你也不用狂怒吧,兄弟我這不是不敢往章禦史那邊掀嘛,咱就不能理解萬歲嗎?!


    好吧,繼續打。


    這邊仨人戰事正酣,旁邊圍觀的看性正濃,那邊門開了:陶海洋教授徐涇處長隆重登場。


    陶教授的臉色不比魏老師好看多少,但因為不是發生在他的課上他沒有親臨現場親身感受,所以比魏教授清醒不少,喊了一聲住手後,一把拽過老龔班長:“去把保安叫來!”


    我堂堂一個副廳長已經淪落成了跑腿了嗎?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老師,咱們學校的保安都是武警。”黨內矛盾就不用武力鎮壓了吧。


    陶老師臉色鐵青:“叫你去你就去!”


    胡述及時過來,向領導匯報:“老師,徐處長,他們好像是為了一個學術問題爭執不下才打起來了的。


    徐處長還在嗬嗬笑,就是有點冷:“學術問題啊,討論的方式很特別嘛。”


    胡述打蛇上棍,“徐處長也覺得應該叫保安?”


    徐處長怡然自得:“當然,這裏都是文明人,誰能去拉開他們。”


    文明人?胡述看看場上:拉頭髮扯耳朵咬鼻子撩陰腿各色招式行雲流水,別說文明人,就是野蠻人都不恥這幾位的行徑!


    “那個,陶老師?”該你表態了吧。


    陶教授果然不負所望,他剛才是被氣狠了,一時忘了一邊還有個跟著看萬年熱鬧的徐處長了。抱著大落牙齒肚裏吞的決心:“別去了,武警同誌都很忙,我們自己解決。”


    龔班長聞言鬆口氣。


    胡述向他擠眉弄眼。


    李暮在後麵看的清楚:革命的友誼就是這樣建立的。


    前麵陶教授已經在喊關門了,估計再打下去該放狗了。


    李暮站起來:這兩個孫子也該停手了吧,不管是真打假打,謝澤國同誌那一下接著一下的看著都疼!


    場上的兩位也想停手,問題是參與其中的不是倆而是仨!謝澤國不停手,他們單方麵停戰不僅突兀而且是虧啊!——太他娘的疼了:(林放快扛不住了,不管謝澤國會不會聽見了,向邢東程建議:“要不咱改改計劃吧,不對打了,你和我聯手先打趴下他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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