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賀玉昌兩眼一白,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一群特工頓時慌亂了起來,掐人中的掐人中,潑涼水的潑涼水,忙得不亦樂乎,他們都是用刑的高手,這救人可不咋地啊,業務不熟練啊!


    “這樣沒用,你們得扇他臉才有效果。”左明熱心地在一旁出著主意。


    雖然聽起來這個點子不怎麽靠譜,不過死馬當做活馬醫吧,要是人死在這可真就沒法交代了,一個特工抓起賀玉昌的領子,照著那張老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沒想到這招還真管用,賀玉昌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委屈地想哭:“誰打我臉!”自從那次被左明狠扇一頓以後,扇臉已經成了他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其敏感程度不下於那一嘟嚕。


    媽的,人都快死了,還這麽要麵子,沒見過這麽死要麵子活受罪的,特工們暗暗腹誹。


    “傻逼,你醒啦?”左明熱情地打著招呼。


    “賀組長!賀組長!你醒醒啊!你怎麽又昏過去啦!”特工們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沒辦法,隻能繼續扇了,不過這次得再狠點了。”左明無奈地撇撇嘴,“有免疫了。”


    特工們紛紛報以感激的目光,您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呐!


    那邊臉已經腫了,隻能又換了個左撇子特工,跨坐在賀玉昌身上,掄圓了胳膊一巴掌就糊了上去,真他娘過癮!


    聽著那清脆的響聲,左明都覺得牙疼。


    “你……你們誰要是再打我臉!我他媽就去死!”被扇醒的賀玉昌抽抽噎噎著,像隻被一百頭公牛輪過的兔子。


    喝了一大缸水,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些,賀玉昌又坐到了原來的位置,可是看著完好無損的左明,摸著自己紅腫的臉頰,越看越想哭,這他媽是誰審訊誰啊!誰對誰用刑啊!


    “你所有的罪證都在這裏,還有高寧幾個人的人證,你是賴不掉的,老實交代了吧,省得皮肉受苦。”賀玉昌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算是領教了左明掌控別人心理的厲害,照這樣下去隻會被接著玩弄,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左明什麽都不說,隻是冷笑著,他知道經過剛才的一場鬧劇,賀玉昌已然找到了對付自己的辦法,到了真正窮圖匕現的時刻,所以他沉默。


    真正的審訊,才剛剛開始。


    七根連著電線的針插在了痛感最敏感的幾個部位,頸部那根針能確保這些痛感絲毫無損地傳遞到大腦,同時保持著大腦的清醒,不至讓他昏過去。


    黑衣特工打開了開關,旋轉著旋鈕加大了電流,皮膚下的針尖極快地顫動著,像是一條條猙獰而蜿蜒的蚯蚓即將衝破皮膚的束縛,有焦黑的血絲隱隱順著針孔流了出來。


    賀玉昌微笑地問:“你賣了多少毒品?”


    他沒有愚蠢地去問你是否賣了,你從哪進貨之類無關緊要的問題,一上來的訊問就把左明逼到了死角。


    左明一言不發,緩緩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著賀玉昌,平靜的眼神中夾著痛苦,安靜的房間裏隻有電流的聲音和從他枯幹嘴唇裏隱約傳出的悶哼。


    他正忍受著肉體和精神的最大煎熬,體內就像是有無數把小鋼刀在措著他的血管、他的骨骼和神經。


    黑衣特工看著鼻孔和嘴角都滲出了黑色血液的左明,覺得遍體生涼,向著賀玉昌搖了搖頭,又稍稍將電壓調高了一些。


    此時的電壓輸出已經大大超出了日常使用的上限值,指針指到了第三格,也就是賀玉昌一開始所說的烤幹人腦的那個強度,然而左明始終不肯開口,雖然對他的強悍早有預估,卻依然無法理解,他怎麽能夠挺過這個級別的電壓。


    “賀組長,再加真的會死人的。”黑衣特工忍不住開口說道,聲音都有些發抖。


    “你應該知道這次你是逃不過的,物證、人證什麽都有了,你以為我真差你的一句供詞?你不說最好,我就是想這麽折磨死你。”賀玉昌打開了強光台燈,照射在左明時而慘白時而血紅的臉龐上。


    左明抬起了頭,朝他笑了笑,嘴巴緩緩張開,帶血的牙齦森然可怖:“傻逼。”


    賀玉昌的眉頭不可抑製地跳了跳,左明的堅持讓他覺得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就像是個小醜,情緒忍不住再次暴躁起來,猛地將儀器的電壓擰到了最大值!


    過度負荷的電壓使強光燈一下子暗了下來,房頂的吸頂燈也發出令人心悸的滋滋聲,整個街道的路燈變得忽明忽暗。


    強大的電壓遠遠超過了一般生物所能承受的極限,左明也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本能,痛苦地低嚎了一聲,皮膚下的青筋恐怖地虯結著,汗珠從他的額邊流下了來,然後被迅速蒸發,隱隱傳來衣服燒焦的味道。


    他睜開眼睛盯著賀玉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神色。


    “怎麽?你不服?你還想報仇?可惜你沒有機會了。”賀玉昌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身前,嘲諷地笑了笑,彈了彈手指命令屬下再次使用各種技術手段,對左明進行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摧殘,漠然地說道,“我承認你很強大,甚至遠遠超出了我的意料,但是你既然到了這裏,就永遠別想再出去,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堅持什麽?”


    “或許你還不知道,即使一個人再強,又怎能是整個聯邦的對手?說吧,這樣大家都能痛快點。”


    左明低著頭,咬著牙,沉默。


    吸頂燈禁不住電壓的摧殘,忽然明亮了一下,繼而熄滅,屋子裏隻剩下強光燈昏暗的光線,賀玉昌也覺得自己專業的耐心就和那盞燈一樣昏暗無力,暴躁的情緒又忍不住翻騰起來。


    他忽然站起身來,抓住了一根電線,狂暴地扯動著紮在左明脖頸處的那根細針,對著左明寒冷顫聲低吼道:“說!你到底賣了多少毒品?!”


    左明硬挺著僵硬的脖頸,困難地抬起頭,嘴角掛著戲謔的微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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