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一場淅淅瀝瀝的秋雨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打在深綠的樹葉上,輕敲著所有人的窗,發出細微的劈啪聲,拉出一道道斑駁的痕跡,將幾許微冷的濕意順著窗樓滲了進來。


    夜色下的濕漉小道和小院裏傳出的悠揚小提琴聲,在這個忽然濕冷的夜晚點綴出幾許溫馨寧和的味道。


    尉遲沫沫微眯著眼睛,白天鵝般秀美修長的脖頸間夾著一把古樸精致的小提琴,絲綢的睡衣長袖滑落在肘間,露出了一大段嫩藕似的手臂,蔥白的玉指柔軟地握著琴弓,緩慢而悠揚地奏著相思綿綿的音律。


    簡檸蜷著一雙粉膩的長腿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捧著一杯熱茶微抿著,纖長的無名指隨著音律的節奏輕輕敲擊著杯身,似水的明眸在嫋嫋騰起的蒸汽中漸漸迷離,輕柔的音律似乎敲中了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思緒隨著琴聲不知飛到了哪裏。


    “哎……”隨著一聲幽幽的歎息,琴聲戛然而止,尉遲沫沫放下琴,似嗔似怨的眼神望向了窗外,幾天了,那個冤家連個電話都沒有,不知道他的屋子沒人打掃是不是還是那麽髒亂,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這樣一個雨夜也望著窗外。


    驟停的琴聲也打斷了簡檸的思緒,她皺著眉吹走了浮在杯中一片翠綠的茶葉,似乎覺得這杯清茶在清淡中又多了絲苦澀。


    “也不知道那個左明有什麽好,值得你這麽牽腸掛肚,想他了就去看看唄,要不我給你倆騰個地方,你倆好好在這纏綿纏綿?”簡檸放下茶杯,媚眼如絲,幽怨地看著尉遲沫沫。


    “哼~”尉遲沫沫把俏臉一抬,哼出了一聲酥麻麻的鼻音,“好歹我還有個掛念的人,不像你這個花癡,連心上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撫了撫被琴壓皺的衣領,不經意間露出胸前一大片耀眼的粉膩。


    兩人本就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連對方初別少女青澀時點點梅紅的日子都知道,這種小女兒的情感私密自然更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這個賤小妮兒,說話越來越不知道大小了。”簡檸俯身向前,修長的食指挑起了尉遲沫沫的下巴,揶揄地說道,“想想你小時候連個初潮都嚇得要命,哇哇地哭著還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現在說起這些話來都不知道臉紅了。”


    “哼~”尉遲沫沫一手攥住了她的手指,一手卻伸向了她翹挺的豐臀,“你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那時誰非拉著我給她洗屁股,怎麽,現在再讓本姑娘給你洗洗?”說完就朝著那軟軟的臀瓣狠狠捏了一把。


    “嚶嚀~討厭!”簡檸頓時驚悸地蹦了起來,自從豐臀被那個冤家牢牢托過之後,這裏已經成了她最敏感的地帶,哪裏還受得了這樣的刺激,頓時臉上紅霞密布,羞怒地向尉遲沫沫撲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


    誰撥亂了誰的秀發,誰扯開了誰的衣領,誰撕下了誰的乳貼,誰又扯開掉了誰的羞布;


    誰的手在誰的櫻桃上調弄,誰的腳絞開了誰羞人的細繩;


    誰的豐盈在誰的手中揉捏變形,誰的臀瓣在誰的柔荑中戰悸通紅;


    誰呼出了一聲輕痛,誰又輕噴著嬌噓綿綿……


    沙發上上演了一幕令每個男人都血脈噴張的場麵……


    過了許久,兩人才癱軟在沙發上,額上布滿了細密的香汗,嬌噓喘喘,相視一眼,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哎,也不知道他受了那麽重的傷,這種天氣會不會更難受。”簡檸躺在尉遲沫沫軟軟的小肚子上,青絲如瀑揮灑開來,挨個掰著尉遲沫沫粉嘟嘟的腳趾頭,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疼惜。


    “哎。”尉遲沫沫觸景生情,也是歎了口氣,指尖繞過簡檸繚繞的秀發,順著她晶瑩的耳垂在她脖頸和鎖骨間來回摩挲著,無比愛憐地說道,“忽然就變了天,那次去他宿舍時隻見他有一床薄被子,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哎,那個混蛋現在怎麽樣了。”兩人同時感慨。


    “阿嚏!阿嚏!”在審訊室裏被電昏那個混蛋連打了兩個噴嚏,漸漸清醒了過來,在昏沉的意識中納悶地琢磨著,“怎麽天忽然變冷了,真是該加厚衣服了。”


    賀玉昌掛著滿臉唾沫星子,一張老臉黑成了一塊硯台,還是菊花形狀的硯台。


    就在剛剛,他還像個獵人打量獵物一樣看著昏迷的左明,享受著那種複仇的愉悅,剛想叫人拿冷水把左明澆醒,就被這驚天動地的倆噴嚏噴了個滿頭滿臉,他抹了把臉,黏糊糊的,伸手一看,丫的你中午還吃了韭菜?!


    左明緩緩睜開了眼睛,透過朦朧的視野發現自己正處一間不知在什麽地方的黑牢,泛著森冷金屬光芒的牆壁沒有一絲縫隙,手腕粗的精鐵柵欄沾著陳年的血跡,腐臭的氣味彌漫在空間裏,一個一尺見方的吸頂燈在丈許高的房頂無力地照著微弱的光。


    地板上擺放著幾件簡單的擺設,幾名穿著黑色製服的國安局特工站在賀玉昌身後,目光陰鶩地注視著他。


    他動了動酸痛無力的身子,沉重至極的磁性腳銬緊緊箍住了赤裸的腳腕,高強度纖維束縛帶將他反銬在了冷冰冰的鐵椅子上。


    “媽的,竟然大意了。”左明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要是被前世的同行們知道,還不得笑死。


    剛上國安局的車,那反扣著胳膊的兩根伸縮棍就釋放出了兩股強大的電流,將他電昏了過去。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大意,按他之前結合賀玉昌性格的分析,賀玉昌絕對不會這麽著急,他會很享受抓住自己的那種感覺,而自己也可以通過這個弱點施展原定的計劃。


    可是千算萬算,他萬萬想不到,正是他那位紅顏笨女人的督促才讓賀玉昌變得急不可耐,哪還顧得著體會什麽成就感,直接先弄昏了抓走了事,這就直接導致了他現在的悲劇。


    他嚐試著動了下腿,可是腳銬似乎是灌注了數噸水泥,根本移動不了絲毫,他想再次用力,四根固定在椅背上的鋼針瞬間刺入了他第五塊脊椎和後腰處,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有鮮血流出。


    “媽的,這次玩大了。”他看向賀玉昌的目光漸漸變得危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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