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些家族已經腐朽,或許它們隱藏在聯邦幕後,有很多人已經忘記了它們的恐怖與強大,但是,當這些老頭子們集體發飆的時候,整個聯邦都要顫上幾顫。


    這次事件雖然對外宣布是一場很普通的謀殺未遂案件,但整個聯邦高層都知道,這件事絕對是聯邦近十年來最惡性的恐怖行動,沒有之一!


    因為這次暗殺針對的不是別人,而是簡家第一順位繼承人簡檸,這次暗殺,意味著聯邦內部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不管幕後黑手是誰,這些家族絕對不會甘於沉默,坐以待斃,以殺止殺,聯邦將陷入從未有過的血色恐怖之中。


    而對於總統和那些知道簡檸另一重身份的極少數人來說,這次恐怖行動已經直接升級為一場足以顛覆聯邦的驚天陰謀。


    於是,總統把聯邦安全顧問罵了個狗血噴頭,安全顧問把滿頭裹著繃帶的總警署署長罵了個狗血噴頭,總警署署長托著紅通通的臉蛋把淩子明罵了個狗血噴頭,淩子明……呃……淩子明直接成了一坨熱氣騰騰的狗血。


    聯邦警院雖然不負責具體事務,但因其在警界特殊的地位,淩子明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之人,但眼下,他卻一下子成了整個聯邦警務係統裏最忙碌的人,在各個罵場間疲於奔命,每天不是在被罵,就是在去被罵的路上,正挨著這頓罵就得惦記著下頓罵。


    “州長對不起,您的罵到時間了,我還得去王議員那,他老人家還有一場,不能等啊,都約了三天了!”


    “這是我的明天,請提前預定哦~親!”


    光挨罵還不算,還得琢磨著怎麽才能讓對方罵得痛快,罵的舒服,要不然還得重新再挨一頓罵!挨罵也是需要技巧滴!


    臉上唾沫星子的味道揮之不去,一天得洗一百零八次臉,到後來幹脆不洗了!用這場罵的唾沫星子洗上場罵的不就得了?嘿嘿,省事還省水!


    不過,您要吃了韭菜可就說不過去了哦……


    幾天下來臉色倒是白淨了不少,罵人的詞匯量也空前豐富了起來。


    其實,壓力最大的並不是淩子明和其他聯邦機構,淩子明頂多也就承擔個辦事不力的責任,是,我是沒能力,你可以撤了我,大不了老子回家釣魚去,別的你還能怎麽著我吧!


    至於其他類似於聯邦特勤局、聯邦調查局的國家機構,雖然在其位謀其事,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他們這些“大棒”始終要聽從握著棒子的手的指揮,在後麵那些大佬們未表明態度前,他們也隻是例行公事地做做樣子,因為誰也不敢保證,如果真的徹底調查,會把誰查出來,又是否對自己有利。


    既然無法保證,那最好的方式就是維持現狀,真相,並不重要。


    可是,這些人可以不管,但賀玉昌卻不能不管,雖然他名義上隸屬於國安局,但誰都知道他是簡家的人,正是這個身份讓他成了最近一段時間比淩子明還苦逼的人。


    他原本剛剛偵破了莫須有的毒品大案,成功拉攏分化了警界勢力,勢頭正勁,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老來得誌心歡喜,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卻偏偏趕上了這麽一茬子事!


    雖然他並沒有受到任何處罰,甚至連象征性的責令都沒有,但是他還是由衷地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感到了簡家的憤怒,派你是來幹啥的?說不好聽的,就是來給簡檸當保鏢的!


    可你呢?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差點被暗殺!那還要你何用?別說了你破了一起毒品大案,就算是你破了一百起又能怎樣?一百起案子也比不過簡檸一根小指頭重!


    簡家雖然沒有發話,但是他卻感覺到了這種沉默代表的態度――這事要沒有個說法,就用你全家的命來給個說法吧。


    他這次可是真真地拚了老命。


    整整兩天兩夜,他都趴在這片方圓百十平米的廢墟上,不準任何人進入,他跪在地上,臉幾乎貼著地,碎片割破了眼皮流出了血都顧不得擦一擦,他用鑷子小心地夾起每一快玻璃碎片、牆體碎片,采集每一滴,哪怕是隻有針尖大小的血液樣本,各種毛發、頭皮屑、脫落的皮膚碎屑……連地縫、下水道裏的都沒有放過。


    兩天下來,他沒有喝過一口水,沒有閉過一次眼,磨破了褲子,磨爛了膝蓋,在這塊小地方來回輾轉的行程不下三百公裏,收集了兩萬多個碎片樣本,八千多個生物標記。


    這份毅力和細致連最出色的現場勘查員都望塵莫及,掩麵而去。


    隨著一點點的采集、分析,那晚發生的一幕幕場景逐漸在他腦中清晰……


    每個武裝分子的站位、路線、死亡姿勢、心理都有了大概的輪廓。


    第一個死的應該是那個頭被燒焦的人,他死時,門口有十雙腳印,先是淩亂,後趨於穩,可見其他人對他的死感到很突然,但隨即就調整了部署;


    第二個死的是那個眉心中彈的,從地上的劃痕和地上的血跡,他應該是在急速通過門口時被屋裏的人一槍擊中眉心;


    第三個防彈衣小腹處陶瓷片碎裂,脊柱折斷,應該是和屋裏的人發生了正麵接觸,從表情上看,死前他看到或遭遇了什麽很震驚的事;


    第四個當時應該已經擺好了射擊姿勢,手腕骨折被人卸了槍,匕首割喉,一刀致命;


    第五個和第六個應該是同時進來的,相差不過半步,一人被槍托砸中額骨,麵部完全粉碎,當場斃命,另一人頸骨碎成了渣滓,臉被拍成了肉餅,但可以看出其致命傷應是下頜處遭受的第一次攻擊,在他還沒有飛起撞到房頂上時,就已經死了個痛快。


    最後三個人反應的時間最充分,做出的動作也最多,手握軍刺,十指骨節緊縮,肌肉僵硬,看起來像要發動淩厲一擊,但仍擺不脫被一刀斷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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