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月鸞便不由得感嘆世事的荒唐,心中隱隱生出一絲失落和悵然。


    她將子璟稍稍拉離開來,抬著袖子,替他擦著洶湧而出的淚水,無力地喟嘆一聲,嘴裏喃喃道:「要是你不是傻子,該多好。」


    她這話雖說得含糊不清,卻教子璟聽了進去。隻聽他一邊抽泣,一邊耿著脖子反駁:「子璟不是傻子。」


    月鸞這才知自己說錯了話,隻得趕緊附和:「不是不是,子璟不是傻子,阿鸞才是傻子。」


    可這話讓子璟更加急躁,夾著哭泣的聲音也大了幾分:「阿鸞也不是傻子。」


    月鸞隻覺得太陽穴都隱隱在跳,第一次發現在麵對這個傻子的時候,是如此束手無策,無論是他的哭聲,還是稚氣的反駁,都讓他心煩意亂。她害怕再這樣下去,今晚所剩不多的耐心,會最終消失殆盡,她必須馬上讓這個人平靜。


    於是,月鸞捧起周子璟的臉,用力封住了他的唇。


    那唇上帶著淚水和其他液體的鹹味,月鸞倒並不反感,隻是莫名地覺得有些苦澀。


    這個方法果然湊效,兩人唇齒相交的那一剎,子璟便止住了哭聲。


    月鸞本隻打算讓他停止哭泣,不料在準備離開時,忽然生出一個奇妙的心思——她想真正地吻一次子璟,就像一個女子去親吻她的丈夫一般。。


    從前的那些次,總是子璟主動。可那樣的親吻,與其說是親吻,月鸞更覺得像是子璟在黏黏膩膩吃著自己喜愛的食物,而不是在吻一個女人。


    月鸞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子璟身上。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咬了咬,稍稍離開一點距離,見子璟呆呆愣愣的模樣,又俯下臉,從他紅腫的眼睛往下,以唇描繪他的輪廓。鼻子、臉頰、下巴,而後又回到他嫣紅的薄唇。


    她一直覺得子璟的氣息,是一種淡淡清甜的果香,令她很喜歡。她想嚐嚐那樣的淡香來自哪裏,於是她用舌頭溫柔地撬開他的嘴唇,探入那可能的源頭。


    這樣的主動,已然讓月鸞開始迷亂,她恍若覺得自己找到了那香氣的源頭,便將子璟濕熱的舌含在嘴中吸允。


    子璟像是被嚇住一般,僵在月鸞身下一動不動,隻是偶爾隨著她親吻的動作,微微戰慄。


    「阿……鸞……」不知過了多久,月鸞終於因為這含混而淫靡的呻,吟而稍稍停住了動作。


    她離開子璟,居高臨下,看著一臉緋色迷離的人,心裏莫名柔軟。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想讓他快樂。想讓她的丈夫快樂。


    她伸手解開子璟的褻衣,手指覆在他光裸的肌膚上。


    雖然同床共枕這麽久,但月鸞並未真正撫摸過子璟,隻知他看著頗為精壯。現下手指貼在那光滑的肌膚上,才知這個看似無邪的傻子,倒真是結實。大致是繃著身子的緣故,全身的肌肉異常堅硬。


    月鸞對手下的觸感頗為滿意,至少在這一刻,她覺得即使子璟是個傻子,也足以給他安全感。


    子璟的聲音再次響起,現下已經是急躁難耐。月鸞無暇再慢慢折騰,隻得繼續朝下,握住那抵在她腿間的欲望之源。


    經過這麽久的親密,加之子璟是傻子,月鸞此時的羞澀,完全不足以讓她打退堂鼓。在剛剛的探索中,她自己也已經動了情,身下湧現明顯的暖暖濕意。


    這個姿勢對兩人來說,都很奇怪。一旦順勢結合,月鸞之前所有的勇氣,消失了大半,半坐在子璟身上,一動不動。


    子璟剛剛被撩撥得厲害了些,現下滿頭是汗,隻下意識地想翻身,像以前那般和月鸞雲雨。


    隻是他還沒翻起來,月鸞忽然又反應過來,猛地撐住他的肩,將他按住。


    「阿鸞……阿鸞……」子璟心急火燎地好似要爆炸。


    月鸞居高臨下,在昏暗燈光中,看著這個好看至極,卻又如同稚子的男子,忽然很滿足自己這種莫名而來的掌控欲望。


    她俯□,親了親子璟的嘴唇,安撫他,而後憑著自己僅有的認知動起來。


    寒冬臘月,一室春光,萬分旖旎。


    這個晚上,月鸞頭回玩心大起,一直在上麵,壓著子璟折磨了許久。周家二少,好幾次急躁難耐,想要翻身做主,都被嚴厲鎮壓,最後隻得徹底臣服。、好在,月鸞很體貼很體貼的,一直讓他盡了興。


    隔日,兩人自然是醒地遲了些。直到小香不請自入,月鸞才惺忪著睜眼。


    小香到底還算有點分寸,見兩人都在床上,也不好貿然上前,隻得隔著幾尺的距離,壓著聲音叫月鸞:「二少奶奶,您怎麽還未起床,大少爺那邊已經在催了。」


    月鸞揉了揉眼睛,稍稍打開帷帳,看了看小香天真的表情,淡淡道:「昨晚我和子璟都有些累,所以睡過了些。」


    小香雖然還是未嫁的姑娘,但也能聽出她話裏的意思,麵上隱約有些發紅,訕訕道:「小香也不是故意吵到二少奶奶,主要是大少爺那邊真的催了。」


    「我知道了。」月鸞想了想,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起身準備下床。


    哪知她剛剛坐起來,子璟忽然從後麵抱住她的腰,迷迷濛蒙道:「子璟不要阿鸞走。」


    小香臉色微變,走上前一步:「二少爺,二少奶奶要去幫大少爺做事,你再睡會,小香待會再伺候你洗漱穿衣。」


    「子璟要阿鸞伺候子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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