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紛紛離開的時候,夏馨月的目光和崔遊對了一下。


    從崔遊的眼神中,她看出來了,薑成德是崔遊殺的。


    可馮俊沙怎麽說是拓延勿呢?


    心中有些好奇,不過夏馨月還是忍住單獨留下崔遊的打算。


    這件事不急,明天再找崔遊了解一下也不遲。


    馮俊沙出了永寧郡主府,和他的屬下翻身上馬。


    “大人,剛才郡主的話怎麽能作為證據呢?那家夥本來就是他的客卿,她肯定會袒護的。”一個手下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馮俊沙微微一笑道。


    “這麽說來,那個叫陸東封的還是有嫌疑的。”


    “怎麽可能?恩,至少以我們現在得到的線索看,應該是沒什麽嫌疑的。”馮俊沙搖了搖頭道,“那家夥原本是狼山幫的一個弟子,狼山幫隻是一個三流魔道門派,門下弟子能夠出現他這樣的功力算是比較意外了。據府衙請高手探查現場,說是拓延勿的那個護衛其實並不是凶手,隻不過是有人暗中掌控了他的長劍,利用他的長劍擊殺了薑成德。天下間能夠做到這一步的,都是一些功力深厚的老前輩。那陸東封顯然做不到。還有你們覺得郡主有這個膽子殺薑成德嗎?”


    馮俊沙口中的府衙當然是京兆府。


    “這倒是。”


    “大人,那我們還要這麽查下去嗎?”一個手下又問道,“這麽查,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嘛。要我說,我們應該直接從拓延勿那邊下手。”


    “拓延勿現在已經躲到魯山安那邊了,我們可進不去。再說,找拓延勿的事也輪不到我們,我們就別操這個心了。”馮俊沙搖頭道,“不過,那拓延勿也是夠蠢的,他當時要是不逃,說不定還好說,現在他這麽一逃,那真是黃泥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大人,那您覺得那凶手到底會是什麽人呢?”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府衙不是請高手勘察過現場的嗎?應該是一個功力深厚的老家夥所為。”馮俊沙說道。


    “大人,那還不是等於沒說嗎?隻是知道是一個功力深厚的人有什麽用呢?這人是誰,有可能是誰?什麽都不知道,我們怎麽找?”


    “是啊,要是大人過去,肯定能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


    “也不知道那些大人們是怎麽想的,咱們大人如此精通緝拿一事,竟然放著大人不用,真是可惡。”


    “別在說這些了,咱們也就是奉命行事,上麵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馮俊沙搖了搖頭道,“老實說,我覺得那陸東封還是有些不簡單的。”


    “那是,一個三流魔道門派的弟子能夠成為郡主府的弟子,而且還有膽子教訓薑成德,哪怕暗中有可能得到了郡主的授意,我也是很佩服他的。”


    “哈哈,那些少爺什麽的,我們也早就看不慣了。”


    “慎言,你們嘴巴可管牢了,尤其是這個時候,可別給自己招麻煩。”馮俊沙輕喝了一聲。


    馮俊沙說陸東封有些不簡單,倒不是自己手下理解的那樣。


    他還是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陸東封,以自己這麽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這家夥身上有不少秘密。


    不過這些事和他沒關係。


    是個人,都會有一些秘密,自己難道還能將每個人的秘密都查清?


    以自己現在得到的消息來看,就算這家夥有什麽疑點,單憑這功力一點就不符合了。


    畢竟府衙那邊是請了高手過來,相信這個結論應該不會有錯。


    真正的凶手不一定是老家夥,可一定是功力深厚的高手。


    以陸東封的年紀和門派,根本無法達到這個境界。


    他現在也隻能基於上頭給予的消息來推斷,畢竟那現場,他沒被允許過去查探。


    “大人,我們知道的,也就是咱們私下說說。”


    “大人,我們下一家去哪?”


    “最近的是哪家就去哪家。”


    洛陽城一夜喧鬧,城中百姓在屋中不敢出去,隻能猜測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第二天一早,夏馨月從周嬤嬤那邊知道了稍微詳細的消息。


    “殿下,那拓延勿現在躲在魯山安府上,沒人敢去抓吧?”鵑兒問道。


    “誰敢呢?”夏馨月搖了搖道,“以魯山安現在的權勢,就算是薑家那邊也不敢直接得罪。”


    “殿下,魯山安不是想要和薑家打好關係的嗎?他要是不交出拓延勿,那就是得罪薑家啊。”鶯兒說道。


    “你以為魯山安隻是為了交好薑家嗎?”夏馨月冷哼一聲道,“他誰都想交好。隻要誰對他有利。不過洛陽城中的勢力對他來說,其實還沒那麽重要。河族不同,河族就在他地盤的邊上,有河族配合,那是實實在在增加了他的勢力。”


    夏馨月沒有說太多。


    其實洛陽城中的這些勢力,要說真和魯山安有多親密的關係,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今天他們可以和魯山安稱兄道弟,明天就有可能拋棄魯山安。


    夏馨月從小就在洛陽,又是皇室中人,耳濡目染,對於這些權勢的爭鬥也是有些了解的。


    所以魯山安看似想要在洛陽交好一些勢力,可這種交好隻能是泛泛的。


    這點和河族是完全不同。


    河族現在差不多是依附魯山安,河族的力量為魯山安所用。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武力。


    魯山安選擇哪一方,顯而易見。


    他肯定會保拓延勿。


    “反正死的是薑成德,死得好。”鶯兒說道。


    “就是,還想打殿主的主意,死了才好。”鵑兒也點頭道。


    她們可不管拓延勿躲哪裏,能不能逃出去。


    反正現在薑成德死了,殿下指婚一事應該是告吹了。


    隻要殿下高興,她們就開心,那就是好事。


    “殿下?”鵑兒說完見自己郡主沒有出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您還在擔心?”鵑兒小聲問道。


    “不是,我在想,那真正的凶手會是誰。”夏馨月搖了搖頭道。


    她其實在想崔遊,因為她可以確定,薑成德肯定就是崔遊殺的。


    她很想從崔遊口中聽到殺薑成德的過程。


    不過,崔遊到現在都還未過來找自己,讓她心中有些焦急。


    “殿下,薑成德得罪的人多了,想要他小命的也不少,想要找凶手,那可是太難了。”鶯兒說道。


    “也是。”夏馨月笑了笑道,“你們先下去吧,讓我靜靜。”


    鵑兒和鶯兒兩女笑吟吟地出去了。


    薑成德死了,郡主的婚事算是告吹了。


    看到郡主開心的樣子,她們兩個自然也就將懸著心放下了。


    夏馨月在屋中坐了一會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便直接去找崔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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